第75章 由爱生恨

　　“诗寇蒂——死了吗？”彼得·帕克不确定的问。

　　“可能并没有。”艾莉西亚漂浮在浴缸里, “她应该也不会轻易死去, 不然奥丁不会只是把她放在世界之树的树根下。”

　　“她和奥丁——”少年对其中的弯弯绕还不是很清楚。

　　“大概, 曾经是奥丁的情人吧。想想, 你以前的情人想杀你，但杀不死你, 只能把你半死不活的囚禁在他房子的地底下，你说说, 世界上, 不，宇宙中还有比这更惨的事情吗？”

　　彼得表示同意，“确实太惨了。她是你的‘转世’吗？”

　　“不太清楚。她也在北欧神话中出场，说明她也去过地球。从时间线上来说，她在阿南刻之后, 所以如果真的是我的转世, 也有可能。”

　　“所以你来了, 她也就以你的相貌出现了。”彼得觉得有哪里不对，但还不是想的很清楚。

　　她飘过来, 抱住他, 得意洋洋，“那说明我长得很美, 人人都喜欢我的脸。”

　　彼得微笑着吻她。

　　他已经学会将艾莉西亚独立来看待。他是个正义感爆棚的热血少年，看不得违法乱纪的事儿，更别说杀人，但艾莉西亚杀了人, 他却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谁逼得我的baby杀人，那人一定很该死。

　　至于奥丁要怎么处置诗寇蒂，艾莉西亚不关心，彼得也不关心。实际上不是奥丁在处理后续事宜，是弗丽嘉。

　　艾莉西亚觉得这还是很有趣的，弗丽嘉可真是那种贤惠的妻子，不仅要忍受丈夫的诸多情人，养育他的孩子，还得处理各种突发状况。

　　诗寇蒂与弗丽嘉的对话也很有趣，很容易听出来，诗寇蒂跟奥丁有个孩子，但她杀了那个孩子。对于诗寇蒂这种狠心又能力强大无法杀死的女神，大概谁都没办法永绝后患。

　　用不着过多的脑补这就是一出家庭伦理大戏，背叛与复仇一直是各族神话的一大主题，彼得甚至有点同情诗寇蒂了。

　　“你说，诗寇蒂真的杀死了她的孩子吗？”

　　“很有可能，想想古希腊神话，杀死自己的孩子这种事情，可不算少见。”

　　彼得点点头。最著名的莫过于美狄亚公主因为伊阿宋的背叛，怒而杀死了她与伊阿宋的两个孩子。都说神话与传说来源于现实，现实中曾发生过的事情有时候就连想象力最丰富的作者都写不出来。

　　21世纪的地球少年根本想象不到怎么会有母亲能够狠心杀死自己的孩子，这在他是无法理解的。

　　“或许，她是真的感到绝望了吧。”他试着说服自己，去理解诗寇蒂的所作所为。

　　“不如说，是由爱生恨吧。你要是不爱，也就不会如此痛恨。”

　　“可是，爱会变成恨吗？就像我，我就想象不到我会恨你，我爱你，哪怕你不像我爱你一样的爱着我，我还会爱你。”少年略带羞涩的清秀面孔。

　　“我爱你的，彼得，别担心这个。”她捧起他的脸，大拇指在他眉毛上温柔的拂过，“谁要是欺负你，你可得告诉我，我去收拾他。”

　　彼得忍不住笑，“我自己会解决的，别担心我。”他心里雀跃：这还是艾莉西亚第一次明确的说爱他。对他来说，她的确认很重要。爱一个人总是想要得到相应的回报，这是沉浸在爱河中的人的普遍表现。

　　*

　　地宫监狱很快就修复好了，关押的外星囚犯数量大大减少，这倒是让监狱守卫暗呼“太棒了”。

　　为了洛基的去向，弗丽嘉又跟奥丁大吵了一架。弗丽嘉想要洛基回到自己的房间，可以限制行动，就像中庭给监外执行的缓刑犯戴电子脚镣一样，阿斯加德也有类似的设备，阿斯加德又不是什么乐土，当然也会有违法乱纪的人，轻罪一般不入狱，就戴上电子监视设备监外执行。

　　奥丁则坚持洛基还没有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

　　“你想要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弗丽嘉压抑着怒火。

　　“他犯下的是战争罪行！”

　　“或者你想要处死他？我知道他是有罪的，但我爱他，我不能看着你处死他。”

　　奥丁暴躁，“我没有想要处死他。但他总是闯祸，不给他一点教训可不行。”

　　“他总是闯祸，那也是因为知道你不爱他。”弗丽嘉尖锐的说。

　　“我怎么会不爱他？难道不是我把他从约顿海姆带回家的吗？我完全可以不管他，那场战争只要多持续几天，他就饿死了。”

　　弗丽嘉缓和下来，“对他好一点，好吗？我可以去问问彼得，他是中庭人，他希望洛基做些什么来弥补。”

　　奥丁想了一会儿，做出了让步，“这也许是个办法。但你不能把我们的科技给中庭人，他们现在还驾驭不了超出他们认识范围的科技。在彼得·帕克提出要求之前，洛基还得待在监狱里。”

　　*

　　彼得·帕克莫名负担起为地球进行战后补偿谈判的责任，表示这不是我的强项。

　　“我怎么知道我想要他怎么‘补偿’？”彼得很气愤，“你说，他要怎么补偿那些死去的纽约人？在米德加尔特，他这种就叫‘战犯’。对战犯通常的惩罚就是处死。”

　　弗丽嘉十分温柔，“这是洛基的罪行，我承认，我也不会为他辩解。你可能会觉得，我怎么能漠视死去的中庭人类。我没有那么冷漠，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人死不能复生，现在追究责任，不如想想要如何补偿。针对死难者家属，我们可以做什么来弥补他们的损失呢？金钱？名利地位？”

　　“我不知道。你要怎么弥补永恒的缺失呢？孩子失去了父母，父母失去了孩子，兄弟失去了姐妹，丈夫失去妻子，这些都是没法弥补的。陛下，人类之所以是地球的统治生物，就是因为我们有感情，我们会心痛、会哭泣、会伤心绝望。”

　　弗丽嘉面露难色，转而问艾莉西亚，“艾莉西亚，你说呢？”

　　“成立一个私人基金会，资助受害者家属重新生活，想上大学的能上大学，想换工作的给他找工作，想搬家的提供购房贷款，想创业的提供启动资金。别的？我不是很清楚普通人类的生活。”

　　“你看这样行吗，彼得？”弗丽嘉询问彼得。

　　“这只能算是第一步。”彼得是不懂要怎么谈判战后补偿，但不能一次性就把话说死这是最基本的谈判原则。

　　“好，这没问题。我会派人跟你们一起回中庭，我们在中庭有一些财富，具体怎么做，她会完全遵照你们的指示。彼得，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我也知道洛基犯下的错误他一生都弥补不了。这样吧，”弗丽嘉沉吟片刻，“洛基也跟你们回去，你们总会有聪明人能够利用他的能力，让他做一点能够保护中庭的事情。艾莉西亚，洛基可以说是阿斯加德最强大的魔法师，我想你会知道要怎么利用他的能力。”

　　彼得倒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想法。虽然吧，可能会有人恨不得想杀了洛基，但洛基活着也许用处更大。

　　他看着艾莉西亚，她也表示可以有。“我想圣殿法师会知道怎么使用他的。”

　　她的用词很有意思，“利用”和“使用”可不是同一个意思。

　　*

　　索尔对母亲实际上将弟弟流放去中庭虽然表示不同意，但他不可能扭转弗丽嘉的决定，只能认了。

　　奥丁则是默许了妻子的决定。弗丽嘉大概是想把洛基打发走，免得他追究洛基这次干得好事。艾莉西亚根本没可能知道诗寇蒂和智慧之泉，想来两个法师之间有什么秘密联络的手段。

　　至于智慧之泉，他下去查探过了，看上去没有问题，不过要是艾莉西亚带走了一点智慧之泉的泉水，他也要不回来，干脆不想了。他有点悻悻，当初他可是付出了一只右眼的代价才得到了一点点智慧之泉的泉水。但他能怎么样呢？指责艾莉西亚是个小偷？可智慧之泉也不是他的，是他从约顿海姆抢夺来的。所以这个世界还是很公平的，你抢夺来的东西，也会有可能被人抢夺走。

　　弗丽嘉很快选择好了跟他们同回地球的女官人选，就是那个对彼得很温柔的女学者，名叫嘉儿兰德。

　　接着艾莉西亚也定下了返回地球的日期。

　　“彼得，你收拾好要带回去的东西了吗？”

　　“收好了。”彼得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个背包，现在却多了一个大箱子。“但我要怎么带走它呢？”他犯愁。箱子里放着各种乱七八糟：阿斯加德青少年喜欢的玩具；侍女们给他做的阿斯加德男装和睡衣，他非常喜欢，穿着很舒服；弗丽嘉给他的乌璐金属存储器和读取装置，等等。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她伸出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划，一道裂缝出现了，“你还没有见识过这个吧？”她左手虚抓，将大木箱扔了进去。

　　彼得又被刷新了世界观，“哇喔！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