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番外海岛篇 04 衍生完结44

  何淼淼他们的年假在萧然病愈后告一段落,像来时一样,伊尔特继续充当电灯泡跟着何淼淼和海力斯回昭远,安格沁和塔拉走另一条航线回军方的基地,两艘船在出港之后分道扬镳,鸥鸟追着船舷鸣叫盘旋,挥动着纯白的翅膀飞快掠过水天一色的交界处。

  萧然和休戈一起在港口目送船只远去,海风吹乱他脑后的小马尾,莹白色的珍珠藏在他发间,被日光映出温润的光亮。

  他还是没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和这些友人接触交流,鸥鸟的叫声,船只的轰鸣,海风的呼啸,这些事物依旧让他僵着脊背神经紧绷,但他至少没有落荒而逃。

  两艘船消失在目力不能及的远方,休戈蹲下身来背他回去,他趴在休戈宽厚的脊背上同他面颊相贴,他们穿过郁郁葱葱的可可树,淌过涓涓流淌的小溪,重新回到了安逸宁静的住处。

  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无法离开这个避难所,他仍然不可自控的畏惧着外界的一切,然而他至少会继续尝试下去,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下次不行还有再下次,休戈会牵着他的手,无论之后的年月会是什么样子,无论过几年那个孩子愿不愿意上岛跟他们一起生活,休戈都会牵着他的手。

  第三十七章 中秋番外:老婆跟我分床睡了,急。

  夏末秋初,昭远的天气已经明显凉了下来。

  照理说秋日地上有几片落叶再常见不过,但此刻的休戈却眉头紧锁一筹莫展。

  他撩起衣摆苦大仇深的蹲在寝殿外的空地上,卷褐的头发披散在身后,整个人抑郁得像是被乌云笼罩一般。

  他眼前一地狼藉,并非正常凋零的枯叶惨兮兮的覆盖了庭院一角,这是他今年种死的第三棵桂花树,他原来满心欢喜的想给萧然做一罐桂花蜜的,而今看来他只能派人快马加鞭去狄安买了。

  休戈是典型的不务正业,他天生就不是个种地的命,却死活都不信邪,经他手前后一共三棵树,没有一棵寿终正寝。

  第一棵树是浇水浇多涝死了,第二棵树是阿斯尔练马刀的时候没收住刀势,直接被拦腰砍断了。

  休戈两个月前打完儿子之后种下的第三棵,今年天凉得早,入秋之后他怕树冻着,昨天特意从殿里拿了个火盆过来保温,结果生生把树烤死了。

  休戈苦不堪言的捂住了自己的半张脸,他长那么大第一次在这种小事上一败涂地,放到以往他还不至于这么焦虑,但眼下情况特殊,萧然这半个月来对他一直不冷不热,他还指望着能用一罐桂花蜜为自己讨点甜头。

  愁是愁不出结果的,休戈叹了口长气,起身去拿铲子和笤帚把这处打理干净,他原来是掀了几块地砖种得地,现在树种不成了,他得把地砖重新铺回去。

  整个寝殿里只有他一个人在,萧然吃过早饭就带着阿斯尔去练刀了,巴布早上看见树又死的时候没憋住笑,他一时气急直接踹了巴布两脚撒气,并让早该轮休的巴布赶紧滚回家。

  休戈铲树铺砖用了小半个时辰,等到一切复原之后他回寝殿里简单洗了洗身上的泥,空荡荡的殿里铺在地上的两床被褥格外扎眼,他蒙着布帕狠狠搓了搓自己的头发,满心都是憋闷又不安的情绪。

  这半个月来萧然一直是跟他分开睡的,两床被子两个枕头,他和萧然在一起那么多年,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

  大概半个月前,萧然突然跟他说腰上不舒服,萧然很少会这么直白的跟他说身体不适,再加上萧然的腰背原本就有旧伤,所以他自然紧张的要命,一点都不敢含糊。

  腰伤只能睡硬床,殿里原来铺的兽毯算是软硬适中,再垫一层板子肯定会过硬,休戈就算打小习武也有一点难以招架,但萧然腰疼得厉害,夜里想要睡得安稳一点只能这么干。

  他坚持陪萧然睡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萧然心疼他,说什么都不肯让他陪了,当天就把垫在兽毯下的硬板撤了一半,逼着他去睡正常硬度的那一边。

  他一开始还没觉出太多不对,毕竟萧然满身伤病是事实,去年冬天那会又为了阿斯尔一头扎进了暗河里,从开春到现在,萧然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总是隔三差五就有点小病小灾。

  休戈在这件事情上的反应格外迟钝,他是在四五天之后才发现不对劲的。

  萧然以往总会在殿里迷迷糊糊的睡到他下朝回来,但自打分开睡以后,他每次回寝殿的时候萧然都不在。

  萧然仿佛突然忙碌了许多,陪阿斯尔练功练刀、带着阿斯尔和何家两个孩子去城里玩、带着吃撑的白狼去山里遛弯、甚至是和宫城里的侍卫切磋武艺。

  总之,萧然不再像以前那样成天跟他猫在寝殿里腻乎了,他每次兴致勃勃去找萧然的时候都会扑空,就连夜里也不例外。

  从半个月前,阿斯尔开始接触正八经的书本,于是每天晚上,萧然都会抽一个时辰认真检查阿斯尔一天的课业。

  阿斯尔上午练刀下午习字,学刀学得多快,学字就学得多慢,在这件事情上他完全没有随休戈,萧然每次检查他字词诗句的时候,他都会憋红小脸在院子里杵上大半个晚上。

  休戈既不敢帮儿子也不敢拦萧然,只能咬牙切齿的坐在台阶上看着阿斯尔跟个蜡烛似的杵在那。

  这样一来,萧然每天入睡时都是临近深夜,基本上是刚一钻进被窝就困得眼皮打架。

  休戈敢拿脑袋担保萧然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他,可他对此毫无办法。

  他舍不得逼问,也舍不得折腾整天忙碌到困兮兮蔫巴巴的萧然,所以他只能抱着想掐死儿子的心思守着萧然好好休息,至于旁得东西,他半句也不敢多说。

  萧然这种状态古怪得厉害,但休戈没有胡思乱想的太离谱,他们一起经历过的过往在那摆着,无论如何,他和萧然之间不会有任何变数。

  可是,休戈在有这份自信的同时,也有些许不安,萧然的性子内敛,就算这几年被他宠得有几分无法无天的架势,骨子里依旧还是闷得厉害。

  老夫老妻会有相看生厌的时候,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他一是担心萧然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心事,二是怕自己做了什么惹萧然不快却又不自知的事情。

  不过这种思前想后的焦虑是没有用的,不管盘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是什么,他都要尽快解决。

  桂花蜜泡了汤,就得想别的法子,休戈没有低落太久,他洗漱过后灵光一闪,情急之下连衣服都没披,直接光着身子翻出了池子,硬是把自己那点家底统统找了出来。

  直言去问不行,就先简单粗暴的让萧然开心一点,别的不敢说,就哄萧然这件事而言,他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休戈的家底一共就那么几个箱子,他蹲在地上闷头找了半天,最终拿出来一件压箱底外衫放在眼前抖了抖,紧蹙的眉心总算是稍稍舒展开了一点。

  萧然中午是在演武场和阿斯尔一起吃得饭,休戈前段时间闹孩子脾气,嫌阿斯尔每天一大早去院子里练功太吵,于是特意腾了一间离寝殿远的宫院做宫城里的演武场,让阿斯尔起床后背着刀去那边练功。

  这处宫院很大,离膳房也近,阿斯尔自己收拾出来了一个小屋子,傍午前后练功累了就直接在这边吃饭休息,省得再回寝殿挨休戈的眼刀。

  阿斯尔自打冬天闯祸之后就长了记性,每天练功练得特别刻苦,萧然说什么他都听,大到一套刀法,小到一个转承衔接的动作,他全都认真对待。

  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努力练功是好事,但萧然担心他这么练下去身体吃不消,所以一直在旁边盯着他,替他掌控分寸,生怕他伤了筋骨。

  一上午的练习结束,中午膳房送了牛腩锅,阿斯尔扛着马刀放去刀架上,又去打了通水回来洗脸擦汗,等到把自己收拾妥帖了才跑进屋里落座吃饭,他变得规矩了很多,举手投足之间有了点储君该有的风度和气场。

  砂锅里满当当的牛肉香气扑鼻,阿斯尔一个人胃口再大也吃不下那么多,萧然在门口冲着房檐上招了招手,四五个没轮值当班的侍卫不太好意思的从房顶探头出来,萧然眼尾带笑,很是和气的开口叫他们下来一起吃饭。

  这是常事了,萧然每次带阿斯尔练功都会被人围观,不当职的侍卫总是三五结伴的蹲在房顶和院墙上看,如今天下安定,侍卫们大多是些没上过战场的年轻人,平日里闲得手痒,所以总是要想方设法去观摩萧然的身手。

  休戈管都管不了,罚了一个还有第二个第三个,更何况连上了年纪的侍卫长都会在闲暇时找萧然练练刀,搞得宫城内一度没人愿意出宫休假。

  午后吃过饭的阿斯尔小憩了半个时辰,下午准时起来习字看书,萧然虽然管孩子管得严,但他一看书就头大这个毛病和阿斯尔一样,打死都不愿意在书房里多待。

  好在何昭会进宫陪着阿斯尔一起,书卷气十足的小何昭比夫子还好使,萧然蹲下来给了他一小包酸酸甜甜的糖块,非常道貌岸然的收买了小何昭替他监督阿斯尔看书。

  两个孩子坐在垫高的凳子上捏着毛笔写字,阿斯尔坐姿稍偏,何昭就会放下毛笔转过身来帮他摆正,何昭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板起脸来实在是可爱的要命,萧然杵在门口看了一会,而后才忍笑溜溜达达的离开了书房。

  午后的阳光很好,今天刚好是八月十五,北原的中秋节没有南边那么讲究,这会正是牧区紧张的时候,大多数百姓都不在昭远城中。

  宫城内还是有些忙碌的,休戈迁就他的习惯,该过的节一个都不少过,膳房在忙乎着晚上的月饼和酒宴,也就是虾蟹这些东西实在不能长途运送,他又不想往南边走,不然休戈恐怕还要勤学苦练剥螃蟹。

  萧然午饭吃得不多,可他还是在宫城里转足了一圈,他溜达回寝殿的时候休戈不在,殿里的案几上有一张字条,上面是休戈的字迹,写着晚上邀他去城楼赏月。

  不管他们在一起多久,休戈总能弄出些别出心裁的花样,萧然眉眼间的神色异常柔和,他拿着纸条仔细看了几遍,随后便红着耳朵尖,做贼似的将纸条卷起收进了自己藏匿的小木盒里。

  像这样的邀约,休戈给他写过不下二十次,什么赏月、观花、踏青、看雪,伴侣之间的邀约其实不用像最开始时那么正经,但休戈总是对待的很认真,所以他们无论在一起多久都永远带着最初的感觉。

  萧然在入夜后如约上了城墙,圆月皎皎高悬天际,昭远是个离天空很近的地方,每每走到城墙最高处都会生出一种可摘星辰的错觉。

  萧然沐着夜色一步一步往上走,休戈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台阶的尽头,沐着月光的男人和以往不太一样,萧然上台阶的步子一顿,细微的踉跄之间,休戈走下一步扶住了他的手臂,

  肢体相贴目光相对,萧然怔怔的眨了眨眼,清秀白净的脸上腾地烧起了浅浅的绯红。

  休戈的穿戴和以往不一样,他穿得是正八经的王室装束,纯黑的衣衫纹银走线,图腾似的纹饰被月光映出一种古朴苍劲的英武。

  除此之外,他居然还束了发,卷褐的长发自两边各取一缕在脑后用发扣箍住扣紧,乱糟糟的长发变得平顺板正,全无蓬松杂乱的意思。

  萧然很少看他穿这种轻便的正装,往日里的祭祀都在冬季,休戈又是个不喜欢衣冠束缚的,往年只有入冬才会穿两天滚着兽毛的王袍,像今天这种偏向劲装的衣衫实在是太少见了。

  萧然自己都能听到自己渐渐加快的心跳声,他随着休戈的搀扶走上最后一层台阶,鼻尖恰好抵在休戈故意袒露出的胸肌上。

  休戈的身材比前几年还要好,肩宽腰窄,背韧腿长,一身黑衣将他的身材勾勒的无可挑剔,皮质的腰封恰到好处的勒住腰胯,下垂的挂饰刚好停留在令人浮想联翩的地方。

  而低开的衣领也不像以往那样平日随意敞着,这件衣服左衽上缀了一个暗银绣成的狼首,狼首的牙齿在左右两衽交汇的地方咬住衣领,虽然利齿紧合,但却毫不狰狞,反倒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威严。

  没有任何人能比休戈还适合这身衣服了,萧然鼻尖冒红,他抓着休戈的手胡乱推搡了两下,混沌一片的脑子已经几乎被这种美色彻底冲昏。

  “然然,你抬头。”

  休戈声线低哑,满是温柔,他藏下眼底的笑意颔首去吻萧然的发顶,又连哄带骗的托着萧然的下巴让他抬头去看。

  休戈这身劲装带护臂,萧然被皮质的触感蹭得腿脚发软,他倚在休戈怀里面目绯红的抬起头,不由自主打了两个颤。

  萧然一开始压根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属于休戈的体温和气息弄得他头晕目眩,他在恍惚之间伸出手去扶了一把城墙,粗粝冰凉的石砖总算是让他稍稍清醒了一下。

  “然然,你看——”

  “别…休戈……等…….”

  环去腰间的双手和星星点点的光亮同时出现,萧然倏地睁大了眼睛,前一秒还试图躲闪的身体立刻僵在了原地。

  真的是漫天灯火。

  刚刚还寂静黑暗的昭远城在一瞬间被点亮了,成百上千的花灯带着明亮温暖的光晕飘飘荡荡的的升上天幕,它们像是即将从凡尘步入天际的星星,又或者说,他们是在天地之间营造出了另一片星空。

  “光看月亮太单调了,这样能漂亮一些,该叫万家灯火对不对,汉话应该是这样说得,怎么样,然然,好看吗?”

  亲吻接连落去耳尖和鬓角,休戈俯下身去将来不及躲闪的萧然彻底搂住,他不太老实的动手摸去了萧然的腰臀,言语之间满是摇着尾巴求表扬的意味。

  “……好看,你怎么想起来……休,休戈……呜……”

  星光和花灯盖过了天上孤零零的月亮,萧然满目都是这种温暖的光亮,他特别喜欢与火烛有关的这种小玩意,有时候在寝殿里弄一个漂亮的灯罩都会偷偷开心很久,只不过这个爱好太幼稚了,他一直不好意思挑明。

  惊喜和悸动将脑海里最后那点清明的地方搅糊涂了,萧然软着身子被休戈抵去了城墙上,伸进裤腰的手带着昭然若揭的意图,他倚在墙头,眼里盛了漫天灯火,目光流转之间尽是盈盈光亮。

  休戈算下来已经半个多月没开荤,席天慕地本就比以往还要容易动情,眼下萧然软乎乎的由着他摆弄,他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

  五指拢住半勃的器官轻轻抚蹭,指甲抵上还没有完全张开的铃口恶意抠挠,他贴去萧然鬓边循循善诱的哄着他将腿分开,一字一句里尽是缱绻又低哑的欲望。

  “然然——乖,分开了,我好进去。”

  “休戈……休戈…别……别这样,我不……嗯——”

  皮质的护掌蹭上会阴和大腿内侧的嫩肉,萧然绷着腿根低喘出声,潮红一片的脸上多了几分羞愤所致的不安。

  皮质的触感实在是太过于印象深刻了,马背上胡来的场景历历在目,萧然敢笃定休戈肯定是故意的,休戈平常连指甲和茧子都会仔细处理,根本不可能穿戴这么粗糙的护具。

  细密的纹理贴合会阴皮肉,萧然仰过颈子别无选择的夹紧了双腿,绵软的快感从绷紧的腿间蔓延开来,他被休戈托住后脑讨了个深吻,唇齿分开的时候,颤抖不停的腿根早已湿透了大半。

  束腰和外裤一并被脱下,萧然在最后关头靠着城墙狼狈之极的弓起了上身,他捂着小腹将休戈推开半寸,发抖得动作因为情欲而酥软无力,但却是十成十的拒绝。

  “.…..然然?”

  这是头一遭,他们当年洞房的时候萧然都没有这么明确的拒绝过,休戈被胸前绵软的力道推得一怔,他扶着萧然的身子停住了动作,眼里带着点不可置信的失落。

  萧然眼尾带了点水汽,他垂下眸子又把休戈往外推了些许,颤栗不停的腿间又贴着休戈的掌心淌了点水出来。

  “不是……我…我不是……休戈,我…我……”

  萧然什么都抵得住,唯独抵不住休戈那种湿漉漉的眼神,他咬紧牙关自暴自弃的卸了抵抗的力气,绵软无力的腿脚顺着城墙瘫软下去,已经裸露的腿间满是透明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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