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嫁不嫁184

  他迈步行入内室,正欲拂灯,不料却在那温璨的光晕中,目见了榻上的一抹娇倩身影——

  不知自何时起,原先那已躺下的女孩,竟又推远被褥坐起了身。

  她睡眼惺忪,发丝也笼得温柔,只泛着桃红的面上有些娇烦,正半梦半醒地要褪去略嫌闷热的中衣。

  被怀兜覆着的远山微微前含,勾勒如画,藕臂亦向后伸展,笨拙地扯拽着赖在腕上的衣袖。

  殊不知,这般模样映在少年眼中,又掀起了怎样的波涛。

  魏珩无奈轻叹,偏移视线,略有些头疼地抚了下前额,只道今日当真是要被她折磨得不能好睡了。

  燕京干冷,他屋内一贯燃炉,但还不至于热得敞衣。

  明知自己体质寒凉,怎还是这般任性胡闹。

  魏珩面色微沉,缓步上前,欲替她拢好中衣。

  可酒热蔓至脖间的沈青棠,却嘟囔着不依不饶,“我热……”

  推缠间,那落至臂腕的中衣终是被她摆脱了干净。

  许是触到了他微寒的手,她又下意识贴上他的胸膛,乖乖寻凉解起了热。

  魏珩无奈,趁此时机,索性牵来被冷落至一旁的被褥,正好为她披覆紧实。

  怎料,不满被衣物阻隔的女孩,又大胆探手,寻至了最清凉的肌理。

  他呼吸一滞,愕然得几乎忘了制止。

  “你怎么这么凉快呀……”沈青棠声音娇哝,像只贪凉的小猫轻蹭着,不觉间已扯散了他的浴衣。

  玉臂环缚,酥雪软压,前所未有的亲密相拥,令魏珩僵怔在原地,全然失了动作。

  只觉周身流过一阵过电的麻意,点点星火沉淀坠下。

  偏生怀中作乱的人却寻凉寻得惬意,抱着他不撒手,一点都没有良心。

  魏珩沉吸一口气,禁不住贴近她,极克制地艰声笑问,“你一定要这般折磨我?”

  他一字一句说得喑哑,可手上却也回敬着拥住了她。

  女孩的背柔似暖玉,小衣的绳结就那样如穗垂在玉扉。

  只要他轻轻一扯,漫山的晧雪便将一览无遗。

  然而,他绕着那绳结打圈摩挲良久,终究还是没有再进一步。

  抱着暖冰的沈青棠,沉醉酣甜,只娇哼了两声做回应,并不明白他说的折磨所指为何。

  可魏珩额间渗着冷汗,指节紧攥,已然忍得甚为辛苦。

  “占了我的便宜,也给些甜头好不好?”

  他吐息沉灼,几乎是附在她耳边缠哄,只为求得一丝首肯。

  他是卑劣,且不择手段,可在她面前,他永远不敢肆意妄为。

  只敛尽本性,甘愿受枷,俯首为臣。

  女孩软糯轻笑,得了解热的凉,软乎乎地倚在他胸前,自是好说话得紧。

  魏珩眸光一暗,喉间微滚,引着她的手缓然探向下,循循善诱:

  “不是说好,我们回来再揉么?”

  沈青棠的脑袋晕晕乎乎的,隐约记得在外之时,确实听过这话,可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劲。

  咕哝片刻,她微微凝眉,不知想到什么,忽而呢喃了一句,“你……难受嘛?”

  魏珩心弦微动,倒是没料及,她在晕醉中居然还记得关心他。

  一时间,心底的某块角落融化沉陷,尽数溺在了她娇甜的温柔里。

  “难受啊,”他大方承认,贴近她的耳畔,压沉声音,故意道,“很难受……”

  他唇角带了些使坏的笑,“你力气太小了。”

  嗯?

  纵然昏晕不清,可话里的好坏沈青棠还是辨得清的,隐约觉得受人轻视了,她自是不甘示弱。

  隔着衣物,也不管揉按的硬处是骨头还是什么,横竖小手盈握,指间的力道负气加重,本想抓得他呼痛,不料,却从他绷紧的喉间听到了一声奇怪的闷哼。

  似痛苦,却又带了些隐忍的快慰。

  紧接着,她的手便受人牵引,失了主动之权。

  半梦半醒之间,她只觉自己好似在驯服一匹桀骜的烈马。

  往常时候,她也见过别人驯马,只要温柔地顺抚皮毛,它便会默认来者并无恶意,慢慢放下心防。

  可她驯服这匹马,委实是有些手酸,从前顺到后,又从后顺到前。

  手磨得几欲起星子,可它仍是未有臣服之迹,反而愈加狂躁,几番撞得她生疼,就在它快要脱缰之际,终于有人在千钧一发之际,于蹄前救下了她……

  魏珩微喘着息,及时捉住她的手腕,撤离了那处泥泞。

  他怕脏了她的手。

  荒唐一夜,初次尝及的涩甜,就这样在泠泠的水声后,又藏于熄灭的烛烟中,慢慢飘散在了静谧的月色里。

  **

  翌日,沈青棠打着哈欠,在慵懒的日光中起了身。

  只是脑袋仍有些晕眩,身子亦有些酸软。

  坐于桌前吃早膳时,她总觉魏珩看她的神色好像带了点奇怪。

  正有不解,对方却先开了口。

  “你……昨晚的事情,还记得多少?”他的声音颇有些不自在,似是一句没什么底气的探问。

  沈青棠顿下嚼炊饼的动作,不由扑闪了几下眼睫。

  这话的意思是……难不成,她昨夜还做了什么失态之举?

  女孩微咬嘴唇,不免有些心虚。

  可她清早刚起便被立了规矩,也承诺好日后除他在场,绝不可独自与人在外饮酒。

  横竖也想不出来什么,谨防他又要念叨,她索性便笑着夹了一块酥糕给他,讨了个乖巧:

  “记得你一路背我回家,还喂我喝醒酒茶,辛苦啦。”

  看着她这般恬然的笑,魏珩莫名有些哑然无言,只抿了抿唇,静默片刻后,也渐然恢复了如常的笑意。

  正托起杯盏,欲抿下一口茶水,可尝着烧麦的女孩却不知想起什么,忽然没来由冒出一句:

  “子钰,你想吃竹筒饭么?我可以去烤几——”

  “咳咳,咳……”尚不等她将话说完,魏珩刚咽入喉的茶水顿时呛得不上不下。

  沈青棠面上的笑意渐转新奇,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可见他咳得着实厉害,她还是担心得上前关切了几句,“你、你还好吧,怎么喝的这样急?”

  少年一边咳,一边含笑以示无碍。

  秋日的阳光那般明媚,连檐下的鸟雀皆啼啭得格外热闹动听……

  后来的后来,沈青棠还是给魏珩烤了竹筒饭,她用小砍刀将医馆内的紫竹断成一截一截时,魏珩的面色沉闷得尤为复杂。

  可沈青棠将烤得热腾腾的竹筒饭递至他面前时,他还是一粒不少地尽数吃了干净。

  篝火映亮了他的笑意,他从来都没有如此开心过。

  静谧安和的日子就像桥下的溪水奔流向前,直到——

  西北大败的战报被斥候星夜传回,整座燕京的长灯皆在寒风中飘摇忽闪。

  一道冰冷的圣旨从天而降,命锦衣卫都指挥挑领数千精锐,率铁甲□□,随军前行。

  魏珩躬身接旨之时,沈青棠方从街巷听闻消息,手中筛晾的草籽一下倾泄落地,坠声此起彼伏,刺耳惊心。

  作者有话说:

  下章就完结了,小魏吃肉真难呀

第94章 嫁不嫁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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