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2

　　陶知知扶着面色惨白，双腿抖似筛糠的苏乐走在医院的长廊上，她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影视剧里的丧尸，双眼无神中透着绝望，行动缓慢，不同的是僵尸富有攻击性，而苏乐现在只是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柏雪拿了一罐牛奶递给她，劝道“喝一点补充□□力吧，你下午还要做手术呢。”

　　苏乐摆摆手，拒绝了她的好意，苏乐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说“算了，算了，我可不想再上厕所了。”

　　她们扶着苏乐等候在手术外，一同等候着医生上班的还有一群和苏乐同病相怜的有‘痔’青年，无论男女老少到了这个时候通通没了芥蒂，都扶着墙壁谈论着自己隐私部位的病情。

　　苏乐听到身边一位大哥的遭遇，可谓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这位大哥号称铁裤、裆，已经是医院的常客了，多年便秘不治的他这次已经是第三刀了。

　　而且上一刀不过就是一个月前，因为出院后过于放肆，加上小舅子新婚，吃了不少油腻辛辣的事物，伤口恶化，又被抬进了医院。

　　他立誓要将自己的辛酸病史传播给广大病友，希望大家引以为戒，出院后还是要规规矩矩的才可以。

　　大哥富有感情地说完自己的遭遇，逗得苏乐硬生生憋出了内伤，介于她目前的境况，她既不敢笑出声，也不能笑出声，只得默默得忍受着肚子抽筋的疼痛。

　　这时候，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主动和她搭话，一脸亲切地问道“姑娘，多大了阿。”

　　“21。”柏雪替苏乐回答道。

　　“哎哟，怎么这么小就得痔、疮了呀？”那人一脸的诧异，随着她的疑问，越来越多聚到苏乐身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苏乐是一脸的尴尬。

　　好不容易她们把话题转移到了如今现代青年的饮食习惯上，开始讨论起自己的孩子有多让人操心后，苏乐终于从人群里逃离出来。

　　她向前几步，拍了拍一位短发下身围着毛巾的青年的肩膀，说“姐姐，那个请问……”

　　等眼前人转过头了，浓密的胡茬，和厚重的黑眼圈，着实吓到了苏乐，她马上改口“大、大哥？”那人微微侧身，她继续问“你知不知道叶医生什么时候上班呀？”

　　那人认真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快了，午休差不多12点结束。”

　　苏乐道谢后，又扶着墙回到室友身边，她这个时候才发现，周围的男男女女在穿着上似乎调换了身份，男生都是清一色的用毛巾围住下、身，而女生则穿着宽松的阔腿裤。

　　“阿，来了，来了。”随着前面人的声音，苏乐看见三个穿着大褂的医护人员走向准备室。为首的男医生带着口罩，留着干净的板寸，但在经过苏乐面前的时候，她还是从一双凌厉的眼睛里感受到了帅气。

　　这货绝对是个帅哥，苏乐搓搓手，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姻缘了？

　　护士姐姐看了一眼板子，对人群喊道“第一个，苏乐。”

　　想到而后种种邂逅方式的苏乐，怀着忐忑又欣喜的心情走进了手术室，可是一切比她想到要残、忍多了。

　　医生举着戴好手套的双手，走近手术台，用眼神示意苏乐快点上来躺好。

　　“躺好，裤子、脱、了。”

　　卧槽，这么直接的吗，苏乐把眼一闭，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躺在手术台上，她刚躺上去，护士姐姐就按了一下床边的升架台。

　　双腿被高高架起，隐、私、部、位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虽然知道医生早就司空见惯了，可苏乐平生还是第一次。

　　她像是一只雏鸟般对未知充满了恐惧，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医生，医生在她身边俯身拿起注射器，她清楚地看见了医生胸上的名牌，「叶清」。名字倒是还蛮好听的，人如其名在叶医生这里再一次得到了验证。

　　苏乐以前拔牙的时候，医生会先说一些安抚她的话，然后再开始手术，可是这次完全不同。也许是肛、肠科的大夫也觉得这个环境太过尴尬，这一切还是要快点结束的好。

　　叶医生拿着注射器走到床前，淡淡地说了一声“你别紧张，我要开始了。”

　　唉，这是什么糟糕的台词？苏乐心里想着，还没等反应过来，她就看见叶医生将一个超长的针头对准自己的XX。她咽了一口唾沫，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双手抓紧了床沿。

　　针头刺入的一刻，她真的感受到了绝望，原来早上的那个真的不算什么，现在才真的是生不如死。

　　什么帅气的小哥哥都去死、吧，现在苏乐只恨没多长两只手，这样就可以一把推开医生的同时，还能从手术台上撑起，然后拉开手术室的大门就是一个百米冲刺。

　　一针下去，她感觉自己半条命已经没有了。叶医生换了一根针，紧接着又是一针，她感觉那根针已经不是针了，而是随时能穿透自己的烧烤架，而自己就如同一只被扒皮等待上炉的烤乳猪。

　　刚才的羞、耻和窘迫已经换成了此刻毫不顾忌形象的尖叫，如杀猪般的声音从手术室里传出，吓到了在外面的病友们。

　　一个大妈问柏雪“这是你朋友？”

　　柏雪点点头。

　　“选的局部麻醉？”

　　柏雪又点点头。

　　得到肯定答案的大妈转头对身边的其他人说“嗯，小姑娘挺有勇气的。”

　　在下一针来临之前，护士姐姐给苏乐递上了一根小木棍，她将木棍放在她的嘴里，以防她用力的时候咬伤自己。苏乐会意地咬住木棍，另一边的医生看了一眼手术的部位，对她说“快好了，你再忍一下，叶医生继续吧。”

　　六针过去，苏乐的冷汗濡湿了后背，她感觉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她在心里将系统从头到脚，由里到外骂了一遍。她现在恨不能一把扯下叶清的口罩，她要看看是怎样的盛世美颜，值得自己如此大费周章。

　　打完了麻醉针，她大口地呼吸，以此来平息自己的愤怒和疼痛感。又过了一会，叶医生轻轻揉搓着她的XX，这个时候麻药已经开始起作用了，苏乐没有任何感觉。也因为虚弱，她眯着眼睛，眼前的手术灯开始摇晃。

　　说是局部麻醉，但此时苏乐因为过度紧张和害怕，已经吓晕过去了，这可比任何麻醉剂都要好用。

　　在眼前完全变黑前，她最后听到的是这样一段对话。

　　护士姐姐“苏乐？苏乐？”

　　叶医生“别喊了，吓晕了，继续吧。”

　　喂，这也太冷漠了吧，不是温柔型的男主吗？

　　苏乐再次恢复意识，是闻到一股类似烤肉烧糊的味道，比视觉先醒来的是她灵敏的嗅觉，她竖着鼻子闻着什么。眼睛再次睁开，可还是在这个冰冷的手术台上，这也没有烤肉阿。

　　苏乐一度觉得自己是因为过于害怕出现幻觉了，出现梦中梦的情景了，可细细一闻没错确实有一股子烧焦的烤肉味。

　　她微微低头，看到身、下冒出的白烟，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为自己手术时暴露出的吃货本质而羞愧不已，上一秒还在骂爹骂娘，下一秒就因为吃的全部抛之脑后，更令人难过的是这味道还是从自己身上发出的。

　　又过了一会，她听到护士姐姐用天使般甜美的生意告诉她“结束了。”

　　因为做完手术，苏乐虚弱得很，再加上麻药还没完全消散。所以另一个医生将她抱到了轮椅上，整个过程她都死死盯着那个为他施针开刀的罪魁祸首，可人家只顾着整理手术器材，看都没看苏乐一眼。

　　好了，这是个拔X无情的渣男，盖章了。

　　被推出手术室，新鲜的空气重新灌入鼻腔，苏乐如获重生。看到护士推出的苏乐，戴菀她们赶紧围了上去，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表说“还挺快的嘛。”

　　苏乐瘫在轮椅上，弱弱地问“快吗？！”

　　陶知知也跟着附和“是挺快的，我们还以为你要更久才能出来。”

　　看着她们一脸的天真，苏乐实在是不愿意告诉她们刚才在手术室里她的惨痛遭遇，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说出来，这三个才不是会同情自己的货。

　　她只能是故作潇洒地说“嗯，挺、挺好的，一点都不痛，医生水平挺好的。”

　　“是嘛！那你怎么一开始叫得比杀猪的都吓人。”戴菀无情拆穿她。

　　她微微一笑，轻声说了一句“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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