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萱宁收信213

  见众人走开后,莲儿并不急于说话,而是将手搭在他肩上,开始肆意抚摸,武三思有些受宠若惊,赶紧躲开道:“不知皇后有何吩咐?莫不是欲让我死吧?”

  莲儿笑道:“看把你吓的,当然是让你仙了。我久闻您勇猛刚强,正是弱女子的向往啊。”

  武三思笑道:“皇后有中宗保驾护航,何须我呢。”

  莲儿笑道:“唉,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愚木,除了比较听话之外,没有什么长处,不像您威风凛凛、智谋双全。”

  武三思冷笑道:“过奖了,在立太子之事上,我还是输给他了。”

  莲儿道:“他只是命好,而你却是真好,眼下,我们珠联璧合必能成就你我,要知道,中宗的权力基本就是我的权力,所以你能获得实权,而我也能得到您的保护,不是吗?”

  第二百二十八章:婉儿上位

  武三思哈哈大笑道:“皇后用人能第一时间想到我,真是我的福气,我乐意为皇后效犬马之劳。”

  说完,武三思就高兴地抱起莲儿转了几圈,道:“我的力气与中宗比,如何?”

  莲儿笑道:“宫中谁人不知您所有功夫都了得呢。”

  武三思扬起胡须大笑,一手抱着莲儿,一手就拽了她的衣衫,薄纱挂在床沿上,莲儿娇喘连连,他兴奋不已,两人都气血上涌。

  这一刻他们不是合作伙伴、也不是君臣,倒像是干柴烈火,久旱逢甘霖,如此默契的露水夫妻,他们便在朦朦胧胧之中,完成了不能明说的交易。

  李显自知愚笨,处处听从莲儿,因为他一直迷信,自己的两次登基都仰仗于韦莲儿及其家族势力,要是没有莲儿的出谋划策,就没有他的今天,而他虽然生性愚笨,却老实忠厚,知恩图报、过河不拆桥,他履行得很好,所以莲儿的话,他是句句尊崇,在莲儿的唆使下,中宗开始重用武三思。

  而武三思贡献出来的兵权保障也让中宗看到了朝政的稳固,中宗不得不佩服莲儿,要是没有莲儿在背后出谋划策,他恐怕今时今日不仅做不了皇帝,而且会死得很惨。

  此时,武则天已经病危,不理世事,熬着日子而已,在她身边服侍的上官婉儿知道武则天是将死之人,俨然靠不住,自己将会步张昌宗兄弟的后尘,太平公主、韦莲儿都视自己为敌人,简直离死期不远。

  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世,父亲上官仪因替高宗起草将废武则天的诏书,被武后所杀,家族籍没。尚在襁褓之中的上官婉儿与母亲郑氏同被配没掖庭。这就是她昏暗的童年,武则天是她的仇人,却也成了她的恩人,此刻武则天即将离开,她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悲伤。

  她也想要依靠,思绪不由得飘到了年少情窦初开时,她躲在咸阳宫外偷看李贤的情景。那时的李贤风华正茂、才华横溢,他一丝不苟地召集众臣写了《后汉书》,直到今天,她还会偶尔拿出来端详,他的一字一句都和她的崇敬心情遥相呼应。然而她与他只是擦肩而过,他身边总是有萱宁、敏珠,他从未看见过自己,但那一段暗恋至今都是她心底的精神支柱,是无助时、可以拿出来的希望。

  她又想让他第一次品尝女人滋味的张昌宗,为此还留下了梅花烙印,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想起曾与自己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的武三思,如今已是韦皇后的情人,后来因为空虚而找来代替武三思的崔湜,但他只是个男宠而已,不过是想攀附于她,她感叹现实可笑,剧情变化无常,今天可以颠覆昨天。

  她的思绪回到现实,这些年跟着武皇,让她知道父亲、爱情都靠不住,只有武皇是最高宗旨,然而武皇也将离去,她这只小鸟又该栖息哪一棵树呢?她知道就算有女皇的先例,她也不可能自成一棵树,她永远都该小鸟依人。

  于是她想到了现在的唐中宗李显,幸而之前她留了一手,与李显有一腿,也算摊薄了风险,眼下能依靠的人也只有老情人李显了,而且李显本就耳根软、毫无主见,又对韦莲儿厌倦已久,如果能抓住这个傀儡,与莲儿暗中斗智斗勇,说不定能当个皇后,成为傀儡的幕后操纵人。

  但是她也想到了致命的一点,中宗与莲儿是患难夫妻,他对莲儿言听计从,想完全调用中宗的权力,等同于让莲儿归顺自己,简直不可能,最多只能和莲儿平分天下,但是好在,她还有另一根救命稻草,就是兵权在握的旧情人武三思,旧情复燃应该比引诱中宗简便易行得多,而且她自认为姿色才能都在韦莲儿之上,韦莲儿能抓住武三思,她更加可以。

  她暗笑道:韦莲儿,别高兴得太早,李显、武三思这两个男人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谁胜谁败可别妄下定论。如果将来这两个男人都靠不住,那就委屈自己成为韦皇后的侍女,忍辱负重也未尝不可。

  这日,上官婉儿路过李显寝宫,见他正在独自在玩蛐蛐,便故意就衣着弄得衣衫不整、露出一个肩膀,走进寝宫,给李显请安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显见上官婉儿如此动人,赶紧扶起她,顺便摸了摸她光滑的肩膀,道:“婉儿,怎么想到来拜见朕了?可是母后有情况?”

  婉儿故意装作抽泣,道:“武后这几日情况更加不好了,特别是听说您统治朝政后,竟然让韦皇后垂帘听政,她更是气得吐了好几口血。”

  李显捏了捏手心,道:“我知道,可是我不是君王的材料啊,看看,我平时只能玩蛐蛐,批奏章这种事,没有韦皇后还真不行。所以当年武后不传位于我,我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觉得解脱。”

  上官婉儿道:“武后说了,她真怕她走了之后,韦皇后会更加独掌大权。到时候,搞不好……”

  李显紧张道:“会怎样?”

  婉儿道:“唉,还是不说了,到时候被韦皇后知道了,定会说我危言耸听。”

  李显道:“但说无妨,朕不告诉她。”

  婉儿神神秘秘道:“韦皇后现在是震慑于武后,一旦武后走了,她定会觉得你这颗棋子无用,而弃之。”

  李显生气道:“不可能,没有朕,她怎么垂帘听政啊?”

  婉儿道:“中宗你还是不明白,武后就是一个先例啊,以韦皇后的野心,什么事做不出来?”

  李显被吓得,退后几步,抱着头,痛苦道:“那朕该怎么办?我们可是患难夫妻,连她都信不过,还能信谁?”

  婉儿道:“越是信任之人,越是要防备啊,危机往往是从信任开始的。而且我听说韦皇后与武三思走得很近,这就更危险了,武三思手上的兵权,恐怕比您的政权更厉害吧,如果他们联合起来谋反,后果不堪设想啊。”

  第二百二十九章:武后驾崩

  李显着急地走来走去,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什么都逃不过武后的眼睛。”又看着婉儿道,“你此番前来,可是受武后之托,特来支招助朕克制莲儿?”

  婉儿点点头,道:“是的,中宗其实你非常聪明,只是对自己太没有信心了。”

  李显道:“嗯,还是你最懂我,你有什么策略,快快道来。”

  婉儿站起来,一只手搭在李显手上轻轻抚摸,让他稍微安定些,道:“找个人帮你出谋划策,牵制于她即可。”

  李显道:“莫非是你?”突然他非常高兴,仿佛看到救星,摸着她的手,道:“对呀,你是武后的心腹,深得武后真传,又如此冰雪聪明,打理朝政有一手,你的谋略一定在莲儿之上,如果你肯帮我,一定保朕周全啊。真是太谢谢武后了,如此挂念朕,连朕日后的路都替我铺好了。”

  婉儿道:“当然了,她可是您母后,母后难道会害您吗?”

  李显摸着婉儿的手,道:“还是你最好,不离不弃,之前我们偷偷摸摸,如今朕是皇帝了,朕要名正言顺地娶你。”上官婉儿高兴地搂住李显脖子,李显顺势将她抱上床边,帐幔落下,两人的愉快合作就如亲密接触一般,让人爽到心里。

  不久,上官婉儿便名正言顺成为中宗李显的昭容,得宠的势态差点盖过莲儿。好几晚,中宗都在婉儿那过夜,气得莲儿在宫中扎小人。

  莲儿与婢女置气道:“中宗只是一时图新鲜,才会要她这个烂货,她不知道,我和中宗乃患难夫妻,我为中宗做了那么多,甚至为了稳固江山,还巴结了武三思,中宗最后一定会想通、回归我这的,永远都是。”说着她攥紧了拳头。

  话说之前嚣张跋扈的武懿宗因为之前与武则天走得太近,曾经与武三思有过节,再加上他本是小人,口碑很差,武则天一倒台,他就被人人得而诛之,于是降为耿国公,后累转为怀州刺史,因为生气过度,郁郁寡欢,得病死于怀州。

  上官婉儿密谋的棋盘上不止中宗这一颗棋子,毕竟中宗毫无主见,不牢靠,而武三思是武家派系的支柱,武后若是走了,他就是兵权在握,能和中宗分天下,他可谓是历来兵法中提到要必须拿下的要害。

  上官婉儿知道武三思与韦皇后走得近,但韦皇后脾气火爆、热辣风骚,勾搭时天雷公勾动地火,不用时冷若冰霜,翻脸比翻书还快,让武三思颇为反感,而且他本身性格刚毅,对雷厉风行、目的极强的女人,难以产生情感。

  上官婉儿则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代名词,在武三思彷徨、无奈、发狂之时,她正好能治愈他的困惑、忧郁、创伤。在武三思心里,上官婉儿是温柔乡,而韦皇后只是服务的对象,上官婉儿是付出,而韦皇后是索取。

  这日,武三思处理政事正焦头烂额,韦皇后却此时驾到,硬是要他陪自己,武三思稍不耐烦,出言不逊,韦皇后便气急败坏地走了,上官婉儿则后脚踏入这里,用温柔的眼神含情脉脉地看着武三思,用手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让他感觉舒心,婉儿细声细气地说道:“有何事心烦?看我能不能帮你?”

  武三思叹气道:“此事太过繁杂,算了。你怎么来了?”

  婉儿笑道:“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

  武三思道:“哪里的话,我一直惦念你的,只是韦皇后,你也知道,她现在一手遮天……”

  婉儿赶紧接话道:“好了,我知道,我只是想说,我永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如果你有什么烦恼,大可说出来,我就当你的倾听者,或许还能出谋划策,如果你不愿说,那就算了,我可以配合你的解压方法。”

  武三思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温柔如水的女人才值得深爱,旧情复燃的速度超过他的想象,便一把搂住她,放声痛哭,第一次将男人的眼泪发泄于此,婉儿一边抚摸他的背,一边偷笑,道:“韦皇后她始终是中宗的人,如果他日你与他们起了冲突,她肯定偏中宗。”

  武三思道:“的确如此,但是我手上的权力也可以制衡他们。”

  婉儿笑道:“为何不与我联合呢?我好歹曾是武后的人,虽说权力不大,人脉甚广,我笼络的大臣也不少,如果说中宗是皇家后盾,我们就是朝野后盾。”

  武三思愁眉舒展,道:“你可真是个旺夫的可人儿啊。”

  话说此时的太平公主可谓棋差一招,本想让李显上位,成为李显的幕后实权操纵者,没想到韦皇后如此雷厉风行,占据了所有利益,一下子把控全局。虽说武三思与太平公主有亲戚关系,但武三思终究不太买太平公主的账,因为往日武三思想上位当太子之时,太平公主没能在武后面前美言。

  太平公主只能悄悄在暗处酝酿,之前拉拢的朝臣都是她按兵不动的棋子,而李隆基则又是更好的一颗炸弹,毕竟他是李家正统,与武后嫡系武三思及企图当女皇帝的韦皇后乃不共戴天,等着看上官婉儿与韦皇后的好戏,坐收渔利。

  而垂死挣扎的武则天一直对太平耿耿于怀,一日太平到蓬莱殿看望武后,武后故意不下床接待,背对着她说话:“昔日我们母女情深,你是我最喜欢的女儿,没想到,关键时刻坑害我的人还是你。俗话说,信任就是毒药。”

  太平公主道:“母后,你瞎说什么呢?我只是忙于政事,今日没来看望您而已。”

  武后道:“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要不是你给李多祚、张柬之撑腰,他们敢杀张昌宗兄弟?”

  太平公主道:“母后,张昌宗兄弟曾经得罪过我,我只是诛杀他们而已,并无害你之意。如果你缺男宠,我可以再给您找嘛,比张昌宗好的,有的是。”

  第二百三十章:后宫之乱

  武后生气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张昌宗是我的心腹,杀他不就等于杀我吗?这就是逼我退位啊。”

  太平公主赶紧跪下道:“母后,我也是没想到自己被利用了,你看看,您退位后,我并没得到任何好处啊,真正的受益者是韦皇后,难道您还看不明白吗?”

  武后笑道:“你和韦皇后向来不和,她能利用你?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已。”

  太平公主无言以对,道:“母后,你永远都是我的母后,就算我做错事,那也是为您好,您最应该的还是养身体。”

  武后生气道:“你……”说不上话来,病情突然加重,奄奄一息,太平公主吓得赶紧喊道:“快传太医。”

  武后突然一手拽住太平公主腰间的金扇子,道:“还我。”

  太平公主捂住金扇子道:“母后,你做什么?”

  武后道:“我们从此恩断义绝。”

  太平难过道:“母后,我们母女一场,这最后时刻,你竟然要决绝?”

  武则天不说话,只是用手拽着金扇子,紧握手中,太医还没赶来,她就驾崩了,太平公主吓得跪在地上,道:“太医,武后怎样了?”

  太医靠近武后,用手抵在她人中上,突然神色大变,退后几步道:“武后驾崩了。”

  周遭宫女、太监全都下跪,一时间哀嚎遍野。

  然而武后手中依然紧握金扇子,太平公主上前看武后最后一眼,想拿回金扇子,但是手却掰不开,太平生气道:“罢了,既然如此,就还给你。”不久,武后被厚葬,金扇子随尸体入葬。

  萱宁、夕哲、敏珠、李贤听闻武后驾崩的消息,萱宁、李贤当场下跪,对天哭泣。之后,他们又代表吐蕃到大唐参加武则天葬礼。

  葬礼场面宏大,萱宁、李贤、夕哲、敏珠跟着大家一同下跪叩拜,看着武后的棺材被放入山中封存。

  萱宁哭道:“母后,你一路走好。”

  李贤难过道:“可惜大志未成,您就先走一步了。”

  太平公主在旁也掉下眼泪,道:“母后,我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原谅我。”

  之后,太平总是心神不宁,她魂不守舍地摸了摸腰间,发现空空荡荡,已经没有金扇子,心里一阵落空,突然魔性大发,在屋子里大喊大叫,乱砸东西,将自己头发弄得乱七八糟,吓得侍女纷纷跪在地上哭着道:“公主,您怎么了?不要吓奴婢啊。”

  太平公主却看着侍女,眼冒火光,突然拽着她们的头发,把她们往墙上撞,侍女吓得落荒而逃,大喊:“公主失心疯了!”

  此后,太平公主经常失控,不仅拿宫女出气,还胡言乱语道:“大唐是我的,我才是女皇帝。”

  中宗和韦皇后听闻太平发疯的传闻,觉得蹊跷,中宗道:“太平受了什么刺激?疯了?不会闹到我这来吧?”

  韦皇后道:“我倒觉得她是个满腹谋略的女子,怎么可能说发疯就发疯呢?”

  中宗惊讶道:“难道她是装的?有何用意呢?”

  韦皇后道:“你想,是她一手操纵了武后退位之事,但最终受益者却并不是她,你说她气不气?前些日子,她却平静得如此非同寻常,势必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估计拉拢了不少朝臣,现在翅膀硬了,便蠢蠢欲动了。”

  中宗道:“那我们不是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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