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路云走后,白安还是坐在工作室里画画。那副他画的画已经裱了框,挂在了白墙上。偶尔抬头,就能看到那张无人的工作桌,和墙上那副画。

  白安还是会饭后到竹林走走,白安有些路痴,可走过千遍万遍的路还是不会忘的。身边少了个他,她独自拿着油纸伞,走在竹林里。

  她最近经常看娱乐圈的新闻,为了了解路云的动态。路云一有时间就会和她视频,每次视频开始都是好好的,聊着聊着就会挤进来三个小脑袋,喊着嫂子。然后路云就会丢下手机,转身去收拾他们。等他清完场,没聊几句,他又要开始排练。天气慢慢凉了起来,白安也穿上了大衣。

  今天没有看到太多关于路云的新闻,新闻里说的全是颜家班班主重伤的消息。白安想起上一次和颜玉见面还是在都京的时候,那时她还说一定要去江南茶馆喝一喝颜玉的茶。没想到转眼,就是这样的生死未卜,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人生短暂,还是要多珍惜珍惜眼前,才不枉走这一遭。

  手机响了起来,白安接起电话。

  “白安,你看到新闻了。”

  “嗯。”

  “白安,万事还有我,我一直都在。”

  那些节哀顺变的道理,白安都懂。路云想告诉他的是,无论世事如何变幻,他都会在她身旁。

  “嗯...路云”

  “嗯?”

  “我想你了。”

  电话那头的路云听到她的话,差点没哭出来。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说,想你。

  他说:“我也想你,超级想你,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你。”

  “我知道。”因为我也是这般想你。

  那天晚上,网上传闻有人听到路云和黄姐的争吵声,听到路云拍着桌子说:“我一定要唱这首歌!”

  白安来了路云演唱会所在的城市,却没能和路云见上一面。

  舞台上的他依旧是耀眼摄魂,白安和顾以茜坐在路云安排的位置上。白安是第一次来看演唱会,跟着顾以茜生疏地挥着荧光棒,头上带着路云的应援发箍。

  路云特意走到白安这边对着她唱歌,大荧幕上投出了白安的脸。更多的粉丝发现了白安,一时间粉丝们都看着路云和白安。路云对着白安画了个心,白安看着他的小幼稚,笑出了声,露出那枚淡淡的泪窝。

  全场暗了下来,有个人影溜到了白安面前。

  “钱望舒?”

  “嫂子记得我啊!”钱望舒是奉命过来带白安上台的,“路哥叫我带你过去。”

  “哦。”白安前些时间空闲,把路云的所有节目、影视剧又都看了一遍,记得他团员的名字,不奇怪。

  最后的舞台。舞台空旷,他一个人抱着一把吉他坐在唯一的那束光下。他的身旁有一张空椅子,白安被钱望舒带过去,坐在那张椅子上。舞台上只剩下他二人,坐在光下。

  一曲相思,娓娓道来。

  曲终音犹在,大荧幕上投放着他们的合照。

  从第一天他恰巧走进她的油纸伞店,到他们合作的综艺,到在剧组里的第一次拥抱,到后来油纸伞展,再到他们携手漫步竹林间。

  他拿起一把收折好的油纸伞走到白安面前,他说:“这是我生活的全部,有鲜花掌声,也有兵荒马乱,更多的是一个个平淡的日子,以后的每一个日子我都想和你在一起,可以吗?”

  从前,油纸伞是一种订婚信物。今天,路云慎重地端着一把他亲手做的油纸伞站在她面前,向她求婚。

  “路云,”白安说,“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从第一眼开始,我就有点喜欢你。”说完她拿起他手上的伞。

  她抱着伞,他抱着她。

  升降台降下,他们消失在了观众的视线里。

  大屏幕里只留下一行字:再见,偶像路云;你好,路云。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是如何评价这件事的,路云和白安都不知道。

  演唱会结束,他们和团里的三个小男生一起吃了顿饭。

  “恭喜嫂子成功收服了路哥!”他们齐声恭贺白安。

  白安被他们逗笑。

  “欸,我和你们说啊,嫂子记得我的名字。”钱望舒小忙内开心地说。

  “那嫂子知道我俩是谁不?”王嘉树指了指自己和莫忆南。

  “王嘉树,莫忆南。”看着他们惊讶的表情,白安还补了一句,“我把你们出道到现在的综艺都看了,我还知道,莫忆南和路云是云南CP。”

  “噗。”一向善于表情管理的莫忆南一口水喷了出来。

  “哈哈哈,嫂子连这个都看到了。”王嘉树没头脑的开始笑起来。

  钱望舒也跟着笑,却被莫忆南捉起来捶。钱望舒表示无辜,“大家都在笑,为什么只捶我。”

  白安跟着他们乐,她问“他们平时也是这么闹吗?”

  “嗯,就三个小孩。”

  白安摇摇头,竖起四根手指说:“不对,是四个。”

  路云知道她在说他也是小孩,路云笑着摇摇头,“算是吧。”

  “嫂子,我和你说啊,你是路哥第一个女朋友,真的不骗你。我们十多岁的时候就认识路哥了对吧?”王嘉树说。

  莫忆南补充道:“十四岁。”

  王嘉树接着说:“对我们认识路哥的时候,路哥也才十四岁。你是他第一个女朋友!”

  钱望舒趁莫忆南回答的空当,从他手里逃出来,坐回位置上说:“嫂子,我认识路哥这么多年,第一次看他跳舞带护膝。”

  白安看向路云,他真的有带她叮嘱的护膝。

  “说起路哥跳舞啊,这件事我要和嫂子您好好讲讲。”王嘉树把椅子移过来了些,准备好说一个长篇故事。

  路云把白安的椅子拖回来些,他说:“聊归聊,别靠那么近。”

  王嘉树给路云翻了个白眼,然后喝杯水开始讲故事:“那时候啊,我们也都是十三四岁的样子,可是路哥不是一月份的嘛,他就当了这个大哥。大家都刚来公司,什么都不会,只是做着自己的梦。我们开始学跳舞,学唱歌,学礼仪,学各种东西。除课室就是待在练习室里,都不会跳舞啊,就往死里练。路哥作为大哥,最是不能松懈,每一支舞,他都要求自己一定要先学会,这样才好来帮我们这三个小的。”

  “路哥那会跳舞,生生是把自己跳到了急救室!”钱望舒抢了话。

  王嘉树拦住他,说“哎呀,我还没说完呢。那时候我们准备出道,第一个舞台无疑是重要的。那时候路哥就天天扣舞蹈动作,自己练完就带着我们练,他整个人就像个陀螺一样没日没夜的练习。后来,就跳进急救室了。”

  路云想起那段日子,只是对看着自己的白安笑笑,告诉她:都过去了,不值一提。

  “还好,路哥的努力被人们看到了,他人气从出道到现在都是我们之中最高的。这也就促成了他后来片场综艺练习室连轴转,队里最火的就是他,他就接很多的综艺来打响我们的名字,有时候一天24小时除去路上的时间都在录制节目。所以,我叫他一声哥,我真心服他!”王嘉树说完,敬了路云一杯。干了杯后说:“祝路哥前程似锦!”

  钱望舒和莫忆南也跟着干了一杯酒,一起道:“前程似锦!”

  路云和白安也起身,干了手上的酒。

  童话只告诉你,王子和公主的华贵,却没有说过他们被困在皇宫里的日子。童话告诉你王子和公主幸福地走到了一起,却没有说此后的柴米。

  第二日,路云带着白安回羊城,见家长。

  繁华落幕,他们还要去过他们的柴米生活。

  高铁站聚集了很多粉丝,路云怕场面失控,便带着白安走了快速通道。

  白安坐在位置上,捏着手里的纸巾,她紧张的时候总爱揉捏些什么,或者衣服布料,或是一张纸。路云握住她焦躁的手,“紧张什么?”

  见家长,能不紧张吗?白安开口说:“我...我...不紧张。”

  路云看着她,把她内心的忐忑看了透。他说:“我爸妈很喜欢你,不用担心。”

  白安皱着小眉头看着他,点了点头。

  列车启动,白安想拿出手机看看新闻,却被路云夺了手机。他说:“睡一觉吧。昨天睡得晚,现在休息一下吧。”

  白安放下空了的双手,看着他。若不是窗外的景色还在变换,还以为这是一副静止的画面。两人定格了一会儿,白安说:“好吧,那就睡会儿。”

  白安是真的有些累的,昨天从山里敢去看路云的演唱会,然后又吃饭吃到半夜,今早起了个大早来坐高铁去羊城,一路舟车劳顿。白安闭眼没多久,便睡着了。

  路云静静看了会儿她的睡颜,然后拿出平板开始工作。昨天的演唱会告白,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现在舆论对路云和白安展开了攻势,褒贬不一,但是很明显黑者居多甚至有人组织起来,在网络上刷屏提问“路云白安今天分手了吗?”所以,现在有很多事情等着路云去处理,他自己其实无所谓,不看便是了,只是他怕白安因此受影响,因他而要去被一些莫须有的骂名。

  那些有备而来的攻击一波接一波,带着吃瓜群众冲向一个又一个捏造的高潮。这一切,让他看到就好,她无需知晓。

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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