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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元清身后的多媒体屏幕上闪现出元昊躺在病床上检验身体各项指标的照片,旁边配有朗朗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照片,相片上的孩子虚弱的躺在病床上,靠氧气机呼吸,现场很多人频频落泪。

  那天,众人最先震惊的是秘书长强~暴徐药儿的过往,但是听到最后却都眼眶潮湿。

  是什么样的情感命运纠葛,才能让他们聚拢在一起?有很多人说,那是——爱。

  有人开始挖元清当初被人下药的过往,很多人说元清之所以被下药,是因为有些政客眼红,想要暗中陷害,所以才会下此损招。

  那天,发布会快要结束的时候,厅门被人“砰”的一声推开,众人震惊的看着徐药儿。

  那天,元清眼睛很红,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哭,但他只是隐忍泪水,快步走向徐药儿。而徐药儿泪眼朦胧间,疾步走向元清的同时,和他不约而同的拥抱住彼此。

  那一刻,徐药儿和元清泪水长流的同时,哭的又岂止是他们两个?

  那天,元家外面包围着众多记者,他们因为元昊救孙善行,纷纷想要采访颂扬。而元家书房狼藉一片,元老爷子狼狈,宛如战败的兵士一般,跌坐在地……

  那天,元家客厅里,元夕看着电视屏幕,指着龙若薰嚎啕大哭道:“瞧瞧你们都让我变成什么了……”

  那天,龙若薰割腕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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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他们的爱情,她无法插足!

  距离新闻发布会已经过去一个月,可是K国国民每次谈起元清和徐药儿的时候都会唏嘘感叹不已。

  那次声明演讲无疑是震撼人心的,让国民铭记于心的不是元清精彩的语言表达能力,而是他和妻子徐药儿坎坷十一年的辛酸历程。

  所谓家,男女进驻,后有孩子构建和睦氛围,这才是平民生活。少了镜头前的神秘和高贵,他们只是尘世男女,喜怒哀乐尽在人前。

  他们其实只是普通人,国民所看到的成就和荣誉,是他们用头脑和努力得来的。

  当一个人跌落谷底的时候,一味逃避只会让事情演变的更糟,唯有逆境而上,才有破谷而出的奇迹。

  这一个月来,各大周刊头条都刊登着徐、元两家的八卦新闻,最大的主角是元清和徐药儿,紧跟着是徐朗,最后是元昊。

  《大爱无疆:爷孙情系骨髓缘》,元清那日所说的大爱无疆,被引用在报刊新闻中,而元昊为徐朗捐献骨髓的过程也被全程记录下来。

  画面中,元昊笑容慈祥,略显僵硬和勉强,眼眸深处更是增添了几分冷凝,有人说那是因为元昊担心孙子病情所致朗。

  听到脚步声,徐药儿放下手中的新闻报纸。

  元清走下楼梯,一边扣手腕袖扣,一边朝厨房吧台走来,瞥了眼吧台上放置的报纸,笑了笑:“元家这下子名声在外了。”

  “名声好,你也跟着沾光。”徐药儿这话多有取笑之意。

  元清笑笑,淡声道:“早在一个月前,我已经被元家扫地出门了。”

  “深表同情。”徐药儿把早餐放在他面前,隔着吧台,有些迟疑:“你和你父亲关系现在这么僵,以后该怎么收场?”

  “他是我父亲,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我和他的关系已经这样了,顺其自然吧!”如果有一天,元昊百年作古,他身为儿子,还是会每年去墓园拜祭他的。如此说来,他又怎会没有孝心?

  元昊那日气急败坏的给元清打电话:“元清,你竟然敢算计我?”

  元昊是生气的,他如果没有去医院抽取骨髓进行比对,就不会被元清暗中派人拍下照片,如果没有那些照片,他还可以在国民面前死不认账,但是图片曝光,那是最有利的说明。他一下子站在风口浪尖上,媒体把镜头,国民把视线全都聚集在他的身上,所有人都对他肃然起敬,他被众人捧到了云端,如果临阵退缩,反悔不捐献骨髓,无疑他将被摔得粉身碎骨。

  元昊被逼到了死胡同里,捐献骨髓避无可避。元昊离开医院后,就一直没跟元清联系,倒是元夕时常去医院看望朗朗,她羞愧的给元清和徐药儿道歉,每次看到徐药儿的时候,眼神闪烁,多少给人抬不起头的错觉感。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错误反思或痛苦着,比如说龙若薰。

  她是吃安眠片自杀的,被抢救回来之后,接连住了大半个月医院,后来她出院,找过徐药儿。

  龙若薰依然很美,如果不是之前略有所闻,徐药儿不会想像龙若薰之前自杀过。

  她是典型的美女,淡淡的眉眼,嫣红的唇瓣,纵使脸色略有苍白,都难以掩饰她的美丽。

  察觉到徐药儿停留在她脸上的目光,龙若薰敏感的低下头,片刻后又抬头笑道:“谈谈。”

  徐药儿其实觉得她和龙若薰没什么好谈的,但还是去了,就当她无聊,纯粹是在打发时间吧!

  “我爱他。”这是龙若薰在茶室里说的第一句话。

  徐药儿没什么表情的笑笑:“你跟我说过。”意思是,没必要再说第二遍,听得多也是会生厌的。

  龙若薰咬唇道:“纵使他这么对待我,我依然爱他。”

  徐药儿直直的盯着龙若薰:“他怎么对待你了?假结婚?如果不是你执意如此,我了解元清,他绝对不会拉你下水。”

  因为徐药儿的话,龙若薰哑口无言,她无法辩驳,只得说道:“所以,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的。”

  徐药儿没说话,她原本想说这句话的,被龙若薰说出来,想来还是她还不算一味执迷不悟。

  龙若薰深吸一口气:“我一直都在想,如果当年我做事不那么决绝,他的妻子将是我,即便他后来遇到你,他也不会跟你有任何友情以外的瓜葛。”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总抓着过去不放,有意思吗?

  “对,没有如果。”因为如果早就被她挥霍殆尽了。龙若薰扬起脖子,依然是那个自信的女强人。也许她只是在强装自信罢了,徐药儿想。

  真正自信的人,往往来自于内心,而不是外表。

  “我要走了。”顿了顿,龙若薰说:“回美国,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一路顺风。”徐药儿多少理解龙若薰的决定。一个月前曝光的结婚协议,被元清否定后,很多人都怀疑是龙若薰为了跻身元家使出的小手段,更何况她自杀的事情被人爆出来,难免会让人联想到为情所困。有时候言论足以把一个人逼到山水尽头。

  龙若薰拨拉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我以为你会因为我的决定拍手叫好。”

  徐药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对陌生人一直都很仁慈。”

  这话无疑很伤人,但龙若薰并未放在心上,因为她和徐药儿原本就是陌生人。

  龙若薰冷笑:“你对元清也很仁慈。”

  徐药儿却笑了:“他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再恨,难道还能恨我自己的身体吗?”

  “这话真煽情,如果元清听到,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原本该是讥嘲出口,但是话落,龙若薰却觉得心似乎被凉水浇过一般。

  徐药儿喝了一口茶,这才漫不经心道:“两个人在一起,如果我爱他,他感受不到,那只能说明我爱的不深,而他也不是真心爱我。”

  龙若薰的脸有些白,很显然徐药儿的话让她联想到了她和元清。

  她站起身,拿起包,脊背挺直:“我要走了。”

  “不送。”总体来说,徐药儿和龙若薰之间的谈话没有任何新鲜点,平淡的宛如一杯不起波澜的白开水,龙若薰走后,徐药儿甚至不知道这次的见面究竟有什么意义。

  龙若薰只是想在离开的时候看看徐药儿,她想再次看看这个跟元清最终走在一起的女人究竟有什么魅力能够让元清那么奋不顾身的去爱。

  她看到了,徐药儿其实就是一个很沉静的女人,心有万千事,却面不改色。那样的淡然,是因为有之前年月的磨砺和雕琢,要不然徐药儿不会有那种千帆过尽的沉淀美。

  对,徐药儿无疑是美丽的,这里的美丽指的不是容貌,而是融入骨子里的气质。

  在这世上,有一种价值观相近的男女,他们因为灵魂共通,所以就连周身散发的气质都会一模一样。

  她明白的太晚,付出的代价太大,她不知道现在后悔,重新开始还能不能来得及?

  走出茶室的龙若薰在看到这个时间段不该站在茶楼外面的元清时,愣了愣。

  她勉强笑道:“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

  元清话语平静:“有关过去,都忘了吧!”

  沉默几秒,她问:“……你来找她吗?”

  “嗯。”

  “怎么不进去?”

  “在外面等也一样,她早晚都会出来。”元清提到徐药儿的时候,笑了笑。

  她看了心里升起嫉妒和痛苦:“担心我伤害她吗?”

  元清无声轻笑,没说话。他倒不担心这个,通常都是她伤害别人,他来是给她送衣服,不久前刚发布天气预报,下午会有暴风雨,而她一向不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

  “我要离开K国了。”之所以说这话,是心存希冀吗?

  “一路顺风。”

  瞧瞧,多么简单,无情的话语,她眼睛酸胀,却极力扬起笑容:“谢谢。”转身,走了几步,她终是舍不得,回头想要再看他最后一眼,却看到徐药儿走出茶楼,他把徐药儿拥在怀里,低头似在训斥她,但眉眼间的笑意却是骗不了人的。

  她仓惶转身,泪水在这一刻终于缓缓滑落……

  **********

  正文 徐药儿大结局【4000】

  外界把徐、元两家炒的沸沸扬扬,皇家医院却像是一处避世之所,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徐父和徐母对元清改观了不少,事实上徐母把元清当成自己半个儿子来对待,倒是徐父,虽然见到元清不再横眉竖眼,但有时候跟元清讲话的时候,还是会话语愤愤。

  【那个谁……】、【喂,说你呢!】诸如此类都是徐父叫元清时的代称,元清听了只是轻笑,在徐父面前倒是很殷勤,不管徐父说什么,多是含笑点头,不过也有直指徐父处事不当的时候,有一次徐药儿刚走出厨房,就看到徐父恼羞成怒,一只脚穿鞋,一只脚没穿鞋,就那么没形象的拿着一只拖鞋追着元清,作势要打他。

  “你这个小兔崽子,竟然敢反驳我,我吃的盐足足比你多上好几卡车,仗着你是高官,就在我面前吆五喝六,你也不看看,徐家是你耀武扬威的地方吗?”

  徐药儿看此情形,第一次看会上前劝劝,后来又见了几次,也就习惯了,因为徐父并不见得会真的打元清,每次在元清面前高高的扬起鞋子,但是最后却不自然的清清嗓子,把鞋丢在地上,穿鞋的时候还不忘给自己找台阶下:“就不爱跟小辈一般见识,传扬出去,有失我身份。嬖”

  独处的时候,徐药儿也问过元清:“没事不要惹爸爸生气了,你们这样一跑一追的,都不嫌累吗?”

  元清仰天长叹:“这是爸的乐趣,女婿不好当,我只有舍命陪岳父了。”

  元清不说还好,徐药儿听到女婿二字,又是好一番感慨万千朗。

  她没想到,那天元清哄骗她签订的财产转赠书里,还有一份被他鱼目混珠的结婚协议书,可怜她当时因为心绪不宁,不知不觉中上了他的当,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元清召开记者发布会了。

  她那时候才知道在法律上她已经是他的妻,心里的感觉一下子变得很复杂,自己都说不清楚,觉得又酸又甜,后来听到他说的话,眼泪就那么一下子掉了下来,她要去发布会现场,在那样一个场合,这个男人把他的不堪暴露在人前,他公开捍卫她和孩子们,他对所有人承认他爱她,就是这份胆魄,她都不应该退缩和逃避,她要站出来,至少要站在他的身边。

  他们是家人,荣辱与共,悲喜相牵,在磨难面前,不离不弃。

  后来,她跟他提起过结婚协议书的事情,她说:“我不承认我嫁给了你。”

  “没关系,法律承认就行。”那时候的元清就像一个无赖一样,但是笑容明朗的像个大男孩。

  是啊,法律上,她已经是他的妻子,所有人都知道徐药儿是元清的妻。

  当外界都在报道徐药儿和元清是徐朗的父母时,徐朗一直在皇家医院里等待身体康复。

  徐药儿觉得朗朗此刻的生,已经是美好的礼物了,至于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会不会恨他们,这些都不重要了。

  因为只有活下去,才有接受和遗忘的能力。

  朗朗接受手术一个多月后,徐药儿看着逐渐恢复健康的徐朗,她对元清说:“他生病的时候,每次做检查,都要抽很多血,有时候抽血失败,只能抽他脖子上的血。他很乖,抽完血后,我拿止血棉按住他抽血的地方,他就搂着我的脖子,把脸埋在我的肩上,每次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很难受。”

  元清搂着她,轻拍她的肩安抚。

  他又何曾没有受过这种煎熬?之前,医生要抽取朗朗的骨髓进行手术前的分析。他站在床边看着医生拿着一根针从朗朗的腿上将骨髓取出来,看到朗朗蜷缩在床上,脸色煞白,眼睛里都是泪,却紧紧的咬着唇不肯呻吟出口。他的心里充满了痛苦和自责。

  如今,他的孩子正在一点点的恢复健康,他的心从里到外都是暖的。

  朗朗手术两个月的时候,出院了。

  如果之前因为朗朗在医院没有听到他身世的话,那么回到徐家的那一刻,他不会还不知道。

  元清和徐药儿是紧张不安的,就连徐父和徐母都有些忧心忡忡,徐朗看到报纸的时候,这个敏感的孩子竟是出奇的平静,静静的放下报纸,静静的回到房间。

  徐药儿要追上去的时候被元清拉住,他轻叹:“我们让他静一静。”

  那夜,徐药儿辗转反侧,元清跟她情况差不多,徐药儿问:“是不是做错了?”

  元清亲吻她额头:“别想那么多,开弓没有回头箭,朗朗心思成熟,他需要的是时间。”关于时间,以前他们很缺,但现在他们将有很多时间可以等。

  徐药儿第二天起床,身边已经没有元清,她去了徐朗房间,她没想到元清会在那里。

  那是一个男人和一个男孩的对话,正确的说应该是一对父子初次相认的对话。

  元清皱眉道:“我是你父亲,药儿是你母亲。”

  “报纸上是这么说的。”徐朗说着还敲了敲桌上的报纸。

  元清轻叹:“你可以不认我,毕竟我有错在先,但你母亲是无辜的,她一直都很爱你。”

  徐朗低头沉默,过了一会儿,他问:“我是带着罪孽出生的孩子吗?”

  元清心一紧,温声道:“不,你是我和你母亲爱情的结晶,是我们相爱的牵引线,你是这世上最纯洁,最美好的孩子。”

  徐朗笑了笑:“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看到他的笑容,元清紧绷的心总算松了松:“我答应你,一辈子都不对我的亲人说谎。”

  徐朗看了他一会儿,点头:“嗯,我明白了。”

  他转身开始从衣柜里拿衣服出来扔在床上,元清急了,就连站在一旁的徐药儿也急了。

  就在她准备冲过去的时候,元清已经拉住了徐朗的手:“你要干什么?”

  徐朗手里拿着衣服,静静的看着他:“你不准备带我回元家吗?”

  元清微愣,万万没想到徐朗会说出这番话来,刹那间脸上的惊喜是那么的明显,他连忙道:“我帮你收拾。”沉稳冷静的男人在那一刻竟然因为兴奋和激动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衣服更是折叠不出形状。

  徐药儿在一旁捂着嘴,眼里泪花翻滚,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喜悦,踢了踢她的肚子。沉默中,徐朗缓缓开口:“有一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声,你也好有心理准备。”

  “你说。”元清眼睛里都是笑意。

  “我可能一时半刻没办法叫你一声爸爸。”

  “没关系,我能等。”并没有很失望,那个时候的元清又怎么知道,所谓的等,真的是有点久。

  就在徐朗回到元家,名字更换为元朗的两个星期后,迎来了徐药儿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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