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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L百合] 《国士成双gl》作者:西窗有月【完结】

  文案

  百鬼夜行曾经最厉害的杀手拘魂绝迹江湖,朝堂上却出现了一位武艺超群的武状元沈孟。

  这位当朝新贵风神俊爽,放浪不羁,眠花宿柳,屡屡当众冒犯琅琊王嫡女长宁郡主李明卿。

  明明不过是初识,为何她竟觉得此人似曾相识?

  1、智谋无双姿容清绝的郡主X武艺高强狂妄不羁的将军

  2、文甜不虐,剧正人美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乔装改扮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孟,李明卿 ┃ 配角:辞玉,娆姬,宋青山 ┃ 其它:扬榷,风棠,焦山

  楔子·奸佞之臣

  嘉定三年,正月。

  晚来天欲雪。

  义帝李焕亲下圣旨,将右相徐振及其同党百又十七人打入昭狱,震惊朝野,然市井坊间无不拍手称快,有感于义帝圣断英明。

  沈府大门紧闭,乌压压的门,门前的石狮子也沉静如斯,沈孟站在庭院里,一身素色的衣衫,嘴唇微抿,目光幽深,恍若一汪湖泊,静静地看着假山池塘里游动的四五条锦鲤,碾碎手里的鱼食,一把撒下去,水里的鱼儿偶有几只探出水面,一圈一圈荡漾开去。

  管家邱伯一路小跑,声音远远传来:“公子,右相一党出事了!皇上亲下了圣旨,一百多人打入了昭狱呀!”

  临水而立的人玉冠束带,月眉星眼,瞳如点墨,一派舒朗英气,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当中。

  沈孟头也没抬,静静地看着水中的鱼儿,只道:“天气冷了那么久,鱼都不吃东西。”

  “公子你与右相等人素来相交甚密,还是避一避吧。”邱伯面有急色。

  “邱伯,你以后记得喂鱼啊。”说罢,沈孟仍旧不动。

  “哎!知道的!”说罢两眼一红,里面噙满泪珠,声音有些颤颤巍巍:“尚书大人曾有恩于我,郡主亦有托于我——”

  沈孟的手顿了顿,春风化雨般,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有了一丝丝波澜,却仍旧站定。邱伯话音刚落,便听见长廊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十分小心谨慎,仿佛生怕被人发现。

  步子短促轻盈,纵使筋脉俱损,也能分辨出来人是个女人。

  沈孟抬起头与管家交换了一个眼神,邱伯也听见了,只恐是朝廷的人:“公子,你先走!”

  沈孟反释然道:“不是朝廷的人,应该是故人。”

  嗖——

  冷箭从廊道尽头发出,沈孟微一侧头,避让不及,冷箭擦过耳廓,瞬间溢出一排血珠。

  邱伯见状,不由怒叱道:“究竟是何人!竟敢擅闯沈府!”

  “沈孟沈大人,别来无恙。”

  女子声音清脆凌厉,长廊尽头走出来的人一身碧色的水衫,头发挽起,面有愠色。

  沈孟心下了然,原来是宋灵,宋青山的妹妹,近年来都是邱伯派人去照料的。

  沈孟脸上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对着邱伯轻声道:“果然是故人。”

  声音不大不小,那女子刚好也可以听见,她当即道:“我兄长一生磊落,没有你这样的故人。”

  “若我非你兄长至交,他怎会将你托付于我,让我照顾你。”

  “他若知道你此时行事,若知道你与右相那些人的龌龊勾当,他羞与你相知为伍!你这奸臣!”宋灵一张脸红了白,白了又红,说不出是痛惜还是憎恶。

  沈孟垂下眼帘,嘴角浮起一个苦笑:“那宋姑娘今日前来——”

  话音未落,剑已经刺过来:“前来替天下人取你的狗命!”

  邱伯当即挡在沈孟身前,沈孟向前一步,低声道:“邱伯,没事。”

  宋灵见他神色如此,岿然不动,心下想——

  此人惯会如此,佯装镇定,况且他武艺高超,曾是武状元,便如此瞧不上自己,少不得要以命相搏了。

  狠下心来刺过去——

  去死吧,沈孟!

  剑尖离他不过寸余,沈孟抬手,双指一夹,便抵住了宋灵的剑:“要杀我的人,可不止你一个,但我现在还不能死。”

  一阵冷风蹿过来,吹动了二人的衣襟,他身形单薄,看过去分外寥落。

  宋灵恨恨道:“我早就猜到你是贪生怕死之徒。”

  沈孟指尖用力,将剑尖一弹,宋灵的剑委顿落地,藏在宽大袖袍之下的手微微颤抖,他已经是功力尽失,刚才已经用尽了全力,也仅能敌过学了点三脚猫功夫的小姑娘。

  他声音笃定:“我说了,我现在还不能死。”

  院墙内的梧桐树惊飞起一群栖息的鸟儿,沈孟目光敏锐地环视周围,外面隐隐有兵甲刀剑相护碰

  撞的声音。

  来了!

  该来的总会来!

  京都巡防营的护卫已经将沈府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宋灵心下一软,却仍旧厉声道:“死在我手上比死在那些人手上痛快,今日我替你免去牢狱之苦,从此宋家不再欠你沈府的恩情,我兄妹与你沈孟再无瓜葛。”

  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响起来,听见有人在门口朝内喊道:“京都护卫队奉圣上旨意,特前来捉拿徐振同党沈孟,查封沈府。”

  沈孟兀自往前走了两步,面色平静:“去开门吧,邱伯。”

  宋灵看着他,欲言又止,看见邱伯皱着眉,往正门走去。

  宋灵不由好奇:“哎?你真的要被那些人抓走?”

  沈孟不答。

  宋灵拉了沈孟:“我虽然看不惯你,但——”

  宋灵顿了顿:“你从前不是这样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变成这样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奸佞之臣?”

  沈孟不答,留给宋灵一个沉静如斯的神色。

  “逃吧——沈孟——”

  沈孟转过脸,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反问道:“我为什么要逃?”

  宋灵有些摸不着头脑:“别人要抓你,你为什么不逃?”

  “宋姑娘刚刚不是巴不得沈某即刻就死吗?”

  宋灵蹙眉:“那你还是——先不要死了——”

  沈孟站在院落中央,声音清冷:“暂时还是死不了的。”

  京城护卫队的人鱼贯而入,顿时前后左右围满了整个庭院:“拿下!”

  他手无寸铁,束手就擒。

  囚车行过市集,路上的人先是缩头缩脑地望着,不一会便议论纷纷。

  “这不是曾经的武状元吗!”

  沈孟眯起眼睛避开那直射入眼的阳光,路边行人的议论仍旧陆陆续续入她耳中。

  如果不是听见人说——武状元,自己都要忘记了,时间真的太久了。

  “哪个沈孟?”

  “据说是徐振的同党!”

  “还是当年的神威将军呢!”

  “为人臣者,不为国家效力,只知道结党营私!该当其罪!”

  “当官的哪里又有几个是好人!”

  “忠臣都让这些奸佞迫害了!这样为祸国家的人,难道不该被关起来!”

  “他是徐振同党!现在跟着徐振一起锒铛入狱!因果报应啊!”

  “人在做天在看!”

  “公道自在人心!你看做尽了坏事,早晚要遭报应的!”

  人群里忽然扔出来一只鸡蛋,打在了囚车上,一时间唾骂声四期,翻飞的菜皮扔得漫天都是。

  公道?

  公道自在人心?

  午后阳光灼烈,沈孟深深吸了一口气,笑容意味深长。

  这公道,从来都是要自己伸手问这个世间要的。

  人心,不过是一团混沌的血肉罢了。

  自沈孟被人拘去后,宋灵有些怔忪,邱伯见她失神,又见她虽有怨怒于沈孟,实则是个可以相托之人,便道:“宋姑娘随邱某来。”

  书房的门被邱伯轻轻推开,漫出一阵隐逸清淡的素香,壁上挂着一卷丹青,丹青后的暗格打开,邱伯取出一个锦盒,锦盒里是一枚白玉扳指,莹润柔亮,似有人时常轻轻摩挲。

  “邱管家,这是何物?”

  “而今唯有这东西能够救小姐的命。”

  “小……小姐?”

  什么小姐?

  “宋姑娘果然不知道,天下恐怕也只有邱某还守着这个秘密了,当年殿试上一朝成名的武状元,后来的安远侯,护卫京城的神威将军,今日的徐振同党,沈孟沈公子啊其实是女儿身。”

  砰!

  宋灵的心头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

  是女儿身?

  他——

  竟然是——

  震惊之下,宋灵的声音都有些抖了:“为……为什么?沈孟竟——竟然是——”

  回答她的只有邱伯的一声叹息,邱伯郑重其事地把白玉扳指交到宋灵的手里:“当今圣上甚为器重平西候,烦请宋小姐将扳指代为转交给平西候,他看到扳指之后,自会出手相救。”

  宋灵的思绪在飞速地转着。

  何等眼熟到如此?

  这白玉扳指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她看见了扳指上轻微的裂痕——

  白玉扳指。

  谁曾经有过这么一枚白玉扳指?

  神思迷离间,她脑海中浮出一身白衫的人,缱绻袅娜,虽然柔弱却似塞北云青雪山上的坚冰,清冷卓绝。

  啊!

  是她的吗?

  “邱管家,这扳指的主人可是——”

  邱伯点头!

  真的是她!

  智谋无双,姿容清绝,曾经权倾朝野的琅琊王嫡女,郡主李明卿!

  她还是沈孟未过门的妻子呀!

  宋灵忽然明白了。

  是日夜,天气越发萧索起来,恐要落雪了。

  京城东,平西侯府。

  平西侯望着腹大如鼓的铜兽里逸出来的缕缕青烟,难以入眠。

  外面打更的人已经走了两趟了,他时不时抬起头看着墙上的滴漏。

  桌上的茶热了一遍,又冷下去,已经淡了味道。

  他在等人。

  墙角有了微微的响动。

  平西候站起来道:“进来吧。”

  来人毫不拖沓,开门见山:“深夜到访,有事相求。”

  “我平西侯不问朝堂之事已多年。”

  “当今与侯爷从小一起长大,今日相求之事,朝野上下只有侯爷能够相助。”

  “你怎么知道我愿意相助?”

  话音刚落,平西候的目光落到眼前人手心那枚白玉扳指,光洁温润,白玉扳指内环里有一丝云雾状血红。

  身子微微前倾。

  果然!

  平西侯沉声道:“人我会救。”

  第一部分·01

  雕鸾白盖马车稳稳地行在京城东平道上,车速渐渐慢了下来。

  捂得严实紧密的帘子被车里的人掀起一角,露出纤长好看的手指,皓腕如雪,声音平和,宛若一阵风吹过水面起了一层微澜:“昭瑜,什么事?”

  那赶车的女子瞅着前面喧闹纷乱的场面,微微皱眉道:“郡主,前面似乎起了争执!”

  车上的人问道:“君再来?”

  昭瑜答:“正是呢!现下乱做了一团。郡主,不如我们绕路回府吧。”

  车上的人淡淡道:“嗯。”

  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马车还未动,已经被后面跟着涌上来的人堵在了路中央。

  忽然有路人提起声音道:“你们看!那君再来酒楼上坐着的,可是今年殿试上皇上亲封的武状元沈大人?”

  那个路人口中的沈大人,听见楼下人的话,笑着把酒杯往后随手一掷,笑道:“我离名留青史只怕不远了!”

  昭瑜握着缰绳,小声斥道:“凭他是谁,竟敢滋生事端,挡了王府的车驾!”

  透过车帘的缝隙,远远望过去,那人一身灰衣,淡素平常,却生得眉目灵动,表情鲜活,此时正就着五六分的醉意,斜倚在君再来酒楼临窗包间的上位,又朝大街上扔了一个莲盖白瓷酒壶,彻底惹怒了在门口与人发生争执的紫衣男子。

  家仆训斥道“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冒犯我家少爷!”

  “哟——不小心——”沈孟眯起眼睛,看似不经意,明眼的人却也能瞧得出来他的不客气冲着那紫衣男子去的。

  紫衣男子彻底被激怒了:“小子,你是故意的!你可知道小爷我是谁!”

  沈孟半醉半醒,脸颊微红,神色迷离:“我就是故意的。”

  他扬扬手里的酒壶,对着壶嘴一饮而尽。

  “砰——”第二个酒壶扔在了紫衣男子的左边,几乎砸到紫衣人的左脚。

  “哈哈——”昭瑜轻笑出声,“这个人胆子倒是很大。”

  “你——你算哪根葱!老子他娘的管你是谁!你们都给我上去把人给我带下来。”

  车里的人看着沈孟的情态,一双眼睛皓月清风,又藏着狡黠,扬起的嘴角流露出几分不羁。

  昭瑜看着热闹,跟着众人笑了两声。

  人群里一阵哄笑,紫衣人恶狠狠一叱,众人散开一圈,仿佛避之不及。

  昭瑜转头,问车里人:“郡主,那边那个着紫衣的人是哪家公府之子?”

  “当今户部尚书之子,任有方。”

  昭瑜点头,不由道:“怪不得也这般嚣张无两。”

  任有方站在君再来的大门口,插着腰对着里面嚷道:“把你们君再来的天香掌柜叫出来。”

  “任公子,您先里面请——”

  任有方一脚踢开了上来回话的门童子,大声道:“少废话!你们掌柜呢?我倒要看看今天这君再来大门口的事情他管还是不管了。”

  沈孟挑眉:“就这区区小事,就不用麻烦你们天香掌柜了。”

  “你——”

  “我什么?”沈孟轻轻嘬了一口酒,“有个事情还是先知会任公子一声,任公子昨天在君再来看上的那个小丫鬟我已经带走了。”

  “你——来人——去把他的皮给我扒下来!”

  “昭瑜。”

  昭瑜看得正起劲,过了半晌猛然回过神:“哎——哎!郡主怎么了?”

  “走吧。”

  “哎?”昭瑜一时反应不过来,可惜了眼前的这份热闹不能看了,却也只能掉头走:“是,郡主。”

  马车正调转了马头,昭瑜看见任有方一只脚刚迈进了君再来的门槛,猛地缩回来,只听见一声惨叫,众人便只见任有方抱着自己的右腿,歪在地上□□,任有方右脚不远处的筷子在地上弹了又弹。

  另一根筷子偏巧不巧,插住了雕鸾马车的轮轴,马车猛地震了一下,“吱呀——”车轴转不动了。

  观者无不幸灾乐祸,纷纷笑起来,唯有任有方的手下仍旧唯唯诺诺。

  任有方躺在地上大喝道:“要你们有什么用!一群饭桶!买个丫鬟都还要我亲自出马!”那群手下连忙将其扶起来。

  昭瑜站在马车前,对着五六分醉的沈孟道:“大胆,你们竟敢惊扰王府的车驾。”

  任有方正吃了这眼前亏,沈孟从里面的楼梯上走下来:“任公子,你还不向郡主道歉?”

  昭瑜横了一眼沈孟,虽是个武夫,却生得齐整,本以为是个草莽之辈,倒有些眼力,她未明说,

  这人是如何知道琅琊王府的雕鸾马车里一定是郡主而不是别人?

  任有方瞪了一眼沈孟,丢筷子的是沈孟,不是自己,却眼见着对方武艺高强,打又打不过也只能认了,不敢反驳。

  “任有方冒犯了,望郡主恕罪。”

  昭瑜的脸微微扬起,一对叶眉微微挑了挑。心想,原来这尚书大人的儿子是这么个欺软怕硬的草包。

  沈孟对着马车微微施礼:“得罪了,郡主。”

  昭瑜微微回过头,见车帘后面没有一丝响动。

  沈孟道:“听闻郡主颇有琅琊王当年之风,且国色倾城,不知沈孟今日能否有幸一见?”

  原来是个登徒子!

  他今日在此生事本就是为了和任有方抢一个丫鬟,眼下还要郡主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

  真是狂妄至极!

  昭瑜脸色难看了起来,心下觉得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琅琊王府的脸往哪里搁!

  周遭都安静了下来,车里的人嘴角勾起一个冷淡的笑容——这个沈孟,分明是叫自己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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