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30

  他们一个个都披着树叶织成的斗篷,在房屋之间灵敏地跳来跳去。他们可以从三层楼那么高跳到石头马路上,然后又像皮球似地弹起来。在跳跃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总是那么一本正经,跟古人的雕像的表情一模一样。

  这里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工作,没有一个人游手好闲。矿工、铁匠、珠宝匠、石匠都一个个精益求精,挥动着镐头、钳子和锉刀干自己的活。到处都可以听到锤子的叮当声和机器在山洞顶上发出的响声。看着他们紧张而有节奏的工作,就像在欣赏精彩的表演。整个大莱国里,只有一个地方很安静。那就是原仁臣的王宫。在这个地方,粗糙的岩石参差不齐,有的像威武的人像,有的是林林总总的石柱,就像远古时代的艺术品。这里是一座不高但是宽敞的宫殿。大门却又低又矮。原仁臣在紧挨着王宫的地方,为余般若建了一个家。其实,那只是一座只有一个房间的小屋子。屋子的墙壁上,挂着白纱帘,屋里的木家具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从一条石缝里,透入一道天上射进的阳光。在晴朗的夜晚,还能从石缝里边看到外面世界的星星,虽然余般若没有安排专门的佣人伺候,但几乎所有的矮人都急着为她效劳,给她送需要的东西。大家对她百依百顺,可就是不让她回到地面上去。大莱国的卫士们特别聪明,他们知道许多自然界的秘密,都愿意教给余般若。但大莱国的卫士们不是用书本来教,因为他们没有文字。他们教余般若识别自然界里生长着的各种动物植物和各种各样的矿石宝石,这些石头都是大莱国的卫士们自己从四处采掘收集来的。他们让余般若在实际中去感觉,轻松自如地教给她大自然中有趣的事物和知识。

  大莱国的卫士还发明了许多了不起的机器。他们怕余般若感到寂寞就为她做了许多玩具,这些玩具就连地面上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没见过。他们还给余般若做了好多玩具娃娃,一个个形态优雅,不仅动起来跟跳舞一样,而且还会说出诗一般的语言。要是把它们都放到小剧院里,舞台背景一布置好,玩具娃娃们就会自动演出十分有趣的节目。别看这些玩具娃娃还没有一条胳膊那么长,可是演起戏来,却非常逼真。有的演年迈的老人,有的扮身强力壮的男子汉,有的装年轻美丽的姑娘,有的穿着白色的衣裙,也有的像慈祥的母亲在给可爱的婴儿喂乃。这些玩具娃娃都能说会道,就好像真人一样有感情,有深沉的爱,有刻骨的恨,有雄心和壮志。他们有时欢天喜地,有时悲痛无比,变幻自如,栩栩如生,使人看了也受感动。欣赏着眼前的一切,余般若拼命地为它们的表演鼓掌。那些演暴躁的君主的玩具娃娃使她憎恨,她同情那个过去是公主,现在成了寡妇和囚犯的玩具娃娃。这个玩具娃娃头上戴着孝,为了挽救儿子,她只好改嫁,和那个使她成为寡妇的坏人结婚。多不幸的悲剧啊!玩具娃娃的节目多种多样,看了一场又一场,余般若百看不厌。同时,大莱国的卫士也举办音乐会。他们教她学提琴、月琴、竖琴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乐器。就这样,余般若学会了音乐,一出出生动有意义的戏还教给她如何做人以及人情世故和生活经验。原仁臣也常陪她去看戏,听音乐会。不过,他的眼睛总是情不自禁地盯着余般若,有时发呆,甚至耳朵也听不清余般若讲的话。渐渐地,他完全被余般若吸引住了,不自觉地将自己的全部爱都倾注在余般若身上了。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转眼过去了好几年。余般若每天在大莱国的卫士中高高兴兴地生活。可是无论周围如何使她欢乐与陶醉,她还是朝朝暮幕思念着地上的一切。如今,她更是亭亭玉立,长成一位美丽的姑娘了。不寻常的经历,使她的面孔更加端庄成熟,与众不同,当然就更加令人向往了。就这样,不知不觉,余般若在大莱国呆了整整六个年头,忽然有一天,原仁臣把她叫到王宫,命令手下搬开墙壁上的一块大石头。这块石头表面上似乎连着墙壁,其实,它只是镶在墙上。余般若和他们一起钻到石头后面,原来这里有一个洞。这个岩洞实际上是一条长长的石缝,又黑又窄,不能并排走两个人。原仁臣走在前面,余般若害怕,便拉着他的衣角,跟在后头。走啊走,他们走了好久好久。每往前走一段,岩石就向外突出一块,路变得越来越窄了。余般若非常害怕会被石头卡住,进退两难,活活地卡死在里头。于是她又使劲捏住原仁臣的大衣角,但是小路太黑太窄,大衣角好几次都从余般若的手中滑掉。走呀走呀,原仁臣总算最后摸到了一扇铜门。他拉开这扇铜门,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门□□进一道强烈的光线。“小原仁臣,我以前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外面的光亮是这么美。”余般若感慨道。原仁臣没有回答,仍拉着她的手,走进了金碧辉煌的大厅。他这才对余般若说:“你看。”支撑着宽阔的大厅是一根根高耸的大理石柱,从屋顶到地面,一片金光闪闪。余般若顿时感到眼花缭乱,什么也看不清。走到大厅的尽头,有一个用宝石筑成的台阶,上面铺着厚厚的地毯,上面的图案光彩夺目。最高一层安放着一个镶了象牙和黄金的宝座,宝座的华盖是透明的珐琅。宝座的两侧,分别摆着两个巨大的花坛,里面生长着两棵上千年的棕桐树,花坛是古代最杰出的大莱国的卫士艺术家雕刻的。随即,原仁臣登上宝座,让姑娘站在他的身边,说道:“余般若呀,今天我带你来看我的宝库,现在你喜欢什么,就选什么吧。”

  石柱上挂满一块块巨大的金盾,在阳光的照射下,盾牌反射出烟霞光芒。大厅里摆满了刀。和木仓,刀锋和枪尖寒光闪闪。四周的墙壁,整整齐齐地摆着一张张桌子。桌子上面放满了各种精致而名贵的魔女、雕盘、烛台和杯盏。都是真金和纯银制品。有一张桌子上还放着一副用月亮上的石头制成的棋。

  “般若姑娘,请挑吧。”原仁臣又诚恳地说了一遍。可是,这些金银财宝吸引不了余般若,她只是抬起头来,望着天窗外面依稀可见的天空出神。吸引她的不是金币银币而是外面的世界,她知道,只有外面世界的太阳,才能使地底下这些宝贝发出光芒。她终于说:“小原仁臣,我还是想回到地面上去。”原仁臣没有回答,只向管财宝的司库打了个手势,让他掀开地上一块厚厚的地毯,下面露出一口巨大的箱子,箱子上面布满了铁锈。不过,锈迹斑斑的箱子盖一打开,却射出千变万化,妩媚迷人的道道金光。原来,每一道光芒都是巧夺天工的一颗宝石射出来的。原仁臣站起来,把手伸进箱子,拨弄了几下。顿时,各色宝石晶莹闪烁,哗哗作响,上下滚动。不同的颜色,不同的式样,不同的光芒,看了叫人爱不释手。黄宝石有一道道横纹,红宝石红得像勇士的鲜血一般,还有深蓝色的雄宝石,浅蓝色的雌宝石,光泽比朝霞还柔美的绿松石,还有海蓝石和束利亚才有的石榴石。他们告诉她,这些宝石都是由泉水和阳光汇合几千年几万年才变成的,所以特别耀眼,特别耐看。 “请你挑选吧。”原仁臣催道。

  余般若却摇摇头说:“我当然知道,这些宝石当然很美。可是我更喜欢照耀在故乡城堡的石屋顶上的阳光啊。”原仁臣赶忙又让人打开第二只箱子。里面装满了又圆又纯的珍珠。那绚丽多彩的光芒将天空中和海洋里的赤橙黄绿青蓝紫融汇交织在一起。光泽特别柔和,使人看了好像置身于温柔的宇宙中。

  “请拿吧。”原仁臣说。但是余般若仍然回答说:“小原仁臣,这些珍珠使我更加想起了一个人的眼睛,我爱这些珍珠,可是我更爱那个人的眼睛。”她的话刺伤了原仁臣的心,他扭过头去,赶忙又让人打开了第三只箱子,这次姑娘看到的是一块水晶石。水晶石里看得见一滴水珠,摇晃一下水晶石,就可以看到水珠在里面滚动。它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封在里面的。原仁臣还给她看一块灿金色的琥珀,里面还生活着比宝石更有趣的小虫子,虫子的小爪和小须角都清晰可见,要是琥珀能被融化,那么小虫子一定会展翅飞出这座“牢笼”的。

  “这些都是稀有珍宝,我真心送给你,余般若。”余般若还是说:“小原仁臣,我不愿意要你的琥珀和水晶石,因为我虽然不能把里面的小虫子放出来,也不能让水珠流出来,但我至少不能看到它们被囚禁在这些东西里。看到它们我就想起了自己的现在。”小原仁臣呆呆地看着她,然后说:“余般若,你多傻啊,伸手就可以得到美丽而无价的宝贝,伸手就可以拥有无数的金银财宝。可是没想到它们都不能动摇你的心。你们地面上无数的吝啬鬼爱财如命,谁会像你这样?呵,只有那些不贪财,不被财富迷住心窍的人,才能成为最富有的人。因为他们本人永远比他们的财富高贵。”说完,他向司库做了个手势,司库拿出一顶金冠,放在座垫上。

  “那么,既然这样,无论如何也请接受这个礼物,以表示我们对你的崇敬。”原仁臣说,“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大莱国的公主了。”说完,原仁臣就亲手将金冠戴到了余般若的头上。大莱国的卫士们身披斗篷,欢天喜地,热热闹闹地为第一位公主举行加冕典礼。在大厅里一个接一个地玩着天真活泼的游戏。在地下街道里,大家蹦蹦跳跳,整整狂欢了三十个日日夜夜。皮克喝得醉醺醺的,但还是那一副挺有心眼的模样;在欢天喜地的气氛中善良的泰德陶醉了;温柔的弟格高兴得眼泪直流;曾提出把余般若关到笼子里的路格兴奋得又想把余般若装进笼子,他说这样最牢靠,大莱国就不必担心失去这个美丽的公主了。博还是骑着乌鸦,在天上飞来飞去,快乐地大叫大喊,连乌鸦也呱呱直嚷。大家都欢天喜地,只有原仁臣一个人在那里闷闷不乐。

  第三十天,原仁臣为全国人民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宴会。这是一个不寻常的宴会。他站在自己的宝座上,温和的脸变得认真和严肃,他对着余般若一字一句地说:“余般若公主,请允许我向你提出一个要求,你可以接受,也可拒绝。今娴的余般若,大莱国的公主,请问,你愿不愿做我的妻子?”

  原仁臣那样英俊,他的口吻既威严又充满温情。余般若不由得亲切地模了摸爱人的脸蛋。她说,“我爱你,但是我只能把你当作原仁臣来爱。我不能做你真正的妻子。当你向我求婚的时候,我想起了地面上慈爱宽厚的宿流,你要是像宿流那样该多好啊!跟我开玩笑,讲故事就不会伤心了。宿流会唱歌,他总是那么乐观,要是没有灰头发和那个大红鼻子,他也是一个美男子。”

  听了余般若的话,原仁臣伤心得流出了眼泪,他失望地转过头去。不过还是让余般若看到了他睫毛上的泪花。余般若也很难过,她不愿让原仁臣伤心。过了一会,原仁臣平静下来了,他说,今天的余般若是大莱国的公主,我爱你,也希望你有一天会爱我。即使我等不到这一天,我也还是继续爱你。但是为了报答我的友谊,我只要求你,永远对我说实话。”

  “原仁臣,我一定永远不对你讲假话!”“余般若,那么请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心里爱着另一个人,而且想嫁给他?”她回答说:“我暂时谁都不想嫁,我只想……”不等她说完,原仁臣大度地笑了,举起金酒杯,他高声祝愿大莱国的公主健康快乐。顿时祝酒声、欢呼声在整个地下宫殿回荡,大莱国一片欢腾。余般若虽然戴上了大莱国的金冠,但心事,却更加沉重,而且越来越闷闷不乐。以前,她一头柔顺的金发,总是那么天真活泼,常常跑到铁匠铺去玩,揪一揪好朋友皮克、泰德和弟格的胡子,和他们尽情说笑。他们一个个脸膛被炉水烤得通红,一看到余般若来了,就笑逐颜开。以前,好心的大莱国的卫士都管她叫“我们的余般若”,他们还在余般若的膝盖上跳舞。大家无拘无束,可是现在,当见到她的时候,大莱国的卫士们毕恭毕敬,不吭一声。她不能再像孩子那样自由自在了,她后悔当了大莱国的公主,和可爱的卫士们不再亲密无间了。

  不过,余般若还是爱原仁臣的,因为他的心肠好。自从看到原仁臣为她流泪后,余般若就不大敢见他了。加上他现在心情又不太好。但她总是想安慰他。

  一天,余般若拉着原仁臣的手,陪他来到一条岩石缝旁。一束阳光从石缝里射进来,阳光中看得见金色的尘埃。

  “小原仁臣,”余般若对他说,“你是国王,你爱我,我很荣幸,可是我也觉得很苦恼。”听了公主的话,原仁臣说:“大莱的余般若,大莱国的公主,我真心爱你,所以我才把你留在这儿,并把我所有的秘密展示给你。这些秘密你从地面上的大人那里是了解不到的,恕我直言,大人远不如大莱国的卫士灵巧,也不如他们博学。对吗?”“我同意你的话。”余般若答道,“不过,比起大莱国的卫士他们更像我,所以现在我更想念他们。小原仁臣,你要是不想让我相思而死,就快快让我回地面上去见妈妈吧。”

  原仁臣一言不发,掉头就走了。余般若独自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一缕阳光,心里充满了忧伤。阳光洒满整个大地,沐浴着地面上所有的人,也温暖着流浪儿的心。看着看着,这束刚才还是明亮金色的光线渐渐变白了。现在又变成了浅蓝色。这时,夜幕笼罩了大地。透过石缝,只见一颗明亮的星星,在闪闪发光。

  余般若正在凝视着那一线天际,这时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头一看,原来是原仁臣。他自己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手上拿着另一件大衣,轻轻地给姑娘披上,怕她受凉。

  “现在你跟我来。”他对余般若说。余般若乖乖地跟着他走。啊,原来原仁臣把余般若领出了地下世界!

  余般若又重新看到树枝在微风中摇晃,云儿在月下漂游,好久不见了的夜空是那么清新凉爽。她又回到了人间,她又闻到了小草的芳香,她熟悉的气息,一阵阵地沁入心房。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立即兴奋得几乎发狂了。

  原仁臣长得高高大大,双手将余般若托起,像抱着一个洋娃娃那么轻松。他俩悄悄地踏上了草地,地上映出了两个细长的影子。

  “你就要看到妈妈了,余般若。你知道,每天晚上我都让你们母女重逢。她朝你微笑,说话,还可以拥抱你。今天晚上,这不再是梦里的幻想了。我要活生生地把你带到她那里去。可是你听我说,你可以见她,但千万不要去摸她,也不要跟她说话,否则魔力一失去效果,你从此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妈妈了。因为她分辨不出本来的你与幻影的你。” “好吧仁臣,我一定小心,哦,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果然,世深摩城堡的影子即时出现在眼前了,它高高地耸立在那熟悉的山上。余般若原来生活过的天地朝她纷至沓来,使她应接不暇,她刚刚亲了亲那些可爱的石头,开满野花的城墙马上又从她身边掠过。转眼间,她已经上了山。山坡上,萤火虫在草丛里星星点点地忽闪忽闪。他们径直来到一扇暗门旁。大莱国的卫士们精通各种机关,无论什么铁锁和栅栏都阻挡不了他们。原仁臣毫不费力,就打开了暗门。进了门,余般若顺着螺旋形的楼梯往上爬,一会儿就到了妈妈的睡房。她停下脚步,双手按住砰砰乱跳的心。四周是那样的寂静,没有一点儿声音。门终于轻轻地打开了,借着天花板上一盏吊灯微弱的亮光,余般若看见了睡在床上的妈妈。妈妈消瘦了,苍白了,额前的头发变成了灰白色。母亲从睡梦中惊醒,看到了女儿,她大声呼唤:“余般若,我的心肝,你终于回来了!”伸开双臂就要拥抱她。余般若笑着、哭着,扑向母亲的怀抱。这时原仁臣果断地把她拉开,像拎着一根小草似地,带着余般若风驰电掣,穿过蓝色的田野,很快又回到了大莱国。原仁臣独自一人坐在地上,抱住双脚,沉浸在痛苦之中。他不愿让姑娘看出自己的软弱。他是一国之主,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嫉妒的火焰在他心里燃着,他怎么也想不通。她在恋爱,但爱的却不是我,我是国王,我博学多才,我有无数的金银财宝,我知道世界上最神奇的秘诀,我胜过所有的大莱国的卫士,他们又胜过所有的地上的人。可我在她心中却不如原仁臣。她偏偏不爱我,却爱一个不懂大莱国的卫士学问的大人,也许是个不学无术的大人。当然!她不是凭有没有建立功勋爱一个人,因为她根本不懂什么叫功勋。对,她的见识太浅薄,但是我还是太爱她。她如果不爱我,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意思?原仁臣独自一人,一连好几天,在最偏僻的山谷里徘徊,他想来想去还是烦躁,有时甚至有了歹心。用软禁和饥饿的办法来强迫余般若嫁给他?但这个念头刚一出现,马上就打消了。跪在姑娘脚下,求她爱我?这更办不到!他简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因为,余般若爱不爱他,是不能由他决定的。于是他的怒火一下子就发泄到原仁臣身上。最好让魔鬼把这个原仁臣发落到很远很远谁也寻不到的地方去;或者,让原仁臣对余般若毫无感情,即使万一原仁臣知道余般若爱他,也不会理睬她了。他心中念头复杂想着虽然我还年轻,但是我活了这么久,也受过不少苦。可以前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难受。以前我痛苦时,心里总是充满了高尚和满足。因为我有一颗善良和怜悯的心,不觉得痛苦,现在我觉得痛苦异常,我悲伤是因为我感到绝望,它使我变得冷酷无情。我的眼睛被这冷酷的泪水浸泡着,就像被硫酸浸泡一样,燃烧得酸痛难熬。原仁臣这样想着。但他还是担心,嫉妒之火会使他变得蛮横无礼,于是他处处避开余般若姑娘,生怕一不小心,在她面前失态,说出只有懦弱和粗鲁的人才会说出的话语。然而余般若爱原仁臣的现实总是缠着他。一天,他心里比平时更难过,于是他决定去请教都律治。都律治是大莱国的卫士中最博学多闻的人,他的家在地下挖的一口很深很深的井里。

Chapter.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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