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刺后》覃宣
是白玉奖向她发出的在半个月后的邀请函。
白玉奖作为一流电视剧奖项, 对于一般演员来说都很重要，何况是第一次入围女配角的她, 《刺后》入围多项提名, 电视剧制作也已臻巅峰, 很有可能拿奖。
覃宣必须要去。
她一去最起码要两天时间，所以剧组的工作量又无形的加重了。
剧组一般人自然不知道为什么几位核心人物这么赶时间, 只是李沉黛给的钱足够多, 他们拿钱做事不吭声，默默将覃宣的所有拍摄戏份都压缩到了不到两星期内。
只要覃宣发挥稳定，能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拍完，《救赎》的一大部分的戏份就已经结束。
覃宣任务很重。
她休息的时候, 补妆的时候, 中午吃饭的时候, 都在看剧本，或者闭目调整情绪，默背台词。
几乎没有人打扰她。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
江正松开江离鹤的胳膊。
“辛亏你了, 爸爸。”
“没事没事，你小时候我没有扶着你走路, 你长大了我好不容易有机会弥补遗憾，我还挺开心的。”
江离鹤且笑一下, 眉心还是萦绕着驱之不散的忧愁。
“别皱眉了，你不是靠脸吃饭么？再皱一会儿有皱纹了。”
“那也没有这么快，爸爸, 我每天花五位数在我的脸上，经纪人还给它上了一亿的保险呢。”
江离鹤指了指自己的脸。
“我女儿就是漂亮！”
江正不由感叹。
人到老年，江正越来越像一个女儿奴了，也开始学年轻人的东西了。
“什么是攻和受？”
“额，爸爸，这个……”
“怎么给你和小覃的cp投票啊？爸爸也想给你们花钱打榜，是这个超话吗？”
“爸爸，不用，我们的热度已经很高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新入坑成为cp粉的江正。
江离鹤看了看手机。
覃宣还没有回复她的消息……
看来是真生气了。
晚上收工的时候，覃宣躺在靠椅上，瘫了一会儿才起身。
“粉丝？”
面前一个助理告诉她她的一些粉丝都在等着她，而且是得知她在拍戏的消息之后，从上午一直等到现在还没有走的粉丝们。
上次的私生粉依旧让她心有余悸……
说实话，她现在不想看见任何粉丝。
“好，你带我去看看她们。”
覃宣皱着眉，难掩倦容，借着强大的意志力从躺椅上拼命把自己捞起来。
都怪这该死的责任感让她起身。
她刚从片场的围栏走出，就听见了一片尖叫，大约有十几个女孩子站在一起，高高地冲她挥手。
粉丝们终于见到了自家爱豆/女朋友/女儿/崽崽/姐姐，看到了她疲惫不堪仍然露出温柔微笑，没有上妆仍然美得让她们一时失语。
“啊啊啊啊啊！”
一阵无脑的尖叫后，覃宣走到了她们面前。
“你们怎么过来的？”
这冰天雪地的，路都不好走，她们是怎么找到的这里？
“自驾过来的！自驾过来的！”
不过看起来这些粉丝比较理智，她暗自松了口气。
覃宣将手提袋里的一些润喉糖分给了粉丝们。
粉丝们七嘴八舌地回着她的话。
剧组的日光灯很亮，宛如白昼，覃宣比粉丝们要高一些，在灯光下，粉丝们觉得她看起来就像仙女一样。
“太不安全了吧？你们都是女孩子，要早点回家，对了，你们今晚住哪里？”
这荒郊野林的，天气还很冷，露宿街头显然不可能。
“我让剧组找一些房子给你们住？”
覃宣关切问道。
粉丝们激动地满脸通红：“不用不用！我们住房车！”
“注意保暖。”
“嗯嗯！”
粉丝们不愿多打扰她，递上了她们给覃宣的东西。
“这个袋子是给你自己用的，另一个袋子是吃的，给剧组和演员们的礼物我们已经交给剧组了，你记得吃东西啊！”
还附带一堆的信件、纸张、本子，覃宣拔开马克笔，扫了她们一眼：“别乱花钱。”
粉丝群立刻一阵骚动，覃宣隐约能听见几声“好A啊”“嘤嘤嘤”的声音。
……
夜深人静，江离鹤无法入睡，她登陆了微博小号，点进了她们的cp超话。
超话里又是清一水的结婚证双人床，满屏的喜气洋洋。
怎么回事？
这些孩子怎么又过年了？
江离鹤困惑不已，直到她看到了探班粉丝写的一篇repo。
【为了我们宣鹤我冒着被打死的风险混进一群唯粉之中！探班了小舞，啊啊啊啊啊我要先吹一波小舞，我活了这么大没见过一个满脸倦容的人能好看成那样的！小舞安静地冲我们笑！啊啊啊我的心脏真的要停跳了。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我们就让她签字，我把我自己做的扇子递给了她，如图。（扇子是白底，上面画着江离鹤与覃宣的卡通形象，两人在扇子两端，共同扯着红线。）啊啊啊啊啊，我以为她不会签的，没想到她签了一沓签名后准备走了的时候看到了我的扇子！又特意把扇子上签了名！啊啊啊啊啊啊！小舞还给我们带了润喉糖，今晚是真、正主发糖！对了，在我们睡觉前，剧组人员还给我们拿了一堆暖宝宝，说是覃姐自己用的，发给了我们！啊啊啊啊啊！】
微博下面的评论也是一水儿的“啊啊啊啊”。
江离鹤觉得好笑，继续翻看着超话。
翻着翻着就翻到了别的东西。
打开一个文章链接，纵然是她，也看了几眼就退了出来。
文中描写的这个姿势……她自己真的用过……
还有这幅漫画……覃宣也真的这么埋过她的胸……
这是什么魔鬼地方？
这是什么魔鬼粉丝？
江离鹤一边谴责自己的良心一边继续刷着超话。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她跟覃宣也说过几次话。
不过对方很忙，江离鹤不好意思一直发消息过去去打扰她。
那样做太像一个不甘寂寞的中年妇女，每天眼巴巴望着人青春正好正在峥嵘岁月的年轻貌美正在奋斗女子。
她也只能矜持矜持，把思念都藏在cp超话。
这天晚上，覃宣飞机落地。
经纪人早已经开着分公司的车等候在机场。
徐丽站在车旁，大老远就看见粉丝们拥簇着一个人走了过来，引得无数路人围观拍照，阵势惊人。
覃宣优雅从容跟粉丝们挥手告别，转身上车，四仰八叉，没有丝毫明星气质瘫倒在座椅上。
“啊～”
长长呼吸。
“累死了。”
“累就休息会儿，半小时后我叫你。”
徐丽头也不回说道。
“奥。”
覃宣应了她一声。
“宣啊，你现在可是咱们公司的摇钱树台柱子，以前来上海部的时候没人认识我，哪儿像现在，有什么事说一声就行了。”
覃宣没回她。
徐丽回头看，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徐丽把车停靠了一下，给她盖上薄毯，悠悠叹气，把车开得慢了一些。
时间不等人，覃宣被拉着做了头发化了妆，换上一身浅粉色的礼服，又被徐丽追着给她戴上一款项链。
链条很细，吊着浅粉色的水钻坠在覃宣精致的锁骨上，很衬她。
徐丽都呆了几分。
“果然是人配衣裳马配鞍呢，宣啊，以前咋不知道你会发光呢？”
《刺后》剧组的主演已经到齐大半，导演为首，看到覃宣下车，给了她一个轻轻的拥抱。
李沉黛跟江离鹤都没有来，覃宣俨然成为剧组一枝独秀，她理所应当挽上男主角陈旭的手走上红毯，铺天盖地的闪光灯和一阵咔嚓声覆盖了她们。
覃宣心里有万般滋味，但面上依然是大方得体地笑，《刺后》剧组一上来就吸引了红毯上几乎所有目光，独占鳌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红毯外的粉丝们疯狂尖叫，吵到了主持人的声音，覃宣看着她们用手比了个噤声姿势，粉丝们的叫声立时息声。
一颦一笑皆有万众风情，即使不是她的粉丝，也都听着她的话。
这才是拿了主角剧本的绝美大明星。
其他男明星看了看陈旭的女伴，再转头看看自己身侧的女伴，顿时意兴阑珊。
看来就算有同样的曝光度，红不红还是要分人来看的。
女演员和女演员，层次也是不同的。
《刺后》剧组落座，覃宣左边坐着第一男主陈旭，右边是业内金牌导演陈旭，座位非常有份量。
晚会正式开始前，有不少明星都频频望向她，覃宣只能回以一笑，继而低头玩弄着身上披着的小黑毯，其实心里在想着别的事情。
江离鹤是她最亲近的人，李沉黛是她最好的朋友，覃宣不由自主想起了当时拍摄《刺后》时的种种情形。
她跟江离鹤还是暧昧关系，那是无忧无虑的李沉黛整天跟在她身后，没有小姐身段地给她端茶送水，从她和江离鹤的眼神里抠糖吃。
开场前助兴的节目都演完了，覃宣依旧兴致缺缺。
那时候她没有名气没有地位没有钱，想着有一天能红，现在她有地位有名气有钱，却……
她是个好人，其实如果能回去那时候，她也愿意回去。
接下来是所有明星都为之一振的颁奖时刻，覃宣勉强收了收心，知道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镜头会随意给到不同的明星。
不能让别人看到她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样子。
否则明天营销号的文案就是“覃宣心情不好出席颁奖礼，疑似为情所困”……
白玉奖一共有十几个奖项，《刺后》一个剧组入围半壁江山，果不其然，类似“最佳配乐”“最佳剧本”这种奖项，全部被《刺后》包揽。
他们这个剧组的位置也几乎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白玉奖非常隆重，进行颁奖的嘉宾也都是圈内的一二线明星，可谓众星云集。
剩下的奖项，还有“最佳男女配角”“最佳男女主角”没有颁发，直到此时此刻，覃宣的注意力才完全集中起来。
江离鹤无疑是被视后提名的，但她放弃了提名，并没有到场。
她是大前辈了，继续那这种奖项没有意义，还会显得吃相难看，至于陈旭，他也是入围了视帝的，覃宣看得出他的双手放在西装裤上，有些紧张。
最佳男配角是另一部现代剧《如风》的男二号，是前几年爆红的男明星被嘲演技之后沉下心来钻研角色的结果，覃宣跟别的明星一样微笑着鼓掌送上祝福。
来了！
“下面是我们的白玉奖最佳女配角候选人，入围的演员一共有五位，请看大屏幕。”
女主持人捏着话筒，转过身，大屏上放着各位女演员在剧中的精彩片段。
公孙沁是第三位播放的，放的是西北之战雪中跳舞以及她知道宫太后遇刺昏厥的那一段。
场内同样响起一片掌声。
跟覃宣竞争的女演员一共有四位，皆是实力派，其中有三位皆是混迹电视圈多年的三十出头的女演员，还有一位是江夜公司去年推出的大势新人，凭一部仙侠剧的女二展露头脚，也是一个新面孔。
所有的视频播放完毕。
“好，下面我们由请颁奖嘉宾，哇，这位嘉宾身份可有点厉害哦，我怕吓到你们，她就是获得我们第十六届白玉奖最佳女主角的——”
白玉奖三年一届，今年是第十九届。
十年前爆红的视后。
是谁？
“江离鹤！江老师！”
全场鼓掌欢呼。
江离鹤穿着她钟情的宝蓝色长裙，从台上侧方走出，灯光下，她一步一步的走，裙摆一摇一晃，很容易就能走进人心里。
长发如瀑，站到台上后，她伸手撩了撩长发，看起来很随意。
略略侧着身看向一旁气质全无的主持人，主持人激动地上来跟她握手。
从江离鹤出现起，覃宣就皱着眉眼，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眼泪还是一串一串地掉下来，滴到她腿上，隐没在浅粉色的布料里。
她的江老师终于站起来了！
这件事，已经比得奖重要太多了。
“嗯，我来为大家揭晓，本届白玉奖最佳女配角的得主是……”江离鹤顿了几秒钟，台下的人屏住了呼吸，接着她绽开了一个笑颜：
“《刺后》覃宣！”
“哗—— ”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镜头给到剩下几位获得提名的女演员，她们勉强鼓着掌，一脸大度微笑。
接着镜头给到覃宣，全场的人都看到这位爆红的女明星此刻泪流满面，不住地哽咽。
她哭得太真情实感，梨花带雨，几个坐在前排的男明星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
众人纷纷猜测，开始脑补她的悲惨遭遇。
想必成名前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把握住了机会，翻了身，一定是为了这一朝爆红付出太多了吧，瞧瞧，这都哭成这样了。
鼓励的掌声更响了一些。
覃宣仍是坐着不动，看着台上的江离鹤流泪。
直到一旁的李辞导演推了推她，她才幡然醒悟。
提着裙摆，快步走上台。
先跟主持人握手……一片掌声中，江离鹤面对着她，冲她伸开双手，灯光照在宝蓝色长裙上，衬得江离鹤本人更加眩目。
覃宣一阵恍惚。
最终还是江离鹤走上前，把她轻轻揽进怀中，给了她一个克制的拥抱。
“别哭了。”
江离鹤弹了弹她的鼻尖。
全场一片笑声。
覃宣也破涕为笑，脸却是通红。
是哭红的！
主持人笑着来打趣道：“看来我们覃宣也是没想到自己能拿奖，心情激动吗？”
江离鹤自动往旁边让了让，把舞台上的C位让给覃宣。
这样才对嘛！
台下的一众明星也是这样觉得。
就得让两位长成这样的女星站在一起才算合情合理嘛！
眼前的场景已经不是简单的可以用“赏心悦目”这四个字来形容了。
美女虽多，可美成她们两这样程度的可并不多。
能看一眼看一眼，这可是大场面。
“我……很激动，也很开心。”
主持人看了一眼江离鹤，想让她开口说话，毕竟江离鹤自《刺后》爆红后就没有公开露面过，今天的颁奖礼让她也很意外，如果能多跟江离鹤搭话几句，想必热度会更加高。
但江离鹤回之以一个眼神，很明显并不想喧宾夺主。
主持人反应很快，继续问道覃宣：“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覃宣能感受到一旁的江离鹤一直在注视着她。
这是她此时此刻最大的紧张涞源。
“我很谢谢《刺后》剧组，导演，工作人员，前辈们，还有……感谢江老师。”
明明某人口中的江老师就在她身侧，但覃宣只是一本正经看着台下，不去跟江老师来一个对视。
“她教会了我很多演戏方面的经验和技巧，更重要的是，她教给了我如何去做一个好演员，感谢江老师。”
“在《刺后》拍摄的这段日子里，我有一段时间都忘了我自己是谁，以为自己就是公孙沁，收工后，别人叫我的名字，我都不能立刻反应过来，公孙沁这个角色，是我用全部的身心来演绎的。我的演技还不够好，跟我一起入围的老师们也让我觉得拿奖很不安，但是我还是想说，这个奖，是属于公孙沁的，是属于《刺后》的，是我为《刺后》拿的。”
说完这些，她深深鞠躬，紧紧握住手中晶莹剔透的立方奖杯。
“啪啪啪……”
台下响起比之前都更加激烈的掌声。
镜头给到李辞导演，发现这位年过半百的导演竟然在抹眼泪。
剧组的其他几个工作人员也红了眼眶。
包括一旁的江离鹤，也静静看着她，为她鼓掌。
直到她回到座位上回过神，台上的视帝视后奖也颁发完毕。
微博同时爆了热搜，但出尽风头的还是覃宣的最佳女配角。
所有人都在恭喜她。
男女主角的颁发人也是一线明星，但两位一线加起来都比不上半个江离鹤，很显然，江离鹤是专程挑选了一个颁奖对象，她就是专程来为覃宣颁奖的。
在知道了结果之后，江离鹤就来了。
因为她不能错过覃宣人生中每一个重要时刻。
所以她来颁奖了。
就是这么任性。
看上去毫不费力。
江离鹤在颁完奖之后就提前离场，没有接受任何一家媒体的采访，而覃宣这边就被无数记者明星包围了，她一直在合照，在接受采访，在回答问题，直到凌晨一点多，才回到了江正家。
江离鹤屋内的灯还亮着。
覃宣依旧穿着那件浅粉色的礼服，这一身打扮只要出现在街头巷尾就能引起围堵，也不是很舒适，但覃宣没有换衣服，甩下手提包就冲进了卧室。
“江老师！”
“嗯？回来了？”
江离鹤坐在椅子上，穿着那天那件灰色的长裙，转过头来看她。
气质一变，不再是台上熠熠生辉的大明星。
却另有一份只有覃宣能看见的刻骨温柔等着她。
“啊啊啊啊你的腿好了！”
覃宣像小孩子一样拍手，在原地跳了两下。
她走上前去，就要抱住江离鹤，却发现是那件裙子……
不久前，这个老女人就给别人撩了裙子。
新晋白玉奖最佳女配角突然生气，她抱住江离鹤，将她半推半抱推到到了床上，怒而掀起江离鹤的长裙。
江离鹤很是配合，默许着她有些粗暴的动作。
两条大长腿直直出现在覃宣眼中，一条的小腿上，有一道长长的疤。
覃宣愣住了。
“没关系，用药可以除掉的。”
覃宣一言不发，俯下身，不说话，有些委屈地抱住了她的双腿。
肩膀微抖。
“别哭了。”
“没哭。”
覃宣抬手擦了擦眼睛：“我这是开心。”
现在全网都是她勇夺最佳女配喜极而泣的通告。
她却是为了另一件事而哭泣。
“去洗澡，明天还有飞机，早点睡。”
双人床已经暖好了。
“嗯。”
半小时后，覃宣从浴室出来了。
头发半湿不干，穿着江离鹤的白睡裙，领口很大，两条不输江离鹤的长腿晃荡着。
性感极了。
江离鹤眯着眼看她。
覃宣凑近，小猫似的爬到床上，摸着她的腿。
那个医生不能干的事，她可以。
“那个……江老师，有三个月没有……可以吗？”
她都这样说了，江离鹤当然是可以的。
……
半夜三更，三点五分。
“……”
江离鹤隐忍地别过脸。
喷了覃宣一脸。
她不敢去看覃宣的表情：“对不起，我……”
覃宣只是笑了笑。
……
四点钟。
“江老师我的……要坏了！”
这会儿轮到江离鹤笑了：“坏不了，学了那么多年舞，为的是什么？”
地板上随意甩着两张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