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喜欢你。”

　　209.

　　这个人生啊，总是充满操蛋，就比如现在，我裤子被江溯扒了。

　　而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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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样的，我和江溯今天下午在书房商量好了晚上买可乐，事实上我们晚上也确实买了，还买了好几杯，顺便又点了一只炸鸡，我们俩坐在沙发上，互相抢着彼此手里的鸡，吃的都很香。

　　鸡也吃了，澡也洗了，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如果我没在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屁股差点摔成八瓣，半天都起不来，最后还是江溯进来把我扶起来的话，就更美好了。

　　我哭唧唧地洗完澡，忍着屁股上的疼，吹着空调半躺在床上喝可乐的时候，操蛋向我的人生走来了。

　　江溯洗完澡从浴室吹好头发出来，身上穿着睡衣，目光沉沉地注视着我，我纳闷地看着他，顺着他的视线一路看下去，最终落在我手里的可乐杯子上，我当时就是一激灵，严重怀疑吃饭的时候江溯抢鸡抢上瘾了，现在连我的可乐都想抢，这我还能忍？

　　我三口就把剩下的小半杯可乐喝完，“啪”地一声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鼓着嘴巴挑衅地看着江溯。

　　谁知道江溯看都不看一眼可乐杯子，目光又落在我的嘴巴上，我瞬间就有点懵，他不会是想把我嘴里的可乐也抢走吧？我赶紧咽了下去，抄起身边的抱枕挡在身前：“可乐没了，你想干什么？”

　　江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走上前来，弯腰伸手帮我擦拭了一下嘴角，又轻轻揉了两下，直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可乐还是有的，去刷牙吧，能起来吗？”

　　我保证，那一刻我觉得江溯的眼神像极了动物世界里肉食动物捕猎的样子。

　　我的屁股顿时萌生了前所未有的不详预感，比摔成八瓣还不详的那种。

　　我胡乱地点点头，无暇再问江溯哪来的可乐，甚至连抱枕都没敢放下来，踮着脚忍着疼一溜烟跑进了洗手间，磨蹭了好半天才洗漱完，抱着抱枕又挪了回来。

　　江溯半躺在床上，自我从洗手间出来，他就一直盯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上他目光的那一瞬，居然没来由的产生了一种叫做“害羞”的情绪。

　　我连忙错开视线，抱着抱枕一步三挪地磨叽到床边，掀开空调被爬上床。

　　然后就很操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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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我躺好，江溯忽然倾身而上，从背后半抱着我，在我耳边缓缓呼出一口热气，声音听起来有些低哑，他说：“顾尔，你的可乐买完了也喝完了，现在该轮到我的了。”

　　我有点懵，然而还没等我问出口，就感觉到屁股上微微泛上一阵凉意。

　　……我裤子被江溯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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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光火石间，我脑子里交叉闪过AO3和江溯今天看的小gay片，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一刻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疼吗。

　　我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居然也直接这么问出来了。

　　等我意识到我说了什么后，恨不得立刻团成一个球球钻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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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溯从身后半抱着我，低声笑笑，用温热的舌尖舔了舔我的耳垂，耳鬓厮磨道：“疼不疼，买完可乐不就知道了？”

　　我脸红的厉害，手脚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僵硬着身子任由江溯抱着，尽管大约猜到了江溯话里的意思，还是咬着嘴唇听见自己小声说：“哪来的可乐？”

　　江溯轻笑，一字一顿慢悠悠地在我耳边说：“你不就是我想买的可乐？”

　　还未等我应答，江溯忽然轻咳一声，撑起身子从床头拿了一盒消肿化瘀的药膏，伸手帮我涂在被摔成八瓣的地方：“好了，不逗你了，这种事只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做。”

　　那一瞬间，我心里忽然涌上来没来由的酸楚和失落，我听见江溯说“逗我”，听见江溯说“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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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默着一动不动，任由江溯帮我涂了药，又把裤子拉了上去。他从背后环了上来，我心里酸涩地要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几乎就想要开口问抱着我是不是也在“逗我”，就听他忽然开口在我耳畔低声说：“我喜欢你，顾尔，我尊重你，你喜欢我吗？”

　　……我也不知道那时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所有的失落和酸楚在一瞬间全都消弥无形，就是忽然间心里的每一处角落都甜丝丝的，就像有块糖在心口化了，还有点小窃喜，但是偏偏又不想表现出来，嘴角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地上扬。

　　我往空调被里缩了缩：“谁喜欢你了？”

　　江溯把头埋在我颈间，闷闷地笑了一声：“我喜欢你。”

　　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顾尔，你没看出来吗？你姐发给你的那张招聘临时对象的图是我拜托她帮忙的，我根本不想找什么临时对象，我只喜欢你，我只想找你，我只想把你带回家。”

　　“江溯喜欢顾尔，顾尔喜欢江溯吗？”

　　过了好大一会儿，我听见自己很小声，几乎听不见地“嗯”了一声。

　　但是江溯还是笑了起来。

　　一直笑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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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脸上渐渐染上红霞，有些微微发烫，曲起手肘往后轻轻捣了一下：“别笑了。”

　　“嗯，不笑了。”江溯揽着我的腰：“睡觉吧，你明天早上还有课。”

　　话音刚落，江溯却又控制不住地轻笑起来，揽着我的手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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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不相瞒，这是我从小到大睡得最香甜的一个夜晚，如果不是第二天清早我俩一起睡过火，迟到半节课的话，那就更妙了。

　　所以人生真是操蛋。

　　但我这一天还是很开心。

　　217.

　　调休补了一整天的课，晚上放学，江溯过来接我，我俩手牵手在校外溜达着去吃饭，不成想恰好遇了同样手牵手的我姐和师妹，我正想开口打招呼，就听身旁的江溯先开了口，朝师妹喊了一声：“小姑。”

　　我低下头看了一眼我姐和师妹十指紧紧相扣的双手，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师妹看向江溯那慈爱的眼神，尽管内心很拒绝，但沉吟半晌，犹豫再三，还是朝我姐喊了一声“小姑父。”

　　我姐：“……”

　　师妹：“……”

　　气氛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一丝的尴尬。

　　江溯沉默半晌，跟着我同样艰难地对我姐喊了一声：“……小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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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发生了很多事。

　　比如我们四个人一起吃了顿互（hu）秀（wei）恩（gou）爱（liang）的饭，饭没吃多少，但四个人都很撑。

　　比如我姐当晚回去就更新了QQ个性签名，我看了一眼，她的新签名是这样的：南山南，北秋悲，沙雕凑成对～

　　再比如……

　　咳。

　　第十八章 白天不懂夜的黑，小攻不懂受的痛。

　　【顾尔视角一切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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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9.

　　周六的夜晚总是会发生一点事的，尤其是因为白天调休补了一天课，晚上当然要快乐一下，所以人就容易上头。

　　如果再喝了一点点小酒，那就更容易上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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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四个人互相喂完狗粮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因为吃饭的时候都喝了一点酒，江溯就没再开车，我们打算散步走回去。

　　本来我俩是先要把我姐和师妹送回学校宿舍的，但谁知道我话还没说完，我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就差没原地跳起来，义正辞严地指着我和江溯说：“不行！大侄子不要管小姑和小姑父的事，今晚谁送我俩我就揍谁！”

　　我当即就拉着江溯往后退了一步，这小姑父太可怕了。天啦噜，师妹那么娇小可爱的一个人，和我姐在一起，我都怀疑我姐能把师妹给生吃了。

　　师妹脸上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泛上一丝红晕，环着我姐的手臂，朝我和江溯摆摆手：“大侄子你快走吧快走吧，不用管我们。”

　　师妹话音刚落，我姐就递给了我一个威胁的眼神，示意我不准动，拉着师妹就走了。

　　我和江溯对视一眼，目送她们俩的背影消失在长街尽头的茫茫人海里，江溯拉住我的手：“我们回家吧。”

　　转身的时候，他借着地上树影的遮掩，忽然在我脸上轻轻地啄了一口。

　　221.

　　这天晚上的星光很好看，璀璨而温柔，映着月色，和着灯光，洒在路上，也偷偷洒在人心上。

　　天上的星光是属于烟火人间的，属于每一个沐浴在星光下的人。

　　但我身旁的这束，是独属于顾尔一个人的星光，谁也抢不走。

　　星光把我拉在手心里，我把星光盛在心里。

　　我看着江溯身上的小星星衬衫，在心里暗搓搓地想。

　　222.

　　回去的路不长，和江溯一起走回去，就更不觉得长。

　　我们很快就回到了小区，路过楼下茶馆的时候，江溯突然停了脚步，拉着我进去买了二两红茶叶。

　　而真正的上头就是从这点红茶叶开始的。

　　223.

　　我俩回到家，先洗完澡，我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江溯泡了两杯淡茶端过来递给我一杯：“红茶醒酒，喝一点。”

　　其实我们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没喝多少酒，但我还是依言把红茶喝了。江溯茶泡的挺好的，甜甘醇厚，唇齿留香。

　　江溯看着我把红茶慢慢喝完，从我手里拿走杯子，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朝我笑了笑说：“顾尔，你喝完我的媳妇茶，就是我媳妇了。”

　　我闻言怔了一怔，当时就不太乐意了，谁是谁媳妇，心里没点数吗？我们十顾九gay顾生多弯的顾家人，论搞基，还没输过谁。

　　于是我跳过去就把江溯扑倒在沙发里，在他嘴上咬了一口，凶巴巴地说：“现在我盖了章，你就是我媳妇了。”

　　江溯舔舔嘴唇，眼里全是笑意：“这就算盖章了？那我不服，我早就盖了好几次章了。”

　　我一想，好像确实也是啊，亲一下嘴巴就算盖章的话，江溯都给我盖了六七次了。

　　那不行，我得盖个更大的章。

　　我坐在江溯身上，眼睛往下移了移，落在他睡衣下若隐若现的锁骨上，犹豫了半秒，灵机一动，伸手扒开江溯的上衣，俯身亲了上去。

　　我在他锁骨上轻轻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又伸出舌尖舔了两下，看着锁骨上一小片水润的绯红，满意地抬头看着江溯：“盖章了，服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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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溯目光沉沉地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我以为他还不服，又把他上衣往左右两边扯了扯，看着江溯露出的大片白皙皮肤，我心里忽然有点自己那时候都不曾察觉的意动，低头在他胸膛又咬了一口，这次没能留下牙印，只好多舔了两口留下一点点水记以明示此人属于顾尔。

　　江溯深深地呼了口气。

　　初夏的天，身上的睡衣薄，隔着一层衣料能清楚地触摸到彼此身上的温度，等我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的时候，好像已经有点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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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溯一只手揽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拉了我一把，我整个人顺势趴下去直接贴在了他身上。

　　还没等我出声，他就按着我的脖颈，仰头吻了上来，没有在唇上留恋，而是直接用舌尖顶开齿关，呼吸肆意交融在一起。

　　这一次格外漫长，不知道亲吻了多久，直到我能听到暧昧的水声，我们才把纠缠的唇舌分开，我失神地喘了两口气，脸颊和身体都渐渐开始发烫，心也跳得厉害，我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某个地方起了反应，更能清楚地感觉到江溯的反应比我还强烈。

　　也许是刚才喝的红茶还未来得及彻底消解晚上的那一丁点酒意，我闷哼两声，伸手勾住江溯的脖子，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做吗？”

　　江溯的喉结动了动，沉默着看了我半晌，眯了眯眼睛，哑着声音开口：“顾尔，你是不是醉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谁醉了？”我又在江溯唇上亲了一口，意志十分坚定：“我说我要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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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话音刚落，江溯不知道为什么笑出了声，我顿时有点不满，在他胸口锤了一下，恶狠狠地说：“听见没？”

　　江溯的眼神写满意味不明，笑着问道：“我让你在上面，你会吗？”

　　我愣了一下。

　　我仔仔细细地回忆了江溯昨天在书房里看的小gay片，却怎么也只能想起来那个肤白貌美的小受小口微张的这一个画面。

　　行叭。

　　……他草我也成。

　　我歪着头舔了舔嘴唇，那AO3里怎么说的来着，我依样画葫芦地捏了一下江溯的腰：“江溯哥哥疼疼我？”

　　AO3不愧是AO3，江溯的呼吸明显一滞：“顾尔，你是在点火你知道吗？”

　　我不仅点火我甚至还浇油，狠话一放，大火给我呲溜呲溜地烧：“草！还是不是男人？男人就该干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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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我的狠话刺激到了他，江溯猛地带着我起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一把将我捞在怀里，大步走回卧室。

　　他把我抱到床上，一只手撑在我颈畔，深深呼了一口气，目光沉沉：“顾尔，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人废话怎么那么多？

　　我：“你是不是不行？”

　　江溯俯下身就封住了我的嘴，在我唇上反复辗转舔咬，从嘴唇吻到脖颈，一只手剥开我的睡衣，沿着锁骨一路往下亲吻，他的嘴唇碰到我胸前两点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颤了颤，伸手就想推开他，江溯仿佛是看穿了我的意图，一只手扣住我的手腕，舌尖又在我胸前舔了舔，我难耐地闷哼一声，他却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张嘴就咬了上来，含在嘴里，咬在齿间，轻轻细细地辗磨吸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