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二天。

  路烟醒的时候独孤或已经不见了踪迹,要不是枕头边有他身上的气息她都怀疑昨晚是做梦梦见他回来了。

  淮南片区的蝗虫已经被吃得差不多,民间的农田也种上了新的杂交水稻,只等秋收就能得到反馈。

  解决了蝗灾,有独孤或那台坦克收割机在,夺下剩下几十座城池不是问题,剩下的就是死等,等小皇帝亲政,然后由他一统天下路烟的任务就算完成。

  路烟这时候才体会到凡人和神仙的差别,政哥一统天下耗费了多少心力,牺牲了多少将士的性命,修长城哭惨了多少孟姜女,而这种对凡人而言难如登天的事情,在独孤或手上易如反掌,几乎每天都能听到边关战报说幽灵军又收复了一座城池。

  这绝对是史诗级加强版的金手指,这更坚定了她修炼的决心。

  不过带出一代明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经历过煞笔狗皇帝,路烟现在心态稳了,也不干涉小皇帝,让他自由成长。

  终于闲下来,一有空路烟就敷敷面膜,准备打扮打扮自己,毕竟她现在有个身份是王妃,需要尽职尽责貌美如花,尽量把自己收拾的赏心悦目一些,不去辣大魔王的眼睛就是对老板辛苦帮她打仗最大的回报。

  映红一大早就把食谱送出去,回来还带了路烟爱吃的早点。

  “独孤或以前也这样吗?”路烟掰了一块软绵绵的蛋糕放进嘴里嚼,心思飘的远远的。

  映红见路烟失魂落魄,心猜她这是老毛病又犯了。

  雀雀喜欢了主上好些年,从小就喜欢粘着主上,从前见着雀雀几乎都是在主上身上挂着要抱,哪怕成年幻化成小美人也成日挂在主上身上不肯下来。

  主上容颜俊美无双何其清冷出尘,爱慕他的女子多不胜数,搞得三界六道中那些仙子一个个都碎了芳心。

  映红笑道:“怎样?”

  路烟:“半夜不睡觉到处跑,白天见不到人。红枫林的都是吸血鬼吗?”

  “……雀雀,你上次没借到镜子吗?”如果借到了,应该已经看到过去所发生过的一切。

  根本就没能成功开口!

  经映红这么一提,路烟才想起还能用镜子看过去这回事。她发现这破鸟脑壳的记性真的差到爆炸,说不定真的被撞坏了。

  夜里,路烟翻身时碰到一具胸膛,鼻腔钻进好闻的体香时才发觉独孤或回来了。

  她灵机一动,捏了个诀点燃旁边的蜡烛,伸出一根手指撩了下独孤或尖尖的下巴,然后马上闭上眼睛装睡。

  很好,他没醒。

  她睁开一只眼睛偷偷观察,乖张暴戾的老祖宗睡颜乖巧极了,怎么看都只是二十出头的无害美少年,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练就了那一身的坦克大炮般的战斗力呢?

  路烟盯着独孤或的脸看了很久,心思有点飘忽,但很快就回神了,又伸手戳了下他白皙的脸颊:妈的为什么这么嫩,连毛孔都看不见,这皮肤好到令人妒忌,是睫毛精吧,刷三层睫毛膏都未必能有这效果。

  独孤或应该是处于虚弱时期,否则被她这么戳早就醒了。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独孤或是真的沉睡,路烟这才壮起胆子去摸他怀里的镜子。

  路烟埋头在独孤或臂弯里,扯开他的衣襟掏啊掏,掏啊掏,摸了半天,除了肌理轮廓和那几块羡慕死她的腹肌,其他什么也没摸到。

  奇了怪,他明明每次都从这掏出镜子来的啊。

  独孤或的确处于虚弱阶段,但他根本不需要睡觉,只是闭目养神没有睁开眼,身上这只小雀雀的举动全落在他眼里。

  雀雀喜欢趁着他打坐的时候在他身上玩,他已经习以为常,但这种具有目的性的“玩”显然就不是在玩了。

  小东西居然盯上了他的镜子。

  腰间多出一只手臂,路烟脊梁骨都僵住,脑袋飞速运转着该如何化解尴尬。

  “爷爷——”路烟回过头来笑得尬里尬气,对上老祖宗淡漠的眼睛,双手僵在半空,不知所措被水淹没,硬着头皮开口:“祖师爷爷,我可不可以借用一下您老人家的法器?”

  路烟看到老祖宗漠然的表情,漂亮的眼睛里仿佛写着“叫爸爸也没用”。

  一阵沉默。

  路烟听映红说过,这种上古神器都认人。她知道开口借别人法器就跟借用人牙刷一样,会被人当神经病甚至觉得这人不讲卫生。

  独孤或:“你跟我同辈,喊我爷爷?那我喊你奶奶行不行?”

  同辈不同本领,没本事的只能喊大佬喊爸爸:“爸爸,求借一下您的法器镜子给我,求求你了。”

  独孤或低头整了整被她弄乱的衣襟,也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镜子,递给她:“会用吗?”

  这让路烟非常意外,以为会很困难,这么简单就借到了吗?这感觉怎么有点像泡到大佬可以为所欲为了呢?

  要不是独孤或冷着脸把镜子递给她,她差点以为他爱上她了。

  路烟猜测,情况应该是:虽然大佬心里不是很爽,但碍于面子还是借了。

  她也没矫情,厚起脸皮接过来:“不会,能教我吗?”说完补了一句:“学费我用血抵。你这次多喝一点,我听说你都不太行了,我买了不少补血的中药材。”

  她趴下去,扯开领口,送上脖子,就差没给大佬插上一根吸管:“多喝点别客气。”

  独孤或垂眸睇她一眼,弹指点亮了室内所有的烛灯,扯开趴在他身上的少女,捉住她的手腕,纤长食指指尖对上她指尖,将源源不断的灵力渡给她。

  要用他的法器,需要她体内有他的真气珠。

  路烟:???

  还有这种方法?那之前为什么要用亲的?

  正想着,他微凉的嘴唇就覆了上来。

  路烟:“……”

  她睁着眼,看到独孤或也睁开了眼睛,瞳仁变成漂亮的琥珀色,他在对她用读心术。

  已经许久都没有遭遇被挖空内心世界的窘境了,她忘了他这项技能,然后就彻彻底底的暴露了心思:

  【到底是接吻还是给真气珠啊靠!不管了亲到就是赚到,嘤嘤嘤他好香,不知道真正接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想到这里,某只雀雀恶从胆边生,就在独孤或喂她吃下真气珠即将退开时,她突然撬开了他的牙齿。

  独孤或猛地推开她,冷声道:“想死吗?”

  被推开的一瞬她才惊觉自己胆大包天干了些什么,路烟脸烧的厉害,别开脸用手疯狂散风,被拒绝的羞耻感爆棚,哆嗦着撇嘴:“你凶我呜呜呜。”

  装完委屈,独孤或果然没有再发脾气,路烟心虚地抱着镜子跑了。

  啊啊啊啊啊啊好他妈丢人!!!靠靠靠靠靠。

  独孤或捂着心脏,面色异常苍白,瞳孔隐去光芒,变得漆黑深邃。

  他挥袖瞬移,气流转动,眨眼睛已是身处在仙山天宫泠祯神尊的炼药炉旁。

  见独孤或神色异常,“老祖宗,得罪了。”泠祯抬手探了探独孤或额间的元神丹,表情诧异。

  老祖宗竟是动了情根。

  独孤或:“炼狱成功了吗?”说完猛地吐出一口血,染血的唇角在异常白皙的肤色下显得格外妖冶,他眼角猩红,额间的元神丹红焰若隐若现。

  泠祯领着老祖宗进炼丹房,打开丹炉,将一颗精炼好的仙丹双手奉上,“能暂时压制您的精血逆流,不过要彻底根治,还须凤凰族后裔的血。老祖宗此去凡间好些日子,竟还没找到么?”

  独孤或怀疑路烟就是凤凰族后人,但殷夫人失踪了,没有人能给他答案。而且就算殷夫人出现,恐怕也不愿意告知真相。

  颜良君追随煞气而来,见到红枫林那位老祖宗,心下一愣,飘过去微微俯身行礼,“见过老祖宗。”目光在独孤或肩膀上寻找着小金丝雀的踪迹,“雀雀呢?那丫头不是最爱粘着您么,听说一劫过了已经飞升,情劫还被您给拦了,如此她应是仙身了才对,此番居然没吵着跟来。”

  泠祯一身白衣飘逸出尘,看向颜良君时,常年不见笑容的脸带了些许温和:“你来了?”

  颜良君颌首:“见过尊上。”

  泠祯:“你我本是夫妻,何必如此客气。”

  独孤或服下丹药,懒得搭理这对别扭夫妇,径直瞬移到养心台上运功疗伤。

  仙气缭绕的养心台霎时间红光赤焰一片,仙山天宫所有人都感到压抑无比,不用猜也知道是红枫林老祖宗又来了。

  颜良君自发为老祖宗布下四方结界:“弟子为老祖宗护法。”

  泠祯吩咐身后的徒弟也留下为独孤或护法,如果表现得好,老祖宗伤愈后会给灵丹,这对她有好处。吩咐完后不忘叮嘱:“今宝,你要当心些,老祖宗身体里的赤焰十分霸道,会吸附他人修为,他疗伤时四方结界都要封闭,不可打开,记住了吗?”

  今宝看到一旁的颜良君很是惧怕,躲到泠祯身后,声音软糯:“是,师父。”

  颜良君冷笑一声,“既如此,小神告退。”语毕朝老祖宗行了一礼,拂袖离去。

  泠祯望着跟他冷战了许久的妻子,止不住叹息一声。

  今宝拽着泠祯的袖子,小脸一片茫然:“师父,是我惹颜良上神生气了吗?她总是不喜欢徒儿,徒儿好怕。”

  泠祯摸着小徒弟的脑袋:“不怕。”

  “不要你护法,滚远一点。”养心台内传出老祖宗烦躁的声音。

  今宝吓得抱紧了师父的手臂,泠祯知道老祖宗脾气不好,发病的时候六亲不认,曾经连天帝都被他伤了,“也罢,我让天兵过来护法吧。”说完牵起小徒弟的手离开。

  *

  路烟虽然拿到了镜子,但她不会用,捏了好几次决都失败了。

  别问,问就是后悔!

  她究竟是哪根筋抽了才会鬼使神差去亲大魔王??不亲接下来他不就告诉她使用方法了吗?亲完挨顿骂还拿不到“说明书”活该了吧!

  映红看不过眼,过来用仙术帮忙试了试,差点被吸附进去,吓得不敢再施法。说是因为独孤或没解开镜子的齿轮,普通的仙术派不上用场。这上古神器哪里是随随便便能用的。

  路烟就纳闷儿了,这玩意儿还要解锁?指纹锁还是刷脸?

  映红也感到很奇怪:“你不是有主上的真气珠么?按理说应该能解开的呀。”

  路烟尴尬道:“忘记口诀了。”

  映红:“……”从小到大小雀雀还真是没记住几句口诀,但她有一位创世神尊的母亲,还有一位老祖宗同辈的哥哥,一出生就有尊上送的法器玲珑太极梳傍身,根本不需要费心修行。

  路烟翻出独孤或给她的灵力口诀大全,发现里面也没有使用方法,颓气地丢掉口诀:后悔,色胆包天后极度后悔!

  *

  路烟抱着镜子睡着了。

  她的嘴唇碰到镜面,一直毫无反应的镜子突然发出嗡嗡的声音。

  镜子被镀上一层银光,照亮了路烟的睡颜。

  路烟做了个梦,很狗血的那种,很带感,令人回味。

  明知道是个梦,却又控制不住梦里自己的行为思想。她充当着观众,像在看一场非常连贯有逻辑的电影。

  她梦见很多年前,她暗恋独孤或。

  明知道是个梦,也明知道她不暗恋,可梦里的自己就是好喜欢他,喜欢到恨不得把一颗心挖出来递到他面前,梦境中的独孤或就是她的男神,这种感觉贯穿她的思维,那种爱意也让她陷入爱慕情绪,暖暖的,又有一点点求而不得的酸楚。

  独孤或一出生就是神,三界九天众仙无一不对他尊崇。

  他为了斩妖除魔深陷囵圄,仙身也染了魔气,但他靠着强大的修为唤醒了自己的元神。当他醒来已是沧海桑田世道变迁。

  虽已是十几万年之后,他的模样仍是少年。

  没想到独孤或也为天下苍生豁出过性命,他才是真正的救世之主,担得起那一声“老祖宗”的尊称。

  可是当他沾染魔气入魔后,所有人都骂他魔头,想将他除掉。仙山天宫忌惮他,只是碍于他是救世之神,加上他手中的那几样上古神器才没人敢动他。如果他什么也没有了,便就成了众矢之的。

  在梦里,路烟看见自己有个母亲,生得很是温柔美貌,全身都散发着金色光芒,只是看上去病恹恹的,身上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远行之前,母亲依依不舍地将她送去红枫林,让她跟着独孤或,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并告诉她,只有独孤或能保护她,因为他离不开她,会护着她,而其他人只会想杀了她。

  接着就是飞快闪过的一幕幕画面,路烟什么也看不清。

  直到一天,她看见一只小金丝雀悄悄潜入独孤或的房间,幻化成人形,落入他浴池中。

  独孤或睁开眼,瞳孔漆黑,美得教人窒息,小雀雀爱惨了这个男人,想也不想就扑过去抱住他,“娶我吧,我喜欢你。我知道他们表面敬重喊你老祖宗,实际上都想杀你,而我会保护你。信我。”

  他面无表情地拉开她,眨眼功夫就穿上了衣袍,周身真气浮动,朦胧又迷人,凤眸上挑,斜斜睨她一眼,嗤笑道:“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我不是小屁孩!”

  伴随着那一声脆生生的辩驳声,场景切换得飞快,转瞬到了多年后。

  她长大了些,再一次扑进那个香香的男人怀里,说了同样的话。

  这一次依然惨遭拒绝。

  她生气了,仰头气鼓鼓地吼他:“这么可爱的小雀雀弄丢了就会被别人捡走的!捡走后再被大风刮走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独孤或将她从池子里拎出来,拿来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眼眸沉静,她已是娇美的少女,身姿玲珑有致,爱慕她的少年郎每天都有,而他眼中却丝毫没有邪念,漫不经心道:“距你的情劫还有六十年,慌什么。”

  她气得要命,又问:“你一点都不吃醋吗?我被别人领回家了,你也不难过吗!我和别人成亲你也不生气吗!”

  他一愣,随手帮她把长发绾起,戳了戳她气鼓鼓的脸颊,眼角笑意加深:“就你这哭包,谁敢娶你。”

  哭包又气哭了。

  “呜呜呜混蛋!”

  路烟从梦里哭醒,也不知道是心疼独孤或的遭遇还是心疼那只告白失败的可爱小雀雀,总之就是好悲愤!

  她睁开眼,扭头看向睡在旁边的独孤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还生不生气之类的,顾不上了,她现在只有一种愤怒情绪需要发泄出来。

  她扭头,愤愤然盯着近在咫尺这张妖孽脸,然后——

  一顿狼吻。

  独孤或:“?”

  路烟撒完野,帮他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没事,爽到了。”

  她扯过被子,重新躺回去睡。

  独孤或伸手将她转向他,“没事这么大火气?”

  路烟:“做了个梦,你惹我生气了。”

  独孤或气笑了:“梦里惹你就咬我?”

  给大家安利一波朋友的文,又爽又嗨皮:《穿越女每天都在忙分手》作者:十点花开

  连翘穿越了,穿成了有四个绯闻男友的农家女

  只是这四个男人……似乎个个都有问题

  本村的未婚夫高大威武,但冷冷淡淡好似不喜欢她

  邻村的穷秀才前途似锦,但似乎有凤凰男的嫌疑

  镇上的富少爷倒是英俊不凡,但居然只想纳她为妾

  还好村长的儿子是一片真心,只可惜,有个看不上她的老娘!

  连翘心想:天涯何处无芳草,大不了我一个都不要!

  只是,当她和这些男人划清界限后——

  曾经的穷秀才金榜题名成了朝廷大官:“想离开我?除非我死了!”

  富少爷变成了名誉天下的皇商:“金银珠宝名分地位,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嫁我可好?”

  村长之子摇身一变成了贵公子:“从前是我配不上你,但如今,我可保你此生无忧。”

  未婚夫战功赫赫,成了名震天下的大将军:“翘翘,我来娶你了。”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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