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宋知砚惊呼一声,心说这被褥三个月没晒多脏啊,但不等他抗议,醉酒的男人便又压了上来。
  宋知砚哭笑不得,只能轻声提醒他,别把衣服撕了,今天刚买的。
  但这猫叫似的哀求明显没什么作用。
  于是上好的苏绣绸衣被丢在地下,镶着玉的腰带搭在床尾,摇摇欲坠地将掉不掉,看起来可怜兮兮。
  “阿砚,你回来了吗?”他埋在他脖颈里又哭了,眼泪比宋知砚的还多,一滴滴地落在他皮肤上,带着烫人的温度。
  宋知砚最终还是于心不忍,伸手攀上他的脖子,哭着说:“是我,我回来了,不走了。”
  窗外明月高悬,一只野猫窜到窗户外头,听到里面的动静,以为是同伴的信号,喵喵附和几声,见无猫应答,便了无兴趣地跳进了旁边灌木丛里。
  一室旖旎春色不知到什么时候才浑浑噩噩地结束。
  宋知砚心疼地瞅了眼地上的衣袍,想喊来福打水又反应过来当下情况,顿时又气又无奈。
  封赫吃饱餍足便睡死了过去,宋知砚也没什么力气了,只能把床单掀到一边,拉过被子将就先睡。
  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封赫第二天醒的比他早,第一眼看到外边晃眼的日光,第二眼便看到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
  脑中的记忆模模糊糊涌上来,身边还躺着个人,长发铺了一枕,背对着自己看不清面容。
  他心里一咯噔,不会是梦着阿砚把旁人给睡了吧!
  封赫大骇,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卷着被子往外撤,一个不差掉到了床下,扑通一声闷响。
  床上的人背对着他侧躺着,初冬的空气寒冷,他把被子卷走了,那人便忍不住打了个颤,瑟缩着伸手摸索被他拉走的棉被。
  封赫抱着被子看着他摸,摸了半天没摸到,那人不满地嘟囔两句,声音嘶哑也听不清楚。
  看身形好像还是个男人,封赫心想,昨晚上明明没去什么南风馆啊,这到底是哪儿出来的男人?
  宋知砚梦中冻得不行,抓被子半天抓不到,于是迷迷糊糊中忍不住翻了个身。
  “封赫,被子呢?”
  他缓缓睁眼,跟一脸错愕的封赫四目相对。


第九十九章
  封赫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伸手戳了戳他的脸,惹得宋知砚不满地啧一声。
  这是什么?人鬼情未了?
  宋知砚被他这么盯着,也颇为不好意思,想起身好好谈谈,但后腰处实在是经不起折腾,别说起来,动一动都疼地呲牙咧嘴。
  封赫忙把手中的被子给他盖好,自己找了昨晚上几乎要扔到小桌上的亵裤,好歹先穿了件衣服。
  宋知砚苦笑不得,扭头看他忙活,轻声说道:“对不起,我先前是诈死。”
  封赫也基本上猜到了,忙不迭地把他扶起来,一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宋知砚不想跟他矫情,什么情话昨晚上也都说完了,看他这样子倒也没忘,倒也没必要再说什么你爱我我爱你之类的。
  宋知砚身上难受,脾气也上来了,指挥着他打水拿衣服,忙得不亦乐乎。
  封赫几乎要喜极而泣,朕的阿砚不仅回来了,还被我如愿以偿给睡了,这搁谁谁不高兴?
  可惜昨晚喝醉了酒,这记忆不甚完整,还以为是做梦,唉……
  他拧干了帕子,帮宋知砚擦身,一边擦一边看着他身上这些个青青红红的印子,居然也忍不住脸红起来。
  可怜朕的好阿砚,都怪我没轻没重,他一贯注重仪表,这回得挨骂了。
  宋知砚坐起来任他摆弄,瞧着他背上的抓痕和肩上的牙印也忍不住心虚。
  “先休息休息还是先回宫?阿姐和姨母见到你肯定高兴坏了!”封赫问道。
  宋知砚心里有些隐隐的担心,本来以为他见到自己会很生气,毕竟诈死这事儿根本就没跟他商量,害他们白伤心了那么久。
  “你不怪我吗?我消失这么久,你们都以为我死了,阿姐和姨娘肯定要伤心死了。”
  他有些惴惴不安地小声问。
  封赫动作顿了下,抓着他一只脚腕,抬起脸来,脸色终于有了些愠怒。
  这倒是让宋知砚莫名放心了些。
  “我们当然生气,”他说,“可是你回来了,没死,开心是大于伤心和生气的。你有苦衷,我可以理解。”
  他成长了不少,宋知砚欣慰地想,要是搁在去年这个时候,肯定会暴跳如雷。
  他鼻子忍不住泛酸,浑身酸软无力,但还是抬起了胳膊,朝他索求一个拥抱。
  封赫笑笑,如愿以偿地抱住了他。
  “其实这次诈死,是之前偷你令牌那个老头的主意,他说我命里合该有一劫,不知上一世算不算,便索性求个万无一失。”他的声音闷在封赫怀里,有些不甚清晰。
  但却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撞到封赫心上。
  他终于意识到什么,从前的诸多谜团疑点一一有了答案:
  “你也重生了?”
  他语气惊讶,有些不可置信。
  这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宋知砚点头嗯了声,说康胜仙人都告诉自己了。
  封赫心情一时间复杂地很,不知该怎么形容。
  像是终于找到了伙,像是火把找到了炭盆,像是砂砾找到了大海。
  他弯腰亲了亲宋知砚,帮他穿好衣服,又抱着放到床上。
  宋知砚坐在床边,手撑着他的肩膀,封赫便这么半跪着在他面前,昂头看着他,问:“所以你那么针对,难不成是因为上一世?”

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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