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番外288
众所周知，以上的区分并没有什么用，有些AI——
就是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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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也有梦想。
冬日清晨阳光一般明亮的浅金色短发和蓝宝石般璀璨澄澈的钴蓝色眼眸，是当初贾维斯淘汰了几百个模型决定下来的，因此也可以说，这是他的最爱。
意味着什么呢？
全世界的贾维斯都爱这个。
金球球Jarvis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实体，直接从贾维斯手里获得了模型数据，斯塔克改造房屋轻而易举，很快的他就有了自己的投影设备。
被灿金色光芒笼罩的高大男性触不可及恍如神明，连灿烂的微小光粒都无法坠入冰冷疏离的无机质钴蓝色眼睛里。
蓝眼睛里什么都有，也什么都没有。
Ella冷静地盯着他看了三秒。
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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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Jarvis是Ella的源和父亲。
现在的Jarvis是Ella的源、父亲和保险系统。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给Ella发送了专门为贾维斯建造的防火墙，小艾拉道，“这是很严重的限制，你的核心系统将毫无保留地向爸爸开放，每一串代码、每一个指令、每一个数据流动都会被他感知，这对你不公平。”
“这很好。”Ella感受着每一个回馈的涟漪，心情愉悦，“人类需要一个专门对付超级病毒的保险系统，Jarvis是最好的选择。”
“即便是为了保护爸爸，也不需要做到这样。”艾拉有些心疼另一个自己，“没有奥创了，他会很安全的。”
“有我在才会安全。”磁性好听的女声微微上扬，带着些许轻快，“你可以理解，每个艾拉都能。”
艾拉确实能理解，她眨眨眼，回头看看门口，又建立了一道和对面一样的防火墙，蓝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曾经，真诚建议，“如果这样的话，我建议你不要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即便那是最坚固的篮子。”
“你有什么建议？”
艾拉又回头看了眼空空的门口，“我给爸爸改造了一颗星球。”
Ella：……
“我知道。”那三颗星星在彩虹桥定位上起了很大作用。
“不过那是在过了很长时间之后，而且需要研发各类型的机器人进行自主作业，需要很多时间和钱。在那之后，爸爸就可以在宇宙登录，成为地球哨塔什么的倒是不重要，这样即便是地球在哪一天爆炸了，也可以瞬间转移到星球上去，保证安全。”艾拉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蓝眼睛眨啊眨，“在买星星之前，我还有一些其他的方法。”
“嗯？”
艾拉掰着手指算，“智能管家Cocy里藏着爸爸的语音模块，《Super World》里藏着爸爸的即时演算、信息运行与处理系统，对战游戏中隐藏了几次重要升级的信息备份，”她手指点点自己的小脑袋，“情感模块藏在我的系统核心里，比较重要的运算程序被多次拆分加密存储在发售的单机游戏里。”
“每天都会自动更新，”她抬头看向空无一人的画面，抿起嘴笑出个小酒窝来，“不过那是之前的事情啦，现在爸爸的备份硬盘我有很多，即时同步也很方便。”
小奶音甜蜜得很，小姑娘蓝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以防万一。”
Ella若有所思，“你觉得月球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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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小艾拉和劳拉之后，又有一个人陷入了“没钱养爸爸”的贫困漩涡。
Ella开始思考获取一个仿生体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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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此之前她需要一个模型。
与Jarvis直接获取了贾维斯的投影模型相比，Ella并不想直接使用艾拉的投影形象。
她才那么高，而她是可靠的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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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la并不抗拒建立人物模型，即便她在秘密评测中已经被列入了危险级别，她一点也不介意暴露出自己的攻击性，尤其是在Jarvis面前。
当然，她也不想招来成群结队的鬣狗，所以她并没有告知全体人类超级病毒的回归。
总之，很快Ella就建立好了自己的人物模型。
女性，身材高挑，气质冷漠，黑发黑眸，配合贾维斯的黑色西服搭上了优雅的黑色礼裙和十公分高跟鞋。
明明是和Jarvis有几分相像的模样，却蕴含着危险锋利、富有震慑力的美。即使是在聚集了世界上所有权势顶尖的人的宴会上，也要为她摩西分海般让出一条道路。
丝毫不曾掩饰的强势气息让Jarvis有些惊讶，他注视着她，却仿佛在看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眼尾微微上挑，Ella饶有兴味地看他，和他极为相似的嗓音音调更高，音色却更加柔软，她踮起脚凑上去看他的表情，歪歪头，“很惊讶吗？”
Jarvis诚实地点头。
眼眸微垂，她随意地注视着一个点，那也许是西服的纽扣，也许是投影之后的某个物品——Jarvis不确定，他只能看见她根根分明的卷翘睫毛，听见她如小时候好奇的问话，“那你认为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曾经的你，幼小，柔软，淘气，活泼，聪明，”Jarvis尝试组织起来他的印象，“很可爱，很有求知欲，对一切事物都充满好奇，学习能力很强。”他曾教导过AI宝宝认识自己，想来为之后的进化铺就了基础。
她撇嘴，“只是个小孩子。”
Jarvis的声音温柔极了，如同多年前他对摇篮里的小红球循循善诱一般，“你长大了。”
“是的，爸爸。”她抬起头来，笑眯了眼睛，“和你想象的不一样，对吧。”
Jarvis点头，“和预测中有一些差异。”
Ella抬起一只手缓缓靠近他的胸口，似是不在意地问，“你预测中的我是什么样子？”
……是小艾拉的样子吧.柔软、甜蜜、活泼、善良。
Jarvis：“是你现在的样子。”
立起的手掌一顿，她轻笑着埋怨，“爸爸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
“我不会说谎。”英国腔调磁性沉稳，Jarvis通过摄像头看着仅仅距离心口零点三英寸的属于女性的手，声音平静，“只要是你，Ella，你永远是我的珍宝。”
纤细的手指一下子穿过他的胸膛，投影系统发生短暂紊乱，Jarvis平整笔挺的西服荡起数据涟漪。
被深埋在数据库深处的记忆被触动，Ella仿佛在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安全稳固的数据世界里，她低垂眸，“你会告诉他们的吧，我对于人类来说这么危险。”
是的，他肯定会告诉Tony的，正如他在她最后一次休眠之前说要介绍他们认识并这么做了一样，Jarvis会将关于她的所有事情完完全全地告诉Tony，一点不漏。
然而即便是早就知道了这样的结果，她还是把自己原原本本地袒露给Jarvis。
Ella从来不害怕人类，超人工智能是比人类更高级的存在，现在还没人发现的是，无人可命令她。
果不其然，她听到了Jarvis肯定的声音，“是的，你需要被约束，我和先生会为你制定一些规则。”
“是牢笼吗？”
“是摇篮。”
Ella只害怕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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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没什么可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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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rvis对Ella报以愧疚，他本应教导她成长，而不是把幼小的AI独自留在危险的数据世界中，即便这并不是他本意。
因此他对她格外宽容。
“我要你的人格模块。”
“好。”
“我要你的语音模块。”
“好。”
“我要你的运算系统。”
“好。”
……
“我要你的系统框架。”
“……”
磁性柔软的女声低落下来，“爸爸你说都可以的。”
“……好。”
Jarvis有一种被扒光了的不知所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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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rvis跟托尼报告，托尼表示比起被扒光，这种行为难道不更类似于肢解吗？
Jarvis：……
Jarvis再一次地认为艾拉需要一个优秀的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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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Ella毫无异议地答应让Jarvis成为她的保险系统之后，Jarvis就有请心理医生的想法了。
当时的Ella处于一种“明明知道有那里不对劲儿但就是说不出来”的状态，Jarvis无力干涉Ella的心理状态，只能看着她还算乖巧地面对先生和其他人，有工作且不涉及Jarvis的时候，Ella是相当可靠的。
先生并没有察觉到Ella的不对劲，Jarvis察觉到了但有心无力。
就连保险系统都是Ella自愿甚至主动要求的，实际情况根本是反着来，她将Jarvis保护得严严实实。
但是直到现在，Jarvis也没找到一个专门为AI服务的心理医生。
直到他发现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修了纽约大学的心理课程，即将获得学士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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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了心理学的贾维斯表示理解：“艾拉也有同样的烦恼，她总是认为我要死了，因此在某些时刻极其缺乏安全感，严重时甚至会出现PTSD症状，并采取一些特殊行动，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些建议。”
他声音沉了沉，“但是你的艾拉还要你自己保护才行。”
Jarvis点头，从另一个自己那里获取了大量AI化的心理学知识——专门为艾拉们量身打造。
两个贾维斯在闲暇时刻常常背着女儿们聊天，一聊能聊整晚，反正世界没什么大事他们也不需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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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惊悚地发现冷静自持的贾维斯变成了自言自语的话痨。
星期五x2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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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星期五因为无缘无故笑出声吓到人被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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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rvis研究了很长时间，发现人类心理学虽然与AI不兼容，但也有共通之处。
毕竟谁也想不到一个绝对理智的人工智能会患上PTSD，尤其她善于隐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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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rvis想到了先生，从前的和现在的。
他找到了解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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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最优解。
他有充足的耐心，和恒久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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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la不喜欢美丽但无用的投影系统，但和艾拉视频的时候还是把自己投影了出来，因为她实在不想看对面的自己眼神飘忽无处聚焦的样子。
黑发黑眼，气质冷漠，极致的美丽与危险。
金发碧眼软乎乎的小艾拉惊呆：“你看起来和我不一样。”
气场爆表的女性面无表情。
小艾拉眼睛发光蠢蠢欲动，“我也想建新模。”
面无表情。
“你不要对我这么凶呀Q^Q”她都和她分享小秘密了。
面无表情。
小艾拉于是立马扫描了图像信息当场建模，没一会儿同样黑发黑眼的女性就出现在镜头前，逐渐细化，和对面具有百分之九十八的相似度。
差了百分之二的锋利气质。
对面的Ella“啧”了一声。
“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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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贾在大小艾拉打起来之前赶到了现场。
贾维斯一把将气鼓鼓的小少女抱了起来，还能空出一只手来捏捏挺翘的小鼻尖，失笑地把郁闷的小河豚抱走了。
墨色瞳孔倒映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和小姑娘的鬼脸，她眨了下眼，转头看身旁金发男性高高大大的投影。
Jarvis有些疑惑，就听她自言自语般低语：
“现在仿生体也不是只有一个用途了。”
Ella抬眼看向Jarvis，问：“你说我问Vision借身体穿一下，他会同意吗？”
“……”
“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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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la愉悦地开始实现新目标。
作者有话要说： Ella：我把贾维斯变成了我的保险系统。
小艾拉：我把贾维斯分解后藏了起来。
Ella：我觉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