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一败涂地

　　萧再紫坐在床沿， 静静地看着赵佑善陷入昏迷的模样， 晦暗的目光从额头一直到嘴唇细细流连。

　　他看到， 姐姐丰润的唇像朵娇嫩的桃花， 充满着鲜妍的色泽， 不再是以前的苍白可怜。

　　一种没由来的干渴攫住了他的心脏，迫使他的唇瓣艰难地翕动了一下。

　　再往下，是她雪白的脖颈和一段微微下凹的形状， 勾勒出起伏的锁骨，如一对小巧的翅膀， 欲娉婷振翅。

　　他早就清楚，姐姐有一副美人骨，她身上无一处不是长在他喜欢的点上， 令他痴迷不已。

　　她身上的中衣松松地系着，他的目光却不敢继续往下，好像多一分都是亵渎。

　　尽管，他无数次把毫无知觉的她剥光了，他也熟知， 姐姐腰肢柔软，双腿纤长。

　　可那不一样， 有灵魂的姐姐， 他不能把她当成一个傀儡看待，他无法肆无忌惮地亵.玩。

　　他只瞥了一眼就快速落到脚踝处，琥珀色的瞳仁彻底变成了暗色，幽沉妖异。

　　他想象着脚踝处连接着小巧的锁链， 只要他用手指一勾，就会发出丁丁当当的响声，清脆无比。

　　然后，她终于成为自己的笼中鸟，再也逃不出去。

　　可没用的，他清楚，她还会离开，尤其是自己已经成了与她喜欢的截然不同的模样，就算躯壳留在这里，她的魂魄也会飞走，再不留下一点痕迹。

　　炽热的心瞬间冰冷起来，他竟然不清楚自己是爱她多一点还是恨她多一点。

　　很荒唐，尽管他心知肚明，姐姐的离开和“系统”脱不了干系，她分明是无辜的。

　　可他也知道，他的本性是恶劣的，他的爱也不可能纯粹，总是会夹着一丝贪婪又得不到满足的恨意。

　　这种恨意总会不合适地从心尖蔓延而出，是根植在骨子里的本能，他也无能为力。

　　他自嘲，自己早就在漫长的等待与分离中变成了一个神憎鬼厌的怪物。

　　譬如刚才，他明明可以拥抱着姐姐，向她诉说他澎湃的感情，以换来她安抚的吻，可他偏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将她迷昏。

　　仿佛只有让她毫无反抗之力，才能将她牢牢困在自己身边。他不能再失去她了，又陷在漫无边际的等待中，三年复三年。

　　想到这，他忽然捉住她的脚腕，圈住了，用指腹慢慢摩挲，然后报复一般用力，直到掐出一圈仿佛是被束缚的锁链磨出来的红痕。

　　他才唇角微翘，容颜像危险的罂粟花，神情也不自觉带上了一丝病态的痛快。

　　赵佑善痛苦地蹙了下眉，闷哼出声，鸦青色的睫毛也颤动起来。他终于回过神来，立刻放开了手，神色恢复冰冷。

　　内心逐渐郁躁，为自己近乎于无的克制力。

　　他慌乱垂眸，默默端详着掌心这一截雪色，却发现那圈红痕没有消退的趋势。

　　他察觉到，姐姐能感觉到疼了，而且，她的身体好像没有那么强的愈合力了。

　　脸色变得若有所思，又是因为那个“系统”吗？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不是只要毁了它，姐姐就可以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了？

　　像被蛊惑一般，他忽然俯身亲吻了一下掌中纤嫩的脚踝，整颗心瞬间像被引燃的烟花，“砰”的一声，他看到的色彩也变得绮丽。

　　好想要更多……

　　“宿主，快醒醒！”系统的机械音伴随着急躁不安的电流在脑海窜过，格外刺人，赵佑善双目依旧闭着，却不自觉蹙起了眉。

　　“怎么了？”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处于昏迷中。

　　系统提醒：你被萧再紫迷昏了。而且，萧再紫好像变得更危险了！

　　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意识好像被瞬间抽离，然后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脚踝处传来痒痒的触感，还有一丝湿润的凉意，她顺势望过去，只看到萧再紫漆黑的发顶还有头上的乌玉冠。

　　羽毛般的酥麻感从被吻过的地方一直窜到了心底，脚踝不受控制地想要挣脱，却没有一丝力气。

　　第一次面对这种绝对劣势的境地，还是小反派带给她的压迫，她竟然不知所措。

　　“崽崽！你干嘛！”她心慌意乱，嗓音却有些媚，萧再紫的唇停了一瞬，然后才若无其事地离开。

　　他抬起头，声音平静，“姐姐，你醒了？”自然的好像刚才他什么都没做一样。

　　赵佑善克制住心底的异样，也假装无事发生，“嗯，我怎么会昏过去的？”

　　萧再紫却毫不忌讳地应了，“当然是，我做的。”赵佑善没想到他这般直接，噎了一下。

　　她睫毛轻颤，缓缓垂下，不再看他，“为什么？”

　　“因为不想让姐姐再离开我了。”他笑了笑，冰冷的手指在她眼皮处抚摸着，语气和动作都是十足的温柔。

　　赵佑善的眼珠转的艰难，她连忙道：“我当然不会离开你，你看，我不是回来了吗？是为了你回来的。”

　　她清楚小反派的性子，他总爱在情绪崩溃的边缘表现得无比平静，就像自虐一般克制自己。

　　“是吗？那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系统’是什么？还有，你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回来？我可是等了你整整三年。”

　　手指离开眼皮，他的手撑着床沿，直直地俯视着她，她所有的表情都能被他一览无余。

　　她一惊，原来她离开已经三年了！难怪小反派会黑化成这个样子。

　　很快，她又疑惑起来，小反派怎么会知道系统的存在的？

　　虽然她明白系统一定在月圆之夜来临之前搞了什么动作，但是，系统并没有具体告诉她，她也从来没想过，系统会向萧再紫暴露身份。

　　赵佑善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连忙问系统：系统，你让萧再紫知道了什么？

　　系统顿时感到赧然，却还是如实答了：以前为了促进萧再紫的黑化，我曾在梦里告诉过他。

　　如果他不成为那个毁天灭地的魔头，你的任务就会完成，然后你会回到家，永远离开他。

　　赵佑善心头一颤，难怪，她身上的天机阵法图会不见了，一定是小反派拿了天机阵法图，想借助九幽魔宫的力量，成为反派大魔王，让自己的任务失败。

　　他这么做都是为了留住自己。

　　系统忽然道：宿主请注意，处于游戏世界，你便无法解释萧再紫的真实身份和我的存在，所以……请宿主三思，用更好的说辞……说服萧再紫……

　　说到后面，它自己也吞吞吐吐的。

　　赵佑善：……

　　她早就被系统的做法弄的没脾气，也懒得再生气，只是默默想着该如何解释。

　　萧再紫望着她沉默的样子，以为她不愿意说。

　　他的脸色瞬间苍白，声音也变得阴郁，“姐姐就这么不愿意说吗？没关系。反正，无论如何，姐姐都不能离开我了。”

　　她永远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萧再紫的眼神黑得像是融化的夜色，他的手指忽然落到了系着的中衣带子上，决绝一抽，赵佑善一惊，“崽崽！”

　　他俯身，唇瓣忽然覆在她的唇瓣上，凶狠地啃咬着，血腥味迅速在狭窄的唇隙蔓延，他像是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只想要掠夺，然后把她整个人吃掉。

　　舌尖强势地探了进来，与她纠缠在一起，不死不休。

　　不止这样，他还想对她做天底下最坏的事。

　　中衣凌乱散落下来，他将她的身子揽了起来，唇舌依旧不肯分离，指尖还在不安分地勾勒着她凹进去的腰线，逐渐下移，激起她阵阵酥麻。

　　她像一条待宰的鱼，毫无反抗之力，又完全不能掌控自己，赵佑善心肝顿时颤抖，他怎么会这样对她的？

　　她的眼中迅速浮现出一层雾气，睫毛上挂着泪珠，湿漉漉一片。

　　一滴冰冷的泪水滑落下来，萧再紫突然尝到了一点苦涩。姐姐在哭，她分明讨厌他这样做……

　　他心口一紧，沸腾的血液想让他继续，残存的理智却又让他害怕看到她更多的眼泪。

　　唇瓣微微分开，他忽然低头，指着她的心口，声音沙哑，痛楚道：“姐姐，你知不知道，你这里是我给你的。”

　　赵佑善仰头望着他，杏子眼中盛满了泪光。

　　“为了填补净元珠离体的伤害，我让师父把我的心剖开，分给你一半。”

　　他终于卑劣地用这个借口了，以前他觉得自己这样做，等于是一败涂地。

　　如果他用这次的付出要挟姐姐的话，得来的更多是负疚感与无趣的报答，那不是他想要的。

　　萧再紫笑容苍白，继续道：“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把姐姐留住。姐姐就算在昏迷中，依然说要回家。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像我这种内心阴暗的怪物，居然还妄想着被姐姐毫无保留地爱着，怎么可能？

　　可我到底还是渴望着姐姐能够永远陪着我，姐姐是我的药，也是我的瘾，我怎么都戒不掉了。

　　所以，我心底自欺欺人地怀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只要能把姐姐留住就好了。

　　我会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会比所有人都爱你，会永远陪着你，这样，就算姐姐回不去也没关系了吧……”

　　他的眼中生着诡异的光，可看到赵佑善的眼睛复又暗淡下来。

　　赵佑善闷闷开口，解释系统：“我来到这里，完全是因为‘系统’，那个‘系统’就像是神明的存在。

　　它把我送到了你身边，还让我好好照顾你。我也不知道它这么做为了什么，也许，它只是为了拯救你呢……”

　　萧再紫默默望着她，不置可否。

　　赵佑善只好避过这个话题，接着道：“因为‘系统’我早就知道了你的一切，可我从来没把你当怪物。

　　朝夕相处下，我发现我也喜欢上了你，喜欢到了极点，不是姐弟的喜欢，是想和你拥抱亲吻的喜欢。

　　否则，我怎么会为你挡下那一剑。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却被‘系统’送了回去。

　　我知道，当时你眼睁睁看我死去，一定会不要命地报复天机派，那样的话，反而会毁了你。

　　我不希望你死去，就算你已经变成了妖魔，我也希望你好好活着，所以，我只好骗你我会回来。

　　后来我回去了，也试着想再回来找你，却发现我根本没办法。

　　那时候，我很想你，又很担心你，也许是‘系统’垂怜，我终于来到了你身边，可我却不知道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让你经历那么痛苦的三年。

　　可是，你现在这样对我又算什么？我根本没想过要离开你，还想方设法回来，可你却要禁锢我，一点都不尊重我。”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竟然变得越发委屈，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下来。

　　她很少哭，可喜欢萧再紫这事却让她变得这么矫情，自己三番四次哭泣都是因为他，实在太丢脸了。

　　听到她的话，萧再紫浑身一震，他脑海里都是姐姐说的，她根本没想过离开自己……

　　巨大的喜悦瞬间将他淹没，可看到她的眼泪，他的心脏又瞬间变得又涩又疼。

　　他轻声道：“对不起，姐姐，我实在是坏到了极点……”说着，他小心翼翼地亲吻着她的眼泪。

　　一阵异香拂过，她瘫软无力的身体忽然恢复知觉。

　　萧再紫指尖颤抖，要将中衣为她系好，赵佑善恢复知觉后，忽然恨恨地扯着他的腰带，“把你那时候的伤口给我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写这章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就是馋她的身子”的梗，emmm

　　不过小反派才不是这样的_(:з」∠)_

　　他对善善的感情真的很复杂，爱过了头，他总会下意识生出一种不对等的感觉，病娇很多都是这样吧，极度没有安全感，脑回路也不正常|?ω?｀)

　　但是，好带感的，作者是个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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