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拼了命回来104

  古今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根金条上面有个“金”字呢。

  古今又想到了绿松石,她朝沈远宜的手腕上瞥了一眼,只见那串绿松石果然还在。她故作不经意地问:“您这手串看着年岁有点久。”

  沈远宜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腕,思考了良久才说:“当年沈清娟爱慕的男人送给我的,我觉得好看便戴了这么多年。”

  古今一听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手链对解开她母亲的死没什么帮助,倒是让她知道了沈清娟为什么会这么看不惯沈远宜。

  古今还想问些什么,可是身后传来一阵声音,古今浑身一怔,看向沈远宜。

  沈远宜连忙推着她,“那里有个小窗户,你身子小,从那里跳下去,会疼些,忍着。”

  古今不依,拉着沈远宜的手,“您跟我一起走。”

  “我不走,这么多年,我要是想逃早逃了,吴晶早就在广南散播我的谣言,我出去就是死!”

  古今不明所以,可还没来得及问,就被沈远宜推走了。

  古今摔下了阶梯,躲在角落里,窗户近在咫尺,可是她却难以推开。

  “哟,精神气儿挺不错的,看来他们没亏待你。”

  古今身子一转,她听出这是吴晶的声音。

  “我特意给你带了几个身强体壮的人,够你快活一阵子了。”

  古今听完这话,气得两鬓鼓了起来,可是她却不能打草惊蛇,如果让吴晶发现,以她的手段,可能会将自己和沈远宜都解决了。

  古今定了定神,连忙蹲下来,按照纸条上的做法,将吴晶的头发和生辰八字组合起来,塞进密封的袋子里,随后又放进锦囊中。一切准备就绪后,古今就等着吴晶报应来的那天。

  “啊!”

  古今收好锦囊,旁边又传来一声惨叫,古今脚下像踩了胶水似的,动弹不得。她探头一看,只见那些男人把沈远宜放在那些木桩子上折磨她,古今看得泪眼模糊。

  古今终于知道这里的建筑为何这样了,原来——

  对于那些男人来说比较方便些。

  “走!”沈远宜大喊着,那些男人很兴奋,就连吴晶也笑出了声,可是古今知道,她说给自己听。

  “走!”沈远宜又大叫起来,古今擦干了眼泪,从那扇小窗户里钻出去,地面有些高,可是她还是跳了下去。

  周围没有人,古今一瘸一拐地往车上走去。

  上了车,欧盛还没有消息,古今不禁紧张起来,怎么会去了那么久,难道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正当她想下车去查看的时候,宁伯渊和欧盛走了过来,古今连忙打开车门,可是脚下一用力,又疼了起来。

  宁伯渊见状加快脚步往她走来,欧盛见了脸色不是很好。

  宁伯渊同古今坐在后座,而欧盛在开车,古今问道:“解决了?”

  “嗯。”宁伯渊揉着她的脚腕,“脚怎么了?”

  古今看了眼欧盛,又道:“回去说。”

  欧盛此时很想猛地一锤方向盘,回去说?回哪里去?回宁公馆还是欧公馆?

  欧盛虽然心里愤怒,但还是忍住气,并在心里盘算好一个主意。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朝这个方向发展,他与古今,本就是他先拉住她的,她在结婚后仍是自由的,可为什么他的心态变了?

  欧盛看着前方的路,他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拆散他们,将古今留在自己身边。

  宁伯渊坐在后面,眼睛盯着欧盛,他倒没看出来他是个会用计谋的人,更没想到他用了计谋之后,还会功亏一篑亲自将自己接出来。

  可是看见古今之后,他明白了,他在测试,如今,他应该已经知道了答案。

  宁伯渊怎么会不知道欧盛在想什么?人们大抵对求而不得的东西格外重视罢了。

  宁伯渊早上接了一通电话,说古今在马场等他,他虽然心里疑惑,但对方提到古今的名字,他便去了。宁伯渊到了马场,见不远处有个跟古今极相似的人,他走了过去,可没想到对方一转身便对他下了迷药,宁伯渊躲闪不及,便被他们抓住了。

  后来,等宁伯渊醒后,才知道对方根本没想把他怎么样,这只是欧盛设的一个圈套而已,他就是想试试宁伯渊和古今之间的关系,但没人敢保证,他是不是真的有一瞬间希望宁伯渊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但不管怎么说,他总归是去把自己接过来了。

  欧盛性格不像父亲那样左右逢源,他在广南的圈子也仅在马场和舞厅的范围而已。欧盛想到舞厅人多眼杂不便行事,便同马场的长工串通好,让他们陪着他演了这一场戏。不过让欧盛没有想到的是,正是这一场戏,直接断送了冯老板和吴晶的命。

  欧盛将两人带到欧公馆,他仍是客气地招待宁伯渊,仿佛这件事没有他参与的份似的。其实他内心倒真没觉得宁伯渊已经猜出来了,毕竟宁伯渊表现得这么平静,欧盛想,如果一个人知道设计自己的人就在眼前,应该没这么沉得住气吧?

  有这样的思想支撑着,他就自我催眠,使自己忘了这件事,可是他忘了,不代表也宁伯渊忘了。

  这时,欧家恰巧来了一位生意上的伙伴,欧淮言和欧盛忙着招呼他,古今便将宁伯渊叫到房间,准备跟他聊聊沈远宜的事。而宁伯渊在发现她的脚受伤之后,执意让她上了药再说。

  古今拗不过他,上好药之后,看见电话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还打电话给金川贵了,既然你已经出来了,我该怎么联系他们,让他们回去呢?”

  宁伯渊伸了伸手,“让他去给他们点下马威。”

  古今点了点头,想想也是,广南的人不认识宁伯渊,万一以后再出这种事情就麻烦了。

  更何况,宁伯渊原本就想把势力往广南移,这次金川贵过来,刚好打响第一炮。

  古今又将在马场的事说给宁伯渊听,宁伯渊听完表情有些凝重。他想到小姨竟然遭受非人的折磨,他眼中就升起一阵怒气。

  “我明天带人过去。”

  “可是她说吴晶到处散播她的谣言,她出来就是死。”古今想想也是,她都能逃得出来,更何况沈远宜在那里呆了这么多年,总有一次逃出来的机会。可是她却不想逃,究竟这外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等着她?

  不过,像她那样的烈性的女子,在遭受了那么多年的侮辱也没选择轻生,应该是在等,等吴晶一死,她恐怕也不会长留于世。

  古今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宁伯渊听完却是一阵沉默。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良久,他说出这么一句话。

  下午四点,金川贵便带着一大帮人杀到马场,差点把整个马场给掀了。这件事结束后,马场老板打电话给欧盛,问:“你到底给老子招惹到什么人?我差点性命不保!”

  想来也不奇怪,宁伯渊在广南面生,大多人都不认识他,欧盛的母亲是上京人,因此常从那边传来消息,他们便知道宁伯渊的身份。加上因为生意的关系,他们曾结识了宁伯渊,这一来二去,便也有些熟络。

  但冯老板不一样,他这次本就是被长工和欧盛害的,因此更加火大一点。

  冯老板当日便将长工开了,而长工这人心胸狭隘,既然自己不好过,那王涛也别想快活。

  古今逃跑一事,他们至今没敢说,长工临走之前,跟冯老板说了这件事。冯老板知道跑了一个香饽饽之后,大发雷霆,连王涛一起解雇了。

  吴晶以为冯老板已经将古今收下了,她今日过去,一是想折磨一下沈远宜,二是想问问冯老板古今怎么样了。这还没来得及问,就被长工给捅出来了。

  这事情一闹,吴晶也知道古今跑了,她心中一气,想着该用什么方法再把她抓回来。

  吃饭前,宁伯渊跟欧淮言正在下棋,见天色不早,宁伯渊便不打算多留。

  “将军,不下了?”欧淮言拿起一子还未落下。

  宁伯渊看了眼棋盘,道:“我稳赢。”

  欧淮言一看,果然如此,他心中震撼着,又觉得宁将军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也不全是靠运气。他格局之大,让欧淮言吓了一跳。

  宁伯渊走后,欧淮言看着自己的儿子,道:“你要不要替他下?”

  欧盛看了一眼,“不要。”

  “好,你不接他的棋,那也别接他的人,他稳赢。”欧淮言说着将棋收了起来,对于这几个年轻人的事儿,他是心知肚明但却不好明说,因为中间还夹着他儿子的自尊心。

  欧盛眼睛一垂,心想,那可未必。

  宁伯渊晚上去找了金川贵叙旧,两人和将士们聊到很晚才休息,之后,广南就发生了三件让人震惊的事。

  吴晶躺在家里突然暴毙,沈远宜从那些男人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没多久,她也自杀了。后来,马场的老板因涉嫌□□买卖被逮捕,后又因他包庇罪犯,导致沈远宜自杀,宁伯渊直接给广南警备厅试压,硬安也得给冯老板安个死罪。而最蹊跷的事是,吴晶死后没多久,每家每户就收到一个信封。欧家自然也收到了,古今打开后,震惊得后退几步。

  信封里藏着沈远宜的□□,怪不得沈远宜这么多年一直不敢逃出来,原来吴晶散播的谣言是这个!

  不对,这哪里是谣言,这分明就是杀人的刀刃,它紧紧地贴在沈远宜的喉咙上,让她生不如死。

  宁伯渊知道这件事后,立马去查信封的来历,可是发送信封的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道报社,原来那家小道报社早就被吴晶收买了,只要沈远宜出来,或者吴晶受到伤害,那这些照片将分散到每家每户去。

  古今不禁有些胆寒,吴晶恨一个人,就连死也不放过她。

  这件事,让古今难过了很久,可宁伯渊有一天跟她说:“古今,你有没有觉得这才是对小姨最好的解脱方式,至少,她活着没看见这张照片公诸于世。”

  古今一想也有道理,像沈远宜那种为了看见吴晶死去而情愿忍受非人折磨的人,若是见了自己被世人嘲笑,那她不疯也傻了。

  古今以为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可有一天柳大老爷突然找她出去,古今想着与柳大老爷不会再有交集,便拒绝了。可是柳大老爷竟然直接堵到欧家门口,他对古今说,他有她母亲的遗物需要交给她,古今半信半疑地跟了出去。

  可正是这一跟,差点让她丧失性命!

  车上柳大老爷与古今坐在后面,司机在前面开着车,古今此时没有平日里那般游刃有余,她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古今不时地挪动着身子,仿佛底下有什么扎她似的。

  “怎么了,不舒服?”柳大老爷凑上前来询问着。

  古今连忙往后躲,“没,柳大老爷,不知我母亲有什么遗物需要交给我?”

  柳大老爷拄着拐杖笑了笑,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古今朝窗外看去,四周都是人,可是古今却紧张起来,“柳大老爷这是要去哪儿?”

  “去我家里,我给你准备了个好东西。”

  古今闻言更觉得不对,“不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吗?”

  柳大老爷不怀好意地笑笑,“都一样,我的就是她的,她的就是你的,我们三个,要永远永远在一起,永远永远——”柳大老爷看着她,深沉地说:“做一家人。”

  “不要。”古今拼命地摇着头,她准备打开车门跳下去,可是车窗已经被司机锁死,古今便用力地踢门,但这门太过坚硬,她用了全力它竟然纹丝不动。

  古今手忙脚乱地拍打着窗户,她甚至大喊救命,可是窗外并没有人理她。

  “不要,放我下去!”

  古今开始与柳大老爷厮打起来,柳大老爷终究是上了年纪,被古今打了几下,他也有些吃疼起来,便催促司机,“快点快点。”

  车速越来越快,古今拼了命的挣扎,可最后柳大老爷不知拿了什么在古今的鼻尖凑了凑,古今便失去了意识,昏倒在车上。

  宁伯渊这几天有事回了上京,今天刚好将事情办完,便准备接古今回去,可是一到欧家,便见佣人慌张地跑过来,“不好了少爷,少奶奶被劫走了。”

  欧盛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但宁伯渊比他更快,“在哪被劫的?”

  佣人道:“在大街上,听他们说少奶奶好像坐着柳大老爷的车。”

  宁伯渊一听便知道古今入了套了,他早就觉得柳大老爷没有那么正派,可古今将自己一算计,更砸到了柳大老爷的心坎里。他思念了这么多年的脸,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宁伯渊不敢想象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欧淮言闻言也慌忙走了出来,他拍着手道:“这可怎么办?”

  欧盛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与欧淮言面面相觑,这时宁伯渊对佣人说:“去广南警备厅,说宁伯渊要三千兵力,以后厅长若是去上京,都由我罩着。”

  佣人连忙“哎”了几声,跑了出去。

  宁伯渊回头对傻了眼的欧家父子说:“开车,去柳府。”

  欧盛连忙去开车,但宁伯渊却扔给欧盛他的车钥匙,欧盛摸了摸鼻子,随后去开宁伯渊的车。

  欧盛心里不太舒服,这样仿佛他是宁伯渊的司机似的,但宁伯渊没有想这么多,他纯粹是因为对广南不熟,想让欧盛带路而已。

  车上,宁伯渊脸色铁青,他一言不发地坐在车上,快到柳府的时候,欧盛听见“咔嚓”两声,他回头一看,只见宁伯渊给□□上了膛,正狠厉地盯着前方。欧盛见状浑身一抖,他想,宁伯渊身上真有他学不来的魄力,可正因为如此,他就更不能让他称心得意,这世界上心想事成的人太多了,凭什么要他一个人承受苦楚。

  他也得让宁伯渊尝尝,什么是煎熬。

  车子在柳府门前停下,宁伯渊举起枪,在柳府的门牌上射出两个洞,随后,那门派经受不住冲击力,摇摇晃晃地跌落下来。

  佣人见了吓得屁滚尿流,有几个胆大的,跑去里面禀报老爷,可是柳大老爷此时不知在哪里,佣人找遍了柳府也找不到他的人影。

  这时,司机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他仿佛见了世面不得了的事,脸都吓白了。

  宁伯渊赶紧抓住他,“你们老爷呢?”

  司机吓得嘴直哆嗦,“老爷疯了......在里面......疯了.......地下室......”

  宁伯渊放开他就往里面跑,地下室的门没关,此时宁伯渊一进去,就能感觉到一阵冰冷。

  欧淮言和欧盛也紧跟其后,在到达地下室的时候,彻底惊呆了。

  柳大老爷竟然把古今埋在深冰里!

  柳大老爷听见动静,往后一看,见几人来势汹汹,他也不怕,仍是一脸平静。

  宁伯渊没有冲动杀了他,他还要问问他这么解开那冰窖上面的锁。

  柳大老爷见宁伯渊拿枪抵住自己的喉咙竟然笑了,“你们是来参加我和官柔的婚礼的吗?”

  宁伯渊闻言更想打死他,他真把古今当做官柔的替代品。

  “怎么解锁?”

  “死锁,解不开,我要永远囚禁住她,我要让她生生世世保留她的美貌,我要跟她团聚,我要......”

  “嘭!”

  宁伯渊知道柳大老爷已经疯了,既然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线索,他干脆趁早将他解决了。

  欧家是生意人,不会舞刀弄枪,此时听枪声一声,父子俩都浑身一机灵。又见着柳大老爷死在他们面前,他们更加抽搐起来。

  可父子俩很快就回了神,因为宁伯渊那歇斯底里的吼叫。

  “古今,你再忍忍!”宁伯渊拼命地去砸锁,可是那锁却纹丝不动。

  眼见着古今的脸色越来越青,宁伯渊的心就越来越慌,他用枪子儿开锁不行,用拳头砸锁不行,用蛮力掰锁也不行,这是死锁,怎么都不行!

第40章 拼了命回来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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