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浮出水面

  [现代情感] 《西山桃花林》作者:云里吾里【完结】

  文案:

  古今十四岁时跟着养父母去了德国,因她出众的魅力,迅速融入了宁伯渊的圈子,后来两人回国,宁伯渊为了隐藏自己的实力,以歌舞厅做掩饰,暗地里则成立了一个秘密组织,可是组织内部并不如他想象得那么团结。正当他着手整理组织时,在一幅“七人连尸图”上发现了巨大的秘密。而古今本想回国安稳地过日子,但却在母亲的坟前发现了一束奇怪的花,这引起了她的怀疑,随即前往德国查询证据,但没想到这一拉,却拉出了一桩令人震惊的陈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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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索关键字:主角:宁伯渊、古今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浮出水面

  “三少爷,元帅派人去古家了。”尽管大院里的敲打声震耳欲聋,刘管家还是用手遮住嘴,压住了声音。

  宁伯渊恍如未闻,依旧一边照看着工具图,一边摆弄着手里的铁条,动作丝毫没有停顿。

  他并不关心古家的事。

  刘管家见三少爷如此冷漠,便不由地急了起来。这份急切,并不是他对古家有多少好感,而是元帅夫人吩咐过,元帅已决定与古家联姻,古家世代从军,且如今又贵为参谋,强强结合自是锦上添花。夫人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元帅和参谋还没确定到底让古家大小姐古玉嫁给谁。

  元帅这个人对于亲情倒是其次,如果能打一场胜仗,那才能入得了他的眼。如若按元帅自己的想法,他本准备让二儿子宁骞与古家小姐结婚,可宁骞生性顽劣,只爱流连于花草丛中,逛窑子进舞厅是他的最爱,万万忍受不了有个女人能名正言顺地管着他。虽说以他的身份地位不需要臣服于女人,但与参谋家结亲,便不可不顾及大家的脸面。他现在的地位如日中天且他为人极度自负,元帅想让参谋助他一臂之力,他偏反其道而行之,想凭一己之力让世人看看他的雄才大略。

  宁伯渊与宁骞截然相反。

  宁伯渊脾性孤傲,为人聪慧,他最会掌控大局,也能吃苦隐忍,可他的地位却与宁骞相差甚远。他刚从国外回来,虽开了家舞厅并经营得有声有色,但在军中地位不稳,如能有古家势力加持,地位可突飞猛越。可他平生最恨受人摆布,而且他主张自由恋爱,对迎娶古玉之事,并未放在心上。元帅夫人不想让这个香饽饽落入别人手中,于是让管家在儿子面前吹吹耳边风,好让他的心思从兵器中抽几分出来。

  因为元帅发了话,能娶古玉的人,必定要十分重视这门婚姻。

  毕竟元帅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古参谋又战功显赫,每每都能提出使人醍醐灌顶的战略,若是传出他女儿在他门上不得重视,那无疑他们会分了心。这对他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元帅的要求十分简单。见宁骞那边毫无动静,夫人就更卖力地让管家在宁伯渊身边“煽风点火”。可管家没想到,尽管他已经苦口婆心地跟三少爷分析了其中利害,可三少爷始终对古家不闻不问。这倒让他有些伤脑经。

  “三少......”

  “几点了?”

  刘管家话还没说完,便被三少爷打断。

  宁伯渊因要打磨兵器,并未将手表戴在手上,此时他一边捏着工具,一边等管家的回答。

  “回三少爷,四点半。”管家听他这么问,心顿时凉了一大截,比起三少爷对古家的不理睬,管家更不愿意他去做另一件事。

  三少爷此次回来带回一个姑娘,那姑娘模样甚好、聪明伶俐,刚开始管家也是笑得合不拢嘴,以为三少爷在国外不仅学有所成,连成家大事也有了眉目。可夫人见过她之后便连连摇头,她哪哪都好,可偏生了一双勾人的眼睛,这样的女人留不住,让三少爷趁早打发了。但三少爷却仍然拿她当宝,忤逆母亲的意愿,夫人气得三个月没登他的门。

  少爷每天都要去接她,从管家旁敲侧听得来的消息看,她在一家乐器行学钢琴,每天五点下课,少爷四点半就要出发去等着,而且从不带司机,都是他亲自开车。

  想到这里,管家越发觉得那女人留不得,她天生一双狐狸眼,眸子里似乎藏了一坛百年好酒,男人单瞥见那纯正的酒色便已沉醉其中,更何况她还不时地释放些酒气出来,迷得人神魂颠倒。

  在他看来,少爷准是被她迷住了。

  三少爷是元帅之子,理应战立军功,报效祖国,顺着夫人的意娶了古家小姐为妻,得到古参谋的支持,才能在军中立足。

  那女子,他得联合夫人将她打发了。见三少爷起身净手,管家已在心中确定了主意。

  宁伯渊仔细洗干净了手,抱过正依偎在窗口的纯白色的猫,开车来到乐器行门口,见才四点五十,便把猫抱在怀里,下车靠在车头点了根烟。

  看着白猫跳在车头,以倨傲的样子看向乐器行门口,他用手摸了摸它的头,心中甚是欣慰。这猫跟古今一个脾性,断不肯吃一点亏。回想起他跟古今的相识,实在让人意想不到。

  六年前,他已到德国四年,在那里有了自己的人脉关系和立足之地,因为他长相出众,身高挺拔,为人谦逊有礼,很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

  那年冬天,古今也去了德国,德国的华人不多,圈子也不大,由于古今出色的人格魅力,也迅速融入了那个圈子。

  从一开始宁伯渊就知道,古今会勾人,尤其是男人,自从他认识她之后,她身边围绕的几乎都是男人。

  可有一点让他耿耿于怀——她从不勾他。

  除去眼睛外,古今其他器官的结合都十分清纯,就算现在看她,也像个未毕业的学生,可她身上又隐约流露出一股性感,就像纯洁的白玫瑰散发出迷人的香。

  单纯与性感相结合,最让人招架不住。很快,宁伯渊周围的男人都对古今表现出好感,可她也怪,把人勾到手之后便甩甩手走人。大家还要在德国生活许久,本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原则,宁伯渊只好跟人家赔礼道歉。

  宁伯渊不知从何时起沦落到这步田地,可他却又心甘情愿地,他跟她在一起甚久,知道她天□□玩,但却还是干净清白的,所以每见她将人甩了之后,他内心都会悄悄地雀跃起来。

  他们一直保持着这种关系从未逾越过,因为古今从不勾他,即使她提出要跟他同床共枕,那也只不过是她的床不太舒服。

  两人都拿了博士学位之后才双双回国,古今没有家,便一直住在宁伯渊的大院里,每个月交房租和饭钱。尽管宁夫人一直从中作梗,但宁伯渊护着她,别人也没法,除非古今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夫人才有底气跟儿子硬碰硬。

  宁伯渊这支烟抽得极慢,慢到他抽完之后,古今也从乐器行里出来了。

  宁伯渊见了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将两根麻花辫整齐地搭在肩头,头发梳起,露出饱满的额头,没有头发的遮挡,她那双眼睛更加引人注目。今天她穿着月白色绣花对襟褂,下面配着深蓝色的百褶短裙,一双白色的高筒袜下面搭着黑色的皮鞋。总体来说,她这身打扮清纯可人,并未有任何指点之处,但让宁伯渊皱眉的是,她将短裙改了尺寸,本该遮住膝盖的裙子,现在赫然躺在她的大腿上。她的腿笔直纤细,嫩白如洁,但总让人见了有想摸一摸的冲动。

  古今也见了他和猫,加快了几步,那麻花辫便在她的肩头跳起了舞。

  “老板好!”古今甚是喜欢“梦巴黎”,也总是以“老板”的称呼取笑他,此时走到他面前,古今装模作样地给他作了一揖。

  宁伯渊舌头抵住嘴巴,手在她的头顶揉了揉,“古今好。”

  古今在国外就是出了名的会玩儿,回国后,宁伯渊开了家舞厅正合了她的意,整天跑去蹭吃蹭喝。

  “奶糖真乖。”古今一来,名叫奶糖的白猫就钻进了她的怀里,古今闭着眼,用脖子蹭它的头。

  上了车,古今见刚刚还带着笑意的宁伯渊,此时却抿嘴不悦,又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只见自己坐下后,裙子又朝上移了移。她心想:又没看见腿根子,这有什么?有了底气,她便开了口:“怎么了?我今天的打扮不过分啊!”古今边说还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宁伯渊发动车子没开动,猛地拍了拍她的大腿,古今吃痛狠狠地瞪了回去。正想冲他吼一番,又想到了这个月的房租饭钱还没交,语气又软了下来,“这个月的房租我晚几天交,,当是该让你多管一管。”

  闻言宁伯渊倒是动不了了,他本该踩油门的,但是现在却怎么都下不去脚。

  古今从不勾他的,即使她说话口无遮拦,方才的话也无勾他之意,可他听了却还是动弹不得,仿佛古今拿了胶水将他整个人都紧紧地粘住似的。

  “开车,我要回家。”见他不动,古今语带娇嗔地打着他的手臂,这才让他回过神来,可过了一会儿,他又觉得被她拍过的地方像是长了根似的,那只手久久没有离开,仍是狠狠地压着他,害得他开车都比平时更费力气。

  回到大院,不见管家的踪影,宁伯渊也没放在心上,倒是带着古今回到房间聊起天来。

  “明儿可有空?”古今不工作,每天除了去练琴之外,有大把的时间,但宁伯渊仍是想注重这微小的仪式感。

  宁伯渊知道古今的身世,即使她不爱工作也有足够的生活经费。

  说到底,她还是被宠坏了的,吃不了苦,也不爱生活的磨难,她是高高在上的,像遥远的天边的云,让人渴望琢磨她的形状,但她却是遥不可及。

  “没空的,约了人吃茶。”古今捏起茶白色碟子里的小饼干,轻轻地嚼了起来。

  平日里都是别人约她居多,如今她主动约起别人来,怕是想从那人身上捞点什么东西。

  钱财她是不缺的,所以这更让宁伯渊好奇。

  “男人?”宁伯渊随用问句,但心中已有了答案。

  “女人只能打打麻将,我同她们聊什么?”或许是嘴干了,古今端起杯子,喝了口牛奶。

  与平常不同,宁伯渊没有叹气,而是走向红橡木的柜子,拉着半圆形的铜拉手,将那刻着牡丹花的抽屉打了开。宁伯渊从里面拿出一个紫色丝绒的正方盒子,走到古今面前将盒子打开,赫然出现一枚紫罗兰色的钻石戒指。

  “戴上。”

  古今刚喝了牛奶,又猛地喷了出来,这反应是毫无准备的,突如其来的,那牛奶也像是断了线的水流,没有了源头的支撑,它们也任性起来,朝四面八方奔去。

  “作甚?”古今见他模样认真,心中却放松起来,她起身从宁伯渊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素白手帕,轻轻擦起嘴来。

  “元帅不是说要与古家结亲吗?”

  宁伯渊话音刚落,手帕便猛地朝他脸上飞来,宁伯渊没有动怒,因为他闻到了牛奶的清香,这里面还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她向来这样,对付起他来毫不手软,如果她今日生了气,就算手里是刀子她也会朝他砍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处境,还以此取笑我。”古今果真生了气,她生气起来脸涨得红红的,那勾人的眼神也敛去三分,变成三分的委屈,但男人看来,心里却由悸动变成心疼了。

  原来古今也是古参谋之女,按理说,她才是古家真正的大小姐。她母亲是正统夫人,因生她难产致死,那时古玉的母亲对夫人之位虎视眈眈,没有了母亲的保护,父亲又十分繁忙,古今难免会落入虎口。所以她刚出生便被古参谋派人带出古家,由专人秘密抚养,对外则宣称此女与夫人一同香消玉殒。

  古参谋虽未对外公开她的身份,但却十分宠着她,从小到大她想要的东西无一落空,就连出国留学的名额也只给了她,古玉及她的弟弟们也只在上京毕业而已。

  因她生性聪慧,讨人喜欢,老师们也宠着她,所以她身上养了不少小性子,但这性子就如春日的温阳,照得人暖暖的,倒也无人挑剔她。

  古今大了些,父亲也跟她说了原委,她理解的,现如今内忧外患,战事纷争,想寻一方安宁实在难得。恰巧古玉母亲的家族与租界能说上话,他也不好跟他们撕破脸皮,如若古今在家成长,万事受到阻碍不说,他们夫妻关系能否和睦还是个问题。所以思来想去,此主意最佳。

  古参谋在家中知道其他子女是何德行,于是对古今更加报以重望,他深信,总有一天古今会大展身手,拼得自己的一片天地。

  古今与她父亲关系甚好,但却不喜其他兄弟姊妹,因此对宁伯渊提起的这个话题感到不悦起来。

  “我没有取笑你。”宁伯渊说得极其认真,他何曾取笑过她,于他而言,她倒是像天上的月亮,可饮酒对诗,可作舞和唱,只不过他在想什么时候该把这月亮摘回家来。

  “难不成你真想娶我?”古今眼眸一转,语气也锋利起来。

  “真想。”

  “少胡说八道!”古今拍起了桌子,“我哪点惹着你了,害你如此对我!”

  古今气不过,觉得拍桌子还表达不了她的愤怒,便气冲冲地走到宁伯渊面前,用鞋尖狠狠地拧在他的鞋面上。

  古今虽作风大胆,不拘小节,但自认为没有做对不起宁伯渊之事,可他不仅拿出神圣的戒指来,还在她面前大谈婚姻,这简直是在拿刀凌迟她!

  他拿出戒指又如何,又不会真娶她。想到这里,古今觉得更加难过,如同早晨饿着肚子跑去集市买了烧饼,可转眼间却被人抢走了般的难过。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丢了,古今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宁伯渊低头看着古今膝盖下面的白色袜子,觉得那抹白甚是神圣,他想将它紧握在怀里,用生生世世去守护它。

  “做什么掉眼泪?”宁伯渊也不理会自己的鞋子脏了,只在看见古今眼中的晶莹时,便不由得软了语气。

  “宁伯渊,我可从来没将手伸到你身上,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在古今心里,只有她勾搭过的人才算是对不起他们,因她这人极其喜新厌旧,勾到手就不新鲜,转头就把人给甩了。她没有勾引宁伯渊,自认也没对不起他。

  宁伯渊将戒指放在手里滑了滑,感觉身上被蚊子叮了个包,痒得难受却不能伸手去挠。

  他是真想她将手伸向他的。

  “干嘛这么动气?”他拿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又将戒指转了一圈。

  “啪嗒”一声,镶着钻石的地方钻出一根银针,这银针不长,大概只有一小节指头长短,可它身上显着的寒冷的光却让人不敢直视。

  宁伯渊见古今由泪眼婆娑变成满脸惊讶,又将食指轻轻放在针尖一碰,霎时一滴鲜血流出。古今埋怨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说:“我知道这银针锋利啊,你干嘛要亲自实验。”

  宁伯渊紧接着用拇指堵住伤口,过了一会儿,那血便不再流了。

  “右手伸出来。”宁伯渊用没受伤的食指和拇指捏住那枚戒指凑到古今身前。

  古今彻底放下了心,知道这是武器,她就没什么好扭捏的了。

  她伸出右手,先是将食指伸进去,发现太小,她又用中指,还是很小,接着,她伸出无名指,戒指顺利地套住了手指。

  她没有多想,伸着手指打探来打探去,觉得这钻石的模样煞是好看。

  宁伯渊给她做过许多武器,她的头发绳里藏着迷药,玉镯里隐藏钢丝,就连她用的笔,宁伯渊都给它改造了,只要向上一滑,便可成为一把匕首。

  现世不安稳,战争随时都会南下,更何况这动荡的社会中也有许多狂暴之徒,他刚回国就听说了一件骇人听闻的惨案,后来在他大哥宁朗的调查下才水落石出。

  人心难测,他不得不防。

  最近,他准备做一件可远攻的武器给古今,她身上的武器全是近身搏斗的,留着关键时刻逃命用,可这样他总归不放心,古今不会武功,若是一招不制敌,那后果不堪设想。

第1章 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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