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番外续50

  手机震动了一下,花满楼掏出发现是梁九发的:

  老板,什么时候回来,需要做夜宵吗?

  花满楼笑着咬了咬下唇,露出魅惑的光泽,回复了信息:没心情了,本来以为是场狩猎,没想到只是屠宰场罢了。

  将手机放进兜里,花满楼看了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从吧台上跳下来。

  至少有七八个空酒杯不同姿势的放在吧台上,地上还留下不少芹菜根,让是要懂酒的人看见,估计得气个半死。

  梁九看到花满楼发来的信息叹气,老板又惹事了。

  蔺桐见到眉心皱起的梁九,好奇道,“怎么了吗?”

  梁九摇头,不过思绪明显游离在天际之外。

  一股温热的呼吸贴近自己,梁九回过神来,对方的鼻尖差不多贴在自己眉心,梁九大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蔺桐爆发出无良的大笑。

  梁九一下从地上弹起来,抓起桌子上的东西就往蔺桐身上一扔,蔺桐接住。

  咦?总感觉刚才的东西有点软。

  布丁爆发出尖利的叫声。

  梁九吓坏了,赶忙从蔺桐手上接过布丁,“没事吧。”不断为它顺毛。

  蔺桐见梁九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知道自己的玩笑开过了火,“对不起,只是见你的表情很茫然,所以才想吸引一下你的注意。”

  梁九把小布丁揣在怀里,脸色不悦地下逐客令。

  “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罢了。”

  朋友这个词似乎对梁九来说很新颖,“怎么做朋友?”

  蔺桐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其实不用刻意做些什么,就是平常一起吃饭,当然,饭前我都会付,偶尔也可以到对方家里喝个酩酊大醉然后就住在那里,时不时也会送对方个小礼物。”

  梁九眉头越拧越紧,最后直接拿起储物柜上的鸡毛掸子朝蔺桐打去,“奶酪,布丁!给我打走这个流氓!”

  虽然奶酪平时不爱搭理梁九,但关键时刻,大家还是一条心,一致对外的,立马对着蔺桐一阵狂吠,布丁也龇牙,全身毛都炸了起来。

  蔺桐怕伤了梁九,也不敢出手,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直接被鸡毛掸子扫到了门口。

  梁九拿着鸡毛掸子叉着腰,脸都气红了,“流氓!老板曾经说过免费给你花钱送你东西的叫包养!”说完,把门重重一关,抱起奶酪和布丁,骂骂咧咧个不停,“混蛋!别让我再见到你!”

  蔺桐呆呆站在门口,然后实在控制不住,第二次大笑起来。

  酒吧里,鄂明冷冷望着腹部中枪的麻静,“呵~想不到你这个女人也有今天。”

  麻静朝他吐了口吐沫。

  鄂明骂了声‘妈的’,一脚揣在她的肚子上,麻静吃痛,腹部的血流的更多了。

  “老大,”手下的一个小喽喽把权杖献上。

  麻静恨恨地望着那个人,“畜生!帮里的兄弟带你不薄!你却……”

  王六乐了,“我说静姐,我本来就是鄂哥手下的人,何来背叛一说。”

  麻静的目光差点没把那根权杖盯出个洞来,“鄂明,做这档害人的买卖,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鄂明此时只顾着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哪有空理会的了她,“本来准备把你带回去好好‘招待’两天,不过今晚的事闹这么大,万一有条子混进来可不好玩了。”说完,掏出手枪对着,黑漆漆的枪口对着麻静。

  ‘扑通,扑通 ,’麻静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可是这么窝囊的死去是她没有料到的。

  “嘭。”

  一声巨响响起。

  麻静的脑海一片空白,一声‘啊’的大叫传来。

  靠!老娘都没喊疼,是谁叫的,麻静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好好活着。

  反倒是对面的鄂明被砸了个头破血流。

  鄂明已经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陆小凤把之前用来充当弹力墙的木板直直朝着他的方向扔过去,趁众人注意力背木板吸引的时候,掏出手枪,快速解决最前面几个拿枪的。

  麻静花痴地盯着各种拽的那个人,暗叫着够味。

  路过麻静的时候,撂下一句话,“自己止血,坚持到警方来。”

  麻静这才想起腹部中枪的事,疼痛感快速袭来,赶忙收回视线,,随手拿了一杯酒,私下布条,快速处理伤口。

  刘苑被拉到了地下室,“跑,跑不动了。”

  前面的人松开她的手,果真停了下来。

  刘苑拍着胸口顺气,“谢,谢谢你。”

  前面的人没有说话,仿佛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刘苑突然感到后怕,刚才光顾着逃命,却忘了最基本的问题,来到这里的人稍微有本领的哪一个是善茬,就算是普通人这阵子肯定也顾着逃命,哪有心情救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是不是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是一把很好听的嗓音,不过说话的语速却很慢。

  刘苑刚想说些什么,就觉得后颈一疼,然后眼前一片黑暗。

  好冷,冷水顺着女孩的头发滴落在胸口,刘苑勉强睁开眼睛,眼前依稀出现一个人影,甩了甩头,“徐屿?”

  徐屿面无表情地站在她对面。

  手腕和脚腕又麻又疼,刘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捆绑在一个十字架式的木桩上。

  “是不是觉得这里很熟悉?”

  怎么可能不熟悉,酒吧的地下室,他们每次都会在这里聚众吸毒。

  “你们自甘堕落,自寻死路没有关系,但是小琳做错了什么?”徐屿突然大声喊道。

  刘苑看出他已经处于情绪崩溃的边缘,不敢再说些什么,生怕激怒他。

  “为什么要杀小琳?”徐屿一步步逼近她。

  “我没有!”刘苑似乎比他还激动,“方琳不是我杀的。”

  “你说谎,”徐屿死死地盯着她,“你一定是害怕小琳把你吸毒的事情告诉我才会对她下杀手。”

  “我怕唐佳,怕张媛,可唯独不怕方琳,因为……”

  意识到自己将要说出口的是什么,刘苑慌忙闭嘴。

  发生凶案现场的别墅里,因为还有怎么想也想不通的问题,孔雀最终还是决定回到案发现场来看看。

  闭上眼,顺着血迹从扶梯走上楼,“凶手很残暴,他没有犹豫过,应该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孔雀摊开手掌,一点灰尘都没有,“现场经过了仔细地擦拭,从警方没有查到指纹这点来看,凶手是个心细如尘的人,这就产生了矛盾点。凶手应该是一进门直接拿刀砍向男女主人,而心细如尘的人往往是小心翼翼的,一进门就砍人这种冒险的事实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孔雀重新把那张血脚印的照片掏出来看,走到与照片中对应的位置,有着血脚印的地方正好直对着床,凌乱的床单,大面积的血迹,孔雀却总感觉有一些地方不提和谐。

  照片中其中的一点血迹,与其他面积想比,这明显要小了许多。

  “凶手有恋母情结,他在杀了男女主人之后又在这里站了很久,可是为什么要站这么久。”

  孔雀把灯关掉,此时已经很晚了,整个别墅瞬间变得黑暗,即使这么多天过去了,空气中还残留着不少血腥味,漆黑而又恐怖。

  孔雀试着把自己代入凶手的思维,奔跑的男女主人,不断地哀求声。

  杀掉他们,杀掉他们!对着男主人,一刀,孔雀挥了一下手,又是一刀,女主人在旁边哀求,这个女人是一位母亲,她没有罪,但还是要死。

  孔雀睁开眼睛,喃喃低语,“为什么无罪还要死呢?”

  手机铃声突然想起,把正陷入沉思的孔雀吓了一跳。

  “头儿,”孔雀虚弱地叫了一句,“大晚上的能别吓人吗?”

  龙柏此时已经坐在警车里,“你在案发现场。”

  很肯定的语气。

  孔雀一惊,赶忙往后看了一眼,确定龙柏不在这里才松口气,大晚上的,千万别给他上演大变活人的魔术阿!

  “放心,我不在现场,”龙柏说,“只是算着日子你差不多该回现场看一下,不过我大约可以给你一些提示。”

  孔雀直觉会是非常有用的信息。

  “你在十□□岁的时候有没有叛逆过?”

  孔雀回想一下,瞬间就明白了,“现场不止一个人,凶手杀完人后还有另一个人给他处理过现场,不过,为什么呢?”

  龙柏已经挂了电话。

  孔雀仔细看着照片再比对现场,总觉得那一滩不太明显的血迹有些奇怪,“恋母情结,女死者,毁容。”

  孔雀的脑海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对不起,”走上前一步,近乎怀着虔诚的语气,“对不起,”然后跪下,“对不起,对不起……”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祷告,他在祷告!”

  同样是黑漆漆的地下室里,只有医术微弱的光芒,刘苑从来没觉得死亡会离自己这么近。

  徐屿死死掐住她的脖子,一向清纯羞涩地脸变得格外扭曲,“说谎!你说谎!”

  “她没有骗你,”熟悉的声音传来,徐屿一惊,条件反射得放开手。,“是你!”

  徐屿后退一步,慌乱中掏出手枪,“你……你不要过来。”

  花满楼的脸从阴影中闪现出来,“外面都是警车,为了一个死去的人,何必自毁前程呢?”

  “你懂什么!” 徐屿的眼中流下泪水,“我和小琳都快要订婚了,结果,结果……”

  “方琳是被炸药炸死的。”

  徐屿大喊,“这点我当然知道!”

  “那你知道她是被自制炸药炸死的吗?”

  徐峥的眼中露出疑惑。

  “你毕竟在缉毒科,不可能获取与案请有关全部的资料。”

  花满楼走上前一步,“你该清楚以刘苑的成绩根本制作不出来。”

  “骗子,都是骗子!”

  花满楼往前走。

  “你要再往前走我就开枪了!”

  花满楼不理会他,继续往前走。

  “我真的会开枪的!”

  “嘭。”

  子弹划过空中的声音。

  “子弹可不是天空中的某个星体,它的速度是有限的,也是人类可以躲过去的。”

  花满楼从黑暗中走到唯一的光明处,徐屿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手腕一疼,手枪便掉落在地上。

  “你……”

  “徐屿,你知道自己败在哪里吗?”

  徐屿瞪大眼睛,“你太着急了,那一枪你不该开的。”

  “有什么该不该的,”徐屿冷笑,“难道小琳就该死?”

  刘苑低语一句,“疯子!”

  “你没有杀方琳,却跟另一桩案子脱不了干系。”

  刘苑的头一下就低垂了下去。

  第二天,审讯室里,孔雀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实在不相信她只有三十五岁,脸上布满了皱纹,尤其是在她的左脸颊处,有一片大面积的烧伤格外引人注意。

  “说说吧,陈琴,案发那日你都在哪里,在干什么?”

  女人抬起头,‘呵’了一声,像是不屑,“在哪里,干什么,杀人了吗?为什么要杀?这些都需要理由吗,切,没错,人是我杀的。”

  孔雀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犯人,刚想站起身来,被陆小凤制止住。

  “呦,小伙子长得挺俊的,比旁边那个看上去顺眼多了。”

  孔雀竭力控制住情绪。

  陆小凤依旧是一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动机?”

  “没有动机。”

  孔雀插了一句,“谁教你配制小型炸药的?”

  女人面露嘲讽,“这还需要教吗?怎么,看不起看门的,我以前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咚咚’的敲门声传来,孔雀抬头风华站在门口,便走了出去。

  审讯室里只剩下陆小凤和女人。

  女人突然有些紧张,这是她杀人时候都没有过的,对面的男人目光太过深邃,好像能看清他的一切想法。

  “你不止是杀人这么简单。”

  女人的脸瞬间就苍白了。

  孔雀看着手上的报告,“都确认过了吗?”

  风华点头,“在她的宿舍里找到不少硝化甘油,还有双氧水和甘油等,还有很多涉及到炸药方面的书,说起来这女人真是疯了,竟然还是H大学毕业,不但混到了这份上,现在还杀了人。”

  孔雀耸肩,“我的导师告诉我的第一句话就是‘A man's mind is unpredictable’,人心难测。”

  风华看着他抿嘴一笑,“脾气火爆的花孔雀,肯定在里面被那个 疯女人气得不轻。”

  孔雀摆摆手,“别提了,我从来不准备理解女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们和炸药的威力是可以等价的。”

  风华撩撩大波浪卷,“那我呢?”

  “绝对是定时炸药。”

  风华刚想发火,见到贺深司空摘星走过来,“头儿?”

  “把陈琴以前的资料都调出来?”

  “唉?我都准备写报告了。”

  龙柏接起电话,“小索。”

  花满楼皱眉,什么时候换了这么亲切的叫法。

  “不记得了吗?假面舞会前你答应过只要我扮成狐狸的样子,就会允许我换一个称呼。”

  花满楼想想觉得那时候没有拍两张照片用以留念绝对是自己这些年来最大的失误。

  “告诉我徐屿的病房。”

  龙柏不情愿,“为什么要那么在意那小子?还替他隐瞒开枪的事。我没猜错的话,那次你也是借着测塔罗牌故意提醒他的吧。”

  花满楼不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叹气的声音,“算了,南阳医院,406号房。”

  花满楼挂了电话,右手插在裤兜里叹气,因为,我本来是可以救那个女孩的。

  龙柏,这都是为了你,花满楼眼中划过残酷的光芒,所以,这是我们共同欠下的债,谁都别想逃。

  南阳医院,406号病房,徐屿慢慢睁开眼睛,窗外的光线有些刺眼,徐屿伸出手遮住。

  窗帘被拉上,“好点了吗?”

  徐屿猛然坐起来,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头又是一顿晕眩。

  “下手太重了吗?”

  徐屿才想起来昨天自己被眼前的人打昏这件事。

  “你不用担心,你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被犯人打昏了的警察而已。”

  像咏叹一样的语调,再加上说话的人表情格外圣洁,徐屿一瞬间真的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小琳还活着,他也没有开过枪。

  “怎么可能?小琳已经不在了。”

  “你只看到悲惨死去的人,却没有看到那之后的东西。”

  花满楼猛然把窗帘再次拉开,徐屿捂住眼睛。

  “那是真相。”刺眼却真实,那是活着的人无法逃避的。

  司空摘星在搜索器里扫了好久,依旧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头儿,当时纵火案有不少,但没有找到与死者家有关的,也没有什么在火灾中消失的女童。”

  龙柏食指无意识的敲打桌子,“司空摘星,换一下搜索方法,意外失火,女童死亡。”

  司空摘星快速在键盘上敲击几下,“头儿,有了,四合院意外失火,有一个九岁女童死亡,叫应雪,是死者应梅的姐姐。”

  “死亡?有尸检报告吗?都是近二十年前的事了,当时的科技不比现在,也没有留下什么具体的记录。”

  “这么说,警方没有发现尸体也是有可能的了。”

  司空摘星点头,“如果小孩子的母亲很确定她在房子里,没有人去救,小孩也没有自己跑出来,当时就算没有找到尸体,估计也会按死亡处理。

  “陈琴的资料呢?”

  司空摘星把屏幕拉出来,“巧合就在这里,陈琴在九岁那年被人领养,二十岁那年养父母去世,继承了一小笔遗产。”

  绝代咬着大拇指,“我记得陈琴的脸上有些伤疤,虽然伤口很旧,但是可以确定是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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