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73

  计中计

  “对了,老花,你们究竟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小寒身体斜靠在沙发上,优雅的翘起二郎腿,眉眼含笑。

  花移尘看着小寒,过去将她拥住,温软的唇贴近小寒的耳蜗:“你别这样,事情不是你想象的这样。”

  “老花,我很想相信你,但有什么事你老瞒着我,这不仅对我没有任何帮助反而让我心焦如焚。”小寒声音也放低了,有着不易察觉的脆弱:“你究竟想做什么?”

  这段时间一连串的事情压的她快喘不过气来,身体上的压力倒还好,主要是心理上的压力,爷爷中枪瘫痪在床,郑南监禁,花移尘的背叛,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道道的闪电,接连二三的劈来,一次比一次重,即使坚强如小寒,也有软弱的时候,只是在硬撑着,她不能倒下。

  躲过花移尘的亲昵,她将头埋进软绵的被褥中,憋了会儿气,死亡的感受能让人的心在瞬间冷静下来。

  片刻之后,听到花移尘离开的脚步声,她打开电脑,连接上公司靡下的一个移动电话,登陆国家航天局的主页,申请了一个GPS卫星定位系统的服务,然后连接任毅的电脑,请他帮忙入侵许氏电脑内部,盗取一份财务报告,再要求另外一颗卫星为她提供高清晰照片。

  照片很快发给任毅,请任毅帮忙处理这些图片,没一会儿就收到邮件,图片已经得到处理,数据也被储存起来,她飞快的访问电子数据库系统,几分钟后许氏一切财物报表都出现在小寒的电脑内。

  她自小擅长理科,对数字非常敏感。快速将这些浏览了一遍之后,凝眉思考了会儿,在几个问题住加以标注,最后用微型高精度激光打印机打印出一份全彩报告,她将这份报告仔细的收好,光有这些是不够的,要想在解禁后翻身,她此刻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小寒不论去哪里都有未婚夫花移尘陪着,完全一个未来好先生的模样,对小寒更是温柔体贴关怀备至,连许洁雯都被感动了,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这么固执,心里还想着那个霸道冷酷阴险的郑南。

  “姐,我真不明白郑南有什么好,姐夫,姐夫这么爱你……”

  “胡说,我和花移尘只是朋友。”当初订婚时就说好是假订婚,何况十多年的朋友了,要喜欢早喜欢上了。

  “姐,你在自欺欺人么?你和姐夫都订婚了。”许洁雯的声音很慢很柔,像是看清了一切的旁观者,而小寒,是当局者。

  没几日,郑南的消息便下来了,因为没有确切证据,郑南只被判刑一年,小寒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禁好奇,郑南的电脑政府不是不能破解的,为什么就是找不到他的那些国外银行账号呢,十几亿,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微微一笑,即使被监禁被剥夺了一切又如何,只要人没事就好,许氏,她会夺回来的。

  开庭审判郑南那天小寒也去了,身后跟着十几个保镖,都是花移尘吩咐的,保护的同时,更是监视吧,小寒微微好笑。

  郑南憔悴了很多,脸上冒出了胡渣子,神色较小寒定婚那天平静了不少,在庭上一直没有说话,由律师为其辩护,在看到小寒的一刹那眼里顿时爆发出一股炽热的温度,眼睛一直牢牢锁视小寒,半刻也不曾离开。

  得到了审判结果,小寒便起身离开,被郑南突然叫住:“好不容易见一面,都不说句话么。”语气仍带着一贯的傲慢,尾音消减,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思,千言万语,都消散在那句渐弱的尾音里,眼神与表情完全不符,前者恨不得粘在眼前的人身上,表情却仍然是别扭的。

  小寒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笑,这段时间的阴霾在见到郑南之后总算得到了缓解,然后就笑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小寒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像是阳光渗透黑暗的乌云。

  即使是被判了刑,仍掩不了郑南桀骜的本性,嘴角也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嘟囔着:“真不明白本少爷怎么会喜欢上你。”

  说完,他嘴角的笑容更大了,带着刻入骨髓的相思,将小寒揽入怀里,脸皮厚似城墙的小寒破天荒的脸红了又红,傲娇的将脑袋昂起:“哼,被本小姐喜欢上是你的福气。”

  这是小寒首次承认自己对郑南的感情,一说完,脸已经红的跟某动物的PP没啥区别了,还死撑着装作没所谓的样子。

  郑南望着小寒难得的小女人模样,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小寒的手指抚上自己有些红肿的嘴唇,心跳得飞快,双腿有些发软……手不觉间就环住郑南有力的腰来撑住自己的身体,待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已是满脸红云,睫毛快速的煽动中,眼睛哪里都看就是不看郑南,最后如鸵鸟般直接将头埋进郑南胸口,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直到耳边传来胸腔的震动声,才恼羞成怒的一口咬在郑南胸前肌肉上,惹的他闷哼一声,才得意洋洋的松口。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刚刚小寒要和郑南单独谈话时,那些保镖竟然敢拦着,这让郑南暴怒的同时更添疑惑。

  “没什么,花移尘派来保护我的喽!”小寒耸耸肩,提到花移尘,不由的沉默下来。

  察觉小寒不对,郑南眉头紧锁:“说说吧,怎么回事?”

  看了看郑南,小寒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我是很想相信花移尘,但是……”闪了闪纤长的睫毛,向来坚定简单的眼眸里盛满了迷茫。

  郑南看着小寒,虽然他高兴于小寒和花移尘之间的裂痕,但也是在小寒快乐的前提下,这个时候他不能在她身边帮她,深深思索了会儿,将小寒紧抱在怀中,像传给她勇气似的:“小寒,相信自己的判断力,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

  “可是,好难,真的好难……”

  郑南顿了顿,问出一句他非常在意的问题:“如果早知道这是别人设计的连环计,你还会这样做吗?”

  还会去做那件你一生都不可能去做的事情,掩盖犯罪证据,还导致你中计,陷入这样黑暗困难的境地,可能永远也翻不了身。

  小寒一愣,认真的想了想,用力的点头:“会!”

  郑南咧开嘴笑了,小寒第一次看到他笑的这么开心,在即将要坐牢之前,原来郑南也可以笑的如此灿烂,如此满足,就像是浓冬季节的冰雪突然消融了似的,满目华光。

  他撇了撇嘴,即使努力掩饰,也隐藏不了满心的喜悦,别扭的吻在小寒的眼睛上:“笨蛋!”

  小寒正了正色,肃然道:“郑南,这种事情这一辈子我也就做这么一次。”一次的代价就是无数个白天黑夜寝食难安,自己最不想发生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

  不过,一切都值得,只要郑南人没事就好。

  郑南的回答只是将小寒抱的紧紧的,头埋在小寒颈间傻笑。

  小寒不禁好奇,郑南的那些黑钱到底弄哪去了,政府专员都查不到,小寒可以肯定,郑南绝对犯罪了。

  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是郑南出狱之后了,说不清当时心底是什么滋味,五味杂陈,后来这笔钱被小寒用来成立了一个残疾儿童助学基金会,由郑南管理,以至于几十年后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慈善机构之一,公益信托基金。

  谁都没有想到那个曾做过牢,让所有狱卒都头疼不已的郑大少爷会成为一个举世闻名的大慈善家,各界人士对郑南这个人物评价更是褒贬不一,商界有人称他为最卑鄙的政治家。

  “小寒,其实你还是相信花移尘的吧?”郑南声音明显的不爽。

  “嗯,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回到现实的问题小寒语气闷闷的,将脑袋埋在郑南肩窝里不愿出来面对,但她知道,有些问题总是要面对的。

  “如果做这一切的人是朗王誓涵你会不会这样怀疑他?”郑大少不爽的问,显然非常在意这个问题。

  他期望小寒迟疑一点,谁知这丫头非常没心没肺,毫不迟疑的摇头:“当然不会!”

  郑南气闷,周围温度簌簌下降:“如果是我做的呢?”

  小寒头埋在郑南怀里,不语。

  “本少爷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郑大少老大不高兴的大哼一声,宣告自己的不爽,表情臭的厉害。

  “倒也不是,只是……你和老花同狼王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啦。”小寒含蓄的说,潜在话音就是:人品问题,尤其是你郑南。

  郑南气绝,注意到小寒对花移尘称呼的转变,知道她心底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事情没那么简单,花移尘虽然只比本少爷差了一点,还算是聪明人,但阅历不够,何况人有专攻,就凭花移尘就能驾驭得了整个许氏,将许氏玩弄于鼓掌?那许氏也白称百年大族了。”说到花移尘郑南语气十分不屑,还不忘抬高自己,小寒黑线。

  “事情的关键在于花移尘背后的人。”郑南笃定的说。

  小寒呆了呆,一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随口猜测道:“不会是花老头吧?”

  郑南一翻白眼:“白痴!”

  抽丝剥茧

  没聊一会儿,外面保镖便敲门提醒:“寒小姐……”

  若是平时的小寒或郑南定然老早发飙,可这两人有一点十分相似,都是懂得变通能屈能伸的人,又有一点很不一样,小寒过后就会忘了不记在心上,而郑南则是个十分记仇的人。

  而这一切,郑南自然都算在了花移尘的头上。

  小寒如同一只困在牢笼之中的困兽,虽然自郑南判刑那天起她就解禁恢复了自由,实际上却如同没有解禁一样,不论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就连市场去看望一下郑南都得得到花移尘的允许,而花移尘,对小寒的占有欲越来越强,甚至很多时候都不加掩饰,渐渐褪下了温和的外衣,露出强势的本性。

  小寒想到一个词,深闺怨妇,说的大概就是她了。

  更叫她郁闷的是,身边所有人都认为花移尘对她情深似海,因为爱她,所以对她限制自由的行为都是应该的,更甚至纷纷来劝小寒别那么固执,这么好这么俊这么爱她的老公哪里找,还是青梅竹马有着十几年感情的,日后定不会变心啥的。

  身边的原来那些疼小寒的仆人们也都纷纷转移阵地,见到小寒就说花移尘好话。

  “老花,从实招来,你用什么收买她们的?我和她们相处十年,却被你几个月的时间都收买了,整天说你这好那好,耳朵都生茧了。”小寒抱着抱枕,毫无形象的坐在电脑前打游戏。

  在花移尘面前她也懒得装,她的秉性花移尘一清二楚,曾同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几年,彼此都熟悉的跟亲兄妹似的。

  “你觉得呢?考虑过吗?”花移尘突然从后面拥上来,小寒一个激灵,游戏里的人物被老怪踹的很远,人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立刻风情万种的偎依过去,嗲道:

  “阿尘……”

  这声音一出真如山路十八弯似的,嗲的小寒自己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抖了抖,朝花移尘飞了媚眼,无限柔情的看着花移尘。

  花移尘先是一愣,接着眸子里闪过意味不明的光,兴味的看着她。

  这丫头尾巴一翘,花移尘都知道她放的气是香的还是臭的,果不其然,小寒继续学着《封神演义》中妲己的狐媚样,娇声道:“阿尘,你和我说说嘛,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说嘛!”

  还顺便扯着他袖子撒娇,这也是从泡沫剧中学来的,她心底先鄙视了自己一把,然后继续扯。

  花移尘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凑近她耳边温言道:“美人计?”

  “嘿嘿,哪敢对老花你使用美人计,人家也就随便试试狼王说的柔能克刚管不管用。嘿嘿……”小寒后脑勺挂着一滴冷汗,呵呵傻笑,身体敏捷的钻出花移尘的包围圈,几声不合时宜的傻笑瞬时打破房间里朦胧的暧昧气氛。

  “如果我说,美人计对我管用呢?”花移尘专注的看着她,试探的问,其实,一直都知道她的心意,只是他没有狼王潇洒,更没有狼王豁达的气度,能洒脱的给予祝福。

  “管用你就不会什么都不对我说了。”小寒坐到阳台上,头仰望天空:“老花,你说,我们怎么会走到如此地步的。” 这话十分不合适小寒来说,语气里是深深的怅然。

  脑中不知怎么突然就蹦出来一首诗。

  记得当年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树梢鸟在叫,不知怎么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不知道我、你、狼王,还能不能在回到当初亲密无间的岁月,人,不要长大多好,是不是成长,必须以伤痛和泪水作为代价。

  花移尘一时也有些沉默。

  小寒一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总是习惯于一个人扛着,什么都不说,即使对狼王也不曾表露过,小寒不是狼王,没有他那颗通透细腻的心思能时时看出花移尘在想什么,她能做的,只是尽自己所能,帮助自己在乎的朋友实现自己的愿望。

  “老花,只要你需要,整个雅琳我都可以毫不犹豫的送给你,但许氏不行,它不是我的,它是爷爷交给我的责任。”小寒转过头认真的看着花移尘。

  并不是许氏比雅琳重要,而是许氏,是她的责任。

  花移尘内心的触动不是不大,他当然知道雅琳对于小寒来说意味着什么,近十年的全身心的投入,那是对她存在的一种证明,对她价值的肯定,雅琳,她付出了全部的心血,她却说,可以毫不犹豫的送给他。

  她总是这样,似乎在乎着身边一切可以在乎的东西和……人,可又能那样轻易的放手,能让她一直在意的就只能是亲人吧。

  小寒眼睛一直怅惘的看着天空,以至于没有看到花移尘在听到她说这段话时眼中渐渐升起的怒火,他抿了抿唇,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这些并不是我想要的。”

  小寒不是没听出他语气里的火星子,却丝毫不在意,乐和的笑着说:“老花,你我都清楚,你要的是什么。”

  似乎从郑南出事那天起,她和花移尘之间就渐生隔阂,说话也总是火星四溅,即使有心避免也无济于事,说到后面总是不欢而散,似乎小寒就是以惹火花移尘为乐,虽然她并没有感到很快乐。

  谢婉卿将小寒要的资料递给小寒,年轻漂亮的脸上充满活力,她笑的极夸张,一只手掩着嘴‘哦吼吼……’的笑,笑声会突然在半空中停下,后知后觉的看着大家疑惑的说:“诶?不好笑吗?”

  十分喜欢装傻充愣,小寒想去第一次见她时,她把郑南重重摔在地上然后风风火火跑不见了的女孩,似乎从她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凛然的正气,而她现在……在小寒下台之后当上了花移尘的秘书。

  “老花不知道吧?没关系么?”小寒心头极其疑惑,不明白谢婉卿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

  “啊?哈哈……没关系啦,只要你不说花总不会知道。”谢婉卿抓抓后脑勺,脸上的表情有些像打怪兽时的奥特曼,小寒黑线的发现,自己装傻时也是这个动作。

  本来想问直接问她为什么要帮自己的,却见这聪明诡异的女孩突然收起傻愣愣的笑脸正经的看着小寒,问:“许总,你真的不相信花总了吗?”

  她问着,脸上突然浮现出不符合她年龄的伤感,然后又开心的大笑起来,很快又整理面部表情自顾自的说:“我还记得恶狼军团在学校曾是多么团结呢,还记得那首恶狼军团之歌呢,你真的不相信花总了吗?”

  小寒疑惑的看着她,但笑不语。

  谢婉卿突然开心的有些亢奋的笑:“哈哈……还记得我们戴老师那时对你相当的咬牙切齿呢。”她整了整神情,学着戴静的样子哼声道:“哼,恶狼军团,沸水锅里煮螃蟹,我看你们能横行到几时。”

  小寒不可置否的看着她,挑了挑眉,想起那段无忧的青葱岁月微微一笑,眼睛里霎时散出强烈的光热。

  “啊!我想到了。”谢婉卿说话一惊一乍的:“许总那时还被叫做学军之耻呢,创学军学习成绩新低,谁知后来竟然成为学界近十年来唯一一个成功连跳两级的人,你不知道戴老师当时眼睛都气歪了,恨不得把我也抓去跳级。我才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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