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恋

　　水镇离陈沉的故乡很近，录完一天后，有一点空闲，陈沉想回家看看。肖战也要跟着回家。陈沉表示拒绝。

　　“为什么不能带我回家？”

　　“做我的人就让你跟我回家～”

　　家人都以为谈恋爱的节目里的情侣真的在谈恋爱，陈沉还不是怕带肖战回去以后，家人查户口似的对他嘘寒问暖再把他给吓着。

　　肖战心想，你就贫吧，早晚会让你带我回家！

　　索性陈沉也就不回去见家人了，只带他在小县城里小转一圈，去看看自己高中的生活环境。

　　陈沉高中三年换了三个地方住，她一直都是自己住，还为了省钱，找了比较偏僻的地方。即使是白天，巷子的幽深也令人有些不安。

　　“你知道吗，那会儿我们晚上快十点才下自习，我每次走这段路都很害怕，但是我从不打灯，就当摸黑走，后来走多了也就不怕了。”

　　“怪不得你在鬼屋里能这么冷静。”

　　“哪有这恐怖，只能听见脚步声，还要担心是不是自己的。”

　　肖战似乎看见陈沉每一个漆黑的晚上，屏气快走的样子，十几岁的时候，他从没有这样担惊受怕。

　　陈沉又带肖战去了学校。那是个风景很好的校园，有假山，有凉亭，还有小桥流水，莲池竹林。虽是个重点高中，却因这美景，得了个恋爱圣地之称——柳暗花明处，总会有那么一两对拘谨的小情侣。

　　陈沉带他参观学校的美景，还带他去看自己待过的教室，一路上说说笑笑，仿佛又回到了校园时光。

　　她正笑着，就看到了一个人。

　　苏可。

　　陈沉心中顿起酸涩，从前她一次次回归校园，希望能遇见他，在她还爱他的时候，却从未遇见。如今她爱了别人，却轻易就遇见了。

　　他仍是记忆中少年人的样子，只是身量更挺拔了一些。

　　“好久不见。”

　　“这是我一个朋友。”陈沉向苏可介绍肖战。

　　说得也对，确实只是朋友。此刻肖战心中却是不爽，尤其看到苏可沉溺的眼神。陈沉并没有介绍苏可，也不必介绍，肖战只看了陈沉一眼，就知道那是个什么人，她那样小心翼翼的眼神，肖战知道，他就是让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苏可不愿意移开目光，只浅短地扫视肖战一眼。尽管肖战作了伪装，苏可还是认出了他。他们的每一期节目苏可都看得仔细，虽然陈沉口口声声说爱肖战，但他知道，陈沉定然还不清楚自己对肖战到底只是崇拜还是真心喜欢——若是真心，以她的性子，怎会当着肖战的面说出那些话来？苏可一直都知道陈沉在喜欢的人面前是什么样子的。

　　苏可并不想理会肖战，同是男人，尽管只是节目，有些举动和眼神却瞒不过苏可。只是听陈沉的介绍，看来他们的恋爱至少对陈沉来说，只是作秀而已。这样他就放心了。

　　“你跟我来，我有话想对你说。”

　　陈沉并未多加思考，欲跟上苏可。

　　“我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回来！”

　　陈沉撇开肖战拉住自己的手，不免纳闷：这话说得好像她不会回来了一样。看来人生地不熟的，肖战怕自己丢下他。

　　第10章 就要做他没做过的事！

　　肖战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陈沉与苏可交谈的身影。没一会儿，苏可就离开了，肖战走到陈沉身边。

　　“肖战，你知道我曾经有多爱他吗，心里眼里装得都是他，我的每一个朋友都知道他，我还把他的照片给我妈看，冒着被我妈打死的风险告诉她我想毕业了嫁给他……”

　　陈沉靠在柱子上，远远地望向苏可离开的背影，像是跟肖战说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那你们为什么分开？”

　　“我害怕，我像疯了一样，我想让他一直陪在我身边……肖战你知道吗，我从没有那样依赖一个人，那种感觉让我很怕，我害怕有一天他会离开我……”

　　陈沉眼睛酸胀着，再也看不清苏可。

　　肖战看陈沉的眼泪滴滴答答落下来，她却像不知道一样。

　　“他跟我说他还爱我……可是我已经不爱他了呀……”陈沉把脸埋在柱子上，抱着柱子小声哭了起来，“我为什么要伤害他呢……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他……可是我已经不爱他了呀！”

　　肖战心疼她难过，却在此时心存庆幸，还好她已经不爱他了。陈沉不知道，当肖战看到她乖乖顺顺就跟苏可走的时候，有多担心，担心她不再回到自己身边。

　　苏可转身远远看着那一对儿人，自嘲似的笑了。当他清楚当初分手并不是因为陈沉厌了他时，他突然就释怀了，原来那么多年，他只是执着于一个理由。陈沉不用给出她的答案，在她犹豫的时候他就懂了。他也知道如果自己苦苦哀求，陈沉必然心软，他依然不忍心让她为难。

　　年少时分，陈沉决定分开时，她希望苏可能挽留她，可是他没有。陈沉想起他总是不冷不热的样子，除了看到自己时反常的腼腆，竟好像从未爱过自己一样，她就赌气不看他，也不理他。身边的朋友心想怎么了呢，他们的耳朵都已经习惯了苏可的存在，怎么突然就闭口不言了呢。

　　时间久了陈沉便想明白了，到底是自己伤害了苏可，毕竟要在一起的是她，要分手的也是她，而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陈沉对苏可心中有愧，但也只是愧疚，有些误会解释清楚了又如何，她不爱了，谁都改变不了。

　　陈沉抱着柱子哭了一会儿，渐渐平复下来。肖战静静地站在她身边，陪着她。陈沉感受着身旁人的温暖——一颗心怎么能装得下两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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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回去的时候，晚风有些凉。

　　“你有没有跟他牵过手？”

　　“没有。”

　　肖战牵起了陈沉的手。

　　“那他有没有抱过你？”

　　“没有。”

　　肖战抱住了陈沉，也没有放开她的手，就势将她的胳膊绕到背后去，拥住她：“别动。”

　　陈沉的脸被埋进肖战的胸前，心有疑虑却也贪恋这份温情，站着不动。

　　“可是你说你爱他，你心里眼里都是他。”

　　“那是以前，都过去这么久了……以后我心里眼里都是你可好？”

　　甚好。

　　“可是你把他的照片给你妈妈看，你都不愿意带我回家。”

　　“我那会儿年少轻狂不懂事嘛……你怎么老想去我家？”

　　你现在倒是懂事了，所以为什么不带我回家？

　　“可是你现在还对他言听计从，他让你跟他走你就跟他走了。”

　　“他不是有话要说嘛……我对你不也言听计从？”

　　“哪里言听计从，我说一句你顶一句。”

　　“……”

　　“可是……”

　　“肖战，你没必要这样，现在又没有在录节目。”陈沉抬头看肖战，有些自嘲着笑，打断他。肖战是个温柔的人，他想安慰自己，却不知自己用错了法子。陈沉怕自己沉浸其中，却终只是假象。

　　肖战握住陈沉的手颤了一下，却也没有放开她，对上她的眼睛：“你觉得这是因为节目？”

　　“要不然呢？”

　　肖战心下冷冽，有些生气。他松开陈沉，一言不发地走了，大步走，让陈沉跟不上，他不想再理这个傻女人了。

　　为什么她总是说着爱自己却总是不明白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