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那雨

　　年爱友嘉还在那上班但却上了晚班，也不知怎的？这几个月，天天晚上都在下雨！而店里只要一遇到下雨生意就不咋好。厨师长也是经常相问：“看见生意不好，你们是什么心情？”年爱友嘉想这还能有啥心情，当然是开心了！可以玩了嘛。

　　没生意时，自己也并不是像其他人一样躺在包间里睡觉，而是一个人坐在楼梯口看外面下的雨！听雨滴打在铁皮上的声音。

　　不久家里来电话说外公去世了！赶到家的时候，父亲已经在外公家去了！后来去的时候才得知，外公明天就上山了。

　　晚上本来是要让年爱友嘉守夜的，自己也是义不容辞的答应了！但到了晚上才知一起守夜的人有大孃、小孃、父亲，因为是冬天，三舅把他砍好的大柴抱了些过来，说你们晚上冷就烤烤，不够就上那边去抱。

　　晚上，大孃说着小时候的事，原来她出嫁那时候正是外婆怀着小孃的时候，而说到大舅和外公时，她却哭了。

　　小孃这次回来，带了一个男朋友回来，说的是两个人几月前都已经结婚了！这是第一次到这来。

　　第二天早，因为要盖布，在棺材打开那一刹那，小孃却不敢去看！大孃说那是你父亲你都不敢看，太丢先人了。

　　年爱友嘉不竟看了而且还贴近的看了，这时却想起了一句话：“人逝如画”人死了，脸变小了！黑色的寿衣和头巾成了人死后的模样。

　　大姑父和父亲在理着外公的衣服，大姑父说规规矩矩的来就须要规规矩矩的走，身上的衣服一定要整齐！父亲摸着外公的手说：“爸爸的手怎么还是伸不直？”

　　这次，干妈却没有来，听大舅娘说，她娘俩似好几年前就已经走了！去了哪？没人知道。

　　回家后，年爱友嘉问父亲外公是怎么死的？父亲也是说十多天前去给他过寿时，外公还在说今天的太阳好，老天都给他面子，那天他还很高兴，说是前些天去给老表刚出生的儿子测了一下八字，说的命非常好；回来的时候不仅念叨而且高兴得很。没想才过没几天，就老了！你大姑父去给你外公换衣服时，说那惊恐的样子和手势像是是得了缩阴症！

　　年爱友嘉想起之前外婆去世的事，知道这次大舅弄得很简单！道场、冰冻棺，乐队、放哀的，都没请，不竟问了一句：“之前大舅娘不是说以后外公的事就是火化吗，怎么？”

　　父亲说：“你想自己的老人，会连骨肉都不保吗？”你外公老的时候，谁也没想到居然存了那么多钱？有九千多块！想你外婆老的时候，身上也就只有百来块钱。人活着，吃得的时候还是要多吃，要不然想吃的时候都吃不成了！就像你外公一样，生前吃了个什么啊。

　　这些，年爱友嘉记得并不是很清，只是父亲当时问外公那个村子上的一个老大爷，自己却是记着了！当时父亲不相信的说道，当年初到那个村子时，有两百户的人，而现在只剩下二十户不到了。虽然知道村子上多是一个姓的多，但那老大爷却说自己应该叫他作外公，不止是老大爷一个人，而桌上的另外三个也是！父亲说是的。

　　后来自己才知道，原来这个村，退到清朝初期时，应是一个大家族的。

　　第41章 恍如隔世

　　不久，付瑞听老婆说年爱友嘉在外面拿棍子把人打伤，被打的那人成了重伤！但后来年爱友嘉自己也住院了。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有几个人目睹了年爱友嘉抢劫的过程，这几个人中，有两个害怕年爱友嘉要了自己的小命，于是就装作没看见！跑了。还有三个不怕死的上前制服了年爱友嘉，但其中有一个却被打成了脑殘！所幸的是得到了极时的抢救，才勉强的活了下来但从此以后却变成了弱智。

　　听说起来，年爱友嘉像是干起了抢劫的勾当！而且专抢长得漂亮的女人。

　　而这在付瑞的脑海里：年爱友嘉一直都是那种晚出早归的老实人。能做出这种事，这也是让他有点难以置信的！起先还一直在惊叹：“他妈的，这小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是什么给的他这么大的自信？”

　　然而让村里大数人没想到的是，审讯的时候，年爱友嘉却说这样一句让人想不到的话：“这样可以一取两得，劫财，心情不好时，顺便还可劫色！”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年爱友嘉他并不是为了抢钱，他那时还在酒店上班得！每个月都有工资，如何会想去干这事？

　　审训过后，年爱友嘉却在牢里关了六年，关他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做笔录时，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当时一下就控制不住自己了！老实的说，其实我当时还真是有种想杀人的感觉喃。”

　　最后经过一番检查才知，年爱友嘉有着轻度的精神失常。

　　年爱友嘉的父亲听儿子坐牢的消息后，气得两次晕了过去！在得知儿子要判刑六年，当时就气得在街上，一路红着眼圈到了家中。一想他本来就年纪不小了，如果在判上个这么几年，这辈子也就完了。这都是后来，年爱友品告诉年爱友嘉的。

　　年爱友嘉刑满后，回到家才得知父亲于两月前就去世了。置于死的原因，听三哥说:“可能是摔死的！因为当时不想影响你改造,所以我当时才没有通知你,现在你不会怪我吧”

　　年爱友嘉这才知道怪不得他一进牢房后，父亲就一直都没有来看过他，当时自己还扬言说要和父亲断绝父子关系，现在想来却有些对不起父亲。

　　一开始年爱友嘉本也觉得这似于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父亲自从那个后妈死后就成天的喝酒，他也不是没劝过，可他就是不听！他有一半的原因也是死在了酒里的。

　　也许是出于人长辈的敬重，年爱友品并没有把关系分得那么的明显！在年爱友嘉面前都是称的是‘父亲’而非你爸。

　　年爱友品说：“父亲是推着独轮车从山上摔下来的！是村子里一老太婆看见的，去的时候已经不来气了。去拉他手的时候，好多人都看见了你父亲双手上的老茧！虽然前两天刚下过雨但路也不怎么滑的，想父亲也是个做事求稳的人！在那个时候村子里骂声很多，而所骂的人正是小弟你。

　　自从得知你要坐牢时，父亲就又捡了很多的田地来做，田地一起就有将近二十亩的样子，而这么多的田地，他却没怎么吃！大多是家禽些吃了。

　　大夏天，我回家路过你家门，进去看父亲，他披了一件衣服，那衣服是你二爸死之前我刚给他买的。我看见父亲瘦得只剩个骨架了！当时我心都是酸的。

　　我劝他不要做这么多，父亲却哽咽的说给友友留点后路，至少以后回来还有得吃！我虽然能力不大，不能给友友买房娶老婆但供他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如果只顾我自己，我现在就是什么都不做，也够了！但百年之后我何脸去见他老娘？”

　　年爱友嘉听着这话却想起了母亲刚去世那几月，一天，父亲跟自己说老房子有宝，因为当时电视里在放那个藏品节目。那天下午，两人便去了老房子。房子里黑压压的，地面是泥巴地，坑坑洼洼的！父亲说是抓蛇的进来过。打开柜子却看见一个碗里还有半碗白糖，和一口干硬的饼。

　　年爱友嘉声音颤抖的说:“我爸回屋没有？”按照当地的习俗，在外面死的人是不能进家门的。

　　年爱友品说：“小妹子说屋里就他一个老人了，有什么进不得！这才放在堂屋里的，”

　　年爱友嘉擦拭着眼睛说：“我姐她回来了？”

　　年爱友品点了下头，说：“但事情过后，小妹子就走了，小妹子说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年爱友嘉在父亲的坟前打开了信，信上写道：“他虽不是我生父，但也算是我养父，我虽然从没叫过他一声‘爸’就像你在我记忆中，你从没叫过我一声姐一样！我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但在我心里我还是承认他这个老人的。这次回来没有别的意思，老人的事，我处理好了，这也算是我的责任！我本是打算来看你的，但想想还是算了。

　　这些话,我是想叫三哥直接说给你听的,但又觉得三言两语好像又说不清楚。听说你没有以前那么呆木了，我也就高兴了，那个电话你不要打了，我现在没有用了！爸妈都不在了，这个家就靠你了。

　　现在，我也有一家人，所以以后可能会很少过来。老人的百期，我请三哥他们烧了，但你出来后，要记得给点钱给三哥他们。我虽然有好多话要说，但是上次剩下来的墨水不够用了！”

　　看完信后，年爱友嘉却把信撕了！说着：“人都不在了，那当然是随你说了，你是有手机的人，连个号码都不留！却还说些这么尖酸的话！”

　　突想起父亲生前说，祖祖辈辈都是摔死的。笑着笑着，自己却哭了！想起了父亲以前在爷爷坟前哭诉的那些话，想起了父亲说过的许多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