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套路42
就这样，搬至新屯所的事情就定下来了，而且得到了迅速的执行。表面上安静的日常生活底下，也进行着不安的阴暗计划。土方他们隐隐有察觉，但又苦于没有任何证据，只是私下展开集会，也并没有违法任何法度，根本就找不到他们的把柄。而在此期间，让大家更糟心的是，冲田的身体状况突然恶化起来，咳嗽不止，甚至连训练都难以保证日常出席。
“果然还是发展成这样了嘛……”绫梓躺在左之腿上。
“不要担心那些了。倒是你，每天要担心着那些不好的事情什么时候发生，会不会太辛苦了？”他抚摸着她的头发。
“我也不会时时刻刻想着这些事啦！因为，我只是想和你们一起生活下去而已。不管会发生什么，我都选择接受。说起来，总司的病逐渐严重了……”
“没法治好吗？他自己知道吗？”
“恐怕他自己稍微意识到了吧。就现在的技术来说，确实是很困难……呐，左之，下周我去坂本桑那边一趟好不好？”
“哎？去干吗呢？我陪你去。”他稍微漏出些惊慌和吃醋的表情，引得绫梓发笑。
“哈，不用担心~我不是找坂本桑，只是去探望一下在他家中寄住的医生。也许研究如何治疗这种病会有什么新的进展，我想去问问。”
“哦……这样啊，那也还是我陪你一起去比较好吧！这样，你到时候叫我。一定啊！”
她微笑点头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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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到她准备出发去的这一天，左之却因为有巡逻任务无法陪同。
“非要今天去吗？”
“嗯，否则就要等下个月啦！之前就已经耽误过一次了。今天是月圆之夜啊，如果医生缺少什么资料，我好用这次机会呀。你就专心工作吧，不用担心我的。”
“好吧。对了，晚上是伊东桑他们的践行宴，你能赶得回来吗？副长说最好每个人都参加。就算和伊东没什么交情，平助和斋藤也要走的话，还是送行一下比较好。即便以后见面可能就是敌人了……”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我尽量吧，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应该是可以的。”事情发展也是超乎绫梓所知，但结果基本没什么变化。伊东对他们的理念不满，尤其认为他们在队内留着一个女人，还如此重视她的话，实在难以忍受；另一方面，因为无意中发现了山南在研究变若水，伊东也就借此机会，以不信任他为由要挟离开。带走的众多队士中，果然包括平助和斋藤。只是发生得太快了。绫梓也明白，其中有自己的原因，那么改变了这进程也无可厚非。欢送宴什么的，她倒是闻所未闻，只是感觉这颇有鸿门宴之意，与当初芹泽桑的事情如出一辙。只是，这次宴会是伊东桑张罗的。之后，新选组就会对伊东等人下手的吧……
“嗯，那你注意安全。”
分别之后，绫梓在房间里做了变装，便向坂本家前进。这次她要去找的医生是个外国人，也是坂本最信任的人之一，虽然也没见过绫梓的真面目，但是是知道她有变装特技的人。在门口受到了门卫的盘问，幸好在她说出来只是去找这个医生之后，就很轻松让人领她进去了。
路上，她与女仆闲聊：“听说以前你们这里有个巫女来着？”
“哈，您是从哪里听的？确实是很神秘的人物！我见过一次那位小姐，外表看起来就是普通人，也很和善。只是红颜薄命啊，前段时间不幸殒命了……”
“啊？”坂本这家伙还真能编。“什么原因啊？”
“不知道，毕竟拥有那种力量，力竭而死也是有可能的吧……可惜了……啊！这就是那位外国医生的房间了！您进去聊，有什么需要的，您随时吩咐。”
谢过女仆之后，绫梓就进去和医生见面了。医生对陌生人的拜访不明所以，在她说明了自己身份之后，竟也对她的突然到访感到吃惊，因为也听说了她已经离世的传言。俩人寒暄了一阵，绫梓就切入正题，赶快问起了关于肺痨治疗方法的研究如何。没有抱着太大希望来的绫梓，在听说进展并不顺利之后，并没有感到太失望，而是与医生开展了仔细的讨论。
不知不觉，时间渐晚，她完全没有注意时间。直到搞清楚了以后的研究计划之后，她才想起了晚上还有事情。“真抱歉，打扰您这么久。”
“哪有的事，我巴不得妙小姐经常来呢！”
“我尽量~不过还得拜托您继续保守这个秘密啊，既然大家都觉得我已经不在了，或许就是最好的选择。为了坂本好，也请一定要保密啊！”
“放心！”
拜别医生之后，绫梓在之前女仆的引领下向宅子外走。女仆好奇地问：“小姐，您也会说外语？刚才偶然听到了您和医生的聊天，一直在说些我们根本不懂的话，您可真厉害！”
“过奖了~只是稍微懂一点！”
“我们家老爷就是厉害，结识的人的朋友也都这么厉害！”女仆发自真心地赞美坂本。
绫梓突发情绪，问到：“对了，说到你们老爷，坂本桑今天在吗？”
“哎？您也认识我们老爷吗？”女仆似乎很是吃惊，但很快回答到：“真不巧，他最近在外做买卖呢。”
“还是那么忙啊……”绫梓感叹。原本就不想回去参加那个欢送宴，她最开始就打算回去等宴会结束，再单独和斋藤与平助告别的。现在时间也肯定晚了，还不如就再晚一点回去呢。所以一时兴趣，想问问坂本的情况。或许，可以再见一面。不知道那之后他过得怎么样……现在在新选组，她都尽量减少参与干部们的集会了，一是不想让伊东挑刺，另一点就是不想再瞎掺和了。所以，关于坂本的消息，她也不怎么清楚。“很少回来吗？总是这样身体怎么吃得消呢……”
“是啊！之前不是说有位女巫吗？就是在她离世之后，我们老爷也开始频繁地出海，更加卖力地工作，整个人好像都累瘦了。”
“是吗……”绫梓不禁想起了左之吃的醋。那么，或许不见是最好的选择吧。
剩下的路就是穿过院子了，绫梓让女仆先去忙，说她自己能走出去。女仆离开之后，她慢慢向大门移动，院子里什么好像都没变，她习惯性抬起头，看向自己原来在这里的房间所在的窗户。不知是不是眼花了，她似乎看见一道人影闪过，再定睛一看，却什么都没有了。她暗笑自己吓唬自己，偶然看见天空中的月亮，微微发红，比平时更氤氲一些，她心里有些不安，那月亮给人的感觉很不好。想到这，她加快了脚步，离开了坂本的宅子。
送走客人的女仆和往常一样休息时与其他仆人一起闲聊：“你说咱们老爷也真是奇怪，明明就在家，还让咱们说他不在。”
“可能是太累了不想见客吧！别说那些啦，赶快干活吧。”
她们口中的老爷，此时正坐在二楼某个房间的窗边。猛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紧紧盯着，那张面孔是她千面中的一张。他记得清楚。他思考着她来是做什么的。从她来的方向就能看出，应该是刚从医生那里出来吧。什么时候来的呢？他注视着的人就好像感觉到了他的注目一样，回头向这扇窗看来。他逃开了。自己单方面地早就下过决心了，不再见面。只要能再一次看见她就已经很好了，即便不是她的真面目，即便只是偶然。过了一阵，再向窗外看，人影已经消失无踪了。
刚出了坂本府大门，她就赶快卸掉了脸上的妆。回去的路上，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绫梓不禁加快了脚步。这会儿他们的宴会应该早就结束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平助和斋藤。她以为自己这种不安的感觉是来自不能和他们好好道别的遗憾。
越是着急越是有事。路边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一个老人，颤颤悠悠走在绫梓前面远处，随着她脚步加快，她与老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超过老人，他却摔倒了。绫梓无法坐视不理，她完全没有想一想，为什么大晚上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会出现一个独自前行的老人。她这样的女子走夜路已经算是稀奇了。
她走到老人身边，费力扶起颤颤巍巍地老人。老人满怀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紧紧抓住她的胳膊，甚至有点疼。但更奇怪地是他说出的莫名其妙的话：“孩子，你看这月亮，真是吓人呦！我活了这么久，都没见过这样的月亮，真是稀奇，稀奇！”
“老人家，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隐晦地问，老人别是摔坏了脑袋啊！
“快走吧。我已经得到想要的了。”老人突然放松了手上的力量，没有理会绫梓不解地表情，自顾自走了。
“奇怪……”若是平常，绫梓非得追过去问清楚老人说的什么意思。但今天实在没心情，她抬头看看刚才老人说地月亮，比刚才更红了。
走出了好一段距离，她才知道自己刚才被那老人骗了。腰间的锦囊不见了！怪不得他说什么“我已经得到想要的了。”可是一般小偷会这么说这么显眼的话吗？这些都不重要，那锦囊可不是普通的东西啊！那老人肯定是把它当做钱袋偷走了。但他却又无法从中拿出任何东西，对绫梓来说，那却是相当重要的东西。她顿时慌乱起来。要回去找他吗？能找得到吗？都已经这么久了！她怪自己太大意了。正抱怨自己太大意的时候，她看到了远处异常的情况，彻底把锦囊的事情忘在脑后了。
浑身都在颤抖，无法克制。揉了揉眼睛，同时在脑海中重新确认了一下地图，然后告诉自己，没错，就是屯所的位置。屯所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