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
（四十）
酒吧内灯光昏暗。肖宇翔跟老板一起坐在吧台，李智跟沈赋锦则坐在另一旁。
“老板，你不是说回老家教舞蹈了吗？”肖宇翔说着打量了一下老板，那身肥膘不减反增，看起来比之前更圆润了。难怪刚才认不出来。
老板说道：“这里就是我老家啊，不过……”他顿了顿，眼睛还不时飘向一旁的小黑。
“不过什么？”肖宇翔吃起了老板招待的三明治。
“唉，一言难尽！”老板说道，“我刚回来的时候，也是带着满腔热血准备重拾旧业东山再起……”
“这部分可以直接跳过！”肖宇翔赶紧打断，老板吹起牛来至少要一两个小时。
“唉，可惜事与愿违，家乡已经变得跟我之前所认识的不一样了。”老板垂下了头说道。
原先老板的家乡民风淳朴热情，对舞蹈的崇尚更是堪比阿三。谁知时隔多年回来，故人是故人，故乡却不是故乡了。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的人都信奉上兽神。
一开始大家以饲养平常的动物为乐，后来有人养了一只妖兽，并在斗兽场赢了一大笔钱，之后陆陆续续地，大家也都开始效仿，到如今养妖兽已经是普遍现象了。
“斗兽场？”李智疑惑，“那是什么地方。”
老板道：“这里每天都会有斗兽比赛，只要你有妖兽，就可以报名参与决斗，但是斗兽场有个规矩。”
“什么规矩？”
“就是输的妖兽要被赢的那方吃掉。”老板说道，“大家拼了命的养好自己的妖兽，只要赢一场就有大把的钱！而且规定不能半途退出比赛。如果连续赢满一个星期，就能挑战兽神。”
“兽神？”肖宇翔说出口的同时也意识到了这个兽神是什么东西。他们的手法改变，但是最终的目的还是不变，最终这些挑战的无一不是成为兽神的口粮。
“唉，我养了好久的皮皮，就这么被吃掉了，不甘心啊不甘心啊！”老板悲愤地捶了捶桌子，肖宇翔劝了一下，老板突然捧住肖宇翔的双手道，“小翔啊，我对你还算不错吧？啊？你在我那打工也很长时间我没少照顾你吧？离职我都给你找工作，这些你不会忘了吧？”
肖宇翔突然一股恶寒，他突然想起老板要他走时他抱住老板大腿的画面……这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说起来如果不是老板给他找的这份工作，他也不会遇到沈赋锦……这也算是阴差阳错吧。
“老板你对我是没话说，你需要我做什么就说吧，我一定尽力帮你！”肖宇翔说道。
“就是那个啊，那尊大神啊！”老板伸出胖胖的手指向沈赋锦肩膀上的小黑，“你帮我搞到它，我赢一次就好啊！”
“老板，问题那不是我的啊，你不如问问看它的主人啊？”
老板的手哆哆嗦嗦：“你他娘没看到他主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吗？我哪敢问啊？而且从刚刚他就一直用想杀人的眼神看我，我连看都不敢看他还想开口问？我不要命的啊？你帮我问问他我哪里得罪他了嘛！老子改还不行嘛？”
“……” 肖宇翔转头看了一眼沈赋锦，他冰冷的目光停留在老板还抓着肖宇翔的手，肖宇翔顿时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老板，我觉得你现在放开我的话应该会好点……”
老板听话地松开他，退后了几步，双手比划了一下御在胸前，从眼缝里瞄瞄沈赋锦有没有攻过来。
沈赋锦突然抬手，老板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沈赋锦的手伸到小黑的下颌，挠了挠它的下巴。小黑一脸享受。
李智：“……”
肖宇翔：“……”
日落西山，酒吧也开始热闹起来。
老板在吧台忙活，沈赋锦他们则移到雅座。
“我来分析一下。”李智说道，“首先他们先让一个人尝到好处，给这里的人灌输了喂养妖兽并且赢了能赚钱这种思想，吸引更多的人豢养妖兽。这些妖兽的来源极有可能是他们提供的，而这些小妖兽经过一个星期的互相吞噬之后再面对兽神，其实可以说是直接当了兽神的食物了。这样就保持了兽神的粮食不断，力量肯定也是随之增加的。与之前其它案例是相似的。”
这点他们也都知道，跟依沽村那时候也一样，都是变相地投喂妖兽。
“我刚刚问了老板，他给妖兽喂的什么，”肖宇翔停顿了一下，“老板说他给自己的妖兽喂的都是牲畜，但是别人就不一定了。”
“在这种的环境下，很有可能在这地方出现纠纷就是用妖兽来解决的，吞人与吞兽应该都是常态。更有甚者，可以购买外来的人给妖兽当饲料。”李智顿了顿继续分析道， “妖兽会变成这里的人的武器，所以这里的人都豢养妖兽的原因不仅是因为钱，还可能是自保。”
“不是可能，本来就是这样的。”老板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说道，他默默地点燃了烟，“跟这个小朋友说的一样。我一开始也不想养这种玩意，但是实在太害怕了，这里的人都变了，一有什么恩怨，那妖兽一口过去就把人咬死了。你就算不为了钱也为了自保吧。这里的人都彻底变了。”
“那你还想要小黑去帮你赚一把？”肖宇翔问道。
“我的妖兽上个星期就被干掉了。”老板说道，“我知道它斗不过那些吃人的，但是没办法，养久了斗兽场会来给你发邀请函，你不去的话别人会觉得是你太弱了不敢去，结果还是会来欺负你，把你的妖兽吃掉。而像现在你如果迟迟不养妖兽，不就给人一种‘欢迎来吃我呀’的感觉吗？”
“既然生活在这里这么战战兢兢，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待着？”肖宇翔问道，“跟之前一样离开不就好了？”
“小翔，你知道我把书店关掉回来的真正原因吗？”老板深吸了一口烟后道，“我母亲生病，你们也知道要从这里到外面是要经过怎样的路程的，她现在仅靠机器维持生命，别说走出去了，连离开医院都难，我们是离不开这里的……”
肖宇翔还是第一次听老板说自己的家事，原本看起来皮糙肉厚无坚不摧的胖老板，其实也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那天在街上看到这只猫行动诡异，我就知道它不一样。我留意了下发现是没有人养的，就想把它抓住。今天我煞费苦心把它骗到店里来，本以为能抓住它的。”老板叹了一口气掐掉了烟头，眼角似乎有闪光点，“我也只是希望我母亲能够安度晚年罢了……”
肖宇翔心里被触动，他抓住老板的手认真地说道：“老板，我刚刚说了，我们一定会尽力帮忙的！”
“那我就先多谢你啦，小翔！”胖老板抹了抹眼角，吧台那边有人吵着，他立刻转身过去应付，“来了来了。”
肖宇翔认真地对他们两个说道：“我们一定要帮帮老板！他太可怜了！”
李智看着肖宇翔信誓旦旦的样子都不忍告诉他刚刚你老板转头后露出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真让人十分怀疑……
肖宇翔看向沈赋锦，沈赋锦看到他正热血当头，淡淡地说道：“灭妖兽，只有去斗兽场。”
肖宇翔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同意啦？”
小黑打了打哈欠。
肖宇翔看向李智，李智双手举起：“少数服从多数。”
肖宇翔开心地跑过去跟老板说这个好消息，老板感激一番后又点起烟来说道：“话说回来，小翔你怎么认识那种人的啊？”
“这都是你的‘功劳’啊。”肖宇翔说道，“你给我介绍的工作，那个人就是我现任老板啊！”
“咳咳！”老板呛了一下，他实在不记得自己给肖宇翔介绍过这种工作，依稀只记得他随便点开了网站挂在最前的那个招聘信息……
老板尴尬地笑了笑：“哈哈，不错呀，你现任老板看起来人又帅又多金，一看就是女人们的最爱。不过他情商是不是有点低啊？”
肖宇翔本来听着别人夸沈赋锦心里还蛮得意，但是老板突然来这么一句他就奇怪了：“啊？怎么看出来就低了？”
“从刚刚就有不少女的过去搭讪，都被他那张铁面无私的脸吓跑了。”老板说道。
肖宇翔转身去看，果然看到一个女的气急败坏地走了。嗯……这种感觉真是微妙，肖宇翔心里有点美滋滋的。
晚上几人在老板家住下。老板是个单身汉，但好在家房间还挺多可以安排下他们。但是肖宇翔执意要跟沈赋锦一起睡，老板也就懒得再收拾一间房了。
许久没有见面，肖宇翔跟老板边唠嗑边喝酒，折腾到天快亮才消停。
沈赋锦将肖宇翔抱回房间，肖宇翔胡乱地扯开自己的衣领，将红透了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沈赋锦帮他简单擦拭了一下，正要给他盖上被子时，却被肖宇翔抓住了他的手腕。
“啊锦……”肖宇翔觉得沈赋锦的手冰冰凉凉很是舒服，于是抓紧了往自己发烫的脸颊跟脖子上捂。沈赋锦的手顺着他游走，从脸颊到脖颈，再到胸前……
沈赋锦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美味佳肴一般，喉结滚动吞咽了一下。
“啊锦！”小黑突然从窗外跳了进来。
沈赋锦的手连忙从肖宇翔怀里抽出来，还扯过被子给他盖上。
小黑歪了一下头：“怎么了吗？”
“没事。”沈赋锦道。
“我来跟你说这两天探到的消息。”小黑道。
“出去再说。”沈赋锦帮肖宇翔掖好被子，然后起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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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浴中心内的人来来去去。
刀疤脸俯下身对正在做按摩的人轻声耳语。
龚旭抬起头，笑了笑道：“呵呵，这么着急来送死了。”
“老大，您看是我们安排人去解决还是……”刀疤脸问道。
“先看看他们搞什么。”龚旭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来了也好，省得我下次还得去找人。”
“老大是有什么计划吗？”
“呵呵，早就计划好了。”龚旭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刀疤脸看到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