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开学第一晚其实没什么可做的，就是在教室里待够两节自习课就好了。
陈荩中午没睡觉，此时有点困倦的趴在了桌子上，迷迷糊糊的她听见了下课铃的声音，然后是程沅的声音，“荩荩起来了，我们回去睡好不好。”
陈荩被吵醒，迷瞪的睁开了眼睛，盯着程沅好一会儿之后意识才清醒，“好。”
程沅抓着她的手往口袋里放，边走边说道：“怎么那么困？”
陈荩打了一个哈欠，“中午没睡，所以就有点困。”
因为刚才趴桌子上睡，所以陈荩的脸上有被衣服上的装饰弄出的痕迹，不深很浅的红痕，她打哈欠的时候眼睛里浮起生理性的泪水，眼里蒙上水雾。
看人的时候就显得眼睛没有聚焦，看着呆呆傻傻的。
程沅摸了摸她脸上的红痕，有点好笑。
陈荩没躲，等她摸完之后才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程沅点了点头，于是陈荩问是什么。
程沅看着陈荩，眼里浮上笑意，脸上却一本正经的，“有点可爱。”
陈荩眨了一下眼，“你是不是糖变的，要不你怎么说话那么甜。”
程沅没想到陈荩会说这样的话，愣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我不是糖变的，你是。”
“哦。”陈荩语气冷淡，另一只没被程沅牵着的手却捂上了耳朵。
程沅看着她的动作笑出声。
回宿舍的路上人来人往，可她们腻腻歪歪的牵着手说着别人听不见的情话，像是自成了一个世界，不让别人进来也不让对方出去。
何时只是在操场时无意间当然一瞥就移不开视线，他盯着气氛和谐的两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脚下一下一下的踢着不存在的石子。
程沅和陈荩吃早餐的时候遇见了何时，她们当时正坐一起聊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陈荩话没说完就听见了何时的声音，“我可以坐这吗？”
陈荩看了一圈周围，发现除了她们这里似乎是真的没有地方可以给何时坐了，才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何时一来陈荩跟程沅的话就不说了，有些话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才能说，三个人的话就不行了。
何时拌了拌碗里的粥，没话找话，“你还记得我吗？”
陈荩看了何时一眼点了点头。
肯定是记得的，毕竟在考场是借了她两次铅笔，当然印象最深的不是这个，而是，她看了一眼程沅，她记得程沅并不喜欢何时。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不能妨碍陈荩以后尽量减少和和何时的接触。
当然有些事情不是她说就可以的，比如现在。
三个人沉默的吃完了这顿早餐，期间何时找了几个话题，但程沅在何时来了之后就没说话，陈荩又因为程沅不喜欢何时所以也显得冷淡，最后何时也不再自讨没趣。
程沅难得的没主动去牵陈荩的手，陈荩看了她一眼主动去牵她的，“你是不是生气了？”
程沅没让陈荩牵着而是去牵了陈荩，她摇了摇头语气却跟她话里的意思不一样，“没有。”
陈荩又问，“你不喜欢何时。”
程沅这回说了实话，“对，不喜欢他。”
陈荩问为什么。
毕竟在陈荩的印象里程沅就跟何时见过两次面而已，两次面中只交谈过一次，那一次就是很有敌意的了，她实在是想不出何时是怎么惹到了程沅。
程沅没说具体原因，“就是不喜欢他，和你有关系的都不喜欢。”
陈荩恍然大悟，“你是吃醋了吗？”
程沅摇了摇头，“我吃了山楂。”
陈荩噗嗤笑出声，“山楂也是酸的啊。”
程沅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陈荩把脑袋埋进书里，“好难受啊，下个星期要考数学了。”
程沅坐在她对面给她划公式，“你老老实实的记公式，做一下作业，大概考试的时候就及格了。”
陈荩小声的哀嚎了一声，哭丧着脸，“记住了公式也不会往里面套啊，太难了。”
程沅把划好公式的书递给陈荩，“不管怎么样都得记，而且你都来到了图书馆不记得东西是不是对不住图书馆的氛围？”
陈荩从书里探出头看了一眼划出来的公式，然后盯着程沅看，“真的好难啊。”
程沅从底下踢了踢她的脚，“快记。”
陈荩只能沮丧的盯着树看。
程沅就坐在对面支着下巴看她，看了一会儿问道：“你想考什么大学。”
陈荩思考了一下，“京大吧。”
她脸很快垮了下去，“不过我数学那么差考京大是不可能了，一个数学就断了我京大的路。”
“你呢？你想考什么？”
程沅懒洋洋的说道：“我啊，你去哪我就去哪。”
陈荩咬着笔头，“那我想去京大。”
程沅：“那我也去。”
陈荩怏怏道：“我去不了。”
程沅坐直身体，“你把数学成绩提上去然后努力努力肯定可以上去的。”
陈荩叹了一口气，然后坐起了身，程沅问她去哪，她垂头丧气的说道：“拿《人生三境》。”
程沅笑出声，“那你快点，我等你。”
《人生三境》大抵很多人看，因为前几天陈荩还见到它老老实实的放在它该放在的位置上，没几天的功夫就上了好几层，陈荩掂了踮脚还是拿不到。
她仰着头看它，然后张口小声说道：“怎么看书不放回原来的位置，不知道这样没有道德啊。”
她想着回去叫程沅来给她拿，下一秒就看见一只手越过她把那本书拿了下来并且放在了她的面前。
陈荩顺势接过，抬头说道：“谢谢。”
“不用谢。”何时扬起笑脸。
陈荩跟何时没有话说，说完谢谢之后就抱着书走了。
何时看着陈荩的背影，不在意的拿了一本书往另一边走。
陈荩回来的时候程沅刚想起身去找她，“怎么去了那么久？”
陈荩没说出遇见何时的事情，只是说让程沅下次和她一起去拿书。
程沅没问为什么点了点头。
陈荩看了一会儿《人生三境》感觉自信又回来了，雄赳赳气昂昂的拿起了数学书。
看了没一会儿又泄了气，程沅被她逗笑，但这次没再让她看她的“鸡汤”，而是不容商谈的说道：“看书。”
陈荩不怕她，俯身去抢程沅手上的书。
抢着抢着就闹在了一起，但顾忌着这是图书馆一切都放小了声音，幸好她们的位置是在角落不然就算声音放小了还是会被说的。
何时看着不远处玩闹的两个人，眼里晦暗不明，翻着书页的手攥紧了书页，让它留下了折皱。
好半天之后他才受惊一样的低下了头，松开了攥紧书页的手，懊恼的一下一下的抚平它，虽然是在做着无用功。
但他还是执拗的一下一下的做着这个动作，等他满意之后再抬头哪还有陈荩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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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荩觉得最近看见何时的频率大幅度的上升了，不管是她单方面看见，还是双方面看见，陈荩刚开始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毕竟一个学校的总会遇见那么几次。
但这次再看见何时之后陈荩却不得不想一想到底是为什么了，毕竟一天之内她已经看见何时三四次了。
她苦恼的叹了一口气打算去问问程沅。
陈荩把事情说完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这是为什么？”
程沅靠在栏杆上听见陈荩这话看了陈荩一眼，“荩荩觉得呢？”
陈荩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你说他是不是喜欢我？”
程沅摇了摇头忽悠道，“我觉得不是，你看啊，他要是喜欢你为什么不直接跟你说，而是要拐弯抹角的出现在你的面前。”
她的话一听就是假的，程沅也知道陈荩会听出来但是万一呢？反正她是绝对不会让陈荩知道何时是喜欢她的，喜欢什么的，她只要知道自己喜欢她就好了。
陈荩没信程沅的话，但程沅想要她相信，所以她装傻道：“好像是这样。”
程沅有点惊讶，她没想到陈荩会相信这种话，不过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相信，反正程沅是相信了。
程沅还想说点什么，但上课铃声响了只能遗憾的回了教室，陈荩在程沅转身的时候忍不住笑，她想程沅真可爱。
陈荩伸出一只手，雨水瞬间就打湿了她的掌心。她看向卫生间的方向，程沅还没出来。
雨势没有变小的趋势甚至还有越下越大的感觉，她盯着落下的雨想，也不知道程沅带没带伞。
她有些无聊的蹲在在走廊上，她下巴支在膝盖上看地上的沙子，直到一片阴影笼罩了下来。
她抬头就看见何时站在她的面前，他递出一把伞，“是没带伞吗？”
陈荩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接，如果程沅带伞了还好说，如果没有她就得跟程沅一起待在教学楼里，她是没关系的，但程沅肚子不舒服不知道能不能忍到雨停。
但是接了的话到时候肯定是要还的，她不太想跟何时接触，而且何时手里也只有一把伞，她接了何时怎么办？
正当她犹豫着何时蹲下了身把伞放在了地上，或许是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何时笑出一口大白牙，“我同学在下面等我，这把伞给了你也没关系的。”
没等陈荩回答她就起身跑了，陈荩最后还是把伞拿了起来，她刚站起身就看见了从卫生间出来的程沅，本来还想往何时跑开地方看看的陈荩最后还是收回了脚。
陈荩有些担心的看着程沅，“没事吧？”
程沅摇了摇头，皱着眉头一只手捂住肚子没说话。陈看出她实在难受，也不再多说扶着她准备下楼。
她扶住程沅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探出头看了一眼楼下，只能看见雨水落下又溅起。
“荩荩？”
“嗯？走吧。”她收回视线安心扶着程沅，所以她没看见就在她收回视线的那一瞬间有一个人冲进了大雨里。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跟朋友聊天
她：怎么办，感觉自己好差劲
我：没事，厚积薄发，差着差着就优秀了
她：我储备太少，怎么办，记忆力又差
我：慢慢的就多了，就强迫自己记忆，每天回忆无数遍
她：我老是把手机落教室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