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顾远和顾庭的合技简单来说就是成为神，拥有造物主真正的力量，控制世界得一切。顾远身上的伤也可以瞬间医好，疤痕都不留下。
顾远痊愈后，便让顾庭帮忙找到制造城市怪物的人。
“你要找的人是半神”顾庭说。
“半神？”
“系统的神分为造物主和监管者，我所说的半神是神的一部分，血液骨头皮肉之类幻化而成的”顾庭偏头看向顾远，见其皱眉，伸出手拍了下顾远的额头“我们两个联手连神都可以拉下来，你还愁什么？”
“我不知道，心里有点慌”顾远不知怎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你还差得远呢”顾庭笑着说。
顾远抬起头看他，神情严肃地问：“顾庭，你想当神吗？”
“神是孤独的，不如这世界的王活得舒服”顾庭不笑了。
“你的话，很容易吧”顾远轻声说。
“你要是乖乖听我话当然容易了”顾庭说。
顾远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可以控制我”
“我确实不是个好人，但至少是个哥哥”顾庭伸出手揉了揉顾远的头，柔软的发丝绕在指尖“坏哥哥也是哥哥”
去讨伐半神的那天，顾庭带上了尉征，非说这样的宝贝不利用一下太可惜了。他利用尉征的犯规存在打开了通往神的世界的大门。
穿过苍白与黑暗，他们走进了脚下满是星辰的空间。
少年模样的半神悬在星辰之中，见到他们并不意外，仿佛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认命地合上双眼，复又睁开，轻轻地升了上来。
他站在星辰上的气屏上，与他们面对面站着。
“真可惜啊，我的存在虽然等同监管者但却远远抵不过真正的造物主，能做到将人类记忆转变为现实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半神平静地说“谢谢你们，我玩得很开心，你们可以消灭我了，我不会反抗的”
“……”
“你还是反抗一下吧，搞得我们跟欺负人似的”尉征说。
“哈哈”半神轻笑两声，朝尉征走去。
顾远挡在尉征身前，警惕地盯着半神，唯恐他下一秒出阴招。但半神没有，他在距离顾远不到半米的位置停了下来，看着尉征轻声说：“见到你很高兴，造物主的孩子”
这时，尉征感觉自己被人推了一下，踉跄的朝顾远撞去，紧接着自己的手腕被人拽着引向前去。
他的手碰到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半神被尉征触碰到的瞬间化作烟雾消散了，尉征尚有些发愣地看着握住自己手腕的江南：“你为什么……”
“他是我的一滴血液，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江南微笑着说。
尉征和顾远都糊涂了：“什么意思？”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个系统的监管者”江南上前两步，转过身面对着他们站定，行了个西方的执事礼。
“你不是江南”顾远慌张了起来“江南在哪？”
“准确的来说，你们所认识的江南是我，但我却不是真正的江南，他在遇到你之前就死了，是我代替他活了下去，为了遇到你”江南缓缓道“监管者只能干涉改写命运却不能创造命运，所以我只能借了这幅样貌”
“为了遇见我？”顾远疑惑地重复着江南的话。
“我与方才的半神有着同样的等级，若是正面与他对抗，必定两败俱伤，于是我找到了有着造物主能力的你们，只有造物主才能打败监管者”江南说。
“所以你把我带回家也是为了这个目的”顾远的心一下一下地抽痛起来。
“嗯”江南点了点头。
旁观的顾庭插嘴道：“他不止设计了这些，还改写你和你们周围人的命运阻止你和尉征在一起，那个叫沈易安的还真是挺可怜的，莫名其妙被戴上了渣男的帽子”
“谁让尉征是个犯规的存在呢，既然不能控制住他，只好让他尽可能的远离了”江南无辜地撇了下嘴角，耸了下肩。
“对对对，他实在是太犯规了，我看到的命运是我来到这里帮助顾远解决掉这场神之战后就带着他回组织的，等我到了这里，发现命运线全乱了，搞得我好是头疼”顾庭应和道。
“我的错吗？”尉征委屈地指了指自己。
……
江南还是回到了系统的世界，为了维护系统逻辑性能的稳定，他要让他的身体装作自然死亡的样子。
于是自神的世界回来之后，他就病情发作，进了医院。顾远对他的态度冷了下去，不像以前一样天天跑去陪他了，沈易安倒是每天都来。
事情都结束了，顾远终于可以静下心来了。在他以为他和尉征已经到了双入双出，只差告白的时候，尉征不理他了。
见到他不仅不咋咋呼呼地喊远哥了，还看都不看他，完全无视他的存在。顾远纳闷地去找了段晓东，想要问出些什么。
段晓东的眼睛搜罗一圈，没有找到杯子，便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纸，用手团了团，然后展开问顾远：“它还能像原来一样平整吗？”
“用水胶带，喷水，绷木板上，干了后比原来还平”顾远说。
“……”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尉征不是会计较那个的人，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顾远说。
“不知道”
一无所获的顾远无奈之下打算去找尉征直接问清楚，却在走廊上看见尉征和一个女生说说笑笑，还贴的那么近。
这顾远哪忍得了，居然敢碰他的人。
他冲过去，一把扒拉开那个女生，左手按着尉征的肩抵在了墙上，右手捏着尉征的脸别向自己，强硬地吻了上去。唇齿的缝隙间，滚烫的呼吸透过来，灼烧着彼此相连的一线。
不仅尉征傻了，走廊上的所有学生都傻了，呆呆地看着热吻的两人。
这是在上演什么羞耻的剧情。
顾远吻够了，贴着尉征的耳边说：“你是我的人”
“可是远哥喜欢的不是江南吗，我不想远哥勉强自己，我没事的，你不用在意我的”尉征的心脏砰砰狂跳，呼吸也随之加重了，他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滴里嘟噜说了一堆，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就说”顾远噗的笑了，揉了揉尉征的头“宝贝儿，你误会了，我喜欢的是你”
这声宝贝儿叫得尉征心里苏的快脆了，他抬起头看着顾远，不好意思地开口：“你再叫一声”
他这么一说，顾远的脸忽的一下红透了，别过脸去：“不叫”
……
“远哥，你作业写了吗？”尉征戳了戳顾远的手臂问。
顾远将桌斗里的作业全部摆在桌子上，坏笑着说：“一个吻换一科”
尉征甜蜜地笑了，捧着顾远的脸凑了上去，在微凉的薄唇上亲了一下：“够了吗？”
“一科的”
尉征又亲了几下后停了下来：“再赠送你两个”，说完他又亲了上去。
“两个不知羞耻的东西”看得劲劲的段晓东一边骂一边好奇着“征哥，你们两个谁是受？”
“当然是……”尉征正要说远哥两字就听见身旁那人手指敲打桌面的声音，他生生把话憋了回去，义正言辞地跟段晓东说“你能不能纯洁点，天天竟想这种事，少年人要意气风发，努力学习，天天向上”
段晓东听了奸笑了两声：“嘻嘻”
可他看到顾远杀气满满的眼神，像个狗一样转过身去，一天没敢回头。
“远哥，我们这算是交往了吗？”尉征不敢看顾远，心里的小鹿乱撞，弄得他莫名有点热。
“当然了”顾远说。
尉征听完笑得跟傻子似的。
上课铃响起，尉征还没来得及动笔抄作业，就被抓了个现行。化学老师提溜着尉征的后衣领把他扔到了教室外，尉征可怜巴巴地从窗户往里面望，拿出手机晃了晃。
顾远明白了尉征的意思，偷偷掏出手机打开一看。
尉征：远哥，今天我还想去你家住
顾远：可你都在我家住了三天了，你不回家的？
尉征：那好吧（你都不爱我了，都不愿意和我睡觉觉了）
顾远：我是觉得你该回家一趟，你总不能一直不回家吧，你妈妈还有尉白都会想你的
尉征：我知道，我没事的（想哭，不敢哭，没人疼没人爱了）
尉征：我一点事都没有（远哥是不是不要我了，嫌我烦了）
顾远：好，来吧来吧，我又没说不让你住
尉征：远哥最好了
顾远看着聊天记录无奈地叹了口气。
当天晚上，顾远很早就上了床，和尉征一左一右地躺在床上。许是太困了，他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熟不知他睡后尉征用手指捅着他后背，怨里怨气地说：“你都不管我啦，你自己偷偷睡了，也不跟我说晚安，也不亲我，我不开心”
然后他自己捅咕捅咕地也睡着了。
早上顾远是被尉征啃醒的，锁骨被咬了好几个牙印，嘴唇也火辣辣地疼。尉征骑在顾远的身上，顾远用手臂抵着尉征的下巴，不让他继续啃：“你属狗的吧”
“那你告诉我，怎么亲你才舒服？”
“当然是……这么亲”顾远反守为攻，翻身将尉征压在身下，吻了上去。
“嗡嗡嗡”
尉征听见手机振动的声音把顾远推开了：“唔，远哥，你电话响了”
顾远啧了一嘴，还是起身接通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顾远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眼睛泛红，泪水困在眼眶里转着圈：“尉征，江南死了”
这是已经预料到的事实，但他还是接受不来，他是气愤江南利用他，可江南毕竟拯救了他，无论目的如何，江南曾赐予他光，让他重新站起来。
他的江南没了，这个世界的江南没了。
“远哥”尉征坐起身抱住顾远颤抖的身体，轻柔地抚着他的背。
听江家父母说，那天江南死在沈易安的怀里，平静的像是没有痛苦。沈易安抱着江南，那些护士死拉硬拽都没有把人抢过来。他抱着一具尸体，从日出到日暮，像丢了魂一样。
也是那天，一杯倒的顾远喝了整整三瓶白酒，醉缓解不了心口的痛，只能醉上加醉方才好受。
尉征到的时候，顾远已经醉的认不出他来了，但还是抱着酒瓶往嘴里灌。瓶口在下巴碰了几次壁才找到了嘴巴。
那天，顾远的眼泪特别不值钱。
他喊着江南的名字，像溺水的鱼没了呼吸，嘶吼都是断断续续的。
……
顾远做了一个梦，梦到尉征死在了他的怀里。他怕极了，他再也不想看到任何人死了。他将这件事告诉了顾庭。
“顾远，我看到了你的未来，我看到你死了。你的命运本该不是如此的，但我来到这里之后，所有人的命运都乱了，直到江南死了，我又重新看清了命运，我看到你死了”顾庭说。
听顾庭说完顾远松了口气：“我死就好，我死就好”
“不一定，神也定不了尉征的命运，也许他会替你死”
顾庭的话将顾远重新打入恐惧：“不行”
“如果你不想他死，离开他，越远越好”
……
顾远心力憔悴，晃晃悠悠地回了家，打远看见尉征站在他家楼下，朝他挥手：“远哥，你去哪了？”
他走过去，劈头盖脸说了句：“尉征，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砸的尉征措手不及：“为什么？”
“我腻了，不想跟你玩了”顾远几乎是有气无力地说出来的。
他想过尉征会哭会大闹亦或是沉默，唯独没有想到尉征说：“好啊，但我有条件，我要和你做爱”
他把尉征带进了家，家里没人，也方便了他们。但问题来了，谁上谁下？
“要不石头剪子布？”尉征提议说。
“嗯”
他们比了五把，都是一样的，尉征出什么顾远出的也是什么。
“我去”尉征说“看来老天爷都不想让我们分开”
“我在下面”顾远说。
尉征的脸色沉了下来，冷冷地问：“远哥，你真想和我分手啊？”
顾远应了声：“嗯”
“好，分手吧”说完尉征走了。
随着门哐一声关上，顾远卸了劲，垮了下来，他突然没了力气，瘫在了床上，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湿了一枕头。
他买了火车票，明日就离开这里。他离开了，尉征就安全了。顾庭陪他一起走，有他在就没那么容易死了。
他其实是想自己离开的，虽然他和顾庭一起就相当于拥有了造物主的力量，但顾庭的能力使用起来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如果顾庭为了他以人类的身躯强行驾驭造物主的全部知识去创造改写命运，他怕顾庭会死。
但他这个哥哥比他还要倔，劝阻不了的。
在顾远走的那天，尉征又去了江家找他，开门的是冷书宛，她跟尉征说顾远已经去火车站了。
尉征狂奔了出去，小黑狗阿杜竟也跑了出去，跟着尉征一路跑到了火车站。一人一狗赶到时看到的是巨大的坑，火车站没了，像是融掉了一样。
坑里，顾庭被困在一个类似隔离罩一样的东西里面，那是组织发明出来的异能消除结界，被困在里面的人无法使用自己的异能。而另一边，顾远跪在地上，浑身是伤，白衬衫被血染红了。他对面站着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大叔，手持一柄发红光的长剑。
“终究是小孩子，在真正的杀戮面前异能强弱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经验和战术”他说“你输的不冤，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那柄长剑落下，就要劈开顾远的身子。
要死了，顾远这样想着，脑海里好像在放走马灯。他看到了尉征和阿杜，他们朝自己扑过来。发着红光的东西飞了过来，斩断了阿杜的身体，击在了尉征的背上。
血，好多血
溅了他满脸
他傻了，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人，没了生气一般一动不动。还有阿杜静静地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