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楚淮看不见，全身的感官细胞似乎都集中在触觉上，只觉得这个吻漫长又炽热，呼吸被完全掠夺。

　　意识变得模糊，他在恍惚间，有一种要被连皮带骨完全吞下去的错觉。

　　听到秦寻的话，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秦寻也没等他反应，又一次吻住了他。

　　相比起来，这一次的吻变得格外温柔，像用爪子圈住宝物的小狼崽，小心翼翼舔几口，生怕碰坏了。

　　楚淮总算得以呼吸，大脑慢慢清醒过来，他推了推秦寻：“不要闹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哥哥。”秦寻声音哑到可怕，压抑着某种将要呼之欲出的欲望。

　　楚淮：“……”

　　这种问题要怎么回答呢。

　　他眨了眨眼，忽然抱住秦寻，虽然看不见，但他依然凭着优秀的本能，靠在秦寻耳畔，不怀好意地说道：“宝贝，你就这么欺负你的哥哥吗？”

　　“……”秦寻猛地收紧手臂，险些把他的腰掐断，“哥哥不喜欢吗？”

　　楚淮：“你不乖了，我不喜欢了。”

　　秦寻埋在他脖颈处许久，低低笑了一声：“……好，我听你的。”

　　他解开领带，重获光明，楚淮一时有些不适应，本能眯起眼睛。

　　“我听话了，”秦寻专注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奖励？”

　　讨糖吃的秦寻收敛了攻击性，模样乖巧的像乖乖蹲好等着主人奖励的小奶狗。

　　楚淮勾起他的下颌，亲了亲他：“够吗？”

　　“不够，”秦寻一本正经地讨价还价：“我听你的话听了十几年，你难道不该多奖励我几次吗？”

　　楚淮弯起眼：“适可而止啊你。”

　　“对你，我做不到。”秦寻直白地说：“我每时每分每秒都在想着你，做不到适可而止。”

　　“你知道我在国外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吗？”

　　楚淮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摇了摇头：“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不要我了。”秦寻低声说：“明明你没有和我在一起，可我依然觉得，你不要我了。在国外的每一天，我都忍不住想，你会不会和别人在一起，你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

　　见不到楚淮，他每分每秒都处在极度焦灼的状态，被自己幻想的可能发生的事情虐到心脏都在痉挛，他也是因此才发现，原来写出来如此短暂的五年，居然漫长到他无论如何也追赶不上的地步。

　　他出国的那年楚淮十九岁，是最灿烂的年纪，遇到什么都有可能，他会遇见许多许多适龄的男孩女孩们，而他除了一个单薄的邻家弟弟的身份，就再拿不出别的东西来当做筹码。

　　直到他和楚淮在一起，他才有一种落地的实感，就像一个一直追着飘浮在天际的风筝的小孩，低头忽然发现手里生长出一根牵引线。

　　他是我的了，他想。

　　被无数人喜爱、崇拜，甚至是信仰的最璀璨的星星，终于落进了他的怀里。

　　楚淮没想到他一直是这么想的，怜爱地看着他：“你怎么像一个没人爱的小可怜。”

　　“既然你这么说，”秦寻说着，把楚淮推坐进椅子里，俯身压了过去：“那你就多可怜可怜我吧。”

　　“……”

　　秦寻黏了他一个多小时，没完没了地吻着他，似乎想把之前缺的一起补回来。

　　要不是地方不对，他都不敢保证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事故。

　　也幸好是地方不对。

　　楚淮昏昏沉沉地想着，感觉嘴唇都快被咬破了：“不行……”

　　他喘息了一声，制止住秦寻作乱的手：“别疯了，你好歹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啊……你是狗吧……？”

　　秦寻重重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勉强放开他，给他扣上衬衫纽扣，“好想抱你。”

　　楚淮：“嗯？”

　　秦寻笑起来，在他耳边说道：“想睡你。”

　　“……”他瞥了秦寻一眼，眼尾还有些红：“你就想着吧。”

　　＊

　　楚淮的首场演唱会终于在万众瞩目中来临。

　　演唱会当天，即使附近的交通提前做了准备，依然被爆炸的人流量冲击到险些瘫痪。

　　网站热搜自白天起就居高不下，评论全是亢奋的粉丝发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又能见到哥哥了啊啊啊啊我活了！”

　　“天王粉紧急集合！给我们gg做最强的应援！”

　　“妈的我从外地过来想提前一天订酒店都订不到！你们天王粉是不是疯了！”

　　首场演唱会地点选在城市的体育场，七万张门票瞬间秒空，内场票早就被炒出天价，饶是如此，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出手。

　　检票完，粉丝们踏进体育场，找好位置，等待开场。

　　半小时后，舞台灯光亮了起来，大屏幕上出现倒计时的时间，粉丝们再忍不住，激动地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

　　粉丝们跟着倒计时一起数：“八、七、六……二、一 ——！”

　　七万人的声音汇聚成波澜壮阔的洪流，响彻云霄。

　　音乐的鼓点忽然变得激昂有力，在越来越震耳的尖叫声里，楚淮拿着麦克风，从天而降。

　　大屏幕显示出他近乎面无表情的脸，好看到惊心动魄，升降台快要落地的一刹那，他弯起唇角，跟着伴奏，唱出了第一句歌词。

　　台下亢奋的粉丝们几乎要兴奋到晕过去，嗓子都快喊哑了：“楚淮我爱你啊啊啊啊啊——！”

　　但是他最爱的人是我。

　　秦寻坐在最上排特殊的位置上，这一排几乎都是楚淮的亲友和工作室里的人，他是唯一一个家属。

　　听到粉丝们的表白，他忍不住在心里接了一句。

　　他和楚淮交往的事情没有瞒着别人，认识他们俩的差不多都知道了，更不要说关系近的这群人，只是楚淮在的时候，他们还能打趣几句，楚淮不在，秦寻整个人都会散发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气息，因此，并没有人会不识趣地坐在他身旁，免得打扰到他看他的哥哥。

　　演唱会快要结束的时候，秦寻起身，往后台走去。

　　等到散场，楚淮刚下台，就被秦寻推进了更衣室。

　　他没有防备，结束一场演唱会也是很累的，看到是秦寻，他也没抵抗，任由秦寻拽着他。

　　“怎么了？”楚淮说话还有些喘。

　　秦寻抱着他，“想亲你。”

　　他看过楚淮演唱会那么多次，但这一次，他忽然就懂得了他为什么会选择出道。

　　他生来就是光芒万丈，他就该站在舞台上，被千万人崇拜。

　　与此同时，一种更为隐密的、无法言说的情绪涌上来，让他忍不住战栗。

　　你们崇拜着的人，他是我的。

　　是我的哥哥，也是我的爱人。

　　“现在不行吧。”

　　毕竟外面等着他们一起离开的人那么多。

　　秦寻执着地说：“行。”

　　楚淮和他对视片刻，笑了，“行吧。”

　　盛大的热闹散场以后，楚淮垂着眼，和秦寻在安静的更衣室里接了一个缠绵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