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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清收瞧了瞧外面已经太阳高挂的天色,轻轻的掀开锦被站起,几步走到女子的衣柜前,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东西。

  躺在床上的女子慢慢的咽了咽口水,看着男子□着全身,不禁又是一阵脸红。心里却在咬牙切齿,都大白天了,这个男人还如此暴露,简直就是兽行当道。

  “喏,穿好了,不然到时候被那些丫头笑,我可不管。”一件水蓝的肚兜外加一套乳白色的里衣递了过来,男子的嘴角依然是温暖的笑容。

  楚翩跹撅了撅嘴巴,却是一把抢了过去。比起在他面前丢脸,总好过被那几个丫头笑话。心里却是一暖,禽兽有的时候也挺懂女人心。

  在她手忙脚乱穿肚兜的时候,男子已经穿好了中衣,慢悠悠的晃到她面前,二话不说就夺过肚兜,不顾她的反抗就替她穿起来。略显冰凉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后背,细带就已经系好了,看着她满身的淤青,男子的眸光微微暗了暗。

  “转过身来。”他淡淡的说着,只是语调竟透着不容置疑。

  “啊?”楚翩跹有些不明所以。

  陆清收直接抱过她,轻轻的捏着她的大腿内侧,惹来楚翩跹的一阵娇呼,不碰还好,一碰才发觉酸的要命。

  “放松点,不然待会儿站不起来。”男子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脸色也变得暗沉了下去。

  楚翩跹也不敢吭声,不知道又是什么地方惹到他了,刚刚还笑颜如花,现在就臭着张脸。

  陆清收又拿出些许的膏药抹在她的腿上,淤青才略有好转,小心翼翼的将裤子替她穿好,才伸着头对外面喊了一句。

  “进来伺候吧!”他一下子从床上站起。

  红儿和瑾儿带着几个丫鬟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都是低着头却掩不住脸上的喜色。

  瑾儿轻轻的扶起楚翩跹,将她扶到镜前梳妆,红儿拿着男子的外衣伺候着陆清收梳洗,几个丫鬟争抢着去收拾床铺,却被茗朝给瞪了回来,她手脚麻利的将被子叠好,一把扯下床单。

  正在梳妆的女子却低下头,透过镜子她刚好瞧见刚才床中央的那一片血迹,几个小丫鬟也偷偷捂着嘴笑。

  女子虽低着头,却不知为何心情并不坏,她仰起头仔细的盯着镜中的女子,仿佛一下子褪去了少女的羞涩,脸侧的里昂抹红云透着一股少妇的风韵,比以前更有味道。

  “爷,老夫人那边传话来,说要请您和少夫人过去,商量纳妾的事儿。”室内正是一片暖意,却不想屋外猛地传来一道声音,犹如冰冻般,整个火热的气氛全部消散,只剩下满室的寂静。

  作者有话要说:呼,终于写出了这张,绞尽脑汁,话说肉肉好难写

  俺不知道尺度的说,怨念,但是松了一口气,陆少总算是把小楚吃掉了

  抬妾冲喜

  正在梳妆的瑾儿明显手一抖,玉簪滑落,竟是扯着女子的一缕秀发。

  “奴婢该死。”她连忙抓住摇摇欲坠的玉簪,麻利的解开女子缠绕的青丝,语气有些懊恼。

  楚翩跹只挥了挥手,并未放在心上。“动作快些吧,别让奶奶等急了。”她的语速不紧不慢,让人猜不透其中的情绪波动。

  刚才还在偷笑的丫头也都老老实实的端盆倒水,红儿已经伺候着陆清收洗漱完毕,茗朝迅速的换了新的床单被褥。

  “我来吧!”男子拿过梳妆盒里的眉笔,对着瑾儿轻轻的挥了挥手。

  楚翩跹的眉头微蹙,却还是一言未发,只乖乖的微抬起脸。男子俯□,拿着眉笔细细的描画着女子的眉形,丝毫没有生涩之处。

  “娘子不高兴让我为你画眉?”陆清收只专注的看着手中的眉笔,语气显得漫不经心。

  “没有,我很高兴。想必相公为了能够画好,一定事先找了很多女子试验吧?”女子抬起嘴角,露出一个还算客气的笑容,只是语气却夹杂着嘲讽。

  男子的手腕一顿,却是站起轻笑出声,楚翩跹有些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陆清收挑了挑眉头,微微侧身向着身后的一众丫鬟问道:“这么一大早,怎么就闻到一股子酸味儿?”

  他的语调带着调侃,女子心底的火气更甚三分,她可以隐忍老太太的咄咄逼人,茗氏姐妹的刁难挑衅,但是唯独不能平复心底的那股不敢,在他面前也装不出痴傻或平静。

  “去回老夫人,就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纳妾之事缓缓再说。”男子语调一转,对着门外等候的小丫头淡淡的吩咐了一句,抬起手将女子额前的碎发挽到耳后。

  倒是楚翩跹一惊,一把抓住他的手。连忙站起来往门外拖。

  “爷,算我错了,老太太那里就靠着您伺候着。下次不敢打翻醋坛子了,还指望跟着您吃肉呢!”女子立马妥协,用力紧了紧男子的手,仿佛是生怕他逃跑。

  陆家虽然现在基本上大局已定,但难保老太太又闹出其他心思,那她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要是陆清收这么一闹,老太太心里膈应着,肯定会把气都撒在她身上的。

  男子习惯性的勾起嘴角,顺势抓住她的手,就大跨步走出了流芳阁。

  到了清祥阁,院子里早已摆好了早饭,老夫人悠闲的坐在凳子上,柳儿忙着为她布菜。

  “奶奶。”二人连忙恭谨的行礼。老夫人立刻喜笑颜开,亲热的拉着男子的手入座。

  “快坐快坐,一大早的就把你俩闹醒,陪我这个老婆子用膳解解闷。”老夫人又拍了拍女子的肩膀,显然很满意她的装扮。

  “奶奶,您又来了。改明儿我就卷铺盖搬过来,哪儿也不去。估计到时候奶奶就得嫌我们烦了。”楚翩跹一撅嘴,佯装着不满,拉着老夫人的衣袖就不放开了。

  老夫人立马开口大笑起来,只拍着女子的手背。“哎哟,我的好孙媳,打着灯笼都难找喽!”

  又说笑了一阵,三个人才举起筷子用膳,男子偶尔插两句增添气氛,相反他倒是很乐于见得女子和老者之间的嬉闹。

  陆清收正殷勤的往老夫人碗里夹着菜,老者乐呵呵的合不拢嘴,气氛一时其乐融融,倒是谁都没有先开口纳妾的事,一旁随侍的柳儿也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老夫人看小两口甜甜蜜蜜,一时无法下手,也不好给他们添堵。

  “柳儿,跪下。”老夫人忽然放下手中的碗筷,不顾一旁有些惊讶的两人,口气颇为严厉。

  柳儿心里“咯噔”一下,她随侍老夫人这多年,一直勤勤恳恳,还真不曾有如此严厉的时刻,即使犯了错也只是点拨几句。想现在如此严肃,恐怕这一关并不好过。她连忙跪下,没有一丝犹豫,将头伏在地上。

  “你是我屋里的人,现在翩跹给你脸,要抬你做妾。你到了三房之后莫要猖狂,否则我第一个不饶你!”老夫人的声音不疾不徐,却是气势逼人,仿佛这一刻她只是在训斥一个丫头一般。

  刚刚还祖孙其乐融融的气氛,立马僵了下来,楚翩跹更是不由得抖了一下。这气魄连她都要赞叹一声,老夫人话里话外已经十分清楚,柳儿再得老夫人的眼,也不过是个妾,去了三房就该谨守本分。

  不过有一点让她不满,这件事情又不是她想的,老夫人还真是面面俱到,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直接一锤定音。

  这边女子正在微蹙着眉头暗叹老夫人棋高一着,那边男子就抬起脚踢了一下她。她方才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她发呆的时候,立马抬起头笑颜如花。

  “柳儿一向明白事理,奶奶就放心吧!我还有很多地方要讨教呢!”楚翩跹连忙上前去拉起柳儿,亲热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老夫人的面色也稍有缓和,对着女子努了努嘴。“你呀,就是个心善的。柳儿,本来有翩跹在我不该多说的,但是又怕她心善不忍责罚人,若是有人欺负了你,你也尽管告诉我,我这个老婆子也一定替你做主!”老者转而也喜笑颜开起来。

  这次楚翩跹真的是领略到老夫人的风采了,一番话滴水不漏,谁都没有偏袒,一视同仁。而且还把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运用的恰到好处,不偏不倚,让人叫不出疼来。可见以前刘氏那个嚣张的恶婆婆,在老人面前简直就是一头温顺的小绵羊。

  两人连忙称是,倒是一直坐在一旁未发一言的陆清收微皱着眉头。

  “奶奶,这几日大哥和丽儿就该下葬了,不宜嫁娶吧?”男子当然有他的考虑,他要是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往屋里抬妾,估计刘氏会烧了整个三房,况且陆明也会心怀不满,这是他不愿看到的局面。

  老夫人挥了挥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只不过是个妾而已,改日我跟你爹说,况且最近家里不太平,正好冲冲喜。”她又拿起筷子,开始悠闲的夹菜。

  倒是楚翩跹和陆清收对视了一眼,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紧接着就迅速的埋头吃饭。

  八月二十,时隔五天之后,陆清智和丽儿的棺木才下葬,刘氏拉着李慧哭得死去活来,茗夕没有赶回来。在刘氏的坚持下,茗夕并未在族谱里除名,几乎所有的人都惊诧于她意外的贤德。

  其实明眼人早已猜透,刘氏就是不肯放过茗夕,她要茗夕到死都要带着陆家媳妇儿的身份,在寺庙里守一辈子的活寡,以解她心头之恨。

  本以为会风光大葬,可是陆明以不想泄露其中的秘闻为理由,就这样草草的埋进了祖坟,丽儿的棺木更是随便的找块地埋了。二房根本没有得到通知,老夫人极力压了下去,灵堂里只有冷冷清清的十几人而已。

  八月二十二,陆家就摆了几桌酒席,虽只是本家参加,但却是异常的热闹,每个人都来恭喜,恭喜三房抬妾。

  楚翩跹早早的起来梳妆打扮,甚至比她自己成亲的时候,还要费心费力。昨晚陆清收又赖在她的床上折腾了大半宿,虽然谁都没提,但她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火红的正妻装束,金步摇白玉簪,通身的贵气一览无余,早已不见了曾经初进陆家时的那股痴傻。她早已学会要端起主子的架势,像她娘一样,她要做一个近乎完美的正妻。

  喜庆的大堂之中,丝毫看不出前两天才刚办了丧礼而已,入眼之处都是一片火红,似乎要闪晕谁的眼眸。

  陆清收一身的火红嫁衣,和盖着红盖头的新娘相得益彰。交拜天地、拜见长辈,楚翩跹十分平静的接过柳儿递过来的茶水,心里却是一片翻江倒海,禽兽手里牵的是别的女人。可是她却得做出贤妻的模样,微笑得体。

  老夫人口中所谓的只是抬了个妾而已,却不想会是如此的奢华,想来要不是因为有丧在身,这场抬妾之礼定会更加风格,可见柳儿的得宠之处。

  柳儿送进了洞房,她还得陪着陆清收应酬一下,见到的人无不夸奖他俩相配,也都在夸奖女子的贤惠得体。她一一微笑应下。

  正烦躁的时候,却不想进来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别人新婚,估计其他男人是不会穿红衣的,可偏偏那个笑得一脸妖媚的男子大跨步走进了,旁若无人的拉扯着陆清收夫妇,笑得一脸春风得意,似乎是熟悉到骨子里的人。

  “哟,恭喜恭喜!”段铭瑰手里拿着个礼盒,满脸堆着笑意,却让楚翩跹抖了一下,仿佛是洪水猛兽来了,身边的陆清收也是一震,转而跟着他莞尔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估计还有两周就要完结了

  忽然不想完结了,拍死这货吧

  最后的结局都会交代清楚的,如果有想看的番外,可以提一下

  当然俺很想写短命鬼那倒霉孩子的番外,嘿嘿

  敬茶请安

  “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胖子,你准备好做旧人了吗?”段铭瑰避开陆清收的眼神,只拉着女子的手臂,一副无奈的表情。

  楚翩跹丢了个白眼给他,接过礼盒朝小桌上一放,眸光里就带着一丝探究。“乖乖去那边坐好,别想捣乱!”她压低了声音,语调带着十足的警告。

  “小夕夕和小雪花都失宠了,我来看看新娘子,说不定就能勾搭上呢?”红衣男子轻掩红唇,一副娇羞的模样,眼睛却直直的盯着陆清收,带着三分挑衅。

  陆清收微一耸肩,牵起女子的手就去接待其他客人了。段铭瑰也不放在心上,只招摇过市一般的走过厅堂,安然的独坐一桌。鞭炮阵阵,酒席上杯盏交错,楚翩跹端着酒杯一桌桌的陪着敬酒,头竟是有些晕了。

  她喝了不少酒,好多围坐在酒桌上的宾客都不停的拍手叫好。最后还是男子强令瑾儿和红儿扶着她回了后院。

  瑾儿和红儿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女子的面色呈现一片酡红,摇摇晃晃总算是进了流芳阁,刚跨进院门,女子就推开身边的两个丫头,连忙俯□,扶着身边的墙壁,开始吐起来。

  浓烈的酒气袭来,楚翩跹感觉胃就像着火了一般灼热,也只能吐出酒水,她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手脚有些发凉,脑袋也跟着昏昏沉沉的。

  “少夫人!”红儿一声娇呼,连忙上前扶住她,掏出怀里的锦帕递给她。而瑾儿站在一边,竟是也扶着墙跟着干呕起来。

  红儿轻轻的顺着女子的背,楚翩跹吐了一阵才渐渐舒缓下来,拿着锦帕仔细的擦了擦嘴角,才扶着红儿的手摇摇晃晃的进了里屋。

  “少夫人,别怪奴婢多嘴,老夫人压下来的事儿,整个陆家谁都不能违抗的。您这样不姑息自己的身体,只会让在乎您的人心疼!”红儿轻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替她梳洗了一番。

  女子整个身体都微微一颤,转而无奈的扯了扯嘴角,道理她都明白,可是等到自己真正经历的时候,就不那么潇洒了。

  “少夫人,少爷是个明白人,他不会负你的!”像是一句誓言,红儿笃定的表情和斩钉截铁的表情,竟让她想笑。

  女子只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对着红儿挥了挥手,就不再说话,鼻头一酸,眼眶就红了。居红儿轻叹了一口气,替她捻了捻被角,就离开了里屋。

  楚翩跹只感觉浑身一阵发冷,头更加的昏昏沉沉,竟是睡了过去。等到口渴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时分。她匆匆披上外衣,猫着身体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

  一阵冷风袭来,她紧了紧身上的外衣,夜空中挂着几颗星星,显得有些萧条。女子咬紧了下唇,心头就有了计较,有些事情既然在意就要去看清楚。

  快步的走到偏院,大老远就瞧见了一片灯火辉煌,老太太以新人不宜住死人后院为理由,把茗雪扔到了原来丽儿住的地方,空出了明沐居,变成了柳儿和清收的新房。

  院门上挂着大红灯笼,似乎要闪晕谁的眼睛。楚翩跹忽然心底一阵惊慌,她没敢进去,只偷偷的躲在门外向里面瞧。明沐居的主屋已经漆黑一片,院子里却是一片光亮,有两个丫鬟和喜婆守在外面。

  “听听这动静,哎哟,陆三少还真是——”喜婆亲热的拉着两个丫头的手,声音渐渐低下去,眼眸里却冒出暗暗窃喜的光芒。

  楚翩跹腿一软,几乎是要跌倒,勉强扶住身后的墙,慢慢的挪了回去。歪倒在床上,似乎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眼泪无声的留下来。身体一阵颤抖,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少夫人,快醒醒,怎么如此烫?快去叫大夫!”半夜朦胧中传来红儿一阵焦急的呼喊声,女子紧闭着眼睛却不想醒来。潜意识里似乎有大夫为她把脉,有人又喂她喝了一碗药,才肯放过她。身上又发了一会儿汗,她才舒服了点。

  “红儿,别叫醒小姐了。昨个儿烧了大半夜,今早老太太那边就传话说不去了吧!”一大清早瑾儿有些焦急的围在旁边,不停的来回走动。

  红儿没理她,只拿起女子额头上的湿毛巾扔进了水盆里,抬手探了探,发觉女子已经退烧了,额头恢复到正常温度,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今个儿要是不去,估计待会儿老太太都得亲自过来。现在这个时候,最好谨言慎行。”红儿轻轻的拧干毛巾,仔细的替女子擦干净手和脸。

  “少夫人,起吧!该去老夫人那边了。”红儿轻轻的推了推女子,语调轻柔,似乎怕惊扰到她。床上的女子只翻了个身,微微蹙紧眉头并未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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