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末法时代诉前尘1

　　在见证二位公主完婚后, 云明月和沈酌又在夜征寨逗留了十日，确认萧应鸾的身体已无异常，这才与二位公主道别, 返回鹤寻门。

　　临行前，刹如琅给沈酌塞了一大包由上好的小鱼干和牛肉干制成的饼，叉着腰笑道：“这是烛煌国的特产猫粮, 可当零嘴吃, 也可蒸煮后当一道凉菜，算本殿与鸾鸾的一点心意。”

　　沈酌欣然收下, 携着云明月朝二位公主行过礼，御剑离开了夜征寨, 渐渐消失在这个时空。

　　目送云明月二人离开后，萧应鸾忍不住掐了刹如琅一把, 嗔怪道：“如琅，你怎么赠仙长这种东西？我让你代为赠送的礼品与珠宝都去哪里了？”

　　刹如琅哎哟一声，吃痛地答道：“仙长说她们不收, 那我也只能等价换成这些猫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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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寻门，负责交接快穿任务的玄览镜内。

　　传送阵将二人送回, 玄览的影像在上方投出。

　　“恭喜二位完成任务！任务奖励正在结算中……”

　　“本次任务评分为五星, 奖励已发放！”

　　云明月接下落入手中的修为提升丸, 将之收好。

　　看到玄览从影像中走出, 站到自己二人面前，云明月举起怀里的玄貊小黯，“走失的幼玄貊, 我已经帮你找回来了，按照之前的承诺，我可以问你一个触及世界本质的问题。”

　　小黯咪了一声，见玄览向自己张开双臂，便从云明月怀里跃出，钻进他怀里。

　　温柔地抚着怀中小家伙的耳朵，玄览抬眸道：“在下愿洗耳恭听，不知云小友想要了解什么？”

　　云明月看向沈酌，“这个问题，其实是代我主上问的。醉鬼，你想了解什么？”

　　沈酌张了张口，不知何故却是迟疑了起来，攥着云明月的手握紧又松开，犹豫一番才道：“为何‘天道’指名要杀萧灵玎？”

　　她从容问完，见玄览双眸一眯，又徐徐补充：“穿越前，她不过是个心怀执念的弟子，何故招来‘天道’的惩罚？对此，我不解。”

　　“沈长老当真要问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玄览有意无意看向云明月，声音里好似还带着一丝失望，“在下还以为，你会询问有关穿越时空的事。”

　　他别有深意的目光，看得云明月心一颤。

　　沈酌并没有接话，只是淡淡地提醒他：“阁下只需解答我的困惑即可。”

　　“先前，萧灵玎被这只小玄貊放逐到末法时代的事，不知沈长老是否有所耳闻？”玄览摸了摸怀中小黯的脑袋，见沈酌点头，才继续说下去，“萧灵玎自己从那末法时代回来了，如今鹤寻门内的长老，应当都已明了她不使用任何道具、不借助可划破时空的灵兽，还能回归原时空的办法。”

　　“……阁下的意思是，萧灵玎以自己的力量，使得末法时代提前降临，又借助那个时代的毁灭、强行打开时空通道，这便是违背‘天道’规则的行为，是以，天道要制裁她？”沈酌试问。

　　“是，沈长老做了那么久的任务，理应熟知执行任务时需要遵守的基本规则。”玄览点头，“最为基本的规则，即是执行者不得干预任务所在世界的存亡。萧灵玎不但对世界的存亡进行了干预，且还驭使百兽，将那一时代彻底毁灭，犯下如此罪行，‘天道’没有抹去她的存在，已算宽容了。”

　　二人的交谈，听得云明月一头雾水。她边听边总结，大致搞明白了灵玎被“天道”盯上的缘由。

　　因为灵玎在被放逐期间，严重违背了“天道”定下的规则，所以她必须遭到“天道”的严厉惩罚。

　　不过云明月对其中一点不是很理解。她不明白为什么灵玎突然就有姓了，她从来没写过这样的设定，难不成这又是个“神转折”吗？

　　“好了，沈长老的困惑，在下已解答完毕。”见沈酌不再发问，玄览垂眸朝她行过一礼，而后翻掌幻化出一面四边形的镜子，扬手让镜子悬浮在二人面前。

　　那是如同水面一样的镜子，镜面呈现青蓝色，似是有液体在其中晃动。

　　“此乃在下的本体，先来做个cp认证吧。”玄览微笑着看向云明月，“三年前，在下已告诉过云小友返回原世界的条件。第一，云小友通过完成玄览镜布置的快穿任务，得到化人并变为成人外貌的奖励；第二，云小友在执行任务期间找到自己的cp。眼下这两个条件都已达成，二位，请。”

　　他不提，云明月都快忘记还要做cp认证了。

　　做cp认证，认证双方首先要把一滴指尖血滴入玄览镜的本体之中，等镜面变为绯色，再十指相扣，在镜面能够照全的空间内接吻九秒。

　　但是，要她和沈酌当着一个男人的面接吻……

　　哪怕玄览算是系统一样的存在，云明月还是感觉不太自然。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窘迫，玄览轻笑一声，抬手往自己眉心一按，刹那间红芒将他笼罩在当中，待红芒散去，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名赤眸墨发的白衣女人。

　　见云明月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白衣女人微微一笑，“在下的性别，自被创造，便被‘天道’定义为‘女’，维持男身是为了派任务便捷些，二位无需拘束，请先抓紧时间进行认证。”

　　一想到鹤寻门内那些男修士对女性的轻佻态度，沈酌倒是能理解她这么做的用意。

　　滴完血，云明月与沈酌双手相扣，对视时，不自地红了脸，怯道：“我还是对这个不大熟悉，要不然，还是你来亲我吧？”

　　沈酌应下，闭了眼倾来。

　　柔软相触。

　　云明月只觉自己仿佛正捻起一朵山茶花，这花虽不娇艳，却恰是她最喜欢的。

　　一辈子，都喜欢。

　　九秒后，一道女声传入二人耳中。

　　“已通过cp认证！

　　认证者：沈酌，云涧。”

　　云明月正满怀喜悦地贴在沈酌怀中，听到最后，却是呆住了。

　　等等，云涧？

　　为什么通过认证的，会是这个名字？

　　她的呼吸滞了半拍。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使然，云明月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因突如其来的头疼，她缩在沈酌怀中，捂着脑袋颤抖不已。

　　她这是又怎么了？先前听到“末法时代”会头疼，克服听这个词汇后，现在又因为一个陌生的名字……

　　“玄览？！”

　　将面露痛苦之色的云明月揽入怀中，沈酌又惊又怒地看向白衣女人。

　　“我早已和你约好，你——”

　　“她忘尽前尘，不再记起，这当真是你希望的吗？”玄览却打断她的话，“这七年，你难道不是时时刻刻都希望她能想起？迟迟不提，不过是不想刺激她，不想让她痛苦。”

　　“别说了……”

　　听沈酌的声音在耳旁轻下去，云明月忍耐头疼之余，内心莫名添了些喜悦。

　　她的猜测果然没有错，沈酌的确还有事瞒着自己。

　　会是什么事呢？是她们在Z市开始生活之前的事吗？

　　“小影……”云明月抬手扯了扯沈酌的衣袖，轻声道，“没事啦，其实我……一直都想听……”

　　嘴上说着想听，然而她的身体却是不争气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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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头疼减轻，云明月渐渐转醒，颇为难受地发出一声低吟。

　　“明月？”

　　听到上方传来熟悉的女声，云明月仰起脸，才发现自己正仰躺着，身体躺在玄览大殿内的软椅上，头则枕在沈酌腿上。

　　她应了一声，感觉嗓子很干，咽了口唾沫，“我好渴……”

　　沈酌拿过手边的青瓷杯，扶她起来，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

　　半杯温水喝完，云明月轻咳一声，才感觉好受了些，正打算坐起来，却被沈酌拦住。

　　“你累了，再躺躺。”

　　“我没。”猜到她或许又要拿“穿越时空导致头疼”来搪塞自己，云明月摇了摇头，执意坐直身体，面朝沈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小影，我头疼的原因，你是不是知道？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见沈酌不起波澜的眼里闪过异色，云明月挪近了些，搭过她的肩，急切地问：“别自己憋着了！哪怕是……我举个不好的例子，哪怕是你从前伤过我，说出来也没关系！你做事总是有道理的，我绝对会信你！所以你告诉我吧，告诉我好不好，小影？”

　　“……既然如此，你先答应我，从今往后，除却在熟人和社团的人面前，你不必再叫我‘小影’。”沈酌低下头，睫毛微微扑闪了一下，“至于想叫我什么，随你自己。”

　　云明月用力地点头：“好的，大橘。”

　　“你——！”沈酌愕然抬眸，哭笑不得地看了她一阵，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默许了这个新昵称。

　　“我与你从前经历过的事，说来话长。”组织了一下语言，沈酌道，“你可还记得，第三个任务里，伏梦无便是从异界穿越来，昏倒在街上，失去记忆和修为，最后被我捡到了工作室里？”

　　云明月还记得，点了点头。

　　“那是你根据自己的记忆写出的内容。”沈酌将下巴靠在她的脑袋上，“七年前，我与你穿越时空，被传送到Z市的一家猫咖门口。因为那是强制性的穿越，不论是我还是你，我们的记忆均遭到了损伤。只不过……我因为修为高，及时护住了自己的意识，而你则将前尘忘尽，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起来。”

　　云明月眨巴着眼，认认真真听着。

　　“……你不觉得这很突兀吗？”她表露出来的淡定，令沈酌颇为吃惊，忍不住问，“这七年里，我们一直在过着普通人的日子，上学、做兼职、办社团。如今我突然告诉你，你是个穿越者，你……你不感觉奇怪吗？”

　　云明月一愣，仔细想了想。

　　她记得自己和沈酌先前居住的Z市，是个人、鬼、妖三族共存的时代，好像隔三差五就能看到发现新穿越者的新闻，遂摇头：“不觉得，毕竟我们穿书前一天去逛漫展的时候，还遇上了两位穿越者呢。更何况，生活在Z市的穿越者也不少，‘穿越时空’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倒也不是不可能——对了，我们现在不是就已经穿越了吗？”

　　沈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