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去做个鉴定
“你是alpha？”唐蓉不可置信地看着边天霖。
嗯，虽然的确能够感受到类似alpha的威压，但是……这个alpha好像有点……矮？
唐蓉对边天霖的身高并不是很满意，但想了想，也许人家是刚分化，还在发育成长期呢！还是有潜力的！
“你们去中心库做过匹配？”唐蓉又问。
“还……”纪云刚想说还没有，就看到边天霖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个一本正经说谎的骗子。
唐蓉有些放下心来，她转向纪云又确认了一遍：“阿云，真的是百分之百匹配的信息素吗？”
纪云耳尖微红，点了点头。没去中心库做鉴定，但是祝慈鉴定过，总是没错的。
“那就好。”唐蓉抚了抚心口，“不管是谁，总比曹勋强。”
纪云又感到唐蓉的这句话让边天霖有小情绪了……这人怎么回事，一句不好听的话都听不得。
他赶紧对唐蓉道：“妈，这事曹勋从我这里讨不到好，您就别操心了。”
唐蓉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边天霖，欲言又止道：“那个……你们……标记了？”
又是异口同声——
纪云：“没有！”
边天霖：“标记了。”
“嗯？”唐蓉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纪云捂脸：“边天霖你快闭嘴！临时标记！怎么能算标记！”
唐蓉悬起的心这才放下：“虽然是百分之百匹配国家也会承认的配对，但是你们还是高中生，收敛点哈。我就提一嘴，放不放在心上你们自己看。”
“好的阿姨。”边天霖很乖顺地点头，“我会很收敛的。”
唐蓉也对他点点头。
纪云觉得这对话没法再继续下去了：“妈！我上午跟朋友约了看比赛，现在急着走了。您要不下次带着弟弟再来看我。”
唐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好，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她向两人道了别，转身上了车，驶离了老楼。
“你来干什么，不是没空吗？”纪云朝区体育馆的方向走去。
“约会有空。”边天霖跟了上来，跟他并肩走着，“你还要去看比赛吗？”
纪云停下脚步，想着宋遥的异常，心里有些难过：“嗯，答应了宋遥去看他的比赛。”
“好，我陪你去。”边天霖偷偷触碰了纪云的指尖，见对方没有缩回，便放心地握了上去，“之后你陪我去一趟S市。”
“去S市干嘛。”手心相触，纪云觉得对方的温度一直传导到自己的耳尖，连耳廓也微微发烫起来。
“国家信息素中心库在S市。”边天霖捏了捏纪云的手心，“我们去做录入和匹配测试。”
“嗯……”纪云低声地应着，又急着解释，“我还没想清楚呢，这次当你是在帮我！”
“好啊，你慢慢想。”边天霖斜睨了纪云一眼，绯红的脸颊真可爱，好想亲。
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前方是条小巷，边天霖拉着纪云的手把他拽进了小巷里，又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抵到了墙上。
“既然是帮忙，我收点酬劳不过分吧。”
边天霖一手按着纪云的肩，一手捧着他的脸，吻上了他淡粉色的柔软的唇。
小巷里又漂浮起了优昙淡雅的花香，纪云有些气息不稳。
“阿云……”边天霖离开了他的唇，轻轻念着他的名字。
“嗯。”纪云喘着气，眼尾也红着。
“上周的标记是不是又淡了？”他圈住了他纤细的腰。
“没……没有……！呜……”
边天霖捂住了纪云的眼睛，让他的眼泪全流在自己的手心。
这么一闹，两人到达区体育馆时比赛已经进行至中场休息。
这场比赛的两支队伍都进入了市预选，今天是区冠军的争夺赛。
只是区一级的比赛，来看的人并不是很多，就算是迟了半场，纪云也很轻松地在前排找到了位置。
十七中的实力远超另一所学校，但由于大前锋宋遥在上半场心不在焉，导致十七中比分从紧咬到被反超。
此时宋遥正坐在休息的凳子上，听着教练的训斥和下半场的战术，眼睛却在场馆四周寻找那个身影。
啊……找到了……
宋遥的眼神亮了起来。
下半场，这位十七中的大前锋一改上半场的颓势，神挡杀神，所向披靡。
纪云坐在看台上，手心有些发凉。
小O的记忆里，宋遥是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唯一陪在他身边的人，是他的精神支柱，是他唯一的朋友和亲人。
但是这个“唯一”，也是宋遥苦心营造出来的。宋遥想要成为小O的唯一，便处心积虑地让小O的唐蓉之间的沟壑越来越深，最终变成了无法逾越的天堑；宋遥想要成为小O的唯一，便一边打击他一边又宠着他惯着他，让他失去独立生活的能力，只能依靠着他；宋遥想要成为小O的唯一，便顺着他对江祈那一份特殊的情感，给他出着不合时宜的主意，又在他受打击后安慰他支持他。
最终他成功了，小O永远都离不开宋遥。但纪云不是小O，宋遥却无法成为纪云的唯一。所以，在“唯一”的地位受了威胁之后，宋遥想通过曹勋在纪云心上留下的阴影，再次成为守在他身边的唯一。
大前锋锐不可当，下半场的比赛是十七中单方面的碾压。
纪云握了握边天霖的手：“走吧。”
“不看了？”
“嗯。”纪云站了起来，“走，去S市。”
比赛结束，十七中以绝对的优势拿下了区冠军，以漂亮的成绩晋级市赛。
宋遥抬头环视，在看台之上却不见了纪云。
比赛后，宋遥没有跟着校队一起庆功。
人群散尽后的区体育馆门口，宋遥看到那个瘦小的身影站在台阶前挺得笔直，他喊着对方的名字，背着包向他快速跑了过去。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那道身影便转了过来，朝着他眯着眼笑。
“小云！”宋遥的眉眼里意气风发，“下半场我是不是很厉害！呃——”
他跑得近了，才发现是自己认错了人。
从H市开车到S市，最慢也不过两小时车程。
午后，纪云和边天霖便并肩站在了国家信息素中心库的门口。
“也不用这么急啊，按照程序，无论是录入还是匹配度测试，不是都要在网上申请预约，排上时间了再来吗？”纪云问。他也是第一次来中心库，有些紧张，刚刚在车上把该查的资料都查了一遍。
“我们不用预约，直接去就行。”边天霖握着纪云的手道，“祝慈做过鉴定，结果一定是百分之百，你不用担心。”
“因为我的事，又给你添麻烦了。”纪云看着边天霖眨了眨眼，“你不是说因为一些原因不能来中心库做录入吗？现在没关系吗？”
“嗯，有你在，就可以。”边天霖揉了揉纪云的头发，回答得含糊不清。
直到做了身份信息的登记，纪云才知道边天霖是国家信息素中心库的重点监视对象。
“边天霖，身份代码330XXXXXXX……”工作人员一边念着填好的表格上的信息，一边将信息输入到电脑里，“呃……你不是个Beta吗？不会弄错了吧，我看看……”
工作人员调出了边天霖的档案，将他的资料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哦哦哦，你就是那个时候两个alpha的孩子啊。可是几个月前你刚来库里做过体检，没错啊，是个beta啊。”工作人员紧张地看着边天霖，“你你你你你延迟分化成alpha了？”
边天霖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纪云就又知道他在骗人了。
果然，边天霖对工作人员道：“对，第一时间来向国家汇报。”
“你等着！”工作人员警惕地看着他，“千万别跑！”
说完他拿着边天霖的资料出了门，应该是向上层汇报。
出办公室前，他还带了钥匙把门锁了。
被一起锁在了办公室里的纪云一脸蒙逼：“……他怎么还真怕你跑了……”
“国家禁止alpha之间的结合。”边天霖捏了捏纪云的脸，“你知道原因吗？”
“……我查查。”纪云拿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手机就被边天霖抽走。
“根据人口普查数据显示，A与A结合生的孩子有很大的概率是暴戾的战争狂、反社会份子和罪犯，所以法律直接禁止了AA结合。如果A与A有了孩子，从上学起就要活在国家的管控下，定期做体检和基因测试，如果他又不幸地分化成了A，会被视为最高等级威胁社会治安的潜在危险分子，时时刻刻生活在国家的监视之下。”
“呃……”纪云发着愣，脸颊就又被边天霖捧在手里揉了又揉，他推开他的手，“别闹！那你还来陪我录入？！跑吧，边天霖！”
纪云猛地站起来，拉起边天霖打算破窗而逃，又被边天霖拉回到了椅子上坐好。
“得出AA结合有害论的结论，一方面是人口普查的数据，另一方面是基因学的支持。A与A结合所生的孩子大概率会分化成基因突变的alpha，极少或几乎不存在能和这些alpha的信息素配对的omega。没有与之匹配的omega，则意味着这些alpha一辈子都要受到易感期的本能折磨，这也就是他们会成为潜在危险分子的原因。”
关于ABO的生理学，纪云也是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才慢慢理解。omega有发情期，alpha有易感期。易感期的alpha暴躁敏感多疑，有毁灭身边一切事物的本能，需要与之匹配的omega的信息素对他进行安抚。
纪云愣愣地看着边天霖：“所以如果一直不出现和你信息素高度匹配的omega，你就只能……”
边天霖点头：“嗯，要么完全生活在国家监视下，要么一辈子装成beta。”
“之前是祝医生一直在帮你骗过体检和基因测试？”
“现在不需要了。”边天霖再次揉了揉纪云的头发，“我想成为你的alpha。”
“说好的帮忙呢。”纪云小声嘟囔。
边天霖亲了亲他的头发：“你帮我的忙。”
按照国家信息素中心库的流程，录入和匹配度测试申请需要预约，测试结果要在几天后邮件通知，但因边天霖原本就是库里的重点观察对象，经办人员报上级之后立即特事特办，信息素录入之后立即就给纪云和边天霖做了匹配度测试。
纪云坐在大厅里，垂着眼，握着手心，指节泛着白。
“别紧张，祝慈说是百分之百就一定是。”这样说着的边天霖指尖也有些颤抖。
“嗯。”纪云抬眼冲边天霖笑了笑，主动覆上了他的手。
当匹配度100%的鉴定书送过来时，两人同时都松了一口气。边天霖想的是那张95%匹配度的鉴定书终于可以无效，而纪云想的是边天霖从此也不用被当成潜在社会危险分子被管控着生活。
“太好了！边天霖！你可以不用被管控着了！”
工作人员赶紧叮嘱：“完全标记之前都是不确定的状态，还是要定期来库里做基因检查！”他又给边天霖递了一张粉纸打印的介绍信，“法定成年才能进行完全标记，但你们情况特殊，拿着这张介绍信就可以先去民政局领证。”
“领证？”纪云听到民政局三个字有不太好的预感，“什么证……”
“结婚证。”边天霖勾着唇，将介绍信小心保管好，乖顺地向工作人员道谢，“感谢国家分配。”
作者有话要说：互帮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