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可是我喜欢
颜以轩想的没错, 召回这种事情再怎么样都不可能瞒得住, 事实上, 当天下午，林氏公司内部就已经流出了这样的传闻, 而后便以很快的速度向外传播。
纸再怎么样都不可能包得住火, 更何况这火本就来势汹汹。
虽然已经提前得知了消息, 但颜以轩没有大张旗鼓地宣传出去, 就连叶臻都没有告诉，只是不动声色地继续派人观察林氏的动向。
两天后, 叶臻风风火火地冲进他的办公室。
叶臻：“你听说了没有，林氏出事了！”
颜以轩放下手里的文件：“怎么了？”
叶臻：“Santituber出事儿了，上市调研出问题了, 听说要召回！”
颜以轩：“哦？”
叶臻：“天道好轮回，他们也有今天！”
颜以轩：“嗯。”
叶臻的一腔热血慢慢地冷却了下来：“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要知道, 他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整个人都跳了起来，登上老东家的论坛刷了刷，那乌烟瘴气的评论，实在是太爽快了, 确认信息准确后，他立刻就跑来和颜以轩分享喜悦，可颜以轩这态度……
颜以轩：“我前两天就听说了。”
叶臻：“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颜以轩：“因为这也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叶臻：“这还算不上好消息，你怎么回事, 你忘了Santituber是怎么落到华教授手上了的吗, 现在出了事儿, 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颜以轩摇了摇头：“他们，尤其是华教授，并不会因此受到什么损失，林氏不会因此倒台，最多元气大损，真正受苦受累的是那些普通职员，他们的辛苦研究打了水漂，甚至还会被解雇。”
叶臻：“你觉得他们是受害者？”
颜以轩：“不是吗？”
叶臻：“至少我觉得不是，路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Santituber到底是怎么来的他们未必不清楚，就算不知者无罪，就算是这样，如果是我的话，如果我现在还在林氏，并且因为这件事被牵连辞退，我反而会为逃离魔窟感到庆幸。”
颜以轩：“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想。”
叶臻：“所以你觉得我想的不对。”
对话仿佛在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叶臻明明是来报告好消息的，但现在，他似乎快要和颜以轩吵起来了。
这种对话方式叶臻很熟悉，他和祁封经常因为这种事情吵起来，而最后道歉的人总是他。
叶臻本以为接下来也会发展场这样，出乎他意料的是，颜以轩摇了摇头。
他说：“你没有错，你只是和大部分人不同，这就是我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原因。”
叶臻一时无言。
他都已经做好了道歉认错的准备了，完全没想到会突然峰回路转。
过了半晌，叶臻才心情复杂地问道：“你没有在哄我？”
颜以轩：“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在哄你，但是现在，我可以保证，我说的是真心话。”
叶臻有点喘不上气来，他的身体代替他的意志做出了行动，他双手撑住桌面，身子往前一倾，衔住了颜以轩的唇，逼得对方变得他同样不知所措。
一个略有些奇怪的吻结束，两人皆是气喘吁吁。
颜以轩瞪大眼睛看着他，神情惊魂不定，就像是个被浪子盯上的大家闺秀。
叶臻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然后红着脸别过头去：“奖励你会说话。”
颜以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叶臻：“总之，这回林氏肯定是栽了，虽然有点对不起你辛苦弄出来的Santituber，但比起被别人占便宜，还不如干脆谁都捞不到好处。”
颜以轩：“我只是觉得，七年前没能做什么，就算到了现在也没办法让盗取老师实验成果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叶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会有人比你做得更好了，你是他最优秀的学生。”
颜以轩沉默不语，神色中流露出些哀伤。
……
不管怎么说，对于PH的人而言，Santituber出事这件事本身，无疑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消息，在大多数的人要求下，哪怕这看上去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在Santituber被确认召回的当天，颜以轩给PH全体放了一天的假。
额外的假期自然是要好好利用起来，于是叶臻便询问颜以轩要不要去见见叶晴。
叶臻：“当年的事情是我姐不对，她也很后悔，你就当给她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个机会。”
颜以轩显然有些犹豫，但他也赞成叶臻的话，知道逃避不是办法，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叶臻便美滋滋地给叶晴打了个电话，没想到对方一听说他的来意，立刻就拒绝了他。
“有点家务事要解决，你最近别来找我，等过段时间我带着加加去看你们。”
家务事，要是叶臻没有在这之前就和叶晴见过一面聊过两句，说不定就真的信了她的借口，但是现在，叶臻清楚地知道，叶晴所谓的家务事，就是她离婚遇到了什么状况。
由于姐夫的身份特殊，单靠自己，叶臻实在是想不到什么能帮忙的地方，但是，他曾经见过一个有很大的可能性能帮得上忙的人。
在向颜以轩求助和向张羽杰求助之间犹豫了一秒钟，叶臻还是选择了颜以轩。
颜以轩听说了叶臻的要求后，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你竟然放着自己的男人不求，要求外面的野男人？”
叶臻：“……我希望你对我的救命恩人尊重一点。”
颜以轩嗤之以鼻：“关瀚那轮椅就是拿来唬人的，骨个折而已，早八百年就好得透透的了。”
叶臻：“！”
颜以轩继续抖好友的黑料：“那天的宴会上全是他们的人，关瀚早就知道你被人堵在门口了，他特地掐着点出来救你，顺便让你对他感激涕零。”
叶臻：“……”
由于关瀚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太好，叶臻在看穿颜以轩真面目之后总是会下意识地把关瀚排除在外，毕竟张羽杰是什么人他太清楚了，颜以轩，他也看穿了，关瀚显然是这三个人里最稳重的。
但是，事实证明，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损友这种生物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现在算是明白了。
颜以轩：“我是不会带你去见关瀚的，他早就对你蠢蠢欲动了。”
叶臻：“你能不能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变态？”
颜以轩：“我哪里变态了？”
叶臻：“你对着兔子都能撸。”
颜以轩诡异地沉默了。
叶臻：“……”
其实他只是开个玩笑的。
为了避免事态更加严重，叶臻赶紧岔开了话题：“好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见一下关先生，他就是做这一行的，应该会比较了解我姐姐的情况。”
颜以轩：“虽然我不是做这一行的，但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不管你姐夫对你外甥女的抚养权有没有兴趣，只要我有在，他就绝对不可能得逞。”
叶臻：“你打算怎么做？”
颜以轩：“打断手脚灌水泥填江。”
叶臻翻了个白眼，然后给张羽杰打了个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水一水更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