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治
叶叶不解：“为什么呢？初拥是……”
莫软软堵住了叶叶的嘴，“我知道那是什么啦，虽然我很想刻上你的痕迹，成为你的专属。可是我变成吸血鬼后，你就不能喝我的血了啊，我才不想让你喝别人的血。”
叶叶哭笑不得，她没想到莫软软会这么……嗯，她想不到怎么形容，但略微加快的心跳告诉她，她很欢喜。
用过早饭后，叶叶和软软到了会客厅。里奥已经等在那里了。
见到叶叶和莫软软，里奥站起来迎接，“两位女士早安，我是里奥。”
后边的自我介绍不仅是对软软说的，叶叶也不知道他的名字。里奥想，如果他能活着回去，一定要在自传上写，亲王知晓他的名字。
“早安，里奥先生，”莫软软说，“我是莫软软。”
打完招呼后两个人一起看向叶叶，里奥是在等叶叶的指示，莫软软是在询问要做什么。
“先坐。”叶叶带着软软坐到了长沙发上，里奥坐回了原处，长沙发对面的单人沙发。
叶叶说：“你和里奥聊一聊。”
莫软软眼中出现了问号，“我和他聊什么？”言下之意就是她和他没什么好聊的。
叶叶不知道怎么委婉地表达出自己的担忧，而且有病的人通常都觉得自己没病，别人说她有病她还会急。一下子她倒没想出来该怎么回答软软的问题。
莫软软看向叶叶的眼神越来越奇怪，充满了狐疑，突然要她和一个男性人类交谈是干哈？
不会是嫌她烦了，要转移她的注意力，搞什么人类那套相亲吧？不行不行，莫软软忙起身坐到了叶叶腿上，双手环住叶叶的脖子，“不行不行，软软只喜欢叶叶，叶叶别想丢开软软。”
叶叶哭笑不得，她抱住软软的腰，把人往自己这边靠了靠，“让里奥跟你讲吧。”
莫软软目光直视里奥，丝毫没有因为与叶叶的亲密状况害羞。
里奥心里发苦，吸血鬼真是太坏了，哪有这样坑医生的。就凭和叶短短的几句交谈，里奥根本没办法判断莫软软的情况，也就不能对症下药，只好先一步步试探了。
里奥斟酌着用词，“您这些日子来心情如何？”
莫软软脱口而出：“很好啊，每天都很开心。”
她忽然笑了笑，“我想请问您是做什么的？”
里奥下意识地看向叶叶，叶叶扶额，点了点头。
里奥咳了咳，“算是医生。”
“哦？”莫软软还在笑，“管哪方面的啊？”
“心理……”
“那就请里奥医生帮帮我吧。”
里奥被莫软软的坦然惊了一下，但随即就有些高兴。只有病人配合他才有把握帮助病人，一直坚持自己没病的人他医不好。
但随即，里奥就成了生活折磨的痛苦不堪的小可怜。
莫软软很配合，两人的交谈很愉快，但症状却一点也没减轻。
三个月后，又是深夜。
脸上长了好几个痘痘的里奥对叶叶说：“尊敬的亲王殿下，恕小人无能为力，只要您安生待在莫女士身边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就别再折腾了。”
里奥已经看开了，即使知道这些话可能让吸血鬼不高兴。但比起这种无力到让他质疑自己专业水平的日子，里奥宁愿去死！
或许那些发现自己失踪的、自己曾经治愈的病人可能会给他买块墓地。
叶叶舔了舔嘴里的犬牙，“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你来吗？”
“因为、我比较出名？”里奥也很迷惑。他的确治愈了不少人，但还不至于让吸血鬼千里迢迢跑到第一区专门抓他吧？据他所知，目前被认定为权威的波克医生可就在第七区。
“因为我先抓了个医生，他倾情推荐你，”叶叶说，“三角眼、香肠嘴、右脸有颗大痣。”
里奥握拳，压下心中的怒气，“多谢殿下告知。”
“嗯，我让管家送你离开。”
吸血鬼坏的很，虽然没有直接要了人家的命，却让人家不好过。本来以为是自己倒霉，没想到却是死对头陷害的，如果上个医生侥幸没死，那场面一定很有趣。
叶叶也不打算再请医生来了，反正对身体没什么伤害，她只要每天陪着莫软软就行了。
有时她也会问自己，应该脑子没傻掉吧？为什么会对一个才认识这么久的人类好。她回答不上来，只是遵从自己的意志。
有时候她都怀疑是莫软软给自己施巫术了，可是并没有中咒的迹象。再说了，她也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的，没必要改变。
一觉醒来，经常和自己聊天的里奥不见了，莫软软就当从来没见过他，即使和这个人挺聊的来的。
莫软软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沉浸在过去不愿意醒来，一半黏在叶叶身上，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战战兢兢。
她无力改变，甚至希望时间过的慢一些，她无法想象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这些日子她经常做一个梦，梦里莺莺欢快地对她说：“恭喜软软，任务完成啦，你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啦！”
一想到这个可能，莫软软想心就一抽一抽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大概她得疯一段时间。
无论什么总会消失在时间的长河，莫软软惊恐地发现，她第一、第二个世界的回忆正在慢慢消散。
虽然里奥没能帮上什么忙，但他临走前还是建议叶叶可以多带莫软软出去玩。去那些人不是很多，经常能让两人独处，但又好玩又有纪念意义的地方。
叶叶回忆了一番自己的吸血鬼生，着实找不出来什么玩乐的地方。小时候在家里挣扎，大了在战场玩。吸血鬼生单调又无趣，没什么朋友，也不会有吸血鬼邀请。
不过有时候是想什么来什么，苦苦思索半天的叶叶在下午时收到了邀请函。菲力公爵找到了相伴一生的吸血鬼，诚邀大家来参加婚礼。据说还是个地位卑微、实力低下的混血种。有不少人想看菲力公爵的笑话。
吸血鬼，尤其是纯血种吸血鬼之间格外重视血脉，因为血脉是吸血鬼力量的源泉。一般来讲只有父母双方的血脉纯净才能生出强大的幼崽。
等级制度分明的吸血鬼社会才没有什么父亲强大儿女的待遇就会好的说法，唯一能得到尊重的只有自己的实力。甚至有些吸血鬼会亲自杀死让自己丢脸的弱小吸血鬼。
想这么多，叶叶都是在思考带莫软软去参加宴会的可行性。人类，在激进派的吸血鬼眼里，只是单纯的血袋。就像人类看待鸡鸭猫狗一样。
带软软去的话，软软会不会因为某些坏吸血鬼的冷嘲热讽和蔑视伤心难过呢？就算她能在事后教训他们，也抚平不了创伤。而她双拳难敌四手，又不可能去一个个提前教训，让他们乖乖的。
想来想去，叶叶决定还是把选择权交给莫软软吧。
于是，莫软软面前出现了三个选项，都是叶叶精挑细选出来的。
“一、去参加菲力公爵的婚礼，到时候可能会遇到一些不友好的吸血鬼，但可以看到婚礼的盛典。”
“二、去圆月集市，人类和吸血鬼都有，每月一开，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三、哪儿也不去，继续在家里。”
叶叶说完就期待地看着莫软软，当然目光还是比较隐晦的，她不希望自己来干扰莫软软的选择。
听到家这个字，莫软软心脏有那么一下悸动，她想起了自己刚来时布置的小楼。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当时没想到会离开这么久，那些雇来的人大概早就不干了吧。
“软软？”叶叶的手在莫软软面前晃了晃，她见软软不吭声还以为她哪个都不想呢。
“嗯，”莫软软说，“叶叶，小孩子才做选择。软软要先去一再去二，然后软软还想带叶叶去看看软软的小楼。”
叶叶：……“好。”
去参加别人的婚礼，必备的就是自己的礼服和送给人家的礼物。礼物不用莫软软操心，但是礼服总要挑自己看着顺眼的。
一直以来，莫软软都是自带的两套轮换，而叶叶仿佛没换过衣服，她还暗地里劝过叶叶爱干净点。直到莫软软打开了叶叶的衣柜，一模一样的衣服有几十件，她才知道是误会了人家。
所以现在就面临着窘境，软软没有合适的衣服。本来打算参加完婚礼再去的圆月集市只好提前了。幸好婚礼之前还有一场集市。
圆月集市最初是吸血鬼建立的，后来又人类偷偷摸摸地集市上买卖。又发展了一段时间后才变成吸血鬼和人类通商的集市。
名字虽然一直沿用最初的，但是实际上分成了两个专场。圆月专场和耀阳专场，前者吸血鬼摆摊，在夜晚，后者人类摆摊，在白天。
集市就在无序区，又算无序区中唯一一块有秩序的地方。每年地方不固定，由人类和吸血鬼的商会协商，这次离人类的地盘近一点，下次就要离吸血鬼的地盘更近。
叶叶这次出行前特地让管家找来了交通工具。莫软软看着这个跟木酒桶一样的马车，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
偏偏叶叶还骄傲地说：“怎么样？这是我和管家一起设计的，车行都找管家购买图纸呢！”
可能是人类和吸血鬼审美不通，毕竟红酒和血长的差不多，爱屋及乌，爱屋及乌。莫软软给自己找借口洗脑，片刻后笑的眯眯眼，“真是太棒了呢！”
打开酒桶、哦不，打开马车的车门，叶叶先进去，她是想拉软软的，但不过是转个身的功夫，莫软软就已经爬了上来，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惊恐和失而复得的喜悦。
叶叶抱住莫软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不怕不怕，软软不怕，叶叶在呢。”
莫软软深吸了两口气，紧紧地抓着叶叶的胳膊，“我没事的，就是叶叶不要离开软软的视线呀。”
“不离开不离开，再也不离开。”
叶叶没想到莫软软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或许一起长眠会更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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