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栾川的事故(2/2)

　“不好意思，我的室友有点孤僻。”谢西洲上前，蹲在栾川的面前。终于把这个人放空的眼神聚焦起来，放在了他的身上，那目光轻得像是一粒雪。

　栾川其实觉得很奇怪，谢西洲总是喜欢蹲下来和现在的他说话，其实并没有必要。

　“告诉我，你为什么想杀他？”

　栾川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拒绝和他对视。很久，谢西生才发现对方好像没有想和他交谈的意思，他只是就这么看着他，安静的，沉默的，嘴唇鲜红得快赶上眉间的朱砂痣。

　他只是就这样看着，好像要看透谁似的。

　那样的眼神很冰冷，毕竟供奉在佛龛面前的佛珠，不会被人的温度所捂热。

　但谢西洲就是一直和他对视着，没有任何回避，没有躲闪，更没有心虚，他以另外一种不同的冷静，平行独立于栾川的精神世界，和他对峙。

　“同学，”乱糟糟的背景，忽然横斜出来一道怯怯的声音，“我有话想对你说。”

　女生把谢西洲拉到一边去。明显很紧张的样子。

　这是一个画着淡妆打扮时尚的女孩，眼里还含着泪花。谢西洲不动声色地移动了一下位置，身形把人群好奇的目光挡了一大半，“请说。”

　“其实被救护车送走的那个男生，我也认识……”女孩顿了顿，低下头去，“他是我的同班同学，曾经追求过我，但被我拒绝了。”

　“刚刚我在图书馆找栾川同学要联系方式，我只是想认识一下……但他好像生气了，要和我理论，并且抓住了我的手，我有点害怕，一时间挣脱不了，只能向栾川求助，所以……”

　“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女生哭着说，“我好后悔啊，要是我刚刚……”

　“不是你的问题。”谢西洲忽然说道，“栾川他今天心情不好，他不是为了你这么做的。”

　谢西洲说的很可能是实话，以他对栾川的了解，还有栾川“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这样的buff，对方出手只可能为了别的什么——比如那个人出声打扰他看书了，实在太烦人了，以至于想把对方解决掉，这样就影响不到自己了。

　辛在一边帮忙和保安沟通，也不知道他和保安说了什么，等谢西洲把女孩的情绪简单安抚好回来的时候，保安大叔已经以一种非常同情的目光看着栾川，还深沉地叹了口气。

　以至于他看向谢西洲的眼神都带上了那种同情。

　谢西洲走到辛身边，警告他：“让你来不是要你捣乱的。”

　辛指了指脑袋，“我能做什么呢？我只是在解释事态罢了。栾川他这里有问题呀，偶尔发一两次癫，不是你说的吗？”

　谢西洲：“……”

　瞎说的谢谢。

　很快，警察就赶到了，就在刚刚，对辛的言论表示无语的谢西洲推着栾川的轮椅跟蜜蜂似的转了两圈，全方位给大家展示了一下栾川的美貌容颜，试图扰乱所有人视线，痛心疾首说道：

　“纯属意外，栾川同学手抽搐了不小心被对方的脖子碰到，因为手指太长所以和脖子缠在了一起，导致对方窒息。”

　在场众人：“……”

　谢西洲：“我这么说，你也知道的吧，栾川？”

　他微笑着晃了晃栾川的轮椅，栾川差点被他直接晃了下来，扶着扶手缓慢开口：“不是的。”

　还没等众人对谢西洲投去嘲讽打脸的目光，栾川又缓缓道来：“我在他身上，见到了一只鬼怪。”

　“我想，杀了那只，鬼。”

　众人：“……”

　这个解释还不如手指和脖子打架。

　但谢西洲却若有所思地点头，目光竟然显出几分令人悚然的慈祥，“好，我知道了。”

　众人再度表示震惊，警察看看谢西洲，又看看栾川，复杂地盖上笔帽，问一旁唯一正常微笑的辛，“他俩这种症状维持多久了？”

　辛：“一直如此。”

　警察也和刚刚拉着谢西洲说话的女同学沟通了一番，这个时候，系统忽然发出最后的警告——

　【还剩五分钟。】

　“……”谢西洲和3003对话，“是不是只要让栾川脱离现在这种状态，冷静下来就可以了？”

　【原则上可以。】

　谢西洲忽然喊了一声：“辛，帮个小忙。”

　辛看出他好像要干什么，立刻走了过去。

　“我抓住轮椅这边，你抓住那边，我们一起——”谢西洲的眼神忽然透着一股狼劲，辛竟然弄懂了他的意思，郑重的一点头，嘴角笑意加深，显得更加神秘莫测：“没问题——”

　保安表情逐渐崩坏：“冷静点那可是你们同学——”

　警察伸出尔康手：“等等你们要干——”

　“蹭”的一下，谢西洲和辛和栾川的轮椅化成三道残影消失，片刻后，他们出现在图书馆后面的那块土堆，谢西洲喊：“三二一！”

　轮椅一翘，一直处于冷漠和懵逼叠加态的栾川就这样被两个室友倒进了垃圾堆里。

　栾川：“……”

　系统提示有些慢一拍地响起。

　【……危机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