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番外:不悔情深二130

  赤绕榕溢将她放在床上,急躁的褪去她的衣衫,低头亲了上去。

  姜璃盼着这一日,盼了许久。现在如愿以偿,所有的忍耐都化成了一声勾魂轻哼。

  只这一声,跪在中殿的魏安荣耳朵微红。她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个聋子。

  魏安荣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将手指抠出了道道血痕。

  赤绕榕溢此刻心中反而一片冰冷,所有的动作看似热烈,却始终不温不火,只在身下人的颈脖锁骨之间来回动作。

  姜璃倒是被她这举动引得心中欲、火难耐,她抱住赤绕榕溢,想要贴近她。褪去了自己身上仅有的衣物,急不可待的将赤绕榕溢的外袍也脱去。

  她贴近赤绕榕溢的耳边,娇声道,“溢哥哥,人家想要做溢哥哥的女人。嗯,好痒……溢哥哥……”

  赤绕榕溢的动作慢慢停下,忽而抬头,开口道,“孤王不喜欢有人打扰,真是扫兴。让穆尔敦传个御医给墨香看看,死一个丫头不要紧,若是传染给了王后,孤王可不好与周帝交代。”

  魏安荣听着,立时在外面应了一声,“谢王上!”

  两条腿就想被人紧紧拉扯住,每一步都犹如千金重。侧头看着寝殿被烛光投射的身影,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琉璃殿,又是怎么回到了嘉福殿中的。

  她的耳中久久不绝的,始终是姜璃那一声低吟。

  而那边魏安荣一离开,赤绕榕溢就立刻起身,复又将衣物穿好。

  姜璃不明白,为何她的溢哥哥变化如此之快。

  “王上?”

  赤绕榕溢冷声道,“孤王还有事。”

  这一刻,姜璃的心里尽是失落。“王上可是喜欢魏安荣?”

  赤绕榕溢微微皱眉,面具之下的眼睛如猎鹰一般盯着姜璃,“看来王后还没有教训好你。魏安荣三个字,只有孤王才能叫出口。”

  姜璃心中浴火全消,宛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她不由冷笑起来,“王上面上不在意,却是处处在意她。王上骗的过所有人,骗得过嫔妾,可王上,您能骗过自己的心吗?”

  谁知这话竟是惹恼了赤绕榕溢,她愤怒的捏紧了拳头,一拳挥出去,擦着姜璃的耳边,带出一阵劲风。

  姜璃面色煞白,吓的不知言语。

  “孤王从未喜欢过她,孤王最恨的人就是她!别再自作聪明,揣测孤王的心思。也别再白费心思,妄想孤王宠幸你。姜坤的事情,孤王永远不会忘记。你若是安分守己,孤王会让你好好活下去。你若是还存着什么别的心思,那就别怪孤王,心狠手辣了!”

  “溢,溢哥哥?”姜璃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忍不住喊到。

  “记住,孤王不是你的溢哥哥,孤王只是你的王上。”

  就在赤绕榕溢甩袖离开之时,姜璃恨极了。她将这份恨,全都记在了魏安荣身上。她发了疯一般的怒吼,她发誓,她一定要让魏安荣,不得好死!

  赤绕榕溢这一夜,静静站在嘉福殿外,屏退了一众侍卫,只余下穆尔敦护卫左右。

  等到三更天过了,穆尔敦才上前问道,“王上,要不要进去?”

  赤绕榕溢摇摇头,“进去了,她也不愿看到我。穆尔敦,你知道娶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其实也挺累的。”

  穆尔敦低头应道,“可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不也是幸福的吗?”

  “你又知道?”

  穆尔敦摸了摸头,憨厚一笑,“也不是很难理解啊!”

  赤绕榕溢眸子一冷,嘴角抽动,“看来是孤王做的太明显了?”

  穆尔敦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急忙道,“是臣说错话了。”

  赤绕榕溢转过身,自言低语一句,“连你都看的出来,她却不明白。”

  “啊?”穆尔敦没有听清楚,可见赤绕榕溢抬脚就走,急忙也跟了上去。

  赤绕榕溢不由勾起了薄唇,露出一丝浅笑。

  嘉福殿中,魏安荣依言将御医的药,每日分三次,喂进了失去知觉的墨香口中。

  如此反复,已经三日。虽然人还未醒,但好在脉搏已经恢复正常。

  看了一眼尚在晕厥的墨香,魏安荣独自坐到桌前。

  脑中想起那一张被剑所伤的脸。

  想起那人看姜璃的眼神,想起那日她对自己的无理。

  魏安荣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尽管心中难受,可终究还是恨不起来。

  伸手从怀中掏出锦盒,轻轻摸着锦盒。慢慢将锦盒打开,停在了半空,又慢慢盖了回去。

  床上的墨香含糊不清的喊了一声,“王后!”

  魏安荣匆匆将锦盒放在了怀中,上前问道,“你醒了?”

  墨香睁开眼,点了点头,“墨香,还没有死?”

  “死了,只不过阎王爷不收,便又让你回来了。”

  墨香知道,是魏安荣救了她。是魏安荣去求了王上,这一次是魏安荣让她活了下来。

  墨香的病,本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一拖再拖,最后才严重了。加上嘉福殿一直不受重视,也没有人愿意替一个不受重视的王后身边的婢女看病,以至于险些丧命。

  好在,这一切算是过去了。

  接下来的主仆二人的日子过的更加安静,无人打扰,也少了许多烦恼。无人问津,更少了许多勾心斗角。

  墨香的身子渐渐恢复,却总是看见魏安荣闷闷不乐的模样。

  这日墨香忍不住问道,“王后,您是不是恨王上?”

  魏安荣有些诧异,想了想反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您若是不恨王上,为什么您和王上都不肯让步?墨香看得出来,王上心里有您,否则,王上又怎么会让御医来替墨香治病?”

  魏安荣苦涩一笑,“你错了,她不过是怕你将这病传染给了我,不过是怕我死了不好与大周交代罢了。”

  “王后,王上若真是如此想的,直接让人将墨香带离嘉福殿便是了,何苦还要这样麻烦?”

  魏安荣忽的一愣,是啊,为何不直接带走呢?

  可这样想了,又立刻低声否认,“她知道我的性子,你若是有事,我定不会让她安生的。”

  墨香无奈摇了摇头,“可王后您的心里,不也是有王上的吗?”

  魏安荣瞧了这丫头一眼,“你这是病好了,便闲不住了?”

  墨香吐了吐舌头,“您若是心里没有王上,也不会整日对着王上赐的那对玉如意发呆了。”说完,小丫头立刻退了好几步远,生怕受了责罚的模样。

  魏安荣无奈一笑。良久,又问道,“墨香,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魏安荣这般直言一问,小丫头的脸立刻羞的通红,“王后,墨香,墨香只愿一辈子留在王后身边,伺候王后。”

  魏安荣点点头,想来这小丫头还未有意中人的。

  “其实,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也是一件很难的事。”

  墨香歪着头,一脸不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难事?”

  魏安荣收了目光,看向门外,“等你知道什么是喜欢的时候,就会明白了。”

  因为喜欢一个人,有时候比身不由己更为难。

  后面的话,魏安荣没有说出口。说与不说,墨香不懂,她却是懂的。

  她算着日子,自己到西梁也已有半年时光了。

  而她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

  赤绕榕溢看着手中的那封密信,慢慢收缩了瞳孔。该来的总会来的,想躲总归是躲不掉。

  “穆尔敦,你以为现在,我们应该如何?”

  穆尔敦浓眉轻佻,抱拳道,“王上,周帝出尔反尔,且将北姜大部分领土侵占。近来有探子回报,周帝已经开始有所准备了。末将以为,是时候了。”

  赤绕榕溢点点头,“你说的不错。的确是时候了。”

  正当此时,忽听外面有人在大喊,“王上,王上您救救王后吧!”

  赤绕榕溢的身子一颤,“什么人在外面喧哗?”

  一侍卫立刻进来回道,“是王后身边的婢女墨香。”

  “让她进来。”

  墨香在门外就听到了赤绕榕溢让她进去的话,急忙推开阻拦的侍卫,一下扑到赤绕榕溢面前,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王上,您救救王后吧!姜娘娘晚间来嘉福殿,不知说了什么,王后便跟着去了琉璃殿,到现在都未回来。奴婢想进去,琉璃殿的人不让。王上,王后不受宠,宫中人人皆知。就连分月俸的太监都会私扣嘉福殿月俸。可王后毕竟还是王后,姜娘娘这一次来,便与王后因王上而争执。王上若是不去,怕是无人能救王后了。”

  赤绕榕溢一拍桌案,未在仔细听墨香讲述事情始末,立刻起身去了琉璃殿。

  琉璃殿门口的看守侍卫忽见赤绕榕溢来了,正要通传,就被穆尔敦一脚踢开。

  那看守的侍卫急忙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等赤绕榕溢走到中殿时,正听到琉璃殿的掌事太监,趾高气昂道,“王后,您当初扇了奴才的几巴掌,奴才可都记得呢!今日落到杂家手中,杂家也要让你尝尝这滋味。”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魏安荣的嘴角便流出了血。

  坐在软榻上的姜璃,端着茶水,轻轻抿了一小口,“王后,如今王上的心思全在嫔妾的身上,您这王后的位子又能坐多久呢?今日,你伤了王上的龙子,嫔妾就是为子报仇,王上定然也不会怪罪。”

  魏安荣有些不解,抬眼看着姜璃。“龙子?”

  她若真怀了龙子,定不会是赤绕榕溢的。

  只她这一眼,惹的姜璃心头一怒,“看什么看!就是因为你,抢走了我的后位,抢走了我的溢哥哥。原本我才是溢哥哥的王后,原本我们该是最般配的人。都是因为你,是你!曾福儿,给本宫打,今日就是一时失手打死了王后,也不敢有人怪罪。因为王后嫉妒本宫受宠,害死了本宫肚子里的龙子。”

  那掌事太监一听,冷冷一笑,“奴才遵命。”

  只是这太监的手刚刚抬起,就被赤绕榕溢的剑给砍了。

  那太监痛的一声惨叫,竟晕死过去。

  赤绕榕溢看着地上的魏安荣,已被折磨的半死不活。不由握拳,冷声道,“穆尔敦,送王后回宫。立刻传御医替王后检查,若是王后有任何闪失,孤王要琉璃殿所有人,人头落地。”

  穆尔敦不敢耽搁,背起魏安荣立刻去寻御医。

  赤绕榕溢手中的那把剑还在滴血,她看着地上晕过去的太监,眸子一沉,又是一剑,砍断了他的另一只手。原本那晕死过去的太监,生生又被痛醒。不停的喊着,“王上饶命!王上饶命!”

  赤绕榕溢根本不理会他的话,“孤王的王后,就算不受宠也是孤王的王后,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狗奴才欺负了?哼,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狗。你放心,你主子犯的错,孤王绝不会让你拿命去抵。就用你的双手双脚,来恕罪吧!”

  接着两剑,利落将这太监的两腿砍下。这太监实受不住这般剧痛,想要咬舌自尽。被赤绕榕溢一把捏住了嘴巴,“想死,没那么容易。孤王就是要你一辈子这般痛苦的活着。”

  那太监被砍了手脚,倒在血泊之中,身子不停抽搐。

  赤绕榕溢不再理会,目光转到早已惊呆的姜璃身上。

  她上前,捏住姜璃的脖子,将她径直拖到了寝宫之中,关上了门。

  姜璃被捏的喘不过气,拉着赤绕榕溢的手,委屈道,“王上,是王后,是王后妒忌。王后故意买通了御膳房的太监,毒害了我们还未出生的王儿。”

  赤绕榕溢哈哈大笑起来,这大抵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孤王的孩子?孤王何时宠幸过你?”

  “王上,您忘记了吗?那一次您留宿琉璃,是嫔妾伺候的您。”

  “哦?是吗?那你是如何伺候孤王的?”

  “中殿之上,嫔妾见王上睡着,怕王上夜间着凉,想着请王上移步床上。便是那一夜,王上宠幸了嫔妾。只是嫔妾知道,王上并不喜欢嫔妾打扰,所以天不亮,嫔妾便独自回了床上。”

  “原来是这样,孤王倒是有些印象了。只是,你真以为,你的那点伎俩能瞒得过孤王吗?

  孤王本就是想看你玩的什么把戏,所以一直并未拆穿。你不提,孤王都差点忘记这件事了。没想到,你是存了这个心思,来陷害王后的。”

  姜璃急忙摇头,“嫔妾没有,是王后害了嫔妾的孩子。”

  赤绕榕溢冷笑着凑近姜璃身边,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那一张娇弱柔媚的面容,一脚踩在床榻之上,弯下腰身。

  她身手将面上的银色面具缓缓取下,一双冰冷眸子里,因愤怒满是血丝。

  这一张脸,让姜璃心头微微一颤。“溢,溢哥哥,你的脸,你的脸。”

  “很难看不是吗?从带上这面具开始,以前的那个赤绕榕溢就已经死了。”她又拉起姜璃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嘴角印出一丝笑,尤其是看到姜璃宛如被什么蛇虫猛兽咬过的表情,她更是开心。

  “惊讶吗?意外吗?可你知道,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吗?”

  姜璃吓的一下退到了床里,紧贴着墙,“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是溢哥哥,你是谁?”

  “我是谁?当年父王身体抱恙,朝中之事多由母后从旁协助。为了稳定西梁的朝局,从我出生那一刻开始,我的母后就已经瞒过了所有人。就连父王也从不知道我的身份。直到那一年,母后力改朝局,受到了诸多限制。可母后仍旧以为,旧的格局应该破除。父王将一切交给了母后,外人不敢不从。

  也因为如此,母后锋芒太露,得罪了朝中奸党。那一晚,我的母后被人刺杀了。孤王的这张脸,就是毁在了那一日。也是从那一日开始,孤王发誓,一定要找到这刺客,一定要让这刺客,生不如死。”

  赤绕榕溢贴近姜璃,“你知道,这刺客是什么人吗?正是你那好父亲,姜坤!没错,你爹已经死了,可孤王怎么能让他死的那么容易呢?你以为他是被北姜的人杀了吗?呵,呵呵呵,他虽是北姜人,但他效忠的,却是大周的皇帝。你以为姜坤最在乎的人是你吗?他最在乎的,是与那个女人所生的孩子,你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可怜虫罢了。”

  赤绕榕溢拦过姜璃的脖子,在她的耳边轻声低喃,“你害谁,都不该害她。不仅仅因为,孤王喜欢她。”

  冷剑刺穿小腹,姜璃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直到这一刻,她忽然明白过来。害怕震惊之后,她也勾唇笑了起来。“我以为,我爹没了,你也不爱我了,我以为我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了。没想到,你比我更可怜。溢哥哥,我不过先走一步,我会在下面看着你,好好,看着你。看着你,是怎么死的!”

  赤绕榕溢抽出剑,姜璃脸上依旧挂着怪笑。而那双眸子已经暗淡无光了。

  赤绕榕溢深吸一口气,将面具重新带上。将那带血的剑在姜璃的衣裙上轻轻擦拭,“你若是喜欢看,便在下面好好看着吧!”

第124章 番外:不悔情深二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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