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番外:不悔情深一

  北姜灭,大周与西梁平分土地,西梁王与景荣公主喜结秦晋之好。一时天下安定,再无纷争。

  魏元齐坐在龙椅之上,看着魏安荣身着彩凤喜服,头戴金叉玉珠,垂眸跪在他面前。心头涌上了许多对与过往的追忆与不舍。

  魏元齐招了招手,刘喜即刻端上了一个锦盒。

  他拿过锦盒走到魏安荣面前,“西梁王不比其他人,朕唯独摸不透这人。你此去凶险,定要处处提防。皇兄在此,等候你的佳音。”

  魏安荣叩首拜了一拜,接过锦盒看了一眼。“安荣知道该怎么做。”

  魏元齐没有多话,只满意点头道,“去吧!送亲的队伍就在宫外候着。”

  魏安荣起身欲走,魏元齐又道,“安荣,记住,你永远是大周最尊贵的公主。”

  魏安荣嘴角勾起一丝惨淡笑意,她是公主,却不是大周最尊贵的公主,她亦不过是权利之下可利用之人。她也不再说话,不再留恋,淡然的踏出宫门,去往西梁。

  眼看着魏安荣离开,许久皇后才入了御书房。

  目光盯着龙椅上的男人,这个她爱了一生,却又无法永远得到他心的男人。忽然有那么一刻,她发觉自己也并没有那么爱了。经历了诸多世事,她爱的人早就已经变了,而她自己又何尝没有改变。

  从她答应帮助孟秋成开始,从她害怕孟秋成会代替自己占据那个男人的心开始。她就已经输了。

  既然已经输了,现在,她唯一能够牢牢握在手中的便只有皇后这个位置。所以她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除掉那些威胁到她的人。比如那个北姜的公主。

  皇后踏入御书房的那道门槛时,脸上的表情换上了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款款移步到了魏元齐面前。

  “皇上真就放心让景荣公主只身一人去西梁吗?”

  魏元齐低头审视着他的皇后,嘴角隐隐扯过一些讥讽。

  “西梁王多次来信,似有些迫不及待了。人多反而更容易引人怀疑,朕相信安荣。”

  “可公主是皇上的亲妹妹,皇上真的舍得?”

  “她是朕的亲妹妹,她更是大周的公主,也是朕的臣子。要怪就怪父皇,是父皇辜负了她的母亲。也是父皇,毁了她母亲。”

  难道皇上也要毁了景荣公主吗?这句话卡在咽喉,皇后犹豫着,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如今的皇上已不是当初的皇上,她不能左右皇上的想法,同样,她亦不能再说服一个羽翼丰满的帝君。

  ……

  冬去春来,积雪融化,新枝开新芽。

  从大周悠悠行到西梁的一路,魏安荣很少说话。

  她的身边,没有她可信任的人。随行全都是皇上安排的守卫,唯一算得上熟悉的该是安淮。

  可安淮属暗卫,白日里不会露面。就算夜间,也只是负责她的安危。等她平安到了西梁,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她终将一个人去面对,那个未知又陌生的世界。

  马车终于进了西梁最繁华的都成,古厩。

  魏安荣下意识的挑开了车帘,打量着街道两旁。

  与长安相比,古厩倒是稍有逊色。不过如今的天气正好,阳光正暖,街头叫卖之声不绝于耳。偶尔还能听到有卖大周特产的,扯着嗓子吆喝。颇觉熟悉。

  等马车行到了西梁宫外时,魏安荣就被宫门口站着一穿着身红色华服,带着银色面具之人吸引。

  不用想,她也知道这人是谁。

  只她此刻穿的虽然华贵,但于西梁王而言,却还是朴素了些。

  魏安荣下了马车,一个婢女就上前来,恭敬道,“王后,奴婢墨香,是王上特赐,来伺候王后的贴身婢女。”

  魏安荣见这丫头年纪不算很大,行为举止极为周到。再看这婢子的恭敬模样,想来是赤绕榕溢静心挑选的。她没有多说话,只点了点头,算是应答。

  墨香起身,上前从大周随行的嬷嬷手中扶过魏安荣,在她身边小声道,“王上已在此等到王后多时了。”

  这句话不知为何,让魏安荣心头涌起了一丝异样。

  她仍旧不说话,任由墨香搀扶着走到了赤绕榕溢面前。

  许久不见,换下了冷酷妆容,如今穿着红色华服,竟显得柔和许多。长发如丝,只随意挽在了身后,额前青丝随风飘荡,多了几分潇洒飘逸。

  可这人一开口,就让魏安荣生出了厌恶。她很是确信眼前看见的温和,不过都是错觉。

  “景荣公主,今日之后,你便是我西梁的王后。”面具之下的人,勾动唇瓣,凑近魏安荣耳边,将后面的话压低了些,以二人听到声音说了出来。

  “无论你之前是谁,什么身份。记住,今日开始,你是西梁的王后,你也只能是西梁的王后。”

  只是西梁的王后,却不是她赤绕榕溢的王后。

  魏安荣觉出话中的意味儿,眸底一沉,“王上说的是,安荣铭记于心。”她的手下意识的在怀中那个小小的锦盒上按住,抬头却又觉得这人更加陌生了。

  “墨香,带王后去嘉福殿中好好休息。”赤绕榕溢淡淡吩咐了一句。

  墨香急忙点头应是。

  自从这一日魏安荣入了西梁开始,赤绕榕溢就再未踏足过嘉福殿。

  而之前,赤绕榕溢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嘉福殿。这是她儿时待过的地方,也是她母后待过的地方。

  白日到天黑,天黑到白日,无人问津。这般永无休止的煎熬,让魏安荣的心变得更加孤独。看着镜中的自己,魏安荣拿起牛角梳,梳着胸前的长发。嫁了人,她每日只能将头发盘起。也只有到了夜晚休息时,才会放下来。

  墨香打了水替魏安荣洗漱,可那小脸却始终闷闷不乐。

  墨香虽是赤绕榕溢安排伺候的,不过对魏安荣倒是十分尽心。

  魏安荣见她不高兴,便随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墨香摇摇头,“奴婢没事。”

  见她不说,魏安荣也不打算继续追问。

  谁知这丫头,想了想,还是气不过道,“王后,这西梁向来以东宫为尊。西宫就算是早前就跟着王上的,可也不能越了规矩。您不知道,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

  魏安荣好笑的盯着她,“传成什么样了?”

  “外面的人都说王后您怕了西宫那一位,说王上心里只有西宫那一位,这王后的位置迟早也要,也要易主。”墨香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看了魏安荣一眼。见她并未生气,这才又道,“奴婢觉得王后比西宫那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也不知王上究竟是被西宫的那位哪里迷惑到了。”

  魏安荣净了脸,问道,“西宫的那位可是姜坤之女?”

  墨香急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道,“王后,姜坤是叛国之臣,当日姜坤谋反,王上早有防备。后来是西宫那位主子求请,王上才没有杀了姜坤。只可惜,姜坤出了西梁地界没多久,就死了。听说是因为他办事不利,被北姜王的人暗中谋害了。”

  “暗中谋害?”魏安荣冷笑,暗中谋害不假,可是不是北姜王那就未必了。以赤绕榕溢那般狡猾谨慎的性子,断不会让姜坤活着回北姜的。不过他似乎是真的很在乎那个姜璃,否则也不会如此骗她了。

  “王后,恕奴婢多嘴,王后没来之前,王上日日去宫门前等。就是那日王后入宫,王上已经等了三个时辰。现在,王上不来见王后,王后难道也不想着去见见王上吗?”

  “见她?本宫为何要去见她。只怕她见了我,会更心烦才是。”

  “怎么会!”墨香强调了一句。

  魏安荣也不愿与她多解释,只道,“不早了,本宫累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墨香咬着唇瓣,似有不甘,可也不敢造次。躬身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魏安荣侧躺在床上,面朝内,从怀中掏出那个随身带在身上的锦盒。一手在那锦盒上面轻轻摩梭,可她始终没有打开这个锦盒的勇气。

  月儿穿过密云,露出一角。

  赤绕榕溢此刻正坐在殿中,手中拿着一把锋利宝剑慢慢擦拭。

  穆尔敦立在一侧,仔细回禀着魏安荣这些日子在嘉福殿中的一切。

  赤绕榕溢似乎并没有太过在意,只道,“继续盯着。”

  穆尔敦有些不解,“王上从不理会这大周的公主,即便她有再大的能耐,也得不到任何消息。就算她探听到了什么,也绝不可能躲得过西梁的守卫,将消息传递出去的。王上为何还要这般大费周章的监视她呢?”

  赤绕榕溢勾唇一笑,“孤王自有用意,你盯着便是。”

  穆尔敦点点头,“那王上今夜还去琉璃殿吗?”

  “今晚不去了,让人传信去,就说孤王身子不适,让琉璃殿那位不要等了。”

  穆尔敦见赤绕榕溢似乎有心事,当下便应声下去传话去了。

  赤绕榕溢看了一眼窗外,月亮恰又被密云遮住。

  她从书架上的密格之中,取出一卷画轴,打开画轴,拿出里面的画展开。

  画中人,一身黑色劲装,年纪不大,露出的一双眼睛如同黑珍珠一般。她轻轻摸着画中人,忽得一笑。手指随着画中人的轮廓,缓缓描摹了一遍。

  她将画小心装好,然后又收回了密格里。

  走到床边,取下了面上的银色面具,一道长长的疤痕,丑陋的横过了半边脸。

  伤口早已愈合,但这道疤,永远都好不了。

  她猛然捏紧了拳头,顿觉一股怒火自心中燃烧而出。口中不由低声呢喃,“为什么,偏偏是你!”

  一阵细微的风,从窗口灌入,原本还沉浸在自己情绪之中的赤绕榕溢几乎是立刻就做出了反应。身子向后一仰,躲开了一把冷剑的袭击。

  赤绕榕溢没有叫守卫,自己与这蒙面刺客过了数十招之后,被剑刺开了绑着身后发髻的绸带。长发散落开来,扫过面前的双眸。视线模糊了片刻,渐渐清晰。

  来人看着她,似乎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拿着手中的剑,对着赤绕榕溢的身前刺了过去。

  赤绕榕溢一手夹住剑头,一手与来人对上了几招。巨大的响动,终是引得外面的守卫急忙冲进屋中。

  来人自知不敌,又从窗口逃出。

  穆尔敦也被惊到,就在前不久,他还在赤绕榕溢面前为西梁皇宫的守卫森严感到欣慰,没想到这会儿就让刺客进来宫中行刺。他不敢多言,连忙带着守卫去搜查。

  反倒是赤绕榕溢异常冷静,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人刺杀她一般。她将面具复又带在了面上,穿上了衣物,开门出去。

  刺客一事让原本安静的西梁皇宫一下变得沸腾,所有人都被叫醒,例行搜查。

  姜璃坐在寝宫中殿,任由穆尔敦的人去搜查。

  等到穆尔敦搜查完后,才笑问道,“穆将军,本宫这里可有刺客?”

  穆尔敦摇头,“卑职职责所在,还请姜娘娘恕罪。”

  “穆将军也是为了抓到刺客,本宫自然不会责怪穆将军。只是这刺客来的蹊跷,宫中有些人,身份尊贵,却也不能糊弄过去。”

  穆尔敦两道浓眉紧锁,点点头道,“娘娘放心,关乎王上安危,卑职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错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姜璃轻笑,“这样便好。”

  从西宫这边出来,穆尔敦便径直去了东宫的嘉福殿。就算没有姜璃的话,他也不敢忽略魏安荣。

  大批的守卫涌入嘉福殿,墨香被惊醒,急忙将魏安荣也唤醒。

  穆尔敦未经通传,已经带人闯入了寝宫之内。

  魏安荣面色不悦,怒斥道,“本宫的寝殿,岂是你们可以随意乱闯的?”

  墨香急忙挡在魏安荣面前,也十分泼辣的吼着,“穆将军,王后已经休息,你这般无理,可是坏了规矩?”

  穆尔敦却不惧这些,“今夜有刺客行刺王上,为确保王上安危,捉拿刺客,卑职只有无理了。冒犯之处,还请王后见谅。”

  “出去!”魏安荣不愿多说。

  可穆尔敦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进行搜查。

  墨香见状,急忙拦着道,“大胆,王后已经休息,你们怎么可以私自搜查?就不怕王上治你们的罪?”

  门口的守卫看着穆尔敦,这会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穆尔敦看魏安荣露在被子外面的中衣,一时也有些犹豫。毕竟这一位是王后,还是大周的公主,他轻易不能得罪。可刺客定然还在宫中,任何一处都可能是这刺客的藏身之所。

  且现在看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这刺客或许正是周帝派来的,大周的公主想要袒护,也在情理之中。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门外一个低沉声音道,“穆尔敦,退下吧!孤王的王后,孤王今夜便亲自来查。”

  这话已经不是怀疑,仿佛已经是肯定了,魏安荣就是那刺客一般。

  魏安荣怒视着来人,咬牙挤出一句,“墨香,你也退下。既然王上要搜查,那本宫自然要让王上好好搜查。”

  墨香有些担忧,可穆尔敦都不敢说什么,她就更不敢多言。众人退出房内,赤绕榕溢就随手将房门关上。

  魏安荣掀开被子,赤脚立于地上,如瀑的青丝和赤绕榕溢一样,散落在肩头。

  “王上要搜查,请便。”

  赤绕榕溢走到床边,并未搜查。她看了看魏安荣,一手拦住她的腰间,带进怀里。一股清香扑鼻。

  面具之下的眼睛盯着她,睫毛微微颌动。“魏安荣,你知道行刺孤王的代价是什么吗?”

  魏安荣冷笑,“我只知道,若那刺客行刺失败,代价或许更大。”

  赤绕榕溢目光一收,似有不满。

  “你倒是挺在意那刺客的死活的。”

  魏安荣越发想笑,“那刺客的死活,我并不在意。我只是在想,这人为何行刺失败,着实可惜了。”

  “你就这般想要孤王死?”

  “想!”

  赤绕榕溢的眸子缩的更紧,“你别忘了,是谁救了孟秋成的。”

  魏安荣眼中闪过一丝迫切,语气却犹豫下来,“她,她还好吗?”

  “孤王不知道她好不好,但孤王知道,她和那位叫锦汐的姑娘倒是挺好。”赤绕榕溢说这话的时候,笑了笑,“魏安荣,你的心上人现在或许正躺在别的女人的温柔乡里,可你呢?你却要永远困在西梁的这座皇宫之中。孤独致死。”

  魏安荣没有回答,只是略带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人。

  “怎么?被孤王说中了心中之痛,无话可说了?”

  魏安荣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王上的身份当真就无人知道么?王上如此宠幸姜璃,难道她也不知道吗?”

  赤绕榕溢的手微微一抖,眼眸也慢慢阴沉下来。

  魏安荣猜中了她的心思,不由接着道,“我现在竟有些钦佩,钦佩王上自始至终,都是孤独一人。想必姜璃姑娘到如今都未曾侍过寝,王上能瞒得了一时,能瞒得了一世么?一旦这件事情被揭穿,西梁王室就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赤绕榕溢一手将怀中女人的脖子狠狠掐住,“闭嘴!”

  激怒赤绕榕溢,魏安荣笑的更为开心。

  赤绕榕溢冷着脸,片刻,怒火尽退,忽的也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孤王自今日起,就好好宠幸王后。若是有人怀疑,王后大可与人说。只是孤王猜测,王后不会将你我的床底之事也说与外人听吧!”

  魏安荣一惊,想要挣扎起身。却被赤绕榕溢抓住了两手,不得动弹。

  “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孤王自然是要宠幸你!”

  说罢,忽的低头亲在了那张娇艳欲滴的唇瓣之上,下一刻,那唇瓣的主人就张嘴狠狠咬了她一口。

  嘴角瞬间溢出一丝猩红,将那张薄唇染的血色分明。

  可赤绕榕溢并未就此停下动作,她将魏安荣推至床上,狠狠的扯下她身上竟有的绸缎中衣。

  但光滑的肌肤展现眼前时,赤绕榕溢想过停手。但触手的那份悸动,立刻就让人心生荡漾了。她停不下来,也收不了手。

  赤绕榕溢压在魏安荣身上,压住那两只扔在挣扎的双手,低头亲下去。

  魏安荣急忙扭头,阻止她的举动。

  赤绕榕溢不甘心,又亲了下去,魏安荣仍旧扭头回避过去。

  几次未成之后,赤绕榕溢的耐心耗尽,她索性转头,攻向白嫩的颈脖。

  低头啃食着那白嫩的脖子,入口清香,让人欲罢不能。

  这一举动,让魏安荣惊的一身冷汗。

  她未曾想过赤绕榕溢会对她如此,更未想过,她的心竟会因为她的这种举动,疼痛不已。

  她不断的挣扎,不断的反抗。但每一次挣扎反抗都似乎给了赤绕榕溢更大的动力。

  她苍白无力,不停的喊着,“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赤绕榕溢全都置若罔闻,继续着她的动作。

  魏安荣停下了挣扎,忽而咬了咬牙,大声喊道,“赤绕榕溢,你放开我,我心中只有孟秋成一人!”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捅进了赤绕榕溢的心中,她忽的停下所有的动作,侧头不敢去看魏安荣的眼睛。低沉的声音,只问了一句,“你喜欢的人,是不是……”

  话没有问完,魏安荣便急忙应道,“是!我喜欢的人孟秋成。无论她是什么人,无论她喜不喜欢我,我的心中都只有她一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这辈子,我只认定她一人。”

  赤绕榕溢的手慢慢握拳,“那为何,你要放她走?”

  “因为我想她活着。因为我爱她,即便是让我受尽折磨,我也要她活着!这就是为什么,我答应你,愿意嫁给你。何况我嫁给你,无非也是为了保住你的秘密。哼,你放心,你救了她,无论你对我做什么,你的秘密,我定会守住。”

  赤绕榕溢没有说话,她起身默默整理好衣物,站在门边,未曾回头。

  她的心忽而像是被人撕裂开来,但这份痛苦,却似乎只有她一人知道。

  许久,她终是开了口,对着身后人道,“从今以后,孤王再不会踏入嘉福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我的小可爱,一定不会给我寄刀片的!

第123章 番外:不悔情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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