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聂铭涵抬眸, 果然在镜子里看到了楚樊。
暖黄的灯光下，楚樊正紧贴在他身后抱着他，俊美狭长的双眸中氤氲着笑意。
聂铭涵回了下头, 两人的鼻尖离得很近, 四目相对间，聂铭涵的心又乱了一瞬。
他当然是在吃醋，但他不想表现出来让楚樊为难, 于是还是垂眸，低声道：“我，没有……”
“哦？”楚樊挑了下眉，笑看着聂铭涵垂下的眼睫和被眼睫微微遮掩住的有些躲闪的眼神, 眼底透着戏谑。
“既然哥不介意, 我就回去了。”说着，楚樊就要松开手退开些的样子, 聂铭涵感觉到楚樊要离开，立即转回身，拽住了楚樊。
楚樊含笑，看向他。
聂铭涵攥紧楚樊的手，自然是很想告诉他自己很介意, 却一时间怎么都无法说出来。
他不想让楚樊为难，也不想让自己在楚樊面前像个不通情理矫情脆弱的怨妇一样。
聂铭涵挣扎之间, 就听到楚樊低低说了句话。
“哥，你其实……很介意的吧？”楚樊盯着他。
“小樊，我……”聂铭涵攥紧他的手腕, 在楚樊的盯视下再也无法说出违心的话，深吸了口气，“……我确实，很介意。”
聂铭涵耳廓微微有些红，他知道自己不该像个小omega一样这样陷在情情爱爱里斤斤计较，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占有欲。
他只要一想到楚樊帮邵梓炀擦酒水的样子，他的内心就忍不住涌起一阵尖锐的酸涩。
他手指蜷了蜷，终于忍不住将楚樊拽进怀里，抱住，“小樊，对不起，我不想影响你的计划，也不想在你面前露出讨人厌的一面，但我没办法让自己不介意，我不想你碰除我以外的人。”
楚樊笑了起来，感受着爱人透着委屈与酸涩的声音，回抱住他，安抚地摸了下他因为终于说出心声而激动地微颤的后背。
“哥怎么又在和我说对不起？会介意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而且，我怎么会讨厌哥为我吃醋的样子？”楚樊凑在聂铭涵耳边道，“哥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样子有多让我喜欢？”
聂铭涵被楚樊说出这种话，心里安心下来，也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微微埋头。
“我只是帮那个人渣擦了下酒水，我以后会更加小心，不会碰他的。”楚樊搂紧聂铭涵的腰，让他更加贴近自己，温柔地低声道，“因为，我也只想碰哥。”
楚樊忍不住侧头，吻了聂铭涵耳鬓几下，聂铭涵红了脸，却温顺地任由他吻着，眉眼间满是眷恋和不舍。
“……让你担心了。小樊，你在这里很不安全，快回去吧。”聂铭涵温声道，然而下一刻，他的神情却有些变化了。
楚樊吻着他的耳廓，搂在他腰间的手也格外不规矩起来，聂铭涵红着脸，抓住了他的手。“小，小樊，这里还是洗手间。邵梓炀和他妈妈也还在外面……”
话声戛然而止。
是楚樊直接把聂铭涵抱起来，放到了洗手台上，他逼近聂铭涵，眸色变暗了许多，低笑。
“这样才更刺激，不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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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铭涵和楚樊怎么还没有回来？”聂母又一次看了眼两人空下来的座位，忍不住道。
“谁知道？”邵梓炀皱着眉，又喝了口酒解辣，懒洋洋道。
聂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又捣了邵梓炀一下，压低声音道：“小炀，你别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两个人突然就一起去了洗手间这么久，你不会觉得有点不放心吗？”
邵梓炀看着聂母，被逗得险些乐了，“啧”了一声，“得了吧，楚樊和聂铭涵两个人以前哪有机会接触到？今天就是第一次见面，全程都没交流，估计恰巧都不舒服而已。”
聂母还是隐隐有些不安，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要是第一眼就看上了呢？”
邵梓炀嗤道：“您就别瞎操心了，就楚樊那逆来顺受芝麻大点的胆子和聂铭涵那清高保守的和尚一样的样子，你觉得有可能吗？”
邵梓炀之前说聂铭涵浪，其实是因为看到他甘愿作为下位和另一个alpha纠缠气急败坏，故意想侮辱他给他找不痛快。
邵梓炀不是傻子，从看到聂铭涵拎着东西出来时红透的耳朵，和聂铭涵被他意图用强时揍开他时的那副贞洁样子，他还是能看出聂铭涵的保守矜持的。
呵，让楚樊和聂铭涵这样的两个人在卫生间里背着他们搞事，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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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铭涵站在洗手台前，被楚樊怂恿着又一次看了眼镜子里的场景，涨红了脸。
洗手间的灯光有些暗，镜子上蒙着层水珠，衬托出诡异的气氛。
聂铭涵额发散落，汗湿地黏在额角，脸上绯红一片，英气眉宇间俱是暧昧至极的神态，任谁也看不出是平素那个高冷自持的聂总。
而此刻的楚樊则更让人难以相信，那双柔弱无辜的眼睛正眯起，收紧，眼角的泪痣再无半点可怜的气韵，深沉而邪气。当他衔住聂铭涵的耳廓，简直就像是在进食的狡猾而贪婪的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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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铭涵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
但是好像自从遇到楚樊，他就在不断地突破自己。
想着邵梓炀和邵母还在餐厅，估计都要开始生疑了，聂铭涵终于忍不住推了下身后的人，“小樊，不能再……”
楚樊抓住他沁着薄汗的修长好看的手，按在洗手台上，用笃定的语气温声哄道：“放心，他们不会发现的，乖，再等下，好多天没见哥了，我真的好想哥……”
聂铭涵听着楚樊的话，虽然心脏还在狂跳，但却还是竭力放松了一些，他看着镜子里的场景，面红耳赤闭上眼。
额头的汗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在他的下巴晃荡着滴落，落在他被楚樊紧紧扣在一起的手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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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外面却还是传来了脚步声。
聂铭涵惊得微微瞠目，本能想着让楚樊躲起来，但刚打开洗手间隔间门，下一刻他却被楚樊也一起拽进了洗手间隔间里。
“小樊，外面……”聂铭涵声音压的极低地道，却来不及反应就被楚樊用力捂住了嘴。这一次，柔风细雨变成了疾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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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梓炀不耐烦地推开洗手间的门。
两人近二十分钟都没回去，邵梓炀还是被邵母叫着来催了下人。
邵梓炀进不了omega专用洗手间，所以只是进了alpha专用洗手间来问一下聂铭涵。
邵梓炀走进洗手间的那一刻刚好听到一声拔高的异样的响动，但很快就平静了下去，他有些诧异。
他走进洗手间，看着了下空荡荡的四周，只在洗手台上看到了一副没有折叠好的溅着水珠的眼镜。
一切都安静地让邵梓炀怀疑刚刚的是自己的错觉。
他忍不住问了句：“铭涵，你还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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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樊松开手，暗笑着看着聂铭涵泪湿失神的眼，用指腹拭着他的眼角，安抚着，示意他回话。
聂铭涵心脏因过度地刺激而狂跳，竭力平静了下，才对外面“嗯”了一声，尾音还是有点哑的。
邵梓炀有些奇怪，“铭涵，你不舒服吗？”
聂铭涵现在的状态不想多说，他脸颊滚烫，埋在楚樊肩头，努力调整了下声线，才道：“我没事，已经好了，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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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铭涵和楚樊是先后离开洗手间的。
邵母先看到楚樊回来，她用一副还是不太信任的探究眼神打量了下楚樊，见他神色还是如常，也没觉得什么了，只是稍微对他去了洗手间太久有些不满。
楚樊立即识趣地道歉，“抱歉，突然间肚子也有些不舒服，让你们久等了。”
邵母虽然不满，但楚樊道歉的样子也让她挑不出什么错，顾及楚樊再怎么还是邵梓炀的未婚妻，也没再多说什么，她只是“嗯”了一声，淡淡道：“快坐下吧。”
楚樊坐到邵梓炀旁边，三人又等了一会儿才见聂铭涵回来。
聂铭涵已经恢复了之前来的时候的样子，身上的西装连一丝褶皱都看不见，发丝整齐，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更衬得他冷峻而优雅。
除了……脸上还有点未褪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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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母问道：“小涵，我听小炀说，你不舒服？现在好点了吗？”
“好多了。”聂铭涵慢慢坐下道。
邵母看着聂铭涵虽然坐姿依旧端正，但刚刚坐下时还是有一点吃力的，心里的疑虑彻底消失了。
聂铭涵这个样子，就算真有那想法，也不可能今晚就去压楚樊。两人同时去洗手间，应当只是碰巧。
她问道：“确定没事吗？你看起来还不太舒服，脸还有些红？”
聂铭涵有些心虚，刚刚楚樊离开后，他努力平息了半晌，才能保持着神态如常地走回来，不过脸上的红晕还是很难褪去，尤其在见到楚樊后，他的脸就忍不住更红了。
聂铭涵有些担心因为自己，会影响到楚樊，微微低头，掩住脸上神情，努力圆了一下，道：“可能肠胃炎带起了点烧。”
邵母见状，道：“我直接让私人医生过来给你看下吧？”
聂铭涵忙回绝道：“谢谢阿姨。晚上我会自己让私人医生来看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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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聂铭涵称不舒服，邵母也不好再多留，四人匆匆结束了晚餐。
临走前，邵母还对聂铭涵笑道：“铭涵，小炀突然决定要提前结婚还挺仓促，也没做太多准备，你要是知道有什么好的礼服设计师，可以给小炀推荐一下啊？”
聂铭涵看了眼邵梓炀身后的楚樊，点头道：“好，我会的。”
邵母和聂铭涵又说了一下结婚礼服的事后，就和邵梓炀依次和聂铭涵道别了。
楚樊离开时，也看了眼聂铭涵。
他看着那脸颊微红的男人，想着晚上的美景，在邵家母子看不到的角度笑了下，略有深意道：“再会，铭涵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