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刺杀

  “你看看你,没有秦若长得温婉可人,就连脾气也比不上人家。”太子冲她喊。

  “闭嘴吧你,你的脾气跟谢璟臣比还不是臭的跟个倔驴似的!”她听见自己不甘示弱的回击。

  “我同秦若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呸,我跟谢璟臣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

  师琴月觉得有点奇怪,因为自己素来是很识相的,怎么会有这个勇气同太子叫骂呢?再说这个互相攀比前任的操作是不是有点奇怪?果然,太子大为光火,命人砍去自己的双腿。

  倏忽之间她便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满头大汗的从梦中惊醒。

  她的腿自然还在,只是被太子死沉的脑袋压了许久,现下已经发麻了。

  环顾四周,两人所在之处是一间破庙。记忆渐渐回笼,她总算回想起自己和太子回京路上遭遇了刺杀,一路逃难至此。

  当时她战战兢兢的撩开帘子,入眼处尽是一片刀光剑影,十几个黑衣人正和随行的侍卫打的不可开交,太子则一手拿剑一手拎着自己往林中去。

  回想起他被砍时鲜血溅出的模样,她不可抑制的抖了抖,一阵作呕。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的肚子也应景的响了几声。

  “你……没受伤吧?”枕着她腿的太子醒了,嘴唇发白,语气很是虚浮。

  她一阵无言,一场荒唐的梦境似乎把她的火气都耗光了,毕竟人家是舍命救了自己才受了如此重的伤,她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在救命之恩面前替身不替身的都是小事了。

  “我没事,”她还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他,“你身上的伤还疼吗?”

  太子皱着眉动了动身子,疼的抽了口气,师琴月赶忙把他扶起来坐着,还腾出手来敲了敲自己被枕的有些发麻的腿。

  “咳咳……不生气了?”

  乖乖,瞧着他干裂的嘴唇和惨白的脸色,还要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问她生不生气,她觉着她要是答还生气似乎就是个畜生。

  “多谢你救我……”,眼见着人又虚弱着往她身上靠,她有些别扭的往旁边挪了挪。

  似乎牵动了伤口,太子抽了一口气,有气无力道:“别动,我疼。”她只好僵住身子任由他靠着,心中默念:救命之恩,救命之恩……

  但她又想起,太子胸口最深的一道口子是他自己作出来的,明明已经跑出去十多米了,又折回去拿什么东西,才挨了一刀,“还不是怪你自己,什么宝贝东西非得这时候折回去拿,挨这刀活该!”

  话是这样说着,还是从裙摆上撕下一块干净的布来,想给他包扎。太子却伸手从怀中掏出什么东西,掌心摊开,是那玉佩,月光入窗,竹叶幽幽的泛出盈绿的光:“就是这宝贝东西,你打的绳结太松了,跑的时候掉了。”

  她心中警惕大盛,不知道这鸡贼太子又想干什么。这样想着,手上缠布条的动作重了些,惹得太子一阵呼痛:“你轻点行不行啊?”

  她生硬回道:“不过一块破玉佩而已。”还是他自己掏的银子,严格来说都不算她送的。

  “什么叫破玉佩。”包扎完毕,太子又歪在她身上,整个人的重量压的她差点倒下去,“这是琴儿送我的第一样东西。”

  师琴月由他靠着,突然想起那块带着若字的玉佩,心虚的坦白:“你让我收着的玉佩,我放马车上了……”

  沉默半晌,太子没如她预料般发火,反而只是说,丢了便丢了罢,轻描淡写的仿佛那不是他心上人的定情信物一般。

  “那块玉佩,是你初恋情人送你的吧。”察觉到他探究的视线,她连忙说,“我瞎猜的。”

  太子没有深究,也没有回答她:“我曾经喜欢过一个姑娘,在我还不是太子的时候,她便相信我将来定会是万人之上。是她陪着我,走过了夺嫡那段最黑暗的日子。”

  “可惜我真正坐上太子之位不久,她便离开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纵然是太子,也有得不到的东西。”

  她有些惊讶,没想到太子会如此坦白的同她讲这些,看着她的眼神让她捉摸不透,就好像在诉说一个久远的故事。

  “我一直知道,你不喜四书五经,不读女则女戒,性子还那么跳脱,偏偏你我刚成婚时,你还非要装出一副文雅娴静的样子,我瞧着便觉得很有趣。你在我面前总是规规矩矩的,实际上敢在宫宴上为了我和太后争执。”

  师琴月恍惚还记得,那是他们成婚几月之后,她去参加中秋宴,太后不喜她出自小门小户,言语颇多刁难,她忍了许久,可太后还不依不饶的说起太子眼界粗浅竟看上她这般女子。她被气得够呛,那时以为太子从小暗恋自己,便挺身而出替他据理力争。

  当时宴桌上只有女眷,回去她还提心吊胆的怕太子知道自己的真面目训斥自己,可是他一直没提,她便以为他不知道。

  她想提醒他,自己之所以据理力争不是为了他,太后说太子眼界粗浅归根结底是在指桑骂槐的埋汰自己,着实跟他无甚大干系。

  “我在深宫中,从未瞧见过如你这般没规矩的女子。其实我觉得你这样很好,从来没有人为了我敢和太后叫板。只是我怕,我护不住那样的你。”

  太子唇边浮起浅浅的笑意,似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琴儿,你是大虞太子妃,未来会是我的皇后,是这世上唯一能和我并肩而立的人,你是我的,是完完整整属于我的。”他的鼻息拂过她的颈侧,似是一个孩童在撒娇,“我有时骂你不是真的同你生气,你别同我怄气。答应我琴儿,答应我你会陪在我身边。”

  她思考了片刻,用手捂住他的嘴巴:“别说了,你的伤口一直在流血。”

  太子轻笑,将头往她颈窝钻了钻,两个人躺了不知多久,直到月上中天了,她不免有些怨念,也不知道侍卫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们,她不会死在这里吧……

  她轻轻推了推太子,想跟他说自己出去找点果子来,可他一动不动,她用上几分力气再推,太子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这下师琴月慌了,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触手一片滚烫:“李陵!李陵你别死啊!”

  她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盖在太子身上,往山中跑想要找找附近有没有人家。可是夜已深了,山林中时不时还传出一声乌鸦的啼叫,她忍着恐惧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走了不知多久隐隐见得前面有人举着火把似乎在找人。

  她连忙蹲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这是残余的杀手来了结他们的性命,火把越靠越近,她看不清跳动的火焰映衬出的人脸,背上冷汗岑岑——她之前还想着若是太子死了自己便是寡妇,如今想来寡妇起码还活着啊!

  “月儿!月儿!”

  举着火把的人喊叫起来,听得熟悉的声音,她眼泪哗的流了下来,那人听得隐约的哭声,正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就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时,师琴月站起身子径直扑进他怀里:“谢璟臣!”

  谢璟臣一怔,猛地抱住怀中颤抖不已的身躯,师琴月吓得瘫软的身子已是哭得站都站不住了,被谢璟臣捞住才没有滑到地上。

  谢璟臣举起火把仔仔细细将她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发现身上的血不是她的才松了口气,背上也已被冷汗浸透——幸好,幸好她没有事。

  “谢璟臣,刚刚马车那里来了好多杀手……太子晕过去了,我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人……”她哭得哽咽着,话说的颠三倒四,半晌才说明白太子受伤正在破庙里。

  谢璟臣想要开口,却被她的哭声夹杂着话语堵了回去,她说着说着,竟是给他跪了下去!

  “谢璟臣,我知道你恨他,可是他不能死,我求求你,你救救他好不好……”她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将话说的那么死,若是他连自己都记恨上了现下岂不是死路一条。

  他呆立在面前没有动,直到师琴月几乎要给他磕头,他才一把将她拽起来:“太子已经得救了,我是来找你的!”

  她满眼泪痕,似乎正努力消化着他的话。月色下挂在脸上欲坠未坠的泪滴衬的她十分脆弱,那泪仿佛径直流进他心里,化作淌着的血流经他的心肝脾肺肾,灼烧着疼痛。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卑劣无耻的人吗?”他恨极,可看着她吃痛的表情还是不忍,放松了手劲改为扶着她。

  她渐渐冷静下来,也觉出自己刚才的丢人举动不大妥当,隔着火把有些无措的望着他,终于缓上一口气,突然冒出一个不知是哭的还是饿出的嗝来。

  “月儿……”谢璟臣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怒火,不无悲哀的说,“只要你还是太子妃一天,我就不会动他。

第10章 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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