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布局

　“第三条经脉打通大半了，想来再要三日，便能完全通开，按师傅所说，常人通到第三条时便有些困难了，为何我感觉一点阻碍都没有。不知最终又能开通几条。”林雨年光膀子盘坐床榻上，心里嘀咕着。

　忽然，响起几声敲门的声音。林雨年第一反应是那丫鬟不甘心，又跑来作祟。于是有些冰冷的回应道:“是谁?”

　“林雨年，是我，张喻馨。”门外那人尽量压低声音。

　林雨年没想到会是她，连忙套上衣衫:“是张小姐啊，请稍等。”

　都说男女有别，更何况是大晚上进别人房，张喻馨显然知道这个理，脸上大片红晕。林雨年看在眼里，别是一般风景。

　“不知张小姐这么晚了找我何事。”林雨年切入主题。

　“也没什么，就是来为今天的那事道谢的。”

　“就为这啊，张老爷道谢话说得够多了，况且人家还答应我条件了呢。”

　“爷爷怎么能代替我呢，难道我饿了他替我吃饭我就能饱?”

　“张姑娘这话说得还真是通俗易懂，不知要怎么个感谢法。”林雨年不知从哪冒出的勇气这么打趣她，话刚出口就后悔了，说不定还会拉低自己的形象。

　而张喻馨也确实楞了一下，随即恢复常色:“你不是要我爷爷找个夫子教你学识字嘛，我已经与爷爷商量过了，我来教你，就是来问下你的意见。”

　“你来教我?”林雨年愣了愣，内心却是还没来得及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好事’。

　张喻馨见林雨年杵在那，还以为他不愿意，连忙补充到:“你别小看我，三岁开始，爷爷就请了位私家夫子时常伴我左右，为我指点。虽说比不得夫子有学问，但也不会差太远，他能教的，我也能。”

　林雨年知道自己是被误会了，连说了三个好。等自己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失态了。

　张喻馨也是第一次见他这样，俏皮的噘着嘴:“哦～你对我有意思！”

　林雨年破天荒的没有反驳:“张小姐这么好看哪有人敢说不喜欢的?说了也没人信！”

　第二日一早，张家大府一片肃穆。张老爷子，张喻馨，林雨年都在其中。

　张老爷子坐在主位，前面地上蜷缩着两人，浑身血淋淋的，就那么大人身上遍布数十个伤口，惨不忍睹。赫然是那犯事的老大老三。

　“怎么样，我那几个老宝贝伺候得可够周到?”张老爷子发话了，脸上一阵戏谑。

　那老大连滚带爬，到了张老爷脚下，抱着他的腿一直哼哼道:“我说，你要问什么我都说，不要再折磨我了。”于昨日嘴硬的派头天差地别。

　“那好，我先问你，你们三个是什么来头，要是不如实说，下场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们原本是宁安城西边羌山上一个门派的，我们是三兄弟，我本名黄虎，二弟黄劫，小弟黄益。只是门派没落，我这个门主以及两个长老弟弟没了财力来源，便想着利用几分本事，来混迹江湖。”黄虎哆哆嗦嗦的讲清了他们来历。

　“这么说来，我们之间毫无瓜葛。绑架我孙女这事，是见财起意，还是有人指使?”张老爷子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两者都算有，是燕左与赵清明开出高价钱，我们没多想就答应下来了。是我们有眼无珠，饶了我们吧，或是给个痛快也行....”话到最后，这么一个大男人居然哭哭啼啼起来。

　听到燕左和赵清明这两个名字，张老爷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即使心里早有准备。

　那燕左与赵清明便是这宁安城另外两大家掌头人本名。

　一瞬间，原本就老态尽显的张老爷子更加苍老起来。林雨年能清楚看到，他眼神都黯淡了许多。

　当年儿子被宰死在床上一事未平，现又对他孙女动手。

　张老爷子单手靠桌撑着额头，久久未言。偌大的府子里，鸦雀无声。

　张喻馨也没了往日的活泼劲，眼神不由自主看向林雨年，不知爷爷会如何处理。

　等了良久。

　“此事暂且不说，馨儿先兑现你的承诺，不要怠慢了林小娃，这两月就老老实实呆在府里。黄虎黄益暂先留他们一条命，日后有用。”张老爷说完这短短几句话后便以身体不好为由下去休息了。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不知这张老爷是年岁上去了，真怕死?毕竟人都是怕死的，还是有什么计划没说出来。林雨年更相信是后者。

　“林雨年，走吧。”

　“去哪?”

　“还能去哪，你不是要识字吗，不去书房去哪?”

　“哦”

　“随我来，我领你去。”

　“好”

　前有一片细竹林，不规则石板按着人的步子铺列，横插于其中，空隙处长满青苔或其它不高的杂草，不影响走路。颇有一股意境的味道。

　过后，又有假山，木亭，池塘，以及那绯红的鲤鱼。不远处，便是书房。

　果然有钱人家情调高，自己这土包子算是开了眼了，林雨年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