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哥谭纪事（完）
超人的眼神远比钢铁侠要好很多,他定睛看了一下，却没想到自己也没有看清。
——因为那个人影，突然消失了。
但是他们的前面，传来了破空的声音。
超人垂下目光,终于看见了来者。
＊
那是一个很耀眼的人。
他全身上下都闪着金光。
不,那也许是被太阳所眷顾的孩子,所以那可能是太阳的光辉。
这是一个比超人还要耀眼的人。
他的容颜比超人还要完美,他的脸像是由上帝所造出来的,没有一丝的多余,如果世界上有神,你会觉得他就是这个样子。
——不过他也许就是上帝造出来的也说不定。
两位超级英雄不禁这么想。
这位男性的来客还有着洁白的翅膀,就连那翅膀都有些晃眼睛,过于好看，上面好像还有着光晕。
那应该是属于上帝的馈赠。
他有着金发，眼睛背光有些看不清,但是想来，可能是标准的金发碧眼,总之很好看。
来人很符合人们的脑海或者认知中对‘天使’这个概念的形象：金色，俊美,并且后背上有着洁白的翅膀,并且还不止是一对。
那是一位天使。
一位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希望的天使！
＊
莫尔是不是有救了？
来人降落在地上,翅膀体贴的收到身后，在正面只能看到一点点边,但也一点都不影响这个出现的天使的高洁程度。
因为他有着不止是一对翅膀,而是很多对。
也许是两对,也可能是三对，他们光注意看天使的脸了,这一点倒是没有注意到。
在这寂静的情况下，天使开口了：“有人可以说是虔诚的呼唤了上帝。”
“不过很抱歉，这里不允许上帝的降临，而我，也只是一个代行体——”他似乎是怜悯一般的叹了口气，“真是可怜的低位面啊，就连我的力量都无法承受。”
他似乎在怜悯一切，看起来却莫名让人有些来气——因为他的那些言语。
但是不可否认，对于他来说可能就是这样的。
“但是上帝愿意垂怜你们。”他轻柔的笑了，语气也轻轻的，像是根羽毛在他们的心上慢慢的扫过，让他们的心底涌起希望。
两位清醒的超英都没有说话，只是屏息，他们第一次见到‘神迹’。他们紧张的没有说话。
不管怎么说，他都比阿斯加德的两位王子看起来更像是神。
“我名拉斐尔。”他笑起来，声音里充满了空灵的意味，他身上的光辉也没有褪去，让他看起来更加神圣，是无法触及到的那种，“是七大天使之一。”
“我是守护人类灵魂的天使，这是我的职责。”
克拉克最为耿直，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他立刻就开口：“那地上的那位……”
他又垂下眼眸，“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的这两位同伴也请……”顿了一下，“如果有什么代价，我来承受就可以了。”
托尼之前一直没有说话，他在观察这位天使。
可他也在听到超人的话之后开口说：“如果有代价，我也可以支付。”
虽然他的面甲打开了，但是他的AI管家依旧诚实的记录着现在的影像。
拉斐尔抬起双手，双手抬高到与肩平齐的位置，“可以哦。”
他笑眯眯的补充，“毕竟……他都那么努力的祈祷了。”
“他可是一个不相信这些的无神论者呢。”拉斐尔说到。
“人类就是这种奇怪的东西，明明自己根本就不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力量，但是最后生死之际反而抱了一丝希望——”
拉斐尔如同压根不在意的说出来一般，漫不经心，却又傲慢的理所当然。
这点即使是托尼和超人也说不出什么不对来。
试问一个人类，会管你今天踩死了几只蚂蚁吗？
而对于上帝和天使来说也是一样的，上帝是天空的主宰，天使是天空的宠儿，他们拥过于强大的力量，也就不会太在意其他弱小的种族的死活。
但是上帝其实是不太一样的，就像神明需要有人信仰才能存在，上帝当然同理，这也是他有时候会通融一下的原因。
这也是这次拉斐尔下来的原因。
“无神论者的祷告所能产生的能量，可比他的灵魂要重得多。”拉斐尔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下巴，“既然如此，干脆就把灵魂还给他，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能量，这是一笔绝对不会亏本的买卖。”
“不过……让我问一下他，是否愿意为我们斩杀从裂缝中逃到地上的恶魔——像康斯坦丁那样。”拉斐尔动了动手指，就好像有什么被牵引到他的面前，而在拉斐尔的光辉之下，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只有金色轮廓的透明的人。
的确是莫尔的身形。
但是如果如同拉斐尔所说，莫尔给出的能量如果远超他的灵魂的话，不应该为上帝再做事了啊。
超人意识到这个问题，他转头去看了一眼同样以头脑出名的天才，发现钢铁侠并没有异议。
于是超人也就不说话了。
拉斐尔似乎是蛊惑一般的说到：“莫尔，你是否想回到人间？但是代价是帮我们做事，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莫尔毫不犹豫的点头了。
拉斐尔满意的笑了，“我本来打算，如果你思考了一段时间的话，我就真的会吞了你的东西，但是——”
他拉长声音，“介于你的态度良好，我会把你应得的力量给予你。并且我其实也不是那种会贪图小.便宜的天使，毕竟对我们来说，光明与治愈的力量只是我们的本职。”
超人敏锐的意识到拉斐尔前后语言矛盾。
不过此时的他，也真心的为莫尔能够复活而开心，他不想说什么来败坏兴致。
托尼·斯塔克的眼睛里这次都是光——不是那种阳光晃的光，而是那光的名字叫做希望。
“他会得到光明与治愈的力量？”托尼问出口。
拉斐尔随手把莫尔的灵魂往他的身上一怼，“是哦。”
“毕竟没有这些力量，他也很难杀掉恶魔吧？”拉斐尔笑眯眯的像一个奸.商，刚才身上的神圣一丁点儿都不剩下了，“所以……他被恶魔所侵染了的话，我也会很困扰的。”
托尼、克拉克：“……”您是大佬，您说啥是啥，把莫尔还回来就行了。
就在他们的想法冒出来的时候，他们身后的莫尔已经轻轻的动了一下，也就是说，莫尔活过来了！
拉斐尔笑了一声，“既然交易成立，那么我就告辞了。”
他转身之后，一瞬间就不见了，而地上落下了一根羽毛，还有远远的飘来一句话：“如果有困难，抱着羽毛喊我的名字，也许会有奇迹发生呢？”
＊
超人和钢铁侠都没有提关于蝙蝠侠和红罗宾的问题，因为在听到‘光明与治愈的力量’之后，他们就意识到了拉斐尔并不是不管，而是已经给好了解决的方案。
也许拉斐尔作为守护人类灵魂的天使，是最亲切的一位呢？
不过不等他们看到莫尔睁开眼睛，就发现旁边的小丑没了气息。
这是超人先注意到的，因为他没有听到小丑的心跳声了——刚才太过注意拉斐尔，倒是没有注意小丑什么时候停了心跳。
而刚刚溜走了的康斯坦丁又出现了，他没什么诚意的拍拍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克拉克和托尼的脾气刚才不太好，现在觉得怎么都可以了，他们都没有对康斯坦丁又回来的行为发表什么言论，只是克拉克知道也许康斯坦丁能理解为什么小丑死去，所以他就开口问了。
康斯坦丁耸耸肩膀，“上帝掌管天堂，拉斐尔来的虽然是精神的代行体，但天堂与地狱相对立，地狱是黑暗，天堂是光明。”
“光明之下，属于黑暗的恶魔无所遁形。”康斯坦丁轻描淡写的说出事实。
因为这边小丑突然死亡的事情让他们太过震惊，他们竟然有些忘记了莫尔复活的事实。
好在莫尔呻.吟了一下，这让他们都注意莫尔了，
“你还好吗？”
“感觉怎么样？”
莫尔眨眨眼睛，“嗯……挺不错的？”他伸出手握拳、舒展，发现力量回来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给蝙蝠侠和红罗宾治疗。
这个举动当然没成功。
托尼本来因为莫尔醒来很惊喜的神色被他隐藏了起来，此刻他不赞同的说：“哦不，莫尔，你现在应该先为自己治疗一下。”
莫尔毕竟是自己作了个大死，托尼一说什么，他就照样做什么，更别说他死去的时候，托尼什么样子，他都在旁边飘啊飘的时候看到了。
莫尔：心虚.jpg
莫尔情商不低，只是面对着对于自己的感情的时候，他的情商就不是那么够用了，可是现在他需要这一点情商，通过生死之隔，他看清了。
于是他求生欲极其强烈的对托尼露出一个软软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讨好的笑容来，尽管他的头上有着已经干涸的鲜血，但是他依旧明媚的有些耀眼，“好。”
所以莫尔恢复了健康。而托尼的耳朵静悄悄的红了。
在给蝙蝠侠和红罗宾恢复了理智之后，他们两个得知了小丑死亡的消息，倒没有多么惊讶，反而像是从重负之下解放，说是释然似乎也不是，那是一种很奇怪很复杂的情感。
莫尔形容不出来。
红罗宾提姆显然是最高兴的，他耸耸肩，故作轻松，声音都扬起来了，“挺好的，不用老蝙蝠动手，也不用小红天天想着怎么在老蝙蝠注意不到的时候杀掉小丑了。”
蝙蝠侠的眼睛立刻去盯提姆：“……”
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却仿佛是在质问提姆：杰森那小子干了多少事？他什么时候开始策划的？现在到了什么地步了？
提姆这次丝毫不虚，他轻松的回答：“没关系，反正小丑自作孽，已经死了。”
克拉克·肯特现在开口了，“我听到了警车赶往这边的声音，我想也许我们需要快一点儿离开了。”
托尼抱着双臂，一副“我就看你们说”的样子，坚决不插话。
蝙蝠侠本来是想把小丑的尸体挂起来物尽其用的，震慑一下那群罪犯岂不是很好？如果现在小丑死在这里而不处理，很容易就被传成是他们杀掉了小丑……
那样蝙蝠侠就违背了他的不杀原则，就像小丑之前所说的：我在阿卡姆疯人院等你。
可是蝙蝠侠听着莫尔他们几个说的都有一些道理，如果把小丑弄成失踪，其他人就会警醒，虽然会有一些人抱着不切实际的期望，但是也会有人因为小丑的失踪而收手。
蝙蝠侠没有说话，但是克拉克点点头，“他大概是同意了。”
蝙蝠侠听到这句话依旧没有说话，就仿佛是默认了。
莫尔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既然小丑‘失踪’了，就让他有个失踪的样子！”
莫尔兴冲冲的样子看起来特别的耀眼，而且很难得看到他有这样的表情，所以在场的人都默认了，然后他们听到莫尔说：“高温消毒是最好的办法！”
蝙蝠侠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等下。”他要求叫停。
然而从莫尔手中生出来的那一丝金色的光缕，已经到了小丑的身上。
然后几个人——除了莫尔本人——都傻乎乎的看小丑被金色的火焰给烧着了。
蝙蝠侠几乎要给自己挤出了双下巴。
提姆表情呆滞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干净利落的拍照，发给杰森，并且附字：今年的圣诞节回来一起过吧。
杰森这次没有秒回‘Noooooop！’，也没有直接回复，也许是有事情在忙。
提姆还算蛮了解杰森，他看了看手机，也没求着杰森的回复，直接让手机恢复锁屏的状态。
＊
小丑的尸体因为莫尔的那一丝原属于天使的光明的力量直接给灼烧殆尽，直到他的尸体化成金色的光点消散在空中的时候，几位还感觉不是那么的真实。
不过……
提姆偷.摸的给莫尔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他小声说：“好一个‘高温消毒’！”
有着出色听力的克拉克好笑的向他们撇去一眼。
托尼离得近，倒是听了个大概。
只有蝙蝠侠，没听清，也对他们有些束手无策。
既然人已经被烧没了，蝙蝠侠也不能责怪莫尔什么了，更何况一开始他也是默认的态度，说到底还有他一部分的错。
地上还有血迹，但是总比小丑的尸体躺在这里强。
蝙蝠侠扯了一下嘴角：“先回我家，然后你——”他指向托尼，“你给我解释一下，好好解释一下。”
托尼心虚的应声：“怎么了？”
“解释一下什么叫‘你能坚持住继续给我温暖吗’：）”蝙蝠侠阴恻恻的开口。
托尼：“……”
莫尔也不禁侧颜去看托尼，“那个时候我意识已经很模糊了，这句话我可没有听见啊。”
托尼这时候还不忘口.花.花两句：“没关系，现在你知道了。”
莫尔点点头，“我明白了，那我会认真考虑一下的。”他的声音里都是笑意，光听到他的声音就会让人心情愉悦，只是他的话却让托尼惊讶的抬起头。
托尼：“你……”
莫尔笑眯眯的，双手插.进风衣的兜里，“啊，我会好好考虑的。”他侧头去看蝙蝠侠，“是吧？爸爸。”
很想露出蝙蝠侠标志的‘不赞同’目光的蝙蝠侠无话可说。
不得不说，莫尔的这个表现太有杀伤力。
蝙蝠侠没有说话。
提姆惊讶的睁大眼睛，然后又给莫尔竖了一个大拇指。
蝙蝠侠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没有回头，但是很严肃的在叫他——提姆肉眼可见的怂了下来。
托尼心情很好，他甚至得意的冲蝙蝠侠笑了一下。
只有超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试探着说，“我那边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至于早就被他们所忽略的康斯坦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自己溜走了。也是，他这种人，基本上不会主动出现的。
＊
精致华美的大门发出了‘吱呀’的声音。
他们进入了韦恩庄园。
阳光正好，又逃开了警察的追捕。
绿色的植被为他们指引道路，而这道路的尽头，是阿尔弗雷德。
提姆在回去的路上还在笑莫尔：“你是我二哥，结果我都排到第四了。”他小声的对莫尔说，“达米排到了第五，这两天心里特别在意呢。”
莫尔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只是温和的开口，“啊，这样吗？”
在进了屋子之后，莫尔没有再进到自己房间的意思，但是阿尔弗雷德明显不这么想，莫尔瞟了一眼被蝙蝠侠叫住，给弄到沙发上坐下的钢铁侠，然后又看看前面对他微笑的阿尔弗雷德。
最后毅然决然的选择了阿尔弗雷德。
对不起，面对蝙蝠侠真的是太可怕了！！！
阿尔弗雷德带他去了他之前住过一晚的屋子，“这间屋子我又做主添了一点儿东西，有不喜欢的吗？”
屋子里没有多什么硬性的装饰品，而是只多了几种绿色植物，而边边角角被细心的裹上，不至于磕碰。
于是莫尔从心的回答：“没有，谢谢你阿福。”
“这是我的荣幸。”阿尔弗雷德行了一个礼，“现在您去蝙蝠洞就不需要我带路了。”
“……是因为我知道路了吗？”阿尔弗雷德的话让莫尔有些懵。
阿尔弗雷德摇摇头，“不是，只是因为，你有权限。”
“诶……”莫尔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这样么。”他想起昨天晚上阿尔弗雷德说他第二次来就不需要自己的带领，当时还没有多想……
莫尔又想起昨晚提姆说了一句‘反正……’，还有刚才回来的时候，提姆说的关于排行的问题。
他略微抬起头，看向阿尔弗雷德，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阿尔弗雷德笑了一下，“莫尔少爷，您已经在家谱上了。”
之前的努力也许就是为了这一刻，就算想要一直在外面不回来的想法依旧亘在脑子里，可是在这样的时候，莫尔仍然没忍住，双眼一下子酸涩起来。
“啊……这样么。”
莫尔听见自己小心翼翼的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拉斐尔：与时俱进，不用“吾”
俺不确定小丑那到底咋回事……就私设他其实有恶魔气息啦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样大家都不难做！
“高温消毒”？不，就是普通的火化……
正文完结啦，大纲也到头了，有一个番外，有想看的留评我考虑一下？
全员单箭头修罗场就饶了我吧……
——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