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目标81
彭格列第十代首领Tsuna·Vongla, 系彭格列九代目养子, 在继承彭格列暗杀部队瓦里安首领一职之后以雷霆手段将凶名在外的暗杀组织收服。但好景不长, 在与敌对家族当时的第三顺位继承人后来的家主杰诺·斯内卡会谈时遭遇袭击, 在里世界消失近十年之久。
谁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如传闻中的斯内卡家族的阴谋还是彭格列的计划，此后的十年间，彭格列与斯内卡家族几乎全面开战——这已经并非暗杀组织与继承人的事情了, 而是早早随着双方战力的不断投入演变成两个家族之间牵扯到更深层次的战争。
这场逐渐发展壮大的战争最终止于第十年。
失去踪迹的Tsuna·Vongla出现了。
原本彭格列十代目候选的三位继承人到那时只剩下一位，而在Tsuna·Vongla出现在意大利的第二天，顺位排在其上的继承人费德里科·彭格列遭到袭击，同时遭到袭击的还有新接任斯内卡家族的首领杰诺·斯内卡。
很难说这不是这其中某个人的阴谋，就结论而言, 在这场由不具名人士发动的攻击之中, 费德里科·彭格列失去了他引以为傲的火焰，而杰诺·斯内卡则整整昏迷了三天。在这位斯内拉新首领醒来重握权柄的第二天，他下达了某个决议。
——当然不可能是解除对彭格列的敌对状态, 相反的，这位遭受到袭击的首领似乎是将自己的伤害归咎于彭格列, 或者更具体一点，归咎于彭格列的门外顾问沢田家光的一手布置。
因此他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将斯内卡家族的成员派遣至日本等地彭格列重要成员的妻子儿女所在之地进行攻击以图挟制。
这已经是违反黑手党内部某些不成文的规定的做法了，但被称为黑手党的惩治者的黑手党监狱并未对此发声，想来闻利而动的黑手党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可预见的, 这一行为也激怒了一直与之周旋的彭格列……
说到这里的时候说话的人顿了顿, 身周年轻些并未亲眼见证过当年故事的一众小年轻围着他, 催促着中年男人继续说下去。
“这之后的事情就需要你们自己去探寻了, ”他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对了，这就作为最近各位的任务来看待好了，这之后发生了什么，以及老夫说的是否是真实的这两项就是各位这个月考评的任务了。”
身周接连响起年轻人们的哀嚎，实际上是这一片区的中年男人笑了笑，在桌面上留下酒钱便径自离去了。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我总觉得有人在瞒着我什么。”
纲吉突然说道。
彼时他正整个人都缩在座椅上，双腿蜷缩交叠，恨不得和身后红色绒布为底的座椅融为一体。
他身边另一把交椅上做的是最近传闻中经常出现的费德里科，少年并未像他这样没个正形，正在整理着桌上的资料。
“总会有人瞒着你什么的，”细心将文件归类的少年淡定地回答道，“你需要关心的只不过是他们瞒着你的事是你需要不知道的还是应该知道的。”
他淡定地将自己曾经被教授过的东西讲给年少无知的兄弟听，目光触及对方略带着茫然的面庞时轻声笑了出来。
“你这样可不行啊，”他轻笑着说道，“这样的话我怎么放心将彭格列完全拱手让给你啊。”
“那费迪也留在彭格列怎么样？”暗搓搓将自己其实只是蹲在那有些睡意的事实掩去，纲吉仰着头看着为了方便站起来的费德里科，看起来给人一种弱小而需要人保护的感觉。
忍耐不住在十年的时光之后真的比自己小的纲吉头上撸了一把，费德里科并不会因为这小小的伎俩改变主意。
“塞西克家族的势力的大概情况我已经帮你整理好了。”塞西克是费德里科的母族，也是他能够在另外两位继承人已经初露头角时牢牢占据第三顺位的重要原因之一。
而现在他正在整理的便是这支给予自己最大助力，同时当然也是给了自己最大禁锢的力量的资料——这已经不是拱手让人的程度了。
这简直就是高高兴兴把自己卖了还帮着数钱的地主家的傻儿子的行为了。（咳咳）
纲吉抿了抿嘴想说些什么，却被对方利落地带偏了方向。
“不过Tsuna你说的如果是茱莉亚的事情的话，我或许知道一些哦。”
“我果然没有预测错，”男人的声音从她面前传来，虽然正被一把□□指着，男人却不见丝毫慌乱。
要说的话他甚至想从一边拉出一个本子来记录一番数据。
这是六道骸控制杰诺·斯内卡身体的第六天，目前“卧病在床”的斯内卡家族新首领最近正处于励精图治的状态，将近几个月的公务都摆放在了自己的房间中。而在这一过程中，用以传达家族首领的命令的人就是茱莉亚·波维诺。
这位曾经为彭格列服务如今对着杰诺·斯内卡摇尾巴的女人在杰诺·斯内卡尚未成为斯内卡家族的首领之前就已经跟随在了当初还是少年的杰诺·斯内卡身后。
——说是巴结，不少斯内卡的家族成员都更认为是另一种层面上的“巴结”。
毕竟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咳咳，总之自从杰诺·斯内卡真正成为斯内卡家族的首领之后，这一对年轻人似乎更不愿掩藏起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唯一会感到奇怪的人或许也只有茱莉亚·波维诺面前站着的这个人。
马文·艾斯托拉涅欧，从数十年前艾斯托拉涅欧家族覆灭其就一度依附于各大家族，最终成为斯内卡家族的走狗的男人。
甚至曾经的斯内卡家主收留他的目标也不是因为他那手本事，而堪堪是因为收留他能够给向来看不顺眼的彭格列眼里掺一把沙。
但少有人知的是马文·艾斯托拉涅欧与杰诺·斯内卡的关系早在他正式加入斯内卡家族之前就已经建立。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当初与马文来往的并非真正的杰诺·斯内卡，而是另一位顶着同样的名字的少年。
真正的杰诺·斯内卡，被整个斯内卡家族捧在手心的少年。
而这位被骄纵怀了的真正的斯内卡家族的小少爷，他的生命已经永远地停留在了十年之前。
现在这个只不过是顶着他的皮囊行走于世的掠夺者罢了。
而这位掠夺者在顶替了杰诺·斯内卡的身份之后，在成为斯内卡家族的首领得到自己渴求的权与力之后，毫不留情地将曾经一手扶持了自己上位的马文·艾斯托拉涅欧踢到了一遍。
这说起来也是无可厚非，毕竟本来就是脏到骨子里去的黑手党，在得到自己所渴求的事物之后转而斩草除根也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现在的情形正是由杰诺·斯内卡下令由茱莉亚·波维诺带队对马文·艾斯托拉涅欧“斩草除根”的时间。
而被女性一把□□指着的男人面上丝毫不见慌乱，他慢吞吞地站起身，在自己被众多黑衣兄贵包裹的情况下笑了出来。
“果然如我所料，”他重复道。
在场除去茱莉亚与他的所有人几乎都觉得他是在说自己被新首领卸磨杀驴的事情，实际上早在新首领卧病之前这曾经形影不离的二人组就已经出现了一丝裂缝，现在在斯内卡家族成员看来也不过是总有一天的事。
虽然这不免让人有兔死狐悲之感，但现在的他们连拥有这种顾虑的资格都还不曾拥有。
一时间各自思绪万千，因此也没有人看到站在少有人最前方的茱莉亚眼底深处的一抹凝重。
“不用伪装了，”马文说道，“我早已经猜到你并没有受到控制弹的影响了——茱莉亚·波维诺小姐。”
“茱莉亚是由彭格列这边派遣到斯内卡家族的事情想必你在十年前已经知道了，下面我要说的是在你不在这十年中发生的事情。”
费德里科相当自来熟地给自己和纲吉各自泡了杯红茶，而后在懒洋洋地瘫在了红色的椅背上絮絮叨叨了自己所知的那一系列关于纲吉的火炎补全的计划
“实际上你意外消失的那场事故原本就是作为茱莉亚最后的任务的。在这一场任务后她将会回到彭格列。”他啜一口红茶，这才在纲吉的目光中继续说道，“但是在那之后她并未回到彭格列来，而是留在了斯内卡家族为家族传递情报。”
“她认为你的消失是她的失误，大概是决定至少在你回来决定她的罪状之前尽可能为家族作出更多的贡献。”
纲吉陷入了沉默，抿着嘴一言不发。
而费德里科也差不多把自己想要告知的东西诉之于口，也只是瘫在一边慢悠悠喝茶、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啪叽一声将手中的骨瓷杯放在桌上，费德里科站起身伸个懒腰，在纲吉双颊拍了拍，“这之后就交给你啦！”
“不论是彭格列还是把自己的部下带回来的事情，这之后都要由你一个人你做啦！”
说到这的少年顿了顿，“当然还有斯贝尔比这些人——总之尽可能压榨他们就好！”
“喂喂费德里科……”
“我可不是说笑的！作为首领的一大诀窍就是要学会压榨属下啊！要是什么事情都由首领做的话那不就糟糕了吗？！”
“不过，”他上手揉了揉纲吉，面色不变，“要是一昧交给属下也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毕竟有的傻蛋离我们的要求还差得远，所以这个时候Tsuna你就要稍微包容下愚蠢的属下们了。”
纲吉张张嘴，隐约知道了这位“兄长”最后这段絮叨的用意。
——曾经某位在费德里科身边侍奉的仆人，由这位兄长幼年亲自从贫民窟带回并在这之后的人生中一同长大的男人，为了掩护费德里科将之击昏独自迎战前任斯内卡家族首领派来击杀费德里科的敌人。
那个人最终因为自己的自作主张死去了。
“虽然我做了个不好的示范，但是，”费德里科低着头，那双遗传自父亲的金色瞳孔紧紧盯着纲吉，散发着不可抵抗的金色光芒，“但是Tsuna，去把茱莉亚带回来吧。”
——去把那个最重要的人带回来吧。
他在这样呐喊。
纲吉定定看了自己的兄弟许久，他同费德里科——或者说三位继承人的来往都算不上密切，相处时却有一种奇妙的牵引力拉扯着彼此靠近。
因此他只是定定看了费德里科许久，再眨眼已有金红泛上眼底。
额间金色的火焰蹭地升起，兄弟二人却对此不为所动，窗外的光透过落地的大窗照射进来，恰巧在这二人之间划出一条光的分割线。
“——好。”
最后他只是这样回答到。
不论是彭格列还是他的伙伴，他都会将之牢牢守护在身后。
这是正是他，名为Tsuna·Vongla之人无可置疑不容更改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