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月退永子的消失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存在的话，请告诉我吧。」

　　「充满了罪恶的人、自甘堕落的人会下地狱的话。」

　　「那么自杀的人，也是一样会下地狱吗？」

　　***

　　社区中，父亲组织的教会的名气越来越大了。毕竟人总是存在着各种欲望的，他们想要实现愿望，但苦于努力，如今有这样一条捷径可以走，自然是选择了捷径。

　　母亲注意到了小小的女孩越来越嗜睡的症状，人类本身的欲念像巨兽的阴影一样，覆盖在她的身上，随时可能将她吞噬，亦或是拉入深渊。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仅仅凭借母亲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反抗父亲以及信徒们的——社区中的信徒极有组织性地遏制了信息的外泄，许愿机的秘密只在这附近的街道流传而已——毕竟法律规定，没有执照的人是不能随意使用个性的。

　　数不清的人肉监视器密布在四周，只有偶尔的时候，母亲才能带着永子，去往附近的书店，透出窒息的水底吸气。

　　在那里，月退永子认识了爆豪胜己。

　　在那样密布的捕猎的网下面，母亲无法向外界直接地传递求救的信号，更别说寻求职业英雄的帮助了。

　　小小的女孩并不知道母亲的忧虑。明明一开始，她的个性可以给家人带来快乐，可现在，母亲的脸上几乎无时无刻不挂着忧愁的阴影。

　　“妈妈，如果你感到不快乐的话，我也可以……”女孩的眼睛十分澄澈，像是溪水一般清澈见底。

　　“不……永子，不是你的问题，只是……”每每听到女儿这样说，母亲的脸上总会带着孩子看不懂的悲哀，“只是我太无能了而已。”

　　怎么会呢？明明母亲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美丽，她亲吻自己脸颊时带着无限的柔情，母亲从一开始就没有做错什么啊？

　　月退永子并不明白。

　　她看不出四周密布的令人窒息的网，只是敏锐地捕捉了身边氛围的改变，在偶尔的偶尔，她会突然对唯一的朋友爆豪胜己说。

　　“如果你是英雄就好了。”

　　——那时候她觉得，英雄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

　　父亲接近疯狂地爱上了被人拥护的感觉，再一次扩大规模之后，他已经开始不满足于永子每天少量的个性使用次数了。

　　他哄骗着孩子，询问对方，有没有什么更高速，更便捷的，使用她个性帮助别人的方法？

　　小小的孩子带着这样的疑惑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她告诉父亲，如果使用自己的鲜血来献祭的话，效果会更好。

　　在身上划开伤口，用鲜血和精力献祭，交换出实现愿望的力量——如此残忍，又如此原始的能力。

　　在实验过后，父亲的脸上露出了狂热的表情。

　　只要能得到足够的力量，将自己的女儿献祭了，也不是不可以？

　　——因为她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啊。

　　他这样想到。

　　造成的伤口迅速愈合，而且还能加强使用效果，毫无副作用，正是一举两得。

　　是这样的吗？

　　母亲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在父亲决定召开集会，献祭身为许愿机的月退永子后，母亲找到了空隙，决定去向英雄求助。

　　血液凝结成的恶之花，人类的贪婪凝聚成的恶之花，因为爱，生出了这种无穷无尽的索取。

　　这一次，月退永子身上的伤口再也没有愈合。

　　贯穿腰部，腹部上的致命伤往外渗透了衣服，双手合拢的女孩躺在祭台之中，安静得像是睡着了。

　　这就是小小的神明的故事。

　　——小小的神明，被自己的父亲所杀害了。

　　在圆月的那一天，恶之华绽放了。

　　月退永子永远地死去了。

　　***

　　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

　　案件相关人员扣押入狱，自责的母亲潜入监狱杀死了被扣押的父亲，然后陷入了忧郁的深渊之中——目睹了父母悲剧的孩子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再次入院。

　　水无月家族内部开始拉锯这个孩子的领养权，而水无月理绪正在飞往日本的飞机上。爆豪胜己发现书店的那个呆子已经好几周没有出现了，手中无主的童话书没有了归路。

　　一切似乎继续平静地推进着，毕竟这个世界上，并不会因为少了几个人就停止运转。

　　参与救援活动的英雄主动提出了可以收养暂时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段时间。

　　伤疤已经愈合，而女孩似乎因为刺激，而选择性地遗忘了父母的事情。她有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阳光无法照入她的眼底。

　　她看起来像是件需要静心呵护的脆弱瓷器。

　　在听到脚步声后，她缓缓转过了头。

　　——「你，也是想要许愿的人吗？」

　　她这样开了口，带着久久未说话的生涩感。

　　——「可以哦，我可以为你实现愿望。」

　　「仅此一次的、神明为你实现的愿望。」

　　——这或许就是，一切的开始。

　　***

　　“您的神格已经拼凑完毕了，您随时都可以回去。从这个世界里，回到您真正生活的地方。”

　　赤眼的女子这样说着。

　　“记忆可以遗忘，伤害却无法磨平，神爱着世人，但世人却并不珍惜这份爱……您也已经看到了吧。”

　　“辉夜大人。”

　　神爱着世人，所以许诺了实现他们的愿望，但世人却一次次地伤害着神。

　　神明终究是要与人拉开距离的。

　　但——

　　水无月永子摇了摇头。

　　“不，虽然听起来很好……但我还是想回去。”

　　“因为那里有人在等着我。”

　　少女轻轻笑起来，眼睛里扬起金色的碎片。

　　“虽然一次次地离开，一次次地伤害，但只要有人在呼唤着我，我就得去回应他们。”

　　她走下台阶，一步步走进阳光里。

　　远方，有爱与羁绊在等候。

　　那么……

　　“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的事情，大家应该也知道了。我原则上真的很讨厌这种夹带私货行为，本来说好的好聚好散应该也做不到了，今天也是半夜突然的灵感，如果这个时候还不写下结尾的话，我想我可能再也没勇气面对永子了。

　　我淡坑已经很久了，上一章大概是19年8月写的，现在却已经是20年2月了，文风变化很大，叙述手法也是，但好在给了这个故事一个结尾，不让它变得太难看。

　　很遗憾没能写出真正满意的结尾，但这已经是我努力后最好的结果了。还有一些相关分支没讲完很抱歉，但我大概也不可能像当初脑洞时那样激情澎湃地叙述完它们了，只好简单描述一下。

　　永子的故事本质上是个「爱与希望」的故事，虽然发布时间是19年3.4月时间，但实际上1月份就已经开始存稿，或者说18年年底它就已经存在在我脑海里了。

　　一开始只是个离家出走少女撩撩老师的故事，后面又啰哩巴嗦地加了一堆……感觉越发莫名其妙了起来，但的确一开始就设定好了，捡回记忆就end。

　　相泽分结局的重点在于相泽老师对于永子学生和女性身份下的认知，一旦他突然意识到对方已经不是他印象里的小孩了，他就会主动拉开防线敬而远之（触发点在家访左右）

　　永子倘若意识到了相泽老师的奇怪而且自己也对相泽老师有点基础的情况下，会展开反抗线路【……？】大概类似于《我的学生想让我告白》这种套路吧，然后毕业季堵人强吻

　　如果永子没意识到就是bad end，进入相泽单相思路线，在得知学生结婚后买醉的苦涩结局（惨

　　霍克斯分结局就是看永子届不届得到了，届得到就是人气羽翼英雄的jk女友，届不到就是霍克斯一人的「夏が終わった」了——碳酸饮料一样的感觉，不仅仅是夏日的结束，还代表着青春的终结，恋爱的无疾而终的感觉…

　　爆豪胜己分结局也很容易，大概he是走爆豪胜己的迷之观察路线，然后永子接受箭头后选择约架互相暴打一顿【……？】，然后强势宣布「你小子以后就是我罩着的人了」……好像进入了什么奇怪的画风？

　　be就是在得知永子结婚消息后，爆豪胜己发来的那条line消息吧：「如果以后那家伙要是敢欺负你的话，我可以帮你揍死他」

　　心操，心操完全就是本人私心路线（对唔住）

　　he是青春少年少女恋爱，毕业旅行前往京都，二人同行，写寄愿签，拍照什么的，然后告白同居结婚一条龙，明明是天降却走老夫老妻青梅竹马套路呢【。】

　　be是心操会使用自己的「人格代码」去模拟永子的声音来说「我爱你」……永远达不成的可能性，仅仅只有一个人的心动

　　……那么，就到这里结束了，彻底结束了。

　　短梦好散，我真的爱过，燃烧过，然后，再也不见了，我曾经热爱的闪闪发亮的英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