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005章

  大年初一。

  因为有小米这个小尾巴跟着,所以两人挑了一部动画片,小米高兴得很,让贺思龄给她扎了一个冲天揪,一路跑在两人前面,风风火火。

  到了影院楼下的电梯口,秦浩一把将小米托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上,揪了揪她的小鼻子,“跑那么快,摔了别哭。”

  小米趴在他肩头咯咯笑,搂着他脖子看后面的贺思龄,“妈妈!快点!”

  贺思龄抱着爆米花,可乐,小米的水杯跟在秦浩后头,看着前面一大一小两个人,满面笑意。

  开场后,放映厅灯光暗下去,大屏幕上开始播放广告和即将上档电影的预告片,小米坐在两人中间扭来扭去,一直挺着身子往前看。

  秦浩见了,把自己的羽绒服折了几下,掐着小腰把她拎起来,羽绒服垫屁股底下,小米顿时高了一截,正好不被前面挡住,可以看到屏幕。

  贺思龄把爆米花递给他,“吃吗?”

  秦浩抓了一把。

  电影开始。

  蛮搞笑的动画片,小朋友们看的开心,满场都是笑声,秦浩的手臂越过小米的靠背,搭在贺思龄肩头,把玩她的头发,时不时捏一下耳垂。

  无声无息间,尽是蜜意。

  他们正前方是对情侣,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只有两个轮廓,电影刚开始时还老老实实,没一会俩脑袋就凑一块儿了。

  秦浩捂住小米眼睛,看了贺思龄一眼,小声嘀咕,“要腻回家腻,大庭广众,教坏小孩子。”

  贺思龄乐了,“你小点声,让人听见。”

  “听见怎么了。”

  小米往下扒他的手,不满地抗议:“秦浩舅舅,你挡着我看不见啦!”

  这么一喊,前面俩人回头一看,四个人都愣了。

  熟人啊。

  小米睁大眼睛:“舅舅舅妈!”

  贺幼霆从左到右扫了下两个人,目光在贺思龄脸上停下,笑的欠揍,“我说怎么一转眼人不见了,原来出来约会。”

  贺思龄白他一眼,“看你的电影。”

  “别快活不知时日过,明天去看妈,别忘了。”

  “知道啊。”

  郁星禾摇了摇手里的薯片袋子,诱惑小米,“小米要不要吃?舅妈这里还有。”

  贺幼霆直截了当,转过身把小米抱起来,拎到自己怀里,让她在自己腿上坐着,“乖,舅舅抱。”

  秦浩冲他扬了扬下巴以示感谢,兄弟俩挤眉弄眼,心知肚明。

  中间位子一空,秦浩很快坐了过来,很自然地牵起贺思龄的手,目不斜视,没事人一样。

  贺思龄忍着笑,用力攥了攥他的手。

  秦浩歪头,小声说,“干嘛。”

  “不干嘛。”

  秦浩看了她一会,忽然靠过去亲了她脸颊一下,亲完迅速坐直身子,又恢复成之前淡淡的表情。

  贺思龄愣了下,用手背贴了贴被他亲过的地方,“刚谁说的,大庭广众,教坏小孩子。”

  他当没听见,轻轻揉搓她柔软的手指,“看电影。”

  结束后,秦浩要去参加台里的庆功宴,中途就跟几人分开,贺思龄和小米由贺幼霆送回家。

  这次除夕直播,秦浩圆满完成任务,知名度大大提高,聚餐时,不断有人敬酒恭喜他,他来者不拒,喝了不少。

  心里是真的高兴。

  做主持人也有几年,一直普普通通,没什么起色,但他平时一向嘻嘻哈哈,大而化之,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很容易让人忽视他也是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年轻人。

  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劲儿,只要给他机会,就能大放异彩。

  这一晚,他喝的有点多。

  同事送他回家,门一开,屋里居然开着灯,这房子是他一个人住的,同事有些纳闷,“你家有人?”

  秦浩迷迷糊糊,勉强睁眼,吐字不清,“没事,早上忘关了。”

  同事把他搀到沙发上,“你一个人行不行啊?”

  他趴在沙发上,混沌地摆摆手,“行,走吧你。”

  同事还是有点不放心,想去给他弄杯水,结果一回头就看见厨房里走出个女人。

  贺思龄手里拿着汤勺,一身家居打扮,随性自然,两人对视,都有点尴尬。

  同事挠挠头,“你是?”

  贺思龄赶紧放下汤勺,“我是他女朋友。”

  同事恍然大悟,忙指了指沙发上的秦浩,“那个什么,他喝多了,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

  贺思龄道了谢,把人送走后,回到沙发旁蹲下,摸了摸他的脸,“秦浩,秦浩?”

  秦浩眼睛眨了两下,嗓子里哼了一声,又闭上眼睛。

  他浑身酒气,贺思龄把他的鞋脱掉,又去扒他外套。

  刚脱下一直袖子,秦浩忽然睁开眼睛,用力一拽,顺势翻身,直接把人压在沙发下,他好像还是很不清醒,眯着眼睛盯着贺思龄,一手撑在她身侧,一手使劲儿拉扯自己的领口。

  他里面穿了件白衬衫,领口被扯开两粒纽扣,露出年轻健康的肤色,他一边用嘴唇蹭着她的睫毛,一边继续解衣服,嗓子都哑了,“你怎么来了。”

  贺思龄费力地抵着他胸口,“你醒了?我给你做了……唔……”

  一句话还没说完,唇就被他堵上,他卖力的撕咬她的唇瓣,自己的衣服脱了一半又来脱她的。

  贺思龄挣扎着把他推开,从沙发上坐起来,摁住他,“别动啊,我话还没说完。”

  秦浩喝醉,浑身都没劲儿,只模糊间感受到她的存在,本能的靠近和亲吻。

  贺思龄跪坐在他身旁,摸摸他的脸,“猜到你要喝多,我给你做了冰糖雪梨汤,还炖着呢,你先歇一会,马上就好。”

  秦浩微红的眼睛慢慢睁开,看她一会,呵的一声笑了,“你谁啊。”

  贺思龄把他另外一边外套也脱掉,“我是谁都不知道了。”

  秦浩任她摆弄自己,贺思龄又洗了一条热毛巾,慢慢给他擦脸,“到底喝了多少?”

  她擦他的手指,秦浩攥住毛巾往自己身边拉,一把搂住她的腰,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满足地笑了,“我认识你。”

  “你是贺思龄。”

  “你是我的女人。”

  他双手搂住她,醉里也是她,声音越来越小,像要睡着,“贺思龄喜欢我。”

  贺思龄的手停下,毛巾还冒着热气。

  他喝了酒,脸和脖子都有些红,可能有些难受,眉头微微皱着。

  她放轻了声音,手臂搭在他胸口,下巴垫在上面,隔着很近的距离盯着他看,“还有呢?”

  秦浩似乎又睡过去,没有回应。

  贺思龄看了他一会,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起来去厨房。

  身体刚离开,手腕就被他捉住,他闭着眼睛,不知是在梦里,还是已经醒了,“谢谢你喜欢我。”

  锅里还炖着冰糖雪梨。

  贺思龄有些挪不动脚步。

  其实在一起后,秦浩经常会说这样的话,他一点都不吝啬表达自己对她的喜欢,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

  但在醉里,还是第一次。

  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才能让一个人无论何时何地都这样想着一个人。

  这么好的一个人,想找个吵架的机会都难。

  越这样想,贺思龄就越愧疚,越觉得应该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冰糖雪梨已经炖好,贺思龄把汤盛到碗里,放在茶几上凉着。

  秦浩已经歪在那里彻底睡着。

  她坐在一只拖鞋上,趴在他身边,握着他一只手,也慢慢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一个小时,可能两个小时,当贺思龄再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他的大床上了。

  窗帘已经拉上,房间只开一盏温柔的台灯,浴室里有水声。

  她翻了个身,枕头上都是他的味道。

  过了会,浴室里传出一阵吹头发的声音,再过五分钟,门开了。

  贺思龄闭上眼睛。

  有脚步声在屋里走动,窸窸窣窣,声音很轻。

  肩头一凉,有人钻进了她的被窝,腰间很快缠过一只手臂,沐浴露的香味传过来,秦浩亲了亲她耳侧,没有吵她,也没动手动脚,就这样在她身后沉沉睡去。

  一觉好梦。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的手臂还在腰间,只是这会儿连腿也搭上来,紧紧贴着她细嫩的小腿,贺思龄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一夜过去,他脸上因醉酒引起的淡淡红色都消失了,恢复如初。

  她脑袋动了动,往他怀里缩,想再睡一会,但他好像醒了。

  秦浩的手伸进内衣,捏了捏她的腰。

  贺思龄仰起头,“吵醒你了?”

  他睁开眼睛,“没。”

  “再睡会吧,还早。”

  腰间的手不老实,慢慢往上蹭,“你昨晚怎么来了?”

  说好今天见的,要一起去疗养院。

  贺思龄被他摸的有些痒痒,扭了扭身子,“猜到你可能喝多,想来看看,”她忽然想起什么,“雪梨汤喝了吗?”

  他笑,“喝了。”

  她放心,把头低下,脸颊贴在他胸口。

  过了会,她觉得他呼吸有些快。

  在一起这么久了,这点领悟还是有的,这是他动情的前奏。

  这次没等他先动作,她细软的手指便贴着他腹肌向下,慢慢伸进那层布料中,毫不意外地触碰到那个滚烫的东西。

  她暗暗咬了咬牙,一把抓住。

  秦浩闷声,脑子嗡的一下。

  感受她一下一下,感受她松松紧紧,感受她微微颤抖。

  两个人的身体很快变得火热,融成同一个温度,化成同一个频率。

  他体内的猛兽成功被引出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直到两人身上全都布满了细密的汗水,湿湿黏黏。

  这样主动热情的贺思龄简直让人发狂,秦浩似乎被激励,时间也比每次长很多,如果不是贺幼霆打来电话问什么时候出发,都不知道他要弄到什么时候。

  结束后,秦浩躺在床上,一只手臂垫在脑后,一直在笑,贺思龄有点看不下去,“别笑了。”

  他挑眉,很得意,“想笑,不行么。”

  贺思龄无奈,从床上坐起来穿衣服,被人一把拉回怀里,“干什么?”

  “起来啊,一会他又要催。”

  他有点舍不得,“再躺五分钟。”

  贺思龄连人带被子一起被他裹在怀里,挣扎了两下,秦浩已经重新闭上眼睛,“最后五分钟。”

  每年的大年初二,姐弟俩都要一起去疗养院看妈妈。

  平时也经常去,但各自有各自的事要忙,不一定一起。去年这个时候,贺幼霆在老家,贺思龄在国外,断了一年,今年两人的生活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个结了婚,一个有了新的恋人。

  以前都是两个人去,今年变四个人。

  沈韵的病情反反复复,依旧没有特别大的好转,见了人也不认识,姐弟俩都已经习惯,不过这一屋子的儿子女儿,女婿儿媳妇,热热闹闹,个个漂亮孝顺,倒是让护士姐姐们羡慕了一回。

  有他们在,就不用护工,贺思龄给妈妈换上新带过来的衣服,贺幼霆帮她换鞋,郁星禾把窗子打开,让新鲜的空气进来。

  阳光很好。

  秦浩就蹲在轮椅前面,没话找话一样跟她聊天。

  他不是第一次见沈韵,以前也跟他们来过几次,但这次身份不一样,他总是想多说几句话,想让她记得自己。

  过了一会,贺思龄和贺幼霆去找值班护士交代一些事情,郁星禾去了卫生间,房间里只剩秦浩和沈韵。

  他搬了个小凳子,就这么坐在她对面。

  他帮她把膝盖上的小毯子盖好,缓缓舒了口气,郑重的说,“阿姨,我又来了。”

  “您还记得我吗?”

  “对,就是话特多,特招人烦的那个。”

  “我想跟您商量个事儿。”

  他挠挠眼角,有点腼腆,好像对面的人能听懂他一样,“我想娶思龄。”

  看着沈韵依旧无神的双眼,他挺直了背,又重复一遍,“我想娶贺思龄。”

  “我喜欢她,特别喜欢,虽然您的病还没好,但我也想跟您说一声,万一您哪天醒了,怪我没提前跟您说,就不好了。”

  “我知道您想跟我说什么,我答应您,我会一辈子对她好,对小米好,不让她和小米受一点委屈。”

  “您就答应我吧。”

  毫不意外的,没有回应。

  秦浩想了下,“这样吧,我数三个数,您要是不说话,我就当您同意了。”

  “3——2——”他看着沈韵,“1——”

  他笑了,像个大男孩。

  “谢谢您。”

  回去的路上,秦浩一直在傻笑。

  笑的贺思龄有些发毛,她不住的看他,“你到底在笑什么?”

  “没事。”

  “你开着车呢,专心一点。”

  “知道。”

  “那你笑什么?”

  “别打扰我,开车呢。”

  “……”

  作者有话要说:

  要结婚啦。

第5章 第0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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