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

  天上是一个光景,凡间却又是另外一个景象。宇文皓在新春佳节,万物更新之际,终于篡位了。改国号为元,年号为舜和。意为尧舜禅让,万事和兴。新上台的皇后娘娘在忙活罢了之后,想起自己的小叔方劲的终身大事。尤其是亲眼看见小叔子的心上人如秋天的红叶般飘落城下。更是心里上觉得对他不起,尤其是那个女孩子她都没见过,不晓得能不能当将军夫人这个角色,和之前的蕊黄是不是有差别?

  转眼春花烂漫,杜鹃开了个漫山遍野。方劲又出门打仗去了,小姘头两个难舍难分,蕊黄最后一跺脚:“去你那里看你,于我不过就是刻把钟的时间。你这般黏糊是为了什么?”

  方劲恍然,自家娘子乃是女神,什么千里之外,对她而言也就是隔壁。打仗和相聚,犹如喝酒和吃肉完全不矛盾,可以兼得的。遂高高兴兴外加雄纠纠气昂昂的出发了。

  蕊黄则接到了皇后娘娘的旨意,进宫。当初的成王妃,现在的皇后娘娘端庄的坐在中央,看着门外进来的蕊黄,她步下凤座,过来牵着蕊黄的手道:“真真是一模一样的,难怪三弟认错了!”

  蕊黄抽出了手,对着她施礼道:“小女莫仪见过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妹妹莫要行此大礼!当初我与你姐姐同被绑在城楼之上,你姐姐慷慨激昂痛斥逆贼!不为他们要挟跳下城楼,是我亲见的!”说着说着她就哭了起来,蕊黄只得跟着抹眼泪,真真叫自作孽,不可活。人家不管是演戏还是有感而发,都有眼泪流出来,她是出门忘了带个洋葱了。只能干擦脸。

  “莫仪妹妹!”,蕊黄欠身表示倾听,皇后道:“陛下跟本宫商量着,三弟也不小了!”蕊黄点头表示认可,方劲绝对不小了。

  “身边总要几个伺候的人不是?”

  蕊黄笑着摇头,这些肯定不是宇文皓跟她商量出来的。

  皇后皱着眉头道:“妹妹摇头,这是何意?”

  蕊黄道:“劲哥要不要人伺候,娘娘只管问她便是!”这个劲哥两字咬出来,差点让蕊黄自己把自己雷死。

  “妹妹话不能这么说,这后宅里的事情,都是我们妇道人家做主的。陛下昨日言道,要给你们两个成婚。我想着妹妹年轻可能没想得那么周全!所以本宫为你预先挑选了几位名门闺秀。”皇后看着蕊黄的面色,蕊黄在那里思考,嫁给方劲原来觉得挺好的,一人分饰几个角色。婆婆和媳妇都是自己一人担当,方劲出门的时候,要是闲着没事儿,演演独角戏都可以。这个时候居然来了个隔壁婆婆,便宜二嫂来管起他们两个的事儿了。

  看蕊黄在沉思不作答,皇后就继续说了:“这些都是庶女,定然越不过妹妹去的!”

  “娘娘!我与劲哥尚未成亲,论身份至今和他不过是兄妹关系。若说能做得他主的,也就是家母了。劲哥几次求娶我姐姐,母亲都不允,推说虽说哥哥是养子,到底是兄妹。实则阿娘说他四处征战,夫妻之间聚少离多,另外他方家是大族,败落之时无人理睬,哥哥荣华之日,方家必然会找上门来,我们姐妹两个自幼长在乡野,不懂这宅门里的规矩,也不堪忍受这约束,是以哥哥绝非良配。怎奈姐姐与劲哥两情相悦,曾经山盟海誓,家母去了地府之后。她一意孤行,就来找劲哥,没想到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说着蕊黄掩面,抽抽搭搭很久。地府是她的工作单位,她可是天天去报到的。

  蕊黄哽咽着继续说道:“听闻姐姐身死的噩耗,我过来见她最后一面。劲哥却将我当成姐姐,到底是自幼一起长大的。我怎么忍心碎了他的梦?也就这般过来了!我是知道,如今这个样子,实在有违母亲的愿望。心里也时常懊悔不已,如今母亲所言句句成真。而我也不能再嫁他人,若是按照家母的意思,小女是万万不能嫁劲哥的。娘娘若是能为我做主,京城外,给我寻个姑子庵。也算得是安安稳稳度日了!”

  皇后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委屈妹妹了!妹妹切切不可说什么出家之言。难怪三弟迟迟不肯成婚,一直是等着蕊黄妹子了!蕊黄妹子对三弟也是情深似海!”

  蕊黄凄然道:“无论谁挤进他们两个当中,只会是徒留心碎罢了!”

  “妹妹不可这么说,令堂对三弟有养育之情,俗话说生恩不如养恩大。三弟,定然会好好待妹妹的!既是这样,我也就不多事了!择日给你们完婚吧!”皇后想着,要是再弄下去,弄巧成拙也不一定。

  蕊黄从皇后中宫出来,已经是近黄昏时分,一轮硕大的红日映红了天边的云彩。蕊黄舒了一口气,只听得背后一个声音叫道:“弟妹!”

  蕊黄转身,正是新出炉不久的皇帝陛下,宇文皓看她愣在那里,挥手叫后面的几个内侍走开,就走向蕊黄道:“没有神仙给凡人请安的道理,我既然是知情的,你就别让我不安了!”

  蕊黄笑笑道:“那我就不多礼了!二哥!”

  “是你二嫂传你进宫的?”宇文皓问。

  “是!二嫂问些成婚的事情。”

  “我昨天跟她说了,你们两个的婚事也该办了!我既是师兄又是义兄,三弟父母都不在了,自然该你二嫂多操些心!说起来,你还是我们两个的救命恩人!”宇文皓说着就笑了起来。

  “我这里谢过二哥了!”蕊黄笑了笑。

  宇文皓笑着问:“去过三弟那里了吗?”

  蕊黄抬头道:“我不是你的探子!”

  “当真不能说?”

  “也不是,既然已经搀和进来了,多一点和少一点有什么区别?留一些趣味,不是吗?”

  “你心情不错,那就是三弟那里挺顺利的!”

  “此话差矣,于我来说,顺不顺真的不太关心!”

  “如果三弟出了事呢?”

  “我们两个最多把家从凡间安置到地府!我从将军夫人,变成他是城隍夫君。好像没差吧?”

  “还真是没差别!不过,还是要麻烦,若是有什么重要军情,能够告知于我!”宇文皓对蕊黄道。

  蕊黄点点头道:“只要不是关乎原则性的问题,顺应大势的事情,我会做的!”

  宇文皓进入皇后中宫,皇后将蕊黄的所言原原本本的告诉他的时候,他脸色一寒道:“你怎的那么多事?朕只叫你去拿嫂子的身份张罗他们两个的婚事,谁要你给三弟纳什么妾侍了?”

  “三弟是功臣,不该给他安置内宅吗?”

  “真真是妇人之见,他要有心,多少女人不能找?三弟妹和他是青梅竹马,又是他养母的女儿。容貌又是绝世脱俗的,你打算给他找什么样的?人家能看上?以后这些事想好了再做!”宇文皓心里想着,要是得罪了城隍,那才是最大的问题。

  “臣妾听了莫仪的话,也打消了这个心思了!”

  宇文皓坐下道:“亏得你没做!以后对着莫仪不要拿皇后的架子,可知道?”

  “皇上,臣妾为何?”皇后不解。

  宇文皓道:“她母亲于我有救命之恩!你可还记得当初我跟你说在师门遇见画皮的事情?三弟为我挡过,她母亲收了画皮!她们家听三弟说世代修习法术!有些能耐!这些怪力乱神之家出来的,多多忍让多避着点。”

  皇后福了福道:“臣妾明白了!”

  又是一场胜仗,和部将们喝到了下半夜,方劲才回到自己的帐篷。里面淡淡的香味萦绕,方劲往榻上一坐,往里一抓道:“娘子!什么时候到的?”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蕊黄在方劲身上显出形来,搂住他的脖子,据说那是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方劲呵呵一笑道:“一进帐篷就闻到了味儿了!”说着就往下亲去,蕊黄推开他,皱着眉头道:“什么味儿!没法子跟你过下去了,几天不洗澡了?”

  “那是男人味儿!”方劲将蕊黄强拉住,压倒在榻上。蕊黄在他身下道:“咱俩见面能不能稍微正经点,别一见面就是这个!你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

  “几日不见,想得慌!娘子,有什么事儿等下再说不成吗?”方劲已然将蕊黄的衣服拉到了腰下,自己也手脚勤快,上半身干净溜溜。

  眼看就要将蕊黄也压得严严实实,蕊黄一口咬住他的肩头,方劲痛叫一声,蕊黄坐起来,呸呸地啐了两口道:“咸的!苦的!”

  “媳妇儿,你干什么?”方劲揉着肩头,他家娘子不是常人,咬人都特别疼。

  蕊黄看着他道:“躺下,让我靠着你说话!”

  到底是叫了她这么多年的娘,方劲潜意识里就顺着蕊黄说的话做了,躺了下来,蕊黄靠在他身上,手伸在他的胸脯上摸着说:“你的小情人来找过我了!”

  “谁啊?”

  “还谁啊?你有几个小情人?还要问谁?”蕊黄拧了他一把,浑身肌肉,拧都拧不动。

  “我没有小情人,老情人也就你一个!我是不知道是谁。”方劲忙解释,抓住蕊黄的手向下,蕊黄顺着他的手往下,绕过目的地,来到他大腿内侧,再拧了一把。方劲呲牙咧嘴呼疼。

  蕊黄撑了起来,死死地盯着他道:“我都不知道全京城那么多姑娘都等着做你的小妾!居然还有人跑到我面前来,要来伺候我的。没机会的那几个来我面前,直指我是替身!你到底有多沾花惹草?”

  前几日,那个嘉康公主见了她之后,说了句:“有什么好高兴的?不过就是个替身而已!”

  蕊黄当场长叹一声:“替身也是要资格的!”把公主给气跑了。

  而还有一些夫人在出席,妇女交流大会的时候,带着她们的嫡女庶女,她们好几次,如贩卖白菜一样问她,大致的意思就是,她莫仪产能不够大,未必能够满足将军旺盛的需求,更何况女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那几天里,将军也总要有人给他泄压的。所以,我这里有庶女数名,任你挑选,送给将军做个小妾。

  “大人,冤枉啊!定要为小民做主!小民对娘子之心,日月可昭,天地可表。我是清白的!”说完拿了蕊黄的手遮脸上,假装哭了起来,蕊黄被他耍宝逗笑了,道:“如此看来,你倒是个忠贞不渝的!”

  “那是!娘子,可以帮相公解解渴了不?”

  “你总说要与将士同甘共苦,如今你那些将士的家属都无法来探视,难道他们就不想家?不想妻子?你还是忍忍吧?”蕊黄推了他的嘴道。

  “人与人之间还是有运气的不同,谁叫我家娘子乃是神仙下凡呢?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方劲这下夫纲大振将蕊黄压地死死的。

  蕊黄叹息:“我怎么听说是忍无可忍,重新再忍呢?”

  “所以,娘子你就忍忍!相公我就不忍了!”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方劲不忍了,蕊黄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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