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三合一105

  “不必言谢,”莫天皓表面云淡风轻,实则暗自诧异,他没想到苏清辰不但化去了邪祟,还能将修为提升一个大段,直逼大乘。

  心惊之余又有些庆幸,还好这人是我七曜弟子,若真被其它门派捡去,如此紧要关头,七曜这‘第一仙门’的称谓怕是不久就要易主了。

  “既已突破,想来那些邪祟已经无法对你的灵海构成威胁,但为宗中安稳起见,本座仍不能立刻将你放出,还需再过些时日。”

  “弟子明白。”

  苏清辰目光澄澈,眼底并无任何埋怨之意,只开口道:“不过……弟子已至分神,理应不会在受邪祟侵染,可万一……”他顿了顿,还是轻声道:“宗主若要离开,还是将弟子锁住的好。”

  莫天皓闻言回过身来,他紧紧盯着苏清辰,见他神色坦荡,不似特意或谄媚之姿,思索片刻后重新将禁制锁上。

  这次只封了两道。

  “这样也好。”莫天皓轻叹一声:“虽不知何故,但你身上确实已无邪祟痕迹,过些日子本座再来看你,若无异常,我便将你放出来。”

  苏清辰闻言微微一笑,“弟子谢过宗主。”

  待莫天皓走后,苏清辰慢慢收起笑意,他面无表情地望着腕上锁链,原本温润和煦的神色沉被冷漠代替。

  苏清辰漠然地望着远去之人背影,袖口一翻滚出一颗紫色珠子来。他将珠子捡起放至眼前,眸光紧紧注释着珠心暗自涌动的魔煞。

  “七曜宗主,莫天皓。”苏清辰低声道,“灵脉受损,气息虚浮……看起来也活不过几年了。”

  他说着将手指一点点攥紧,直至紫珠被彻底捏碎。

  魔煞散出,苏清辰眸光微闪,掌下结出一个黑色咒印,将魔煞引入,随即以天灵根结合四魑咒炼化,待体内煞气完全消失,这才缓缓靠至石壁,闭目养神。

  宗中众人皆以为他是被噬灵邪祟侵染,失了灵智才妄想融入魔煞,却不知就连噬灵邪祟也他主动吞下,“灵智尽失”不过是做出的戏,意识虽然不太清晰,但他始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惜这具身躯无法将噬灵邪祟化为己用,只能在意识消失前将它们吐出,否则待他吞了白翳的魔煞,那玄天便再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

  若不是最后被人强行打断……

  苏清辰冷冷一笑,袖间手指一点点收紧。

  苍向寻,你既活着,便不该再出现在我眼前。

  出了锁魔狱,莫天皓在地坤峰徘徊半晌,最终还是去了灵杏阁一处分阁,刚进门,脚下便触了道雷火禁制,他眉峰一皱,干脆挥袖碎了禁制,大步向阁内走去。

  邱熠在禁制破碎的瞬间便知晓来人是谁,也不起身,只坐在莫良床侧一点点给他喂药;有药女听到动静后向外望去,见是莫天皓,低头叫了声“宗主”的同时不忘伸手扯了扯邱熠衣角,示意他行礼。

  邱熠喂完最后一勺药,这才懒懒散散站起身来,“见过莫宗主。”

  莫天皓微微颔首,似乎并不介意邱熠这般无礼,只望了眼床上的莫良,沉声道:“他怎么样?”

  “灵境已无大碍,神识仍旧无法完全回复,或许会丧失部分记忆。”

  “嗯。”

  莫天皓挥挥手,药女见状立刻行礼退去;邱熠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静静等着莫天皓开口。

  “你就是杜衡从炽幽废墟中带出的那个孩子吧。”莫天皓道:“你叫邱熠是么?”

  “我是师父带回连城门的不假,至于其他,我那时还小,除了连城门和师父,记不得其他事。”

  “你不记得也没关系,”莫天皓瞥他一眼,淡淡道:“我可以先给你讲个故事。”

  “传说炽幽化魔飞升之际,曾将其宠幸过的炉鼎全部祭入幽冥火境炼器,有一女子费尽心思逃了出来,并投入了当时最有名的仙门——摘星门,不过百年便成为三大长老之一。”

  “后来女子身份被人识破,摘星门门主因其体质特殊便动了歪念,她向其余两位长老求助未果,以至女子不得不逃回炽幽。可女子毕竟是魔祖亲手调教出的炉鼎,体质上乘,资质更是难得的雷火灵根,那门主不愿就此收手,趁女子不备之机探入炽幽,并找到了魔祖就下了的血契咒法,强迫为其种下血契。”

  “当时的摘星门声望颇高,他以一门之主身份使用魔契已是可笑,然而更可笑的是,他居然在对女子长期神识控制中,爱上了女子。”

  “他把那女子在血契影响下对他得温柔贤良与百依百顺当做了情爱,于是在女子为他诞下麟子之时,鬼迷心窍般解了她的血契。”

  “结果……女子清醒后神智崩溃,在同门主亲热时用了术法制住了他,并将他生生咬死在床上后爆丹自尽。”

  将瓷碗放至桌上,邱熠面无表情的听莫天皓将故事讲完,低声道:“这故事,宗主只说了一半,怎么不接着往下说?”

  “摘星门门主被所谓道侣断了性命,丑事被有心之人捅出,摘星门一下沦为仙门之耻,门派一夜之内失了所有威望,门内弟子鸟惊鱼散……其中一位长老恐被牵连,便率先脱离摘星,并将投靠无门的前摘星弟子聚作一起,待风波过去大半,便重新开宗立派,摘星门自此改名——”

  “七曜宗。”

  莫天皓并没有去反驳邱熠,只望着他道:“所以邱熠,你究竟是不是那个孩子?”

  邱熠并未看他:“比起这个,宗主更该关心你莫家子弟,而不是我这个来历不明的之人的那些前尘旧事。”

  莫天皓闻言只瞥了床上的人一眼,淡淡道:“他早已被莫家除名,是生是死都我无关,我救他一命,完全是因为你。”

  “准确的说,完全是因为你的母亲,邱秋。”

  “哦?”邱熠闻言勾起唇来,笑意不达眼底,“那我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你,因为我个人身世和对那女子的亏欠而破例救了你自家的后辈。”

  莫天皓仿佛并未听到他语气中的嘲讽之意,“你若想留在七曜,我愿将你收作亲传弟子,莫良之事,我也不在追究,你意下如何?”

  “还真不如何,”邱熠轻笑道:“你此时允我进宗,除了对那女子的亏欠,更多的还是因为撷秀山一役损失太过惨重,七曜元气大伤,每个百年怕是养不回来了,你宗内保留的战力虽然不少,却也担心我投奔其他宗派,旧恨发酵,对七曜造成威胁。”

  邱熠说着嗤笑道,“不过宗主放心,前尘旧账我懒得翻,我这人散漫惯了,也不愿被那些仙门豪派中条条框框束缚,不过既然宗主讲了故事,我也不得不说一句……”

  “若不是为了救小良儿,你七曜宗的门我断不会踏入半步。”

  莫天皓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答案,面上并无诧异神色,他转过身,语声淡漠:“既如此,我七曜便不能再留你了。”

  “我不追究他擅自修习莫家禁术之事,又耗损灵气为他凝魄锻体,已是仁至义尽;若下次再见,他仍不知悔改修习我莫家心法咒术,我定饶不得他。”

  …………

  “装神弄鬼!”苍向寻一掌拍在打玄晶上,那原本透亮的晶体瞬间裂出一条缝来,红色雾气从缝隙钻出,将他全身包裹。

  直到眼前出现一道亮光,苍向寻再次回到了梦境里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中,这次他的灵体漂浮在半空中,他看见芙蓉帐内锦被柔软,那个轻纱薄衣的灰眸青年正俯在玄衣男子身上,湿热的唇瓣滑过脖颈,墨色发丝于胸前交缠至一起。

  男人声音因充斥了欲望而略显沙哑,他按住连霁的手逐渐向下,情动之时便咬住那人耳垂,吐出几个缱绻暧昧的字眼。

  “连霁……”

  身上的人动作微微一停,灰眸因情欲染了水色,他环住男人脖颈,轻喘道:“我在,主上。”

  床上重影摇曳,娇吟婉转。

  苍向寻在虚空中强行欣赏了一场“自己”的床戏,待激情退却,男人下了床,于青年额头印上一吻:“我要处理些事情,近期可能不会回来,你要乖乖休息。”

  青年闻言垂下眼:“是。”

  苍向寻看着“自己”大步走出,而青年只是望了望尚未关闭的“笼门”便慢慢闭上了眼,他始终躺在床上,仿佛真的在执行命令一般。

  一连五天,青年根本连床都没下,明明全身上下并无任何铁链枷锁之物,甚至牢笼门前没有任何禁制,但苍向寻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是出不去的。

  不是不想出去,而是出不去。

  无形中被什么东西牵引,就仿佛一只折了翅的苍鹰,只能永远留在这里。

  留在“自己”身边。

  ——你看,他明明可以听话的。

  ——他听了话,就再也不会有危险了。

  ——他听了话,就再也不会受伤了。

  ——他听了话,就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识海里传来之前那个亲和而富有诱惑力的声音,无数死亡画面在记忆中掠过,苍向寻按住胸口,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

  真的……是这样么?

  听着脚步声渐近,床上的青年猛地睁开眼,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不是喜悦,而是显而易见的恐惧与厌恶。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不该?他本就是你的所有物,他的喜怒哀乐都该因你而变化。

  “苍向寻,你把我当什么?当你养在床上的禁//脔么?”

  连霁之前的话如同响雷般在苍向寻耳边炸开,他听到自己沉稳而温和的声音:“连霁,你是我的认定的伴侣,是我最珍视之人。”

  “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

  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

  我不会。

  现在不会,今后也一定不会。

  眼前画面尽数破碎,苍向寻眸色一寒,剑意将周身红色雾气斩断,仅留下一枚破碎的玄晶立在身侧。

  他冷冷望着玄晶中略显错愕的人,指尖剑风凛冽:“数次乱我心境,你意欲何为?”

  …………

  “宁风,自古正邪不两立,你要杀便杀,无需多言。”

  “你这话真是奇怪,你我均为玄天修士,怎么你们七曜争宝伤人屠兽就是正,我做了同样的事,反而成了‘邪’?”

  “胡说!争宝误伤在所难免,但我宗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断不无辜伤人性命,你这阴险歹毒之辈怎可相提并论!”

  “是么?那或许是筹码不够大吧。”

  青衣男子笑笑,“这样吧,苍向寻,我不杀你,我们打个赌如何?”

  阴风呼啸。

  原是花草芬芳,莺燕啼鸣的幽谷如今被血腥覆盖,满地尸体堆积,恶臭扑面而来。

  男子立在众人之中,青衣被血液染尽,那双眸子仍旧温润,儒雅气质丝毫未减。

  “七曜宗怎么也算的上福泽仙门,你们莫宗主举着这‘除魔卫道’的大旗剿我青巽,来得怎么净是连城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阿猫阿狗,论是排场还是格局,你这未免都太小了点。”

  宁风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传入吴涉耳中,未等答话,殷俊杰站出愤然道:“你这魔头莫要再猖狂,如今你可以仗着魔功恃强凌弱,早该想到会有今天!”

  “恃强凌弱?本尊在进入祝焱秘境后的确捏死了几只乱咬老鼠,至于那些甘愿为火灵羽兽‘献身’的喽啰,本尊自然不会阻拦。”

  宁风挑起唇角,却是斜睨着吴涉道:“我记得玄天大陆一向以强者为尊,只有弱者,才会处处拿捏着所谓“恃强凌弱”的词来做些苍白无力的感慨。”

  “况且……”他歪了歪头,似是不解:“就算我真的恃强凌弱又如何?我既是邪魔外道,又为魔门之首,不就是专门负责做这种事的么?”

  “你!”殷俊杰明显就要发作,却被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拦下。

  吴涉向前一步,长袍于风中翩然飞舞,“那就要看看你今日是否还有命,继续去做这种事了。”

  “哦?”宁风唤出青羽,“单凭你们也想要我的命?”

  剑势既出,周遭修士不可避免被魔息侵扰,八方修士瞬间排开,手中法器相继而出,映出一道巨大光罩,宁风位于阵眼之中,不躲不让,待那封魔印成型之际,剑意四起,将阵法中最近的几名修士腰斩。

  西方亮起数道光簇,七曜已是派人前来支援,为首的仙师在谷口将众人拦下,目光幽幽望去沉声道:“再等等。”

  封魔印越来越亮,谷内惨叫声不绝于耳,苍向寻手指紧了紧,千吟颤动不止。

  为什么还要等?为什么不冲进去?

  鼻尖血腥味越来越重,一侧的白衣男子终于忍不住上前半步,“连城门内仙友修为并不高,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我们再等下去只会徒增伤亡。”

  “青巽素来诡诈,封魔印既已成形,必然逃脱不得,”那仙师淡淡道:“况且你现在冲进去,里面的人不但不会感谢你,反而会记恨你这一举动。”

  “可是这封魔印极其损耗修为,再这么下去,他们恐怕……”

  “无妨,此事他们并不清楚。”

  “什么?”青年微微一愣,黑瞳满是错愕。

  那仙师不再理他,只低声吩咐道:“待青巽魔息耗尽,我们冲进去将所有术法对准封魔印阵眼,不必做多余之事,确保能万无一失除掉他。”

  不必做多余之事……

  确保万无一失除掉他。

  青年只觉浑身热血皆冷在此刻。

  原来,诛杀青巽魔尊宁风的代价,便是拉了整个连城门数百无辜性命陪葬。

  ——苍向寻,我们打个赌吧。

  ——就赌你的七曜,是否真的如你所说一般,‘光明磊落,不伤无辜’。

  剑气闪动,巨大的玄鲲冲向天际,将周遭禁制一一斩碎。

  有仙师在身后怒吼:“苍向寻,你在做什么?!”

  谷内之人尚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玄鲲冲天而起直逼封魔印而来,宁风见状勾起一个笑来,指尖一点便破了禁制,飞身而去。

  “怎么回事?何人破了封魔印?”

  “玄鲲入海?”

  “是苍向寻,是他放走了青巽魔尊宁风!”

  “难怪那日冲入魔窟后能安然而归,原来他早已与魔修勾结……”

  耳际咒骂声不断,苍向寻手持千吟,沉默地望着上位之人,那人眸色阴沉,不知是恼怒还是

  “将孽徒苍向寻,拿下!”

  恍惚中,方才离去的青衣男子翩然而至。

  青羽冷刃划破天际,将周遭弟子一一斩于剑下。

  ——苍向寻,你输了。

  “原来是这样。”

  耳际响起一个平静的声音,连霁猛地睁开眼,这才发觉全身仿佛碾碎般疼痛,甚至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他依稀记得自己被那头白狮推下了悬崖,而后又被邪祟诸多侵蚀,紧接着便看到了前世诸多景象。

  “那些并不是邪祟,是汝上世留下的灵。”

  方才的声音再次响起,连霁环顾四周,只见四四方方一处矮墙立在不远处,墙上雕刻有一人面像,那声音似乎就是从石像中发出来的。

  “你是谁?”

  “吾乃虚空之主,瞬;是附在白翳魔体中的煞灵。”

  “煞灵?”

  “修士修行,洗灵海而排污浊,七情六欲八苦九难,均为浊体,浊沉则成祟,祟聚则汇为煞,吾的本体便是万年煞灵。”

  万年……煞灵?

  听上去好脏,连霁想。

  “汝于我煞体之内,汝之所想,吾自可一一所感。”

  连霁赶忙收了嫌弃心思,他缓缓从地上爬起,但听石像接着道:“吾知晓汝并不信吾,汝之生魄不稳,灵体之中又有契祟作乱,若不早日驱除,不只是汝,同汝成契的另一方亦会被其控制,逐步沦为寄生之体。”

  “你是说我身上的血契?”

  “这不是普通血契,”石像道:“它要比血契危险的多。”

  连霁沉默不语,他自是知道血契危险,偏偏这段时间半点头绪也无,仅有的那点线索也是……

  “九头冰凤之尾羽,六翼应龙之逆鳞,业火麒麟之幼角,聚集此三物可解血契;可汝灵体之契与血契并不完全相同,聚集此三灵物亦无太大作用。”

  连霁闻言眼底微惊,他走至石像之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晚辈失礼。”

  “敢问前辈可有解决方法?”

  那石像顿了顿,“汝可知阴阳行逆阵?”

  “此阵法可将汝灵体之契印转至契主之身,契印相合便会产生生祭之灵,灵尽契碎,亦可消除契祟。”

  “变相的血祭么?”连霁立刻明白了煞灵意思,“风险如何,可有禁忌?”

  “此阵法开始便不可停下,被生祭之人将会有焚灵灭魄断骨之痛,在此期间若失去意识,阵法自魄,生祭之人便会真的沦为祭品。”

  连霁皱起眉来:“先前可有人试过此法?”

  “类似之法有过三例。”

  “结果如何?”

  “均无生还。”

  “哦?”连霁闻言攥紧了拳,他尽量将语气放松:“这赌的成分也太大了些。”

  “那便还有一条路。”石像淡淡道:“汝并不属于这里,若能回到原本归处,这契必然不攻自破。”

  话音刚落,面前的矮墙突然分崩离析,方才还说话的石像碎做一地,周遭黑色渐渐褪去,又转化为以片虚无。

  连霁微微一怔,但听那个声音道:“白翳魔识散尽,吾亦将重新飘散于天地间,然有一物吾将赠之于汝。”

  脚边多了一个木质雕花小盒,连霁俯身将它捡起,耳边声音越来越缥缈:“带上它,随“往生”一同出去,待阴阳之境开启时,以灵气将其打碎这个木盒,其中灵宝将会与虚空之隙感应,汝自可寻回归处。”

  脚底一空,连霁向下坠去,耳边风声呼啸,唯一抹白影从身侧闪出,将他乘起后便飞速向上。

  连霁趴在龙背,习惯了羽毛的柔软,这坚硬龙鳞实在划得皮肤生疼。

  “往生?”

  白龙长吟,冲破桎梏直向天际,连霁只觉白光一闪,意识瞬间回归灵体。

  清风徐来,冰潭漾起波纹,原本躺在潭边的白翳早已没了踪影,只留着一片血色。

  连霁慢慢站起身,袖口一物忽得掉至地上。他低头望去,那雕花木盒正巧落在血迹边,月光映上花纹,妖冶而诡异。

  作者有话要说:小苍(红着脸透过指缝):这个姿势不错,这个也……,卧槽还能这么玩?

  契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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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三合一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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