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陈羽番外

  沈叹从陈府出来时, 衣摆缺了一个口子,不知是让狗叼了去,还是怎样, 总之, 男人脸色极差。

  再过几日就是陈羽的生辰,沈叹琢磨着,要给陈羽送个什么样的礼物才能讨得她的欢心。

  可他心里明镜, 无论他送什么, 陈羽都会拒绝, 并且,嗤之以鼻。

  但他还是想送她礼物。

  他来到一家玉器行, 选来选去,也没有一样入眼的,最终选了一块璞玉,打算自己打磨一件玉器送给陈羽。

  打磨玉器看似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极为困难, 沈叹花了三天两夜,手上磨出三个水泡,才打磨了一支簪子, 他喃喃道:“她会喜欢才怪。”

  两日后, 沈叹揣着玉簪来到陈羽府上。

  门侍为难道:“我家夫人事先交代过, 不让您进门......”

  沈叹戳他肩头,“你家夫人?”

  门侍汗颜,不是他家,还你家啊,只是当着沈叹的面,没胆儿回怼。

  沈叹不跟他一般见识, 走到后院,翻进后墙,脚刚落地,就听见了一声犬吠。

  沈叹看向院中的恶犬,磨了磨牙,从袖管里掏出一个肉包子,“接着!”

  恶犬流出哈喇子,屈服了。

  沈叹朝屋里喊:“鹅啊,爹爹来了。”

  小鹅推开窗子,眼睛放光,“爹!”

  说着,小丫头迈着小短腿推开门,朝沈叹扑来。

  沈叹抱起女儿,亲了一口她的脸蛋,“你娘去哪儿了?”

  小鹅:“娘亲去了锦食楼。”

  “怎么没带你?”

  小鹅:“娘亲说不方便。”

  沈叹不知陈羽的不方便是何意,跟女儿玩了一会儿后,不顾陈府仆人不善的目光,大剌剌从大门走出去,直奔锦食楼,跟掌柜打听后,径自去往陈羽所在的雅间。

  咯吱。

  沈叹推开门,目光先落在坐在食桌前的陈羽身上,随后梭巡一圈,确认雅间里没有旁人,才安心, “自己来的?”

  陈羽面色如常,“找我?”

  沈叹:“嗯。”

  “免谈。”

  沈叹习惯了她的冷遇,不请自入地坐在她旁边,瞥了一眼桌子,挑眉问:“还没点菜?”

  陈羽抿口茶,“有事就说。”

  沈叹尴尬一下,不自然地拿出一个木匣,递到陈羽面前,“生辰礼。”

  陈羽视若无睹,自顾自饮茶。

  沈叹把木匣放在她面前,“当朋友送你的成不?”

  陈羽:“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别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你我之间,除了小鹅,再无牵扯。”

  沈叹眼底黯淡, “一根簪子,不值几个钱,收下吧。”

  陈羽看向他,“你耳背,还是听不懂我说的话?”

  沈叹自嘲地笑了下,“嗯,我耳背。”

  “......”

  陈羽放弃沟通,“我在等人,请你离开。”

  “等谁啊?”

  “不关你的事。”

  沈叹没多想,“今儿你生辰,还要跟人谈生意?你的当铺有那么忙?”

  陈羽握盏的手一顿,没有解释什么继续逐客。

  沈叹小幅度扯了扯她衣袖,“我们跟小鹅一起吃一顿饭行吗?”

  陈羽推开他,“不行。”

  “小鹅需要父亲。”

  陈羽冷漠道:“可小鹅不需要你。”

  沈叹:“那得问小鹅。”

  陈羽当然知道沈叹对小鹅的重要性,但她不可能再接受沈叹,也不会把小鹅送回沈叹身边,“你到底走不走?”

  沈叹单手托腮,“你收下簪子,我立马走。”

  陈羽站起身,“你不走,我走。”

  沈叹赶紧拉住她手腕,被她狠狠甩开。

  沈叹面上挂不住,嘴上却服软:“抱歉。”

  陈羽没理会,放下银两,打算离开,这时,雅间的门被人叩响,陈羽走到门前,深吸口气,拉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白白净净,相貌俊秀。

  男子瞥见屋里的沈叹,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看向陈羽,“在下能进来吗?”

  陈羽侧开身子,“张公子请。”

  张暨走进来,礼节性地朝沈叹作了作揖,“沈世子。”

  沈叹从瞧见这人起,眉头就没平展过,“你认识老子?”

  张暨没有计较他的自称,回道:“在下现任五军营主薄,沈世子不认识在下很正常。”

  沈叹怎么回想也想不起这号人,薄唇微掀,“哦,敢问小兄弟来此做什么?”

  张暨面不改色道:“跟陈老板相看。”

  沈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

  张暨笑,“在下觉得,沈世子刚刚听清楚了。”

  沈叹一口老血噎在嗓子眼,拿起陈羽用过的茶盏,给自己倒了口茶,捏盏的力道极大,像在克制火气,一饮而尽,“你有胆儿再说一遍。”

  没等张暨开口,陈羽走到张暨面前,面色平静道:“沈世子,你我自和离那日起,再无瓜葛,你现在有什么立场质问我和张公子?”

  沈叹眉头紧锁,道:“你打算给小鹅找个后爹?”

  陈羽抿直唇,默认了。

  沈叹嗤一声,“就他?”

  陈羽:“与你无关。”

  沈叹:“他配?”

  陈羽脸色沉下来,“沈世子,你若再执意纠缠,休怪我不讲情面。”

  “让我猜猜,你会怎么不讲情面,求陛下将我调离京城?还是求陛下将我乱棍打死?”沈叹抚掌,笑的胸膛振动,“那你冲我来吧。”

  陈羽无话可说,指着门口,“这里不欢迎你,现在就离开!”

  沈叹站起来,绕过她走到张暨面前,他比张暨高些,加上家世,往那一站,气场十打十的嚣张,“小兄弟,奉劝你一句,陈老板是我的女人,想打她的主意,得先征求我的同意,懂否?”

  张暨以柔克刚道:“恕在下孤陋寡闻,在下只知陈老板已与世子和离,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沈叹偏头一笑,邪魅四溢,“敢不敢告诉老子,谁介绍你们认识的?”

  张暨保持着礼貌的笑,“姜将军。”

  姜陌寒?

  沈叹用舌尖顶了顶腮帮,点点头,“嗯,明白了。”

  他扭头看向陈羽,“乖乖回府去,别让我操心。”

  随即,出人意料地将张暨扛在肩头,大步走了出去。

  陈羽怒了,追上去,拉住沈叹衣袖,“你我的事,别牵扯旁人!”

  沈叹邪笑,“现在知道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了,晚了。”

  “沈叹!”陈羽大声道:“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什么?”沈叹单手扛人,用另一只手掏掏耳朵洞,“我耳背,听不太清。”

  说完,大步流星离开。

  街道上,沈叹淡定自若地走在去往姜府的路上,路人们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两个大男人。

  张暨即便脾气再好,也不能承受这等欺辱,沉声问道:“沈世子要带在下去哪里?”

  “去找姜陌寒,老子要当面问问他,多管他人闲事的目的何在。”

  张暨没想到沈叹敢去质问姜陌寒,按照官职,沈叹顶多能给姜陌寒当个副将,不过想想也是,凭借沈叹雄厚的家世,想任性妄为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此,张暨讥诮地笑了一声。

  沈叹转眸盯着他耷拉在自己胸前的脑袋,“笑屁啊?”

  张暨不紧不慢道:“在下在笑沈世子的不自量力。”

  沈叹:“说来听听。”

  张暨:“沈世子和姜将军均是百年将门之后,如今,姜将军做了五军营总提督,封侯是早晚的事,反观沈世子......”

  张暨简短道:“活的一塌糊涂。”

  沈叹脚步一顿,忍着火气闭了闭眼,好像他妈的说得挺对!

  张暨又道:“沈世子面对姜将军时,不觉得自卑吗?”

  沈叹嗤一声,“老子不像你,在面对权贵时容易自惭形秽,也不会像你,喜欢跟人比较,你再多言,信不信老子缝了你的嘴?”

  “......”

  遇见个蛮不讲理的,张暨心里叫苦连连。

  姜府门前,姜陌寒面对沈叹的质问,皱眉道:“胡诌什么,我哪有闲心管你!”

  沈叹挑挑眉,“明白了。”

  说完,扛着张暨离开。

  小瘪三,敢使诈!

  沈叹把张暨扔进青楼,往半空抛了一把银票,看着蜂拥而上的女人们,露出风流的笑,“给爷招待好张公子。”

  说完,转身要走,被一名貌美女子抓住衣袖。

  沈叹回头,眼眸无波,“有事?”

  女子笑容露骨,“沈世子不留宿了?”

  沈叹反问:“爷留宿过?”

  女子一愣,随即笑开,“也是,沈世子如今收了心,早已忘了我们姐妹。”

  “此言差矣。”沈叹抽回袖子,嫌弃地拍了拍,“爷从来没记住过你们姐妹。”

  说完,瞥了一眼东躲西藏的张暨,稍微消了气,再次扛起他走向对面的酒馆。

  沈叹把人扔在酒桌前,冲店小二勾勾手指,“拿最烈的酒来。”

  “好嘞。”

  沈叹是这间酒馆的常客,与陈羽成亲后,每次出来“寻欢作乐”,都会来此过夜。

  店小二得了赏钱,替沈叹和张暨倒了酒,沈叹拽住张暨衣襟,把人提溜起来,然后端起酒碗,往他嘴里灌。

  张暨被呛的直咳嗽。

  一炷香后,沈叹撇了酒碗,单腿踩在长凳上,揪着醉醺醺的张暨,“说说吧,为何接近陈羽?”

  张暨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在下爱慕陈老板。”

  “得了吧。”沈叹松开他,看他趔趄地坐在地上,居高临下道:“想靠女人走捷径啊?”

  张暨:“沈世子休要侮辱人。”

  沈叹蹲在他面前,双肘抵在膝盖上,垂着一双手,像个十足的痞子,“你不了解陈羽,她犟的很,想打动她很难,但你可以取悦我。”

  “......”

  “给你个机会,只要你从今日起不再去招惹陈羽,我就在仕途上帮帮你。”

  他语气真诚,张暨皱眉,似乎认真思考起他的话。

  沈叹干脆坐在地上,“当我说笑呢?要怎样才肯相信啊?”

  “在下对陈老板发自真心。”

  “真心值几个钱?”沈叹掏出一百两银票,放进张暨手里,“只要你不再起歪心思,我让你做歆州总兵的副将如何?我要是胡诌,我就是小鳖龟。”

  自己骂自己?

  张暨思忖片刻,不确定地问:“当真?”

  沈叹勾起唇,眼眸渐渐冷冽,拍拍他的脸,“只有你会当真,小嫩芽。”

  沈叹留下他,往门口走去,临到门槛时,回眸道:“再让老子看见你纠缠陈羽,老子打断你的腿。”

  半饷,张暨低声骂道:“小鳖龟。”

  这时,沈叹去而复返,走到他面前。

  张暨以为沈叹听见了那句“小鳖龟”,所以回来揍他,谁知,沈叹掰开他的手,把银票抽了回来,在他眼前晃晃,“给谁也不给你。”

  说完,大摇大摆离开。

  张暨差点被气吐血。

  沈无赖!!

  沈叹走在去往陈府的路上,路过昔日的长公主府时,瞥了一眼,这里已被改建,物是人非,沈叹没有停下脚步,毫无留恋地离开,对贺影然是年少心动,爱过、痛过,如今早已释然。

  月光皎洁,繁星熠熠,沈叹站在陈府外,回想往事,发出一阵叹息。

  他这个人敢作敢当,做过的事很少后悔,唯一后悔的,就是辜负了陈羽的爱。

  他愿意用余生为聘,换取她的原谅。

  此情此景下,他撑圆双手,放在嘴边,大声道:“陈羽,我……”

  突然,陈府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陈羽站在大门里,手里拿着一个木匣。

  沈叹到嘴边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收回去。”陈羽手一抛,木匣应声落地。

  沈叹听见里面传出一阵清脆声,他慢慢走过去,弯腰捡起来,打开木匣一看,里面的玉簪碎成两截。

  当他转眸看向陈羽时,陈府的大门无情地闭合了……

第48章 陈羽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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