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事情大了和英王在此

  每一个朝代最重视的城市,都是京城,一般来说繁华的城市都分内外城池,边关的城市还会有卫所拱护,京城的防卫想当然更加严格。

  可是半个时辰以后,在早有准备的围剿之下,那名和周氏私会的男子不知去向,事涉太子府,抓捕的人里颇多老公事,擅于识破乔装改变的也有,会钻水井寻水道的也有,最后这名男子不知去向,空着两只手回来。

  刑部尚书梁兼的脸色阴沉得吓人,自从他来到刑部当差以后,头一回遇到这么难堪的事情,连个踪迹也没有找到。

  而谁会没有踪迹呢?

  这就意味着京城的治安并非想像中的那么好,就这一点牵涉出的事情可就大了。

  京城的治安并不是刑部一家的责任,首推顺天府和京都护卫,公差们回来没有一刻钟,靴声囊囊里京都护卫的将军们急得脸上变色跑了来,顺天府早就在坐在这里喝茶,面上也是一样的忧愁苦皱。

  “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人道“这差使怎么我们没事先知道”

  听听他的言下之意,没有抓到人竟然与没有事先知会他有关系,梁兼火冒三丈“没知会你没抓到人,钱将军你不就少一层利害关系?怎么,你的手还想伸到我刑部的头上来吗?”

  京都护卫有名的这一位,将军钱益,他有一位姑祖母现在宫中养老,是先皇之妃;他的父亲现任外省的实权武官,手下的兵马实在不少;钱家是个大族,他有姐姐有堂姐有表姐,嫁给大大小小的官员,造就他是个吃得开的功勋子弟,在外人的眼里,难免称得上“骄傲”。

  就像辛蒙江和田洛是穷人出身,总是和小侯爷简良辰不太对盘一样,看不习惯钱益的也大有人在,梁兼以前并不讨厌他,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听到钱益貌似大大咧咧又貌似风凉的话,忍不住的回敬。

  “现在是推卸责任的时候吗?”梁兼眯起眼,眼神里迸出道道寒光。

  钱益猛的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莽撞,忙陪个笑脸解释着“我的意思是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好帮忙吗?”

  “嗯哼。”

  一声轻咳从梁兼身后的公事房里出来,钱益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对世家子弟的了解不可谓不深,他浑身哆嗦一下,人就顿时更加的老实。

  这位在自己差使上出名与他的才干也有关系,但是最最招人眼睛的就是他对京里的各衙门都门门儿清,钱将军以避祸出名,自他出任官职以来,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躲得开身,如果同僚不知道世事的话,又遇到肯指点的人,一句话就把京里的人情世故说明白。

  “钱将军怎么办,你就怎么办,这样就安然无事。”

  这不咳声出来,钱益肃穆,至少京都护卫过来询问的人全立正站直,然后他们见到公事房里走出一个人,这种接近夏天的日光炽热而不伤人,让人清清楚楚的看清一出来就沐浴在明亮之中这个人,他的衣着,他的面容,他的气势。

  宝蓝色绣着团花云纹的罗衣,裹出男子常年习武的好身材,这是一件相比宽袍大袖来说较为合身的箭袖衣裳,为了方便办公事而特意换上,现在就让他在一群人当中占足便宜。

  文官不用说,宽大的官袍一穿,精神永远只在内涵里。

  武官们盔甲固然好,却铁桶一样的肩膀,铁桶一样的腰身。

  男子轻便而贴身的衣着,肩是肩腰是腰,整个人神清气爽气若渊亭,只这一点儿就足够别人仰视。

  而这里的全是官员,大家仰视的原因当然不是他生得好足够沉稳,这位是英王殿下,李威。

  英王无疑是本朝的重臣,大家的眼睛必须看到的人物,早在他没有被贬出京的时候,太子相当的器重他,他以殿下之尊又身在高位,还有宠妃高氏为母亲,是一个想装看不见都不行的地位。

  总有一些人是恨人有的心理,英王被贬出京的前一段时间,在背后无疑是有人笑话他,可是很快随着荒丘的收入增加又到穷城变成矿山城,所谓甩人百里有人恨,甩人万里就全是追随者,最近英王的地位如日中天。

  三殿下李陵被气死与他气量狭窄有关,也与李陵再也追不上李威导致的气量狭窄有关。

  同样是气量狭窄,根源的不同,决定着内心过程不同,因为一个人只有一条性命,结果倒只能相同。

  这就李威往这里一站,院子里鸦雀无声,梁兼露出欣慰的笑容,他一直看好英王殿下,他一直认为自己仅仅是代尚书,他随时等待英王殿下回京。

  所有人都知道,英王不可能长久的居住在外地,或许前朝有这样的例子,诸王守边城,可是本朝没有。

  李威也没有让其它的人失望,他对钱益招招手,又点了几位京都护卫将军的名“跟我来吧,一起听听供词,毕竟你们来的也没有错,这是大家的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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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最近仔在搬家,杂事也有点多。

  第一百九十四章 周氏供词

  周氏的供词让参加审讯的人眉头紧锁难以解开,并非不够详细不够坦白,而是相当详细相当的坦白。

  事情的开端发生在周氏知道家里要送她进太子府的那一天。

  紫秀跑来“姑娘大喜,姑娘就要大福大贵了。”

  周氏一开始倒是很欣喜的站起“是那件事情有了眉目?”

  “可不是,我刚遇到管家的妈妈,她说京里来的好消息,家里这就收拾东西要送姑娘进京呢。”

  已经定下是紫秀跟随,紫秀的快乐也相当的直接。

  面对丫头的快乐,周氏忽然就发现自己的快乐并没有她的纯粹,无端的心酸浮上眉头,轻泣着落下几点眼泪“有什么大福大贵的,还不是去侍候人。”

  紫秀就拼命开动脑筋想主意,丫头的见识能有多少,她陪笑道“不然,咱们去土地庙求一求?”

  有关土地庙很灵验的事情,在当地流传已久,至少可以追溯到上一代,至今还能找得出上一代里亲身体验过的人,周氏有几位亲戚家的姐妹和姑姑,都是当事人。

  周氏就去了。

  她的父母也不奇怪。

  女儿就要侍奉太子,她烧香敬佛祈祷自己日后过得好,这岂不是很应该吗?

  她的父母反而给她很多的香油钱。

  周氏按照传闻中说的,那和当事人说的一模一样的步骤进行,先拜土地,送上香油钱,再就把自己的心事写在纸条上,塞到土地庙内一个老树洞内。

  这株老树和很多的老树的一样,岁月经历的久,带着累累的痕迹,其中最明显的就是雷击造成的一道裂缝,最后形成一个约半尺深的洞。

  周氏投纸条的时候,能看得到洞内有很多的纸条,几乎都快装满,她回到家后带着满足感,却并不指望愿望成真。

  这一夜过去,周家的人加紧准备,又一夜过去,周氏醒来后,发现自己的枕边有一封回信,落款是土地公公,问周氏是不是真的愿意成为真正大福大贵的人。

  周氏这才想到她写的时候很是犹豫,一方面考虑到不一定就准,另一方面想到反正未必准,不如往大里说,她直接写上大福大贵之人,在她的心里确实指向太子妃。

  土地公公也没有明说,用周氏的言词反问,并且让周氏如果愿意的话,回话再次扔到树洞里。

  周氏想了一整天,决定试试看,这一回她大胆的写上信女回复,愿成为那府中内宅的第一人。

  当晚,土地公公的回话再次到来,人都有好奇心,周氏倒是很想和土地公公当面谈谈,可是不知怎么的她就睡着了,醒来见到纸上写着一个数目,是相当大的一笔钱。

  周氏向着父母缠死缠活,并且把她的东西尽数变卖,凑齐这一笔钱存到银庄里,写一张大面额的银票,再次投入老树洞里。

  好在她并非完全没有理智,她的父母并不知情,仅以为女儿事先想到在太子府上的打点,并且女儿的私产也拿出来换钱,她的父母尽力的供给她,却没有牵扯在其中。

  数目是土地公公要的,银庄也是土地公公指定的,周氏做完这一切就上路,在半路上与自称土地公公的使者悄悄会面。

  周氏既不是作为太子妃进京,也不是太子亲自挑选的侧妃而进京,由家人护送的她在路上很是自由,这极大的助长周氏的野心,毕竟每一回的见面都让周氏膨胀一番。

  后面的事情就由使者安排,使者收钱倒是办事,也为让周氏配合自己的计划,把有关于分裂太子和英王,制造太子妃和英王妃矛盾的话,一一告诉周氏。

  否则,周氏是想不到孟氏的出现打乱计划,而上门把自己葬送。

  看着这份详细到很多当事人的姓名住址都有的供词,出现在这里的人陷入沉默。

  良久,梁兼吸着凉气,带着满口牙疼的难受劲儿第一个开口“这种有组织的事情居然有几十年,这这这”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大家都懂,于是在场的人除去英王以外,都露出和梁兼一样的痛苦表情,只有英王轻声的吩咐“彻查,近五十年的卷宗。”

  嗓音并没有多有力,可是仿佛滚雷阵阵碾压在这里的人心田。

  他们是梁兼,顺天府和京都护卫。

  看着天色不早,李威率先离开,在后面出来的人面色愁苦,那滋味儿一言难尽。

  以避祸出名的钱益也觉得大难临头,这种感觉倒不是他牵涉在内,而是仅从周氏的供词来看,如果她说的那些传说和当事人都是真的话,就意味着从传说开始的年头里,就有一个精密的组织主宰着这片天地。

  而非皇权。

  反正还悄悄的颠覆皇权。

  这未必太吓人,让几位大人们走出房后,迎面吹来一阵风的时候,都发现自己后背发寒,早就冷汗密布。

第一百九十三章 事情大了和英王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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