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63
收起内心一闪而过的尴尬，时雪大方走向暴雨，还没来得及开口打破这种莫名其妙的气氛，便听暴雨故作随意地问：“你去哪儿了？”
“洗手间啊。你也要去吗？”
“不去。”说着，暴雨转身往回走。
时雪脚步一顿，无语地翻个白眼，居然是专门出来‘捉奸’的？
在之后的时间里，暴雨变成了‘尾巴’、‘监视器’和话痨。时雪每次一抬头，就会看到暴雨在四处找她，稍微离开一下就要被问一句‘去哪儿了？’，偶尔跟汪佳萌遇上，小孩儿多看她一眼都会被暴雨‘凝视’。
面对防备心重到让人无语的暴雨，时雪心里觉得好笑，她难道还能私下里去跟汪佳萌做点什么吗？她倒也不烦暴雨的烦人，耐着性子随了暴雨粘着她。
对汪佳萌是防备，对孙淳博，暴雨就没这么客气了，眼刀扎得一点不客气。晚上分析会的时候，暴雨冷漠的视线盯得孙淳博频频回避她的视线。
晚上惯例的按摩时间，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时雪总觉得暴雨下手比平常重一些。
平常她都是被按睡着的，今天按着按着，暴雨却缠上来，开始做些不老实的事情。
集训期间训练强度大，两个人平常都很自律，不太会纵欲，但被挑逗得没办法，时雪也就奉陪了。只是没想到，暴雨竟没完没了。
看着折腾完她后心满意足就打算睡的暴雨，满心恼火的时雪故作感慨，摸着暴雨的脸，悠悠地来一句：“我找了这么多年搭档，刚跟你定下就出现一个适配值这么高的，那小孩儿要是宙天的训练生，就没你什么事儿了，好险。”
昏昏欲睡的暴雨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时雪见她睡意全无后，立刻挂上故作温柔的微笑，亲她一口，“晚安。”闭上眼睛埋低脸后，嘴角却忍不住溢出得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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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年轻精力旺盛，但晚上的纵欲果然还是会有反应的。
没能睡到自然醒的时雪被闹钟吵醒，听着晨间新闻艰难驱逐睡意，然后心里暗暗发誓，集训期间绝对不再纵欲。
比起她因为纵欲而起床艰难，暴雨明显还受了失眠困扰，艰难睁开的眼睛里少有的带着血丝。
时雪心下好笑，面上却装作不知情，哄着暴雨赶紧起床。
拿了衣服扔给赖床的暴雨，时雪看一眼投屏在墙上训练安排，嘱咐道：“你今天有扛晕训练，早饭少吃点。”
本就因睡眠不足感到不适的暴雨一听扛晕训练更加不适了，条件反射的反胃，连带着穿衣服的动作都有气无力：“嗯。”
早上的自助依旧丰盛得让人恨不能吃个遍，偏偏暴雨还不能多吃，只能幽怨地看着时雪端着小托盘像购物一样在餐台前转来转去挑选美食。
免得眼睛和味蕾受罪，暴雨拿完自己的东西就坐着吃去了，留下时雪自己在那儿挑个没完。
吃了几口，暴雨再抬头去看时雪时，却看到时雪身边多了两个人，耿小雅和汪佳萌。那两个小丫头端着托盘跟在时雪身边，气氛无比和谐而欢快，一边挑吃的一边说说笑笑。
看到时雪往汪佳萌的盘子里夹了颗蛋，还笑得一脸宠溺后，暴雨心里一沉，起身走了过去。
时雪见汪佳萌拿得有点多，想到今天A要 进行扛晕训练，便提醒道：“你今天要做扛晕训练，别吃太多。”
汪佳萌看一眼自己的盘子，有点发愁：“拿都拿了，放回去不太好吧。”
时雪把盘子伸过去：“给我吧。”
汪佳萌一怔，小圆脸上扬起灿烂而可爱的笑容：“谢谢姐。”
说着夹起盘子里的东西就要往时雪盘子里送，突然眼前伸过来一只胳膊，硬生生在她和时雪中间隔开一道阻碍，一下子挡住了餐夹的去路。
差点撞到那胳膊的汪佳萌心有不满，抬头一看，却对上一双警告意味明显的眼睛。那双眼睛只看了她一秒，便转向另一边的时雪，用带着笑意的语气说：“这脆皮蛋炸得挺好，给我拿一颗。”
时雪看一眼暴雨硬生生卡在她和汪佳萌之间，指向餐台的胳膊，也不戳穿她，不动声色地给她夹了颗蛋。
等她夹了蛋在盘子里放好，暴雨也不走，看着她的盘子说：“差不多了，再多拿你又吃不了了。”
时雪无奈，轻应一声：“嗯。”
给时雪指了位置后，暴雨转向夹子还在空中停着的汪佳萌，瞟一眼她的盘子，淡淡地道：“今天我们有扛晕训练，吃多了小心会吐。”
“……哦。”
目送暴雨离开，汪佳萌和耿小雅对视一眼，默契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转身去找座儿。
暴雨回到位置上的时候，时雪已经坐下了，并且把她要的蛋放到了她盘子里。她夹起蛋咬一半，把剩下的一半放回时雪盘子里，在时雪不解的目光中嚼着蛋含糊道：“吃不了，帮我吃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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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第一轮练习通常都是体力训练，A做器械，H多为器械加搏击。
第一轮训练过后，暴雨见时雪还在搏击台上，便趁下个项目之前去了趟卫生间。只是没想到她去趟卫生间的功夫，回到训练馆便看到汪佳萌和耿小雅那俩小孩儿又围在时雪身边叽叽喳喳。
俩小孩儿被时雪在搏击台上的英姿帅到，兴奋得两眼放光，汪佳萌殷勤地给时雪递水递毛巾。
“姐好帅呀。”“姐姐认真学过搏击吗？”“明天跟我打好不好？”
时雪倒是脾气好，一边取手套一边应着小孩儿的话：“你们俱乐部没请搏击教练吗？”
耿小雅一副极为不屑的表情：“也有教练，但我感觉他还不如姐姐打得好。”
暴雨不动声色走过去，拿了自己的水杯喝水。俩小孩儿光顾着拍马屁，没察觉到来的人是她，还在叽叽喳喳。耿小雅察觉到身后有人，连头都不回，只是往边上让了让。
放下水杯，见时雪手上还缠着护手带，暴雨绕过俩小孩，拿过时雪的手给她把手带解下来。
两个小孩这才看见她，被她扫一眼后，乖乖撤了。
把俩小孩瞪走，暴雨收回视线时，若有意味地看一眼时雪，时雪却只是仰头喝水，完全没有在意。
暴雨内心不爽，这份不爽直接反应到了接下来的扛晕训练里。
在机甲战斗中，A要在高速移动的情况下进行射击，还要负责观察和给H提供信息，这些都需要强大的动态视力和信息处理能力。不负责制御的A还会因为机甲的高速移动出现晕眩，所以A的训练项目里必定有扛晕训练。
国家队的全息扛晕训练设备兼具了数项功能，在模拟的高速旋转移动场景中，周围会投影出几个圆球，球上写着数字，A要用最快的速度击中其中数字最小的那个球。
球出现的时间也有限制，寻找时间过长就会错过攻击时间，跳入到下一轮，又要重新找。如果处理得不及时，整个一轮下来得零分的可能性都是有的。
这个训练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之前暴雨没有太较真，只是把成绩一直保持在第一的程度。但今天，她特意跟汪佳萌在同一组，还刻意坐在汪佳萌的隔壁，然后拿出百分之百的专注度来做训练。
其结果是，成绩大大超出其他人。汪佳萌在这个项目上的成绩算中上游，可这会儿跟暴雨一比，被甩出去一大截。
早知道暴雨厉害，但差距摆在眼前的时候，汪佳萌还是生出了挫败感。
见小孩儿一脸沮丧，暴雨满意地从位置上下来，心道这还只是开始呢。
一天下来，暴雨处处针对汪佳萌，回回拿成绩甩她一脸，小孩儿被刺激得精气神儿都没了。
时雪全都看在眼里，无语暴雨的幼稚，又不禁觉得有几分可爱。
下午的最后一项训练是对战练习，极光一对三，对面是两组国手加上汪佳萌和耿小雅的耀斑。
对战练也打了几天了，汪佳萌和耿小雅的技术有明显提高，但在这种高水平的对战中，还是显得极为稚嫩，在场上依旧跟不上节奏。
将两组国手打掉后，暴雨看着对面仅剩的耀斑，小心思开始躁动。时雪给她制造出绝好的攻击机会，她却故意打偏，让激光炮擦着耀斑飞过去，吓唬小孩儿。
连续数次后，时雪都看不过去了，被暴雨碾压了一天，最后还来这么一手，她想着人家小朋友也怪可怜怪无辜的，便在私频内呼叫暴雨：“行了，你有点姐姐的样子。”
她不说还好，一说暴雨还来气了，在她又一次脱离制御的时候居然直接抢了制御权，追着耀斑拿脚踢人家。
时雪恼火，敢动她制御权，是不想活了吧？！
硬生生抢回制御权后，时雪擒住耀斑，直接推到边界线上把人淘汰了，根本都不用暴雨。
比赛结束，舱内亮起预备灯，时雪摘掉头盔，翻身一把揪住暴雨的领子，凶道：“你皮痒吗？”
“不是。”
暴雨识相的态度让时雪比较满意，松了手后斥责地瞪她一眼，放柔语气哄道：“你差不多得了，这事儿又不关人家小朋友的事。”
“……哦。”
暴雨的傲骄劲儿时雪也是习惯了的，就算这会儿暴雨明显不情不愿的，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这种小打小闹的小脾气，过个几天也就消停了。
两个人出舱去，隔壁舱的汪佳萌和耿小雅已经出来了，两个小孩被折磨得蔫儿了不少，时雪拍拍两个小孩的脑袋：“没事，你们打得挺好。”
暴雨看一眼两个小孩，又看向时雪，抿了抿唇。
吃晚饭的时候，暴雨破天荒地在时雪还没有吃完的时候就起身离桌了，说要有事要先走。
时雪一脸惊疑，什么？！要先走？一边把食物往嘴里送，时雪一边目送暴雨离开餐厅，满心不解。有事？能有什么事比粘着她更重要？
昨天到今天，暴雨就差没长在她身上，这会儿居然会撇下她先走，明天太阳不会从西边出来吧？
抱着这样惊悚的想法，时雪心神不宁地吃完饭，离开餐厅去找暴雨。
晚上还要开分析会，大家都不会走远，最多也就是在庭院里散散步消食，或者聚在训练馆里聊天减压。
时雪找了一圈，果然在训练馆里找到了暴雨，而暴雨跟前站着汪佳萌和耿小雅，三个人在交谈。
看到这一幕的瞬间，时雪第一反应是惊讶，心想暴雨是不是在找俩小孩儿的麻烦，但转念一想觉得不太可能，暴雨会幼稚的用专业实力打压小孩儿，但不太可能直接言语威胁，那也太掉范儿了。
静静地站在角落看了一会儿后，时雪确定暴雨不是去威胁人家的。三个人的气氛很平和，看上去在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只是汪佳萌和耿小雅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犹豫和忐忑。
暴雨又说了两句话后，汪佳萌和耿小雅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多了许多兴奋。两个小孩点了点头，然后就见暴雨居然笑了，笑着拍了拍耿小雅的肩，一反白天折磨小孩儿的幼稚样，一副成熟稳重大度的前辈态度。
时雪不解地挑挑眉，这是背着她在搞什么小动作呢？
既然看见了，时雪就不打算当作不知道。她大大方方走过去，截住说完话准备走的暴雨，暴雨惊了一下，但也没有表现出慌张来。
时雪若有意味地看一眼耿小雅，微抬着下巴睨着暴雨：“背着我勾搭小姑娘？”
暴雨瞪她一眼：“怎么可能。”
“干什么呢？”
暴雨笑得大方：“我说要带她。”
时雪一怔，脸色微微僵了僵，收起先前的不正经来：“问过我吗？”
暴雨看一眼汪佳萌，说：“你不是也带过她？”
时雪倒吸口气，压着心里的恼火，心道这是故意气她是吧？看暴雨眼底渐渐涌出得意来，时雪翻个白眼，心想这确实是皮痒了。
她故作大度地道：“你的情况特殊，别伤着人家。”
“不会，她只是辅助我而已，我也带过新人的。”
时雪觉得这话的言下之意是带新人并非她的专利。心里的火气又高了一度，但面上却一派风轻云淡：“行吧，带带新人而已。”
可能是觉得气着她了，暴雨笑得更加开心，揽了她肩往外走：“走吧，去开会了。”
时雪忍着气，一直忍到晚上给暴雨做按摩，把不知死活的暴雨摁在床上折磨个半死。暴雨想跟她换位置，被她一把摁住，笑道：“我今天不累，不用按，睡吧。”
翻身不能的暴雨气得咬牙切齿，只恨自己打不过时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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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训练的时候，暴雨竟真的带了耿小雅进舱，进舱还故意对时雪说：“你也带带小汪呀。”
时雪挂着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答应道：“好，正好上次比赛没打完，我也想着要带人家打完呢。”
“嗯。”暴雨还当真应得很轻松，答应完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多给时雪或汪佳萌，似乎真的无所谓一般，领着耿小雅就进舱了。
时雪啧一声，转身做自己的训练去了。她倒要看看暴雨想怎么收场，用这种方式来跟她找平衡？想得倒美！
被落在一边的汪佳萌看看被气走的时雪，又看一眼已经关上的模拟舱门，心里无限惆怅而崇拜，两位大神怎么都这么帅，吵架也这么带劲。
感叹完后，没了搭档的汪佳萌独自去做扛晕射击训练，她的短期小目标是，摸到暴神的一个边边，火力不够准头和速度来凑。
带了耿小雅进舱的暴雨依旧选的是普通模式，一边启动游戏一边嘱咐耿小雅：“我进火力系统的时候会影响到你的制御，所以你的输出会很累，累了就跟我说，换我来。”
“哦，好。”头一次和大神搭档，耿小雅特别紧张，愣头愣脑地答应。
进入地图，随意找了个三星怪点，暴雨慢慢进入火力系统，然后就听到耿小雅发出艰难的声音：“这么难操作呀。”
“我会尽量减少占用火力系统的时间的，尽量一炮把怪轰死。”
耿小雅想了想，问：“姐姐和雪姐不是这么个打法吧？”
“不是，这个输出法就是你雪姐也扛不住呀。”
“那我能试试雪姐的那种方式吗？”
暴雨顿了顿，心道小朋友还真有自信，她也不浇冷水，说：“那试试吧。”
暴雨教了方法后，耿小雅试了几次，不是重连不及时就是撞上暴雨的念力而头疼不已。
没两分钟耿小雅就不行了，暴雨断了连接，将人扶出舱去。
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时雪和汪佳萌见了，忙扔下训练过来询问情况。
见了汪佳萌，暴雨很是抱歉，这毕竟是人家的H。倒是耿小雅，都没给汪佳萌和暴雨说话的机会，抓着时雪有点激动地问：“雪姐，你是怎么做到让极光那么厉害的？”
时雪一顿，看一眼暴雨，说：“练习。”
“断连重启怎么做到无缝连接的？”
“练习。”
耿小雅听了，一把抱住汪佳萌，欲哭无泪：“我们退役吧。”
汪佳萌脸一黑，要不是看耿小雅这会儿不舒服，她就直接给她一脚了。“胡说什么呢，快休息一下。”
暴雨看耿小雅脸色苍白，有点泄气地道：“还是算了。”
正抱着汪佳萌说丧气话的耿小雅一听，脸色一收，擦一把额头上的汗，说：“暴神放心，我就是说说而已，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暴雨看一眼时雪，欲言又止。
耿小雅接过汪佳萌递来的水喝一口，擦把嘴后，语气坚定地说：“等我歇会儿，我还想再试试。”
见暴雨有犹豫，耿小雅用傲骄的语气有点小霸道地说，“不许单方面解约。”
暴雨无奈：“好吧，那就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