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定不负相思意
跨年的那天晚上和我的小教练窝在沙发上看跨年，其实我们俩都好久不看了，没想到在一起以后竟然会重拾儿时的乐趣。
播到伍佰的时候，她难得的做了个评价：“我觉他挺厉害的姐姐。”
顺手儿往她嘴里塞了瓣橙子：“嗯？”
“这个老男人，你说说他，看着这么粗糙，唱歌这么豪放，怎么就能写出来那么细腻的歌儿，真是了不得，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就是。”
“有你这么夸别人的？还好伍佰听不见，”
她没说话，笑了一下儿。
早上起床，她已经洗漱好了。在厨房煎鸡蛋。
我趴在门框上看她忙碌。
随意的扎了一下头发，随意的衣服，还有叮叮当当的响声。这样的早晨是电影里的情节。
现在我也拥有了。
“醒了姐姐？去洗漱吧，我也该回去了，换身衣服去。”察觉到了我的存在转头对我说道。
奇怪的是，一个人就这么凭空进入你的生活，你的空间，但你并不觉得突兀，还有一种习以为常的感觉。
心里像有一块儿吸满了热水的海绵，心口热热的。
我走过去，抱住她的腰。
“谢谢。”靠在她的背上说。
她笑了笑，捏了捏我的手：“去吧姐姐，再不洗漱该晚了。”
她出门，我洗漱。
元旦假期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一下子从2017变成2018，很不习惯，这感觉就像上学时，开学给每个书写班级名字时，从三年一班变成了四年一班，总是会写错，下一年还是会写错的感觉一样。
好像自从认识她以后，周末的生活就开始瞎跑了，会团个双人劵，去五道口捏泥巴，去流氓村吃炸鸡，也会窝在家里打游戏。
这周，贞含来家里吃饭的时候，在饭桌上我们俩聊着有的没的，张焱很乖的一边吃一边说上几句话，她本身话不是很多，倒不是因为害怕，她就是很少说那些有的没的，据我分析就是：懒得说，要不然也不会选教练这个职业。
“那个，小张啊，你喜欢孙清吗？”
她看了贞含一眼，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点了点头：“喜欢。”
“真心地？”
“嗯。”
“好，你看孙清脾气很倔，她认准的事儿，别人说破大天儿也没什么用，其实她挺害怕的，害怕自己认准的事儿跟自己想的不一样，所以你多包容她点儿，更要对她好点儿，她说喜欢那就是喜欢了。
这话我说其实不太合适，你们俩的事儿当然自己心里有谱儿，但是不说我心里又难受，我有好多想嘱咐她的，不过又不知道该从哪说起来，你们就好好的就行了。”
把她送上石头的车，我们慢慢往回走。
“姐姐，快你生日了，但我还没想好该送点什么。”
“不送不行？”
“不送不行！”
“那我给你点儿提示？”
“不不不，让我再想想，不如送你套考试用书吧。”
“你可以试试把自己包好了给我。”
“那还用等到你生日？现在就给你~”
“张焱”
“嗯？”
“你喜欢小孩儿吗？”
“还行吧，原来不喜欢，后来有了小侄女就挺喜欢小侄女的，别的孩子还是没啥感觉，怎么了姐姐，家里说什么了吗？”
“没，因为郑蕾和佟鑫最近在说这个事儿，我正好儿就想到了，我还想跟我的小教练在腻歪几年，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没事儿姐姐，要是以后想要孩子了，那我们就要，你想生的话就你生，你要是不想生那就我生，我没想过孩子的事儿，但是如果和你在一起，就都好。”
“怕疼吗？”
“怕，也不怕，要是让你疼和我疼里边选，那还是我疼吧。”
“哼，小嘴儿抹了蜜。”
“不，是把想说的都告诉你，因为谁也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她难得的正经时刻。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生日的前一周，她突然开始忙了起来，不是工作，是她的二姨夫糖尿性，住院了，但偏偏女儿小时候被宠坏了，大了越发的任性了，十天半个月也每个电话，更别提回家看看了，老两口儿马上就70的人了，只能靠她二姨跑来跑去的送饭陪床，张焱和她二姨感情很深，所以没事儿就跑过去帮忙，接老两口儿出院的时候，我跟着一起去了。
二姨长得慈眉善目，一看就是特别好的人，说话温温柔柔的，穿衣也是整整齐齐的，很有气质。
“二姨儿，姨夫，这是我朋友，孙清，跟我一块儿过来的，车就是她的。”
“你好你好，是小焱的伙伴儿啊，谢谢你，这是太谢谢你，辛苦了，是请假过来的吧。”
“没有，二姨，我正好休假，就跟着一块儿过来了，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哎呀，长得真好看啊，一看就有福气。”
我看了张焱一眼，她笑眯眯的看着我呢。
“行啦二姨儿，你在说她都不好意了，她好看我也知道，走吧，外边儿太冷了。”
她二姨夫倒是话不多，看着很严肃，可能也是大病初愈，没什么精神。
“闺女，你和小焱是同事吗？”
“不是不是，不过我们在一栋楼上班儿。”
“我俩住一块儿二姨。”
“哦，住一块儿啊，住一块儿好，小焱有什么做得不对你，麻烦闺女你多照顾她点儿。”
“二姨您别这么说，其实都是她照顾我多一点儿。”
“二姨儿，还有什么要买的吗，顺道儿买了，省得你下楼了。”
“没有，家里都有，你上次买的油米面还没吃完那呢。”
“那缺啥你在跟我说。”
“哎，知道啦，缺啥我就找你！”
把二姨夫安顿好，我们就到客厅坐着了，二姨摆了一桌子东西，让我们吃吃吃，我这嘴就没停过。
但我却吃的和忐忑，来之前她说打算告诉她二姨我们的事儿，我答应了，一路上脑子里都演练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儿。
“二姨，我有话跟你说。”她突然很严肃，我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快忘了。
“我们在谈对象，我们俩。”她拉过我的手。
虽然有准备，但那一瞬间我还是脑子里嗡的一下，一片空白，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是铺天盖地的恐惧，我真的很害怕，头皮都是麻的，后背也出了冷汗。
二姨的反应时间更长一些，对这个岁数的人来说，恐怕真的无法接受。
“二姨，我是认真的，您知道我的，我不拿这事儿开玩笑。
我还没告诉我爸我妈他们，但我相信您，所以我想告诉您，我喜欢女孩儿，您看见的就是我最喜欢的女孩儿，从小儿您就疼我，所以我不想瞒着您。”
我看着二姨的脸上神色复杂，眼神从震惊到难过，在我们身上扫过。
“小焱，你，我没想到，哎。”
“二姨，对不起，就这么告诉您了，但是您知道，我还是我，只不过跟大所数人喜欢的不一样罢了，姐姐对我很好，我很喜欢她，而且今天的事儿，我也没提前告诉她，所以你们今天都是刚刚才知道的。
这才是我，但我还是我，二姨，我希望您能接受我们。”
“小焱啊，你真是，长大了你啊，二姨不是怨你们，我都这个岁数了，你小萍姐姐又是这个样子，我一直就觉得自己的教育方式有问题，不然怎么会让她变成这样。
从小我就喜欢你，话不多，心思细，还总惦记着我们，我佩服你妈你爸能把你们姐儿俩教成这样儿。
这些年我也看开了，人这一辈子，过得舒不舒服开不开心只有自己知道，日子是给自己过得，不是给别人过得，我要强了一辈子，但过得好不好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常跟你妈说，只要孩子高兴，结不结婚要不要孩子都不重要，他们开心就好
我这些年没别的收获，也就这点儿心得。
你姨夫现在这个病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人啊，活着一辈子，图什么，其实就图个自己高兴。
我看的出来，你们都是好闺女，二姨没什么说的，想吃啥就来二姨这儿座座。”
我听是听完了，却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一时间也没法消化。
“二姨，我，对不起。”
“闺女，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日子是你们的，好好过，别管别人怎么说。”
在我无数次的想象里，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状况出现，我一直都认为会是惊涛骇浪一般。
“二姨，这事儿您先别跟我爸我妈他们说，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们说。”
“我不会跟他们说的，你妈妈那儿你要是需要我的时候，我就过去跟她说，她可能没法理解，但是你妈她最后会接受的，她疼你。”
“嗯，我想好的时候再跟您说。”
从二姨家出来，突然就崩溃了，二姨的话让我觉得自己被接受了，我突然就很委屈，终于能好好的坐在长辈面前了，因为自己的害怕而生气，她能为了我和家人摊牌，而我却只是害怕，我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她楼过我，情绪也很激动：“对不起姐姐，你生气了吧，对不起。”
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向她形容我的心情，生气，害怕和感动交织。
“张焱，我害怕，我生气，气我为什么只知道害怕，我觉得难受，二姨让我难受，我第一次能这样和长辈说话，我从没想过能被接受，你懂吗，二姨让我想到了我的家里人。张焱，要是我家里人跟你说了很难听的话怎么办，我怕他们为难你，你不该被他们说。”
“姐姐，我和二姨说是因为我有把握，我相信她能接受，而且，今天可是我的主场，一切问题交给我，至于家里其他人我也还没想好怎么说，还有，叔叔阿姨说我也没事儿，你在就行，别的我都能抗。
姐姐，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好，吓到你了吧。”
“张焱，下次，我和家里人说，不管怎么样，记着抱抱我。”
“嗯。”
“张焱，我就在这儿，哪也不去。”
“嗯。”
作者有话要说： 有时候我都分不清这是小说还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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