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崽崽，等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新老盆友，请看作者专栏 路西法一路把人横抱着， 飞回圣城。还未进城门之前，上帝挣扎着要下来，路西法这才把人给放下来。
两人隐了身形， 一前一后地在路上走， 人类无法发觉。
但街上巡逻的天使很多， 见到他们， 都自发地远远让开行礼。
整个圣城正处于冰冻状态，月光自天空泻下， 映照在路上，滢滢得泛着圣光。
“路西。”上帝走到大圣堂外，回身叫住他，说：“去问一下拉斐尔和米迦勒他们准备得如何了，我们明日飞离圣城。”
路西法应了声好， 为他打开圣堂的大门，后直奔圣堂的偏殿， 去寻拉斐尔。
*
上帝独自一人，缓慢地穿过圣堂内长长的走廊，回来自己的圣殿。
圣殿之内，挂壁上的火苗虽还燃着， 但已经微弱， 整个房间昏黄暗淡。
他抬手一挥，柔和的圣光之力便填充进整个房间，顿时亮如白昼。
桌边的椅子，已经摆放整齐。看样子， 是那位少年走时特意收拾过。
桌上， 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沓手稿。
上帝抬步走到桌面，清冷冷的目光扫过桌上的画作， 眉间露出一抹轻柔的笑。
“将吾画的如此丑。”
他喃喃地说着，将手稿一张一张看过去。
看到第一张躺在襁褓里的小魔头时，读着上面的注解，更是忍不住笑出来。
“神说：虽然你长了一副恶魔的面孔，但吾能看到你纯真善良美丽可爱的灵魂，所以吾决定将你抚养长大，日后要报答吾，能娶吾最好了。”
“乱写，明明是天使的面孔，恶魔一样的灵魂，从小就如此。”他自己言语着，将所有画稿收起，放入创世之书金色的书页之中。
然后就遭到了创世之书强烈地抵抗。
创世之书不会说话，但表达的很明显：祂不想要。
毕竟，身为强大的光明神器，怎么可能容忍这种满是黑暗之气的东西。这手稿，上帝是怎么也塞不进去。
气得他将创世之书狠狠往桌上一拍。
书页里又挤出一声难受的“叽”。
路西法进门看见的，就是上帝抱着创世之书往桌上拍的场景。拍了一下觉得不够，又连着甩了好几回。
路西法：……
这突如其来的孩子气，又是怎么一回事？
圣神平时，都是这样和创世之书吵架的吗？
心里忍不住憋笑：怎么这么可爱。
急匆匆地迈步进去，问：“怎么了？您和祂吵什么，吵翻了当心祂不帮您降雨。”
上帝见路西法过来，这才放过创世之书，转头就控诉：“吾将你的画稿夹进书页，祂不要，还一直将画稿吐出来。”
创世之书掀开书页，用羽毛笔在上面一字一句地控诉：“您怎么能将那种充满黑暗之力的东西，塞进我的身体里！我是光明神器！”
最后，怕上帝看不清楚，还特意在“光明神器”四个字上圈了个圈。
路西法耸着肩膀忍笑，帮他将画稿收起来，放进桌下的抽屉，揽着上帝的肩坐下来，“祂说的对，我的画稿里黑暗之力太重了，创世之书会被沾染的，这样对您也不好。画稿就放这里，没有人会动，您别生气了。”
随后，又在他脸颊上轻轻得亲了一下，无比宠溺地哄：“不气了，好不好？”
突如其来的亲近，让上帝还有些不适应，脸上隐隐又有了泛红的趋势。
他端端正正地坐好，余光看见所有书页都张开的创世之书，脸上更红了。
他拉开桌下的抽屉，就把创世之书整个塞了进去。
路西法噗哧一声就笑了。
他家圣神私底下，到底是个什么大宝贝？
忍不住把人拨到自己身前，正面向自己，抬起他的下颌就吻上了他的唇瓣。
“圣神把创世之书关起来，是为了没有顾及地和我亲近吗？”
上帝条件反射地想要推拒，但视线与小崽子交汇间，看见他专注的黑眸，抬起的双臂就换了个方向，抱在了他的后背，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顺从地闭了眼。
路西法缓缓靠近，吻上他微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柔软浓密，一下又一下地扫着他唇上的皮肤，忍不住又吻上他的眼睑、眼角……
一路路过鼻尖，最终才采撷那两片好看的唇。
“不别扭了？”路西法吸着他的唇瓣，轻柔得放下，发出“啾”的一声响。
啧，从来没见神这么乖过。
像是在酝酿什么大阴谋一样。
“吾决定正视你，也正视自己。正视对你的情感，正视对你的恋慕和欢喜，也正视对你的欲。望。”上帝眨眨眼，声音轻缓地说。
“这世界是吾创造的，这爱、恨、情、仇，是上天给吾的，吾不该觉得有什么是错的。”
路西法把他从椅子上抱起来，狠狠地就压到床上。
“您这个样子，让我真的很想……”他叹息着说。
上帝：“什么？”
路西法：“上。”
上帝：……
顿时一张脸都晕红了。
“不，不可以！”连忙推在路西法的胸口。
被小狼崽抬手捉住，放进掌心包裹起来。
“为什么不可以？”路西法问。
上帝憋了很久，才闪躲着垂了眸子，声音低低地说：“吾……会受孕的，不……不利于之后埃及降雨，也不利于和阿玛拉的大战。”
本想着解释清楚，就能放过他。没想到……解释过后，小崽子吻得更凶了。紧紧抱着他，怎么也不肯松手。
“那我等这场战役结束。”路西法吻着神的手指说。
分明说话时单手拄在床上，姿势慵懒，神情却郑重的像是在举行一个绝顶重要的仪式。
他没有等到上帝点头，低头啄在他的唇间，说：“不行也没有关系，能这样吻您，我已经很开心了。”
上帝垂了眸子，轻轻得应了一声“嗯”，也不知答应的是上一个问题，还是路西法后来讲出的这句话。
“路西，吾去埃及降雨，你能不能守在迦南？”上帝双臂环上路西法的腰，迟疑地问。
路西法一怔，问：“是迦南有什么事吗？还是……您觉得我太过分了，想要躲开？我以后会好好在意您的感受，不会再乱来的。”
说话时，声音无比失落。
上帝展眉轻轻得笑了：“没有，你已经很顾及吾的感受了，不要紧张。吾调派了一千万天使军团去埃及，另调了米迦勒、加百列、乌利尔和拉斐尔，通通都去了埃及。迦南圣地变成了一座空城。在罗马还有以诺镇守，吾很放心，但是迦南这里，吾放心不下。”
路西法从上帝身上起身，将他也拉到自己身边坐好，认真问：“您是怕阿玛拉反过来偷袭迦南圣地？”
上帝点头：“迦南圣地有吾亲自布置的结界，应该不会太过失守，罗马也无须太过担心，但如果我们大张旗鼓地准备埃及大战，阿玛拉同样有可能会转换目标。”
路西法沉默着思考片刻，立刻就明白了上帝的担心所在。
“您的意思是，埃及、迦南、罗马若是通通没有陷落，那么阿玛拉极有可能，会从地中海突起？”
上帝点点头，抬手拂拂路西法的长发，目露欣赏。
“阿玛拉本身是不喜欢藏在水里的，因为吾初初诞生之时，行于的便是水面。水终究是诞生过光明神的地方，她不会适应。但如今吾已将她逼迫得走投无路，她很有可能会匿于水中。”
路西法笑着握住上帝的手，刮着他的脸颊撒娇：“您是要我一人抵挡住阿玛拉？我的圣神，您就这么不心疼我的吗？”
上帝被他刮的不好意思，闪躲着偏了目光，小声说：“不是说……要吾的吗？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想要吧。”
路西法一怔，继而笑着歪倒在他怀里。
整个人都埋进他胸口，笑得全身都在颤。
他在上帝茫然的目光里笑了好久，才从他身上起来，纵容地说：“您这是要拿自己和我做等价交换吗？那我要是不留下，还不能睡您了是吧？”
说完，捏住他的鼻尖：“您怎么对自己也这么狠，嗯？耶和华？”
“我留下可以，但是这才确定了关系，您就要甩开我自己走。一走就是七八、九十天，您这是要折磨死我吧？我不管，您得给我点好处。那借东西还有抵押呢，您许诺那么大的事儿，我也要收点抵押。”
被自家圣神凉凉地白了一眼。
“你下午时，都弄过了……还，要什么抵押？”
路西法噗哧一声笑了：“那哪是我的好处，分明是您自己的好处，唔唔……”
说到一半，又被神捂住了嘴巴。
他不慌不忙地抬手，捉住两只捂住自己的手，嘴唇在神的掌心落下轻飘飘的一吻，“您就是这么正视自己的？”
上帝尴尬地把手缩回来，一双眸子低低得垂着，思考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得，把自己倒进路西法的怀里，把脑袋都埋进他胸口。
手指揪着他的衣袍，声音闷闷地说：“那你说，要什么好处？”
路西法单手把神圈进自己怀里，低头吻上他头顶的发穴。
圣神……这是在朝他撒娇吧？
是在撒娇吧？
好乖啊。
路西法的脑袋里，炸开一朵又一朵绚丽的烟火。
他把人压到床上，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将他亲手养大的人，指尖勾在他的下颌，故作思考了许久。
等到身下的人明显开始不安，才佯装叹气，说：“好像也要不到什么其他的好处，想做的我都做过了。不如……”
他说着，话锋一转，低头吻在了上帝的唇角，“您在埃及照顾好自己，体力不支的时候不要硬撑，让米迦勒好好侍奉您，就当给我的好处了。”
上帝听见路西法的回答，神色有一瞬的愣怔。
而后缓缓的……舒展了眉梢。
又弯起一双金色的眼。
“吾会的。”他说。
“您自己一个人到那边，我真的放心不下，您要是七天降雨之后昏倒怎么办，我担心死了……”路西法趴在上帝胸口，小声地抱怨。
“这次在迦南比在罗马时严重好多，到了迦南可怎么办？会不会我好不容易弄死了阿玛拉，回头也找不见您了啊？”
他越说越担心，原本没有什么事，反倒自己自己给说紧张了。
正皱着眉头忧心着，身下一直听他讲话人，忽然就勾住了他的脖颈。
下一秒，清新凛冽的香气扑面而来，唇角印上一个冰凉凉的吻。
回神时，银发的神祇正目光柔和地看着他。
“崽崽，”神说：“吾不会有事的，别担心。埃及结束之后，吾会立刻回来找你，乖乖等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