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
舒窈和梁婧一回到宿舍，就瘫在椅子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梁婧捂着脸抱怨：“被资本主义剥削的老百姓还要继续修图。”
舒窈：“又是拍照又是修图，公司把你当站姐啦。”
梁婧苦逼地点头，哀怨：“廉价劳动力啊，还要一下子当几个人的站姐，我已经被生活压垮了。”
舒窈休息了一会，去洗澡。
回来看见梁婧坐在电脑面前修图，过了一会伸了个懒腰，“完成！”
舒窈好奇，“给我看看。”
梁婧让了位。
图片上的人逆着光，色调很暗，五官看不太清晰，和原图没什么区别。
“……”
舒窈：“姐，你这p的也太粗制滥造了，难怪这么快呢。”
梁婧不以为然，“那我就这水平还能怎么办？”
舒窈觉得自己就是天生操心的命，鬼使神差说：“以后我帮你p。”
梁婧激动地拍手，“窈窈你真是天使！我都忘了你p图技术很好了。”
“stop！我只p他的。”舒窈指了下傅琛。
梁婧觉得这已经足够了，猛地点头。
过了一会梁婧问：“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下午你还去找他说话。”
舒窈没反驳：“嗯。”
梁婧睁大了眼：“他们合约期间是不给谈恋爱的。”
舒窈睨她一眼，“你想哪去了，这是单纯的粉丝对爱豆的爱。OK”
梁婧想到什么：“那是不是以后你去接机我就不用给你钱了。”
舒窈：……你就真钻钱眼里去了。
一直让舒窈帮自己修图，梁婧也不好意思，和带自己的组长讲了这件事情。
组长：“要不你干脆让你同学申请一个个站吧，有曝光度一样的。”
梁婧和舒窈讲了这件事，舒窈也没太在意，嗯了一声。
“那我的个站取什么名字呢？”
舒窈托着腮，嘟囔着嘴，坐在书桌前，想了半天。
旁边梁婧正在拿着塔罗牌占卜，她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爱上了占卜，天天缠着室友们算他们的各项运势。
“舒窈，你也选一个。”
舒窈还在想个站名字，一时也没想到合适的，随便抽了三张牌。
梁婧按着说明书看，感叹：“哇！舒窈！你这运势太好了！”
舒窈嗤了一声，拥有天天跑龙套演女七女八号的好运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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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舒窈依然是过着能演配角演配角，能跑龙套也勉强答应，当电影背景墙什么的也二话不说接下。
这几天梁婧公司出品的古装小制作正在选角，梁婧费了一番功夫，把舒窈弄进去演了个女三号：如意小郡主。
舒窈还是第一次演女三号，虽然戏份远不能和男女主比，但也激动得一夜没睡，第二天顶着黑眼圈来到现场。
换好衣服化好妆，舒窈才后知后觉发现和他搭戏的是她的新晋爱豆：傅琛同学。
舒窈眨了眨眼，下一秒就摆上欢天喜地的表情，笑吟吟地迎了上去，“哥哥你也在啊。”
似是被少女的笑颜蛰了一下，傅琛讷讷应了一句：“嗯。”
舒窈自顾自拍着手，欢喜地说：“那太好啦，我还一直想着上次音乐节没找你签名呢。”
说着就要找纸笔给傅琛签名。
傅琛声音淡淡的，喉间含着难以察觉的委屈：“后来怎么没有看见你？”
舒窈歪头，没懂他的意思：“嗯？”
傅琛提示：“在机场。”
“啊。”舒窈看着傅琛板着的脸，摸了摸鼻子，其实后来梁婧也有喊她去接机，但忙着应付家里的长辈就没去，“确实有点事情，而且你看我每天跑龙套也很累的。”
傅琛动了动嘴，听舒窈仰着头继续说：“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你的，我可是你的第一个粉丝，上次没和你说，你的节目我也有关注的，是那些评委眼光不好，我还是觉得你是里面最好的。
“我和你偷偷说，我前几天在一个剧组，还听片场工作人员说了你们节目那个第一名的黑料呢，人品可不咋地，不像你，长得帅唱歌好跳舞也好，而且人品也是没话说。”
少女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眉目生动，像把夏日的暖阳都含在了眼睛里。
她在脸前和他比了两个大拇指，傅琛这些日子心里空缺的那一块像被慢慢地填满了。
其实后来几次都没有人接机，傅琛知道了舒窈当初就在撒谎，他真的只有她。
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粉丝。
他没太在意这件事，只当机场接机这件事是个难得的小插曲，依旧在节目里面努力练习着，室友睡觉时都还在练习室一遍遍练习，力求把每一个动作做到极致，但纵有实力，他沉默的性格也并不适合这样的快综艺，很快就被刷了下去。
傅琛对这样的结果没什么感觉，只是深夜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眼前突然出现了少女眉飞色舞的生动模样。
她会不会失望呢？
她知道了自己淘汰了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
傅琛翻了个身，自嘲：“你又值得谁喜欢你？”
但音乐节上，她什么都没提，和之前一样，一看到他就满脸笑意，眼里含着满天星光，也不在意他少言少语破坏气氛，还鼓励他：“你值得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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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琛淡声问：“你怎么知道我人品怎么样？”
舒窈眯着眼，凑近说，像是在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女孩的声音清脆又好听。
“我看人很准的，相信我。”
“说着都忘了签名这回事了。”
“不签了。”
舒窈微微蹙了眉，噘着嘴：“怎么这样啊，我刚刚还夸你人品好呢。”
傅琛别过脸：“等我红了再给你签。”
原来上次他听见了我说的话啊。
舒窈眉眼弯弯：“好啊，我相信你肯定很快就会火的，而且——”
舒窈双手比了火焰往上窜的动作，“肯定是爆火那种。”
傅琛觉得少女可爱得难得，“真的？”
“是啊，”舒窈仿佛在说什么正常不过的事，“我说了我眼光很好的。”
傅琛想，既然她说的这么认真，那我就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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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一段时间的戏，两个人也慢慢熟悉起来。
通常都是舒窈叽叽喳喳说一堆，傅琛听着，偶尔回复两句。
今天的戏份还没轮到他们，舒窈蹲在路边，一首托腮，一手拾着不知道哪来的狗尾巴草摇来摇去，嘴里哼着现在很火的《QQ爱》。
“哦，QQ爱，是真是假谁去猜，说不定对方他是杰伦……”
她就会那几句，唱的还不着调。
傅琛在一旁也学她蹲着，静静听着她唱。
阳光透过树叶的罅隙钻出来，在地上投着斑驳的影子，今日的天气正好。
傅琛想：日子一直这样就好了。
他唯一的小粉丝一直都开心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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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演的小郡主和傅琛演的小王爷戏份都不多，集中拍个几天就都结束了。
今天在青楼的这场戏拍完，两人就正式杀青了。
这场戏中，满门抄斩侥幸逃脱的小郡主无奈之下只能靠着自己的姿色去青楼营生。
一直把小郡主放在心里但不敢去说的小王爷多番打听才得知了小郡主的处境，气冲冲地去青楼找小郡主算账。
因为演的是青楼女子，今天舒窈的妆容格外明艳，身着桃红色合欢裙，配合舒窈出众的眉眼，娉婷的身段，更显娇媚风情。
傅琛一时也恍了眼，还是耳边工作人员“action”的声音把他拉回理智。
他愤怒地质问郡主：“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郡主款款一笑，拿着手绢，笑，“王爷今儿也是来这享受的吗？”
王爷皱眉，拉着郡主的胳膊就要往外走，“如意，跟我离开这个地方。”
郡主眨着眼睛，眼角挑着媚色：“王爷是要把我带回府里当小妾吗，王妃不介意吗？”
王爷停住了脚步，无力地垂下了头。
郡主笑得妩媚，扭着腰肢把王爷往回拉，“王爷，既然都来了，今儿您就是醉月楼的客人。”
王爷停在原地，没按剧本说的那样被拉走。
“卡卡卡，怎么回事啊，刚刚演的都挺好的。休息一下，重新来！”
舒窈也正在角色状态中，被拉出心里也有点不爽，但一看到傅琛的脸，就笑了。
诶，长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对你发火了。
“偶像刚刚演的好好，和我看剧本时候想象的王爷一模一样！”
傅琛也正反思自己刚刚为什么会卡住，他也感受到了舒窈对这场戏的全心投入，心里有些内疚，听见舒窈的话，愣了下：“对不起我刚刚出神了。”
“没事啊，我也调整一下状态，我觉得自己刚才演的也还不够好。”
舒窈笑嘻嘻的，和方才风情的郡主判若两人。
“你很好。”傅琛眼眸漆黑认真。
一如他初见舒窈时郑重说的那句“谢谢你喜欢我。”
舒窈直直望着傅琛的眼，眼角弯成一轮新月，笑出了声：“嗯！我也觉得我很好！”
这时导演“准备一下开始拍”的声音传来，舒窈立刻站到自己的位子上，深吸一口气，进入角色状态。
王爷被郡主拉回房间，郡主倒了一杯茶给王爷，讨好地笑，“王爷想要妾身做什么啊。”
王爷觉得郡主此时的一举一动都格外碍眼，别开脸，不说话。
郡主瞧着王爷绷成一条线的唇角，笑着说，“那妾身就给王爷跳个舞吧，大家都说妾身舞蹈跳得好呢。”
郡主脱了外衫，在王爷面前跳起了惊鸿舞，当真是处处风情万种，惊鸿动人。
王爷一开始别着头不愿看，后来偷偷转过头瞧了一眼，就怔住了，眼前闪过万千两人儿时嬉戏的场面。
再定睛一看，只有眼前翩翩起舞的红衣女子，王爷看得入迷，在舞蹈最后，终究是没能忍住，留下了两行清泪。
红衣女子起舞的模样还没在他眼前消散，场外已传来导演的鼓掌声，舒窈也笑着鼓掌。
他胳膊上还残存着少女的体温，他望着舒窈笑着和工作人员们合影，只觉得周遭的说话声都淡了，热闹的片场好像只剩下舒窈一个人。
“哥哥杀青快乐！”舒窈走近，嘴角的笑意荡漾。
傅琛这才回过神来，也回了句：“杀青快乐。”
“王爷可以和妾身合照一张吗？”舒窈像模像样行了个郡主的礼。
傅琛个子高，舒窈要踮着脚才能让他入框。
傅琛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弯下腰，按下了快门键。
照片上的少女笑容明媚灿烂，眼角弯弯，比着烂俗的“耶”手势。
身旁的男子表情平静，侧头望着少女，眼神里全是纵容宠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鸡汤小剧场：
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日子，走运当然是好的。
不过我情愿做到分毫不差。
这样，运气来的时候，你就有所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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