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成 团 之 夜
期待已久的出道之夜终于到来。
为了这一晚, 练习生们都换了炫酷的新造型。
宋闻星染了一头神气的小蓝毛，他本来就白，这个发色衬得他更像洋娃娃。
眼妆一上, 眼线拉长上挑，亮片往眼角一贴，整个人瞬间看起来纯欲纯欲的，帅气得不得了。
池乔一改平日黑发的形象，染了个对于他而言已经非常突破自我的金发。
卓逸霄还是酒红色的头发, 头发往后梳成狂野的大背头。
殷浚烫了个英伦风的小卷发, 而蓝小影换了个娘man娘man的鲻鱼头，发尾全部染成紫色。
今晚的直播舞台非常盛大, 此前被淘汰的练习生们也被邀请回来观看出道夜出现场。
所有人将见证一个新的超人气男团的诞生，导师们也换了隆重的新造型。
陆之丞罕见地染了一头银灰的发色, 头发后梳, 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和英气十足的眉毛。
今晚陆之丞戴了一副复古的金丝圆框眼镜，黑色的西装将他的身型衬得更修长, 内搭的宝蓝色衬衣和别在左胸口的碎钻蝴蝶胸针则让他多了几分贵族气质。
其他三位导师的造型也很出彩。
荼白染了黑色的头发，穿了一件长到膝盖的米色风衣。
自从上次《玫瑰少年》舞台后, 罗媛就保持着干净帅气的短发造型，这个造型明显比此前的长发更适合她, 白色阔腿连体裤显得潇洒大气。
而黎莺莺则穿了一条红色的晚礼裙，肩膀上搭着黑色的西装外套，看起来像一朵暗夜里怒放的野蔷薇。
今晚的舞台由橘子视频同步直播, 观众们早就等待在屏幕前，激动万分地等待着成团结果。
[啊啊啊宋闻星未来可期]
[四大金刚给我冲！]
[陆PD今晚的造型是什么迪士尼在逃王子吗！阿伟死了！]
“大家好，这里是橘子视频《顶流男团404》节目的出道夜直播舞台。”陆之丞站在舞台上，一手拿着话筒, 另一只手拿着提词卡，“我是顶流制作人代表、404节目PD陆之丞。”
“我是导师荼白。”旁边的荼白接上，“欢迎现场观众的到来，以及各位屏幕前观看直播的顶流制作人们。”
“下面先向各位顶流制作人们介绍今天来到现场的练习生所属娱乐公司的代表们。”陆之丞伸出一只手，手心朝上，朝着某个方向抬了抬手。
镜头切换，受邀的各个娱乐公司代表们坐在专属的贵宾席上，笑着对屏幕前的观众们打招呼。
当镜头扫到温皇娱乐的总裁温澈时，他抬起那张艺术家一样忧郁美丽的脸，优雅地冲着镜头笑了一下，台下瞬间响起响亮的尖叫声。
温皇娱乐幕后大老板竟然亲自到场，可以说是很给404面子了。
[啊啊啊啊温氏财阀继承人居然这么帅]
[小温总我真的可以！]
[池乔有排面！C位出道吧！]
镜头往旁边移动，荼白工作室的两位老板也出现在了画面上。
坐在一起的周汝琴和沈见夏自信大方地冲镜头招了招手。
刚获得戛纳电影节最佳编剧奖的沈见夏最近大出风头，镜头晃过他一双狐狸一样狡黠的眸时，台下的尖叫声同样热烈。
与此同时，LED大屏幕和现场直播的画面突然切换到舞台上的荼白。他正在扭头全神贯注地望着自己的男朋友，丝毫没注意到镜头对准了自己。
看到这一幕，台下观众顿时笑声一片。
[节目组好坏hhh]
[荼白老师的家属好帅啊！]
[三个老板都到场了，他们也太宠宋闻星了吧！]
[别忘了这也是殷浚的嫂子呢hhh]
蓝小影所属舞团的公司也派来了代表。
卓逸霄还没有签公司，但橘子视频已经在跟他走合同了。
让人觉得意外的是，殷浚家的公司只来了一个经纪人。
[啊这，虽然知道殷导不会出席这种场合，可是还是有点失望诶]
[浚哥这待遇也太……是亲儿子吗？也太凄凉了]
[不过他哥和他哥的男朋友来了啊！]
介绍完各位经纪公司的代表们之后，作为主持人的陆之丞和荼白退场，将舞台留给了练习生们。
练习生们先跳了404的主题曲《For 4》。
和主题曲舞台一样，池乔依旧稳站C位。与此前不同的是，他左右位置的练习生变成了殷浚和宋闻星，再往两边延伸则是卓逸霄和蓝小影，其他练习生们按照排名分布在周围。
整个舞台整齐划一，让观众们梦回半年前的主题曲舞台。
没想到，半年的时间竟然过去得这么快，当初青涩的少年们如今也长成了大人的模样。
跳完主题曲后，轮到今晚的重点舞台，也是404的最后一个公演舞台——
《银河系》。
这首歌由陆之丞编曲，黎莺莺作词，荼白和罗媛联合编舞，是四位导师送给走到决赛的练习生们的礼物，也是送给最后出道成团的练习生们的礼物。
十五位练习生们站在聚光灯下，唱出这首由导师们为他们谱写的歌曲。
“我曾因谩骂讥讽手足无措，也曾因掌声鲜花感动泪落
他们说我太弱爱炒作，迟早会像流星陨落
在茫茫银河里我如此渺小，你的目光会分给我多少
我沉默，没有人听我诉说，我被沮丧和质疑淹没，害怕最后会一无所获
想做你眼里的风暴，做你专属的骄傲……”
台下的观众们抬头仰望着舞台上跳舞的少年们，认真地聆听着他们的歌声。
坐在导师席上的陆之丞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宋闻星。
他的男孩，他的小猫，终于长成了可以跟他并肩站在同一个舞台上的模样。
“当我追逐着你一步又一步，而你站在万众瞩目最高处
我曾以为是你拨开我眼中的雾，直到有一天我终于在舞台着陆
在你眼里我看到了温柔的笑，我的心跳终于变得无可救药
原来你看得到，原来你都知道
我是你眼里的风暴，是你专属的骄傲……”
当宋闻星飙出高音，用完美的音色唱出那句“我是你眼里的风暴，是你专属的骄傲”时，舞台边缘的地面朝天喷射出烟火特效，绚烂又美丽。
这个舞台完成得非常漂亮，当歌曲结束，练习生们定点时，台下传来铺天盖地的掌声和尖叫声。
黑暗中，只有五颜六色的灯牌闪烁着动人的光。
练习生们喘着气，汗水从发梢滴下，每一个人的眼神都明亮动人，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表演结束后，十五位练习生站到了等候区，等待着最后结果的公布。
而四个出道位就在他们对面，与他们隔着一整个舞台的距离，遥遥相望，又远又近。
陆之丞站在出道席下方的小讲台前，手里拿着决定最后审判的提词卡。
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练习生们：“下面，出道排名将从第三名开始宣布。”
众人闭上眼，默默在心中祈祷。
宋闻星抓住殷浚的手，殷浚则安慰地搂了搂他的肩膀，旁边的卓逸霄、池乔和蓝小影都紧张地盯着陆之丞。
“第三名是——”陆之丞看了一眼提词卡，抬起眸，“让我们恭喜个人练习生，卓逸霄。”
台下瞬间传来掌声和尖叫声。
粉丝们举着卓逸霄的灯牌，拼命晃动。
卓逸霄再也无法掩饰心中的激动，转过身和宋闻星他们一一拥抱后，他深吸一口气，一路走过舞台中央长长的通道，来到出道席位前。
卓逸霄向陆之丞深深鞠躬，然后从他手中接过话筒。
“感谢四位导师，感谢顶流制作人们，感谢我的兄弟们。”卓逸霄红着眼眶，看着舞台对面的宋闻星他们，“宋闻星，池乔，殷浚，蓝小影，我们说好的，我在这里等你们。”
宋闻星激动得拼命点头。
卓逸霄把话筒还给陆之丞，一步一步走上了出道席。
“现在，让我们公布第一名和第二名。”陆之丞接着说。
话音刚落，宋闻星和池乔的脸突然同时被投放到了大屏幕上。
两位主角皆是一愣。
“池乔，宋闻星。”陆之丞说，“请你们到我身边来。”
[啊啊啊宋闻星C位出道吧！]
[池乔给我冲啊啊啊啊！]
宋闻星第一反应不是喜悦，而是扭头去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殷浚。
却不想殷浚先扑过来，一把将宋闻星抱起来，狂喜地大声欢呼：“宋闻星！宋闻星——”
蓝小影也尖叫着扑上来，四个人抱成一团，宋闻星被大家嚷嚷得忘了要问什么。
和台上的练习生们轮流拥抱后，宋闻星和池乔一起向台下的观众们深深地鞠了几个躬，然后一起走向舞台对面的出道位。
卓逸霄站在那里等着他们。
宋闻星和池乔走到陆之丞身边站定。
“宋闻星，池乔，你们紧张吗？”陆之丞看着他们，微微笑了一下。
“紧张。”宋闻星点点头。
池乔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他们紧紧握着彼此的手，宋闻星感觉到，池乔的拳头在微微发抖。
他自己其实也在发抖。
台下的粉丝们尖叫起来：
“宋闻星——”
“池乔——”
卖了几个关子，吊足众人胃口后，陆之丞终于宣布了最终的结果。
“第一名是来自温皇娱乐的池乔，他一共获得了由顶流制作人投出的13，638，639票。池乔，恭喜你C位出道。”
“第二名是来自荼白影视文化工作室的宋闻星，他获得了由制作人们投出的12，173，272票。”
“恭喜你们。”
结果公布后，台下的尖叫声和掌声响彻云霄，直播弹幕也在此刻变得密密麻麻，塞满了屏幕。
终于做到了，向来克制的池乔忍着泪，说完自己的感言。
镜头给到导师席，黎莺莺抬头望着舞台的方向，一双眼在灯光下明亮动人，仿佛含满了水光。
池乔抱了抱宋闻星，走上出道位，和等候已久的卓逸霄拥抱了一下。
轮到宋闻星说感言了。
宋闻星举着话筒，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一时间有些词穷，下意识地转过头，用求助的目光看了陆之丞一眼。
陆之丞对他点了点头，眼里全是不言而喻的温柔和鼓励。
却不想因为这一眼，台下再次尖叫起来，弹幕刷得更欢了。
[星星是什么小乖乖小宝贝啊啊啊我怜爱了]
[橙子哥眼神鲨我！太撩了！]
[他们对视的时候闻星弟弟的表情突然变得安心下来了，丞星就是坠吊的！]
从陆之丞那里获得鼓励，宋闻星深吸一口气，举起紧握的话筒。
“很久以前，有一次我上台表演的时候，看到台下没有我的灯牌，一个也没有。”他看着镜头，声音有些发抖，“那时候我就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观众席上亮满写着我名字的灯牌。”
说完，宋闻星忽然伸手，往观众席一指。
与此同时，宋闻星放大的特写出现在LED巨屏上。
他眼睑和鼻尖一片通红，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含着热泪。
“……我想说，今天，我做到了。”
“谢谢你们，也谢谢我自己。”
宋闻星话音刚落，台下立刻传来排山倒海的掌声。
“宋闻星，妈妈爱你——”男粉丝大吼。
“宋闻星，爸爸也爱你！你是最棒的——”女粉丝不甘示弱。
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现场宋闻星的粉丝都哭了。
有的是因为感动，有的是喜极而泣，有的是想起了宋闻星以前在N团时的坎坷。
他们望着台上耀眼的少年，拼命摇晃着手中写着“宋闻星”三个大字的灯牌，叫喊声逐渐变得统一：
“宋闻星！宋闻星！宋闻星……”
在震耳欲聋的掌声里，宋闻星向台下的观众们深深一鞠躬，又朝着导师席的方向深深一鞠躬。
最后他看向陆之丞，再次鞠躬。
陆之丞微笑着冲他点点头：“去到属于你的位置吧，闻星。”
宋闻星一路小跑上了出道席位，分别和池乔卓逸霄拥抱后，他站直身体，紧张地等待着最后一个出道名额。
宋闻星不安地看向对面的殷浚和蓝小影，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种预感。
到了最后一个环节，气氛忽然变得严肃，现场躁动的观众们都安静了下来。
“下面，我将宣布最后一个出道位。”陆之丞顿了一下，“以及第五名的练习生。”
话音刚落，台下有观众大声喊出殷浚的名字。
宋闻星深吸一口气，双手握拳，微微发起抖来。
“最后一个出道位是——来自耀阳娱乐的蓝小影，恭喜你，蓝小影练习生。”
“第五名是——来自澜声影视的殷浚。”
陆之丞宣布完后，台下爆发出各种各样的尖叫声。
无缘出道的练习生们纷纷掩面哭泣，但更多的人则带着泪上前拥抱了蓝小影和殷浚。
蓝小影却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
他猛地转过头，呆呆地看向身边的殷浚。
殷浚却上前一步，搂了搂蓝小影的肩膀：“快去吧，他们在那边等着你。”
得到这个结果，台下一位殷浚的女粉丝哭得昏厥了过去，引来一片骚动，很快就被及时赶到的安保人员抬走。
蓝小影哆哆嗦嗦地走到陆之丞身边。
他拿着话筒，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没想过自己会出道，所以根本没有准备获奖感言。”
台下笑声一片。
蓝小影胡言乱语地说了几句后就上了出道席，和其他三个人轮番拥抱。
最后，他们一起看向对面的殷浚，四个人的近景镜头同时被投放到了LED屏幕上。
他们脸上的表情除了喜悦之外，更多的是担忧和意外。
“殷浚，你有什么话想说吗？”陆之丞问。
殷浚点点头，从旁边的工作人员手里接过话筒。
画面切换到殷浚的特写。
他抬起头，望向某个方向。
殷浚脸上的表情是笑着的，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可一双眼睛却依然闪烁着隐隐约约的泪光。
“喂，宋闻星，你哭得好丑。”
殷浚开口说。
他依然笑着，可发红的鼻尖却出卖了他此刻真正的心情。
“不要哭啦。我说过，我是来送你出道的。”
与此同时，漫天的亮片和彩带忽然纷纷扬扬地天花板上洒下来，落到他们的肩膀上，头发上。
宋闻星站在缤纷的彩带里，看向殷浚，表情看起来委屈极了。
从殷浚排名宣布的那一刻，宋闻星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盯着殷浚，一个劲地哭，哭到肩膀一抽一抽的。
虽然早就猜到了可能会是这个结局，可宋闻星依然觉得难过。
他甚至期盼过，橘子视频会突发奇想，临时增加一个出道位，让他们五个人一起出道。
然而结局依然没有改变。
“现在，我的任务终于完成了，我也可以安心地离开这个舞台了。”殷浚含着泪，接着说，“宋闻星，以后要继续发光发热啊。”
听到这句话，宋闻星不顾这里是直播的舞台现场，直接从出道席上跑下来，一路狂奔，跑向殷浚。
而就在宋闻星冲下来的那一刻，殷浚也把话筒递给了旁边的人，不顾一切地跑向了他。
他们在舞台中央相遇，宋闻星一把抱住了殷浚，把头埋到殷浚的肩膀上，放声大哭起来。
[我的心好痛啊！殷浚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出道了？他爸不会同意他当偶像吧？]
[殷浚凭什么卡五……我心碎了，我哭得好大声]
[我是来送你出道的，这句话殷浚来踢馆那天说过，我真的哭了]
[我终于懂了，我来送你，和我来陪你，原来是两个概念]
“好了好了。”殷浚用力抱住宋闻星，笑着哽咽道，“不要哭了，你应该开心啊。你可是男孩子，坚强一点，不能再这么爱哭了。”
“我就要哭！”宋闻星哭得浑身发抖，还不忘回怼殷浚，“哭都不给吗！”
“当然给啊。”殷浚笑了起来，可一张口，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他轻轻拍着宋闻星的肩膀，“男孩子不能随便哭嘛。”
旁边的陆之丞忽然放下话筒，朝他们走来。
用余光看到陆之丞，殷浚很善解人意地松开了手臂。
“宋闻星可以哭。”陆之丞在他们身边停下，轻轻地搂过宋闻星，感觉到他的后背在自己的掌下颤抖，“因为他是可爱的男孩子，所以他可以哭的，他想哭就哭。”
[啊啊啊橙子哥你？？？]
[对！因为闻星弟弟是可爱的男孩子！他可以哭！]
[谁都可以哭的！就算是高大的肌肉男也可以哭！去巴黎哭去纽约哭去凡尔赛哭！不信你们看老卓！]
镜头在这里恰好切换到了出道席上的另外三个人。
池乔看着他们，眼睛里蓄满了泪，强忍着不让它流下。
蓝小影早就哭倒在了卓逸霄怀里，卓逸霄虽然一脸嫌弃，却难得没有推开他，也拼命憋着眼眶里的泪。
听到陆之丞那句话，原本还在嚎啕大哭的宋闻星愣了一下。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有点想笑，可他分明还在哭着，最后进退两难，吹了个鼻涕泡。
看到这个鼻涕泡，三个人都愣住了。
原本还伤感的气氛瞬间被破坏，殷浚笑出声来：“你真是……”
陆之丞也笑了。他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轻轻地揉了揉宋闻星的鼻子。
“我、我自己来就可以……”刚才哭到头疼的宋闻星这下终于想起这还是在直播舞台上，他哆嗦了一下，紧张地对陆之丞说。
陆之丞却没有停下来，他把纸巾对折好，放进口袋里，然后轻轻地拥住宋闻星。
宋闻星的大脑骤然变得一片空白。
什么也忘了想，什么也忘了说。
他只知道，陆之丞再一次在万众瞩目的聚光灯下抱住了他。
“恭喜你，宋闻星练习生。”陆之丞开口说。
这句话是说给观众听的。
然后，他侧过脸，贴近宋闻星的耳朵，压低了声音。
这句话是说给宋闻星一个人听的。
“出道快乐，我的男孩。”
“一起走花路吧。”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噢ovo